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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啪!”
“啪!”
板子落在屁股蛋子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动听声音,甚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神秘韵律,雪白的皮肉微微颤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雪白变成诱人的粉红,水波荡漾一般扩散开去……
“嗷”
房俊的惨叫穿金裂石,响彻整座皇宫。
殿内,李二陛下愈发烦躁。
皇帝怒气冲冲,挥舞着手臂喝叱道:“这是在向朕控诉他的冤屈,显示他有多惨吗?刚刚打了几板子便这般惨嚎哀呼,还有没有一点关中男儿血气?传令下去,给朕狠狠的打!”
王德愁眉苦脸,想劝又不敢。
心中却暗暗腹诽:什么关中男儿,人家房俊本来就是山东老家……不过山东豪强那也都是硬挺血性的好汉,这么挨了几板子就叫的震天响,的确有点丢人……
不过心中也算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次陛下固然恼怒,却没有再说出“打死他”那样的气话。
后殿。
晋阳公主蹙着一对儿柳叶眉,秀美的眸子盈满水汽,愈发显得晶莹雪亮,黑白分明。洁白的贝齿狠狠咬着分润的下唇,憋着眼泪,忍着脚背上火烧火燎锥心刺骨的痛楚。
一只秀气白皙的脚丫搁在锦榻前的绣墩上,五根圆润的脚趾头齐齐的并拢在一起,弧度优美的脚背上原本雪腻莹白的肌肤此刻浮起一片血红透亮的燎泡,触目惊心,狰狞可怖……
可是即便那锥心的痛楚不停的啃噬她的神经,她也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苦苦的忍着泪花儿,不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出来。
她知道父皇对自己的疼爱,她怕她若是哭叫起来,父皇伤心愤怒之下会重重的惩罚那些内侍宫女。
人孰无过呢?
若是因为一时失手导致自己受伤便要承受父皇的滔天怒火,晋阳公主于心不忍。
她太了解父皇看似温和宽厚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怎样暴戾的性情,若是父皇当真发起火来,那些内侍宫女的下场……或许唯有一死。
善良的小公主宁可独自忍受着痛楚,也不要有人因为自己而死……
侍女小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嗯,“小满”这个名字是晋阳公主给取的,四、五年前这一批侍女送到她这边来的时候,按照规矩是要她这个主子给取名字的,不过那个时候的晋阳小公主没什么文化,就给取了这么一个浅显易懂的名字。
另外几个则分别叫做立春、谷雨、白露、小雪……
没错,当时的小公主刚刚认识了一些字,而恰好手里是捧着一本皇历的……
晋阳公主抬起头,略微诧异这个一贯循规蹈矩的小侍女怎地这般慌张。
可惜她眼眸中还蓄着泪水,小脸儿因为痛楚皱巴巴的成了包子,愈发吾见犹怜……
小满快步跑进来,脸蛋儿因为急促的呼吸泛着润红,神情慌乱。
“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
晋阳公主心中一紧,难道父皇当真要大开杀戒了吗?
小满疾声说道:“陛下震怒,要将白露和小雪她们处死……”
果然……
晋阳公主哀叹一声,赶紧挣扎着想要起来。
“小满你快来扶我,我去跟父皇求情。不过只是一些小错,怎么就能杀人呢?”
小满喘了口气,续道:“不过房驸马来了,劝阻了陛下……”
“啊!姐夫来了吗?太好了!以姐夫的聪明才智,定然能够劝阻父皇的!”
晋阳公主一脸雀跃,似乎连叫上的痛楚都削减了几分。
小满又喘息了一下,这才将一句话说完:“……陛下虽然没有非要杀了白露和小雪她们,但是恼火房驸马顶撞与他,下令将房驸马押出门口,要将房驸马……那个……杖毙……”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求情()
晋阳公主张大嘴巴,一脸震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房俊撕心裂肺的惨叫……
晋阳公主终于惊醒,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嗔道:“你是结巴么?一句话说了这么久,若是姐夫当真被打死了怎么办?快快快,速速扶我出去见父皇……”
小满赶紧过来搀扶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一手搭在小满肩头,一只脚踩在地上,受了伤的那只脚翘起来,一蹦一蹦的蹦到前殿……
李二陛下犹自愤怒恼火,拍着桌案,嘴里不停咒骂。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敢跟朕讲大道理,居然敢戏耍于朕,真真是不知死活!满朝文武,不管是功勋盖世还是执掌朝政,哪一个敢跟朕这般没规矩?简直死有余辜……打!狠狠的打!……呃,兕子你怎么跑出来了?”
猛然一回头,李二陛下就看到最钟爱的女儿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鸡仔似的,一蹦一蹦的从后殿蹦出来了……
心中猛地一惊。
大意了!
怎地忘记这里乃是兕子的寝宫?
依着兕子跟房俊的亲近,自己这般责打房俊,必然是要出来求情的啊!
可是他哪怕手掌万千黎庶的生死,唯独面对长乐和晋阳的时候完全束手无策,只要是这两个闺女的请求,李二陛下从来都不忍拒绝。
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李二陛下也会想法设法的摘下来……
这必然是兕子听到了房俊的惨叫,所以才跑出来求情。
哎呀呀!
朕居然上了房俊这个奸佞的当!
他哪里是没有血性、没有骨气,被打了两板子就惨叫连天痛不欲生?
分明是故意这般大声惨叫,以便将消息传给兕子,让兕子出来救他!
好哇!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敢跟朕玩心眼,最可恶的是朕居然一时大意被他钻了空子……
李二陛下怒气盈胸,恨不得提三尺剑将房俊奸佞给咔嚓了事!
可是看到闺女因为疼痛而惨败的小脸儿,以及汗渍打湿之后鬓发紧贴在脸颊的狼狈,哪里还顾得上生房俊的气?
赶紧站起来迎上去,嘴里一叠声的说着:“我的小祖宗,你这脚受着伤呢,不在后殿安稳的将养,怎么还敢到处乱跑?一旦火毒反坐,那可是要命呢!”
烧伤都是有火毒的,哪怕人没有被烧死,也大多会因为火毒发作而丢了性命。
烫伤倒是差的多,但是也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李二陛下爱女心切,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风险也不敢承担!
他这边心急火燎,晋阳公主比他还急!
姐夫正挨揍呢……
晋阳公主单腿跳,一下子跳到李二陛下怀里,扬起小脸哀求道:“父皇你饶了姐夫吧,再打就打死了!”
李二陛下脸一黑。
这般慌慌张张不顾伤势的跑出来,原来就是为了给那个黑脸的小王八蛋求情?
李二陛下不悦道:“那棒槌忤逆于父皇,不将他杖毙打杀,父皇之帝王尊严何存?这次兕子不必求情,父皇心意已决!”
晋阳公主吓坏了!
小脸儿顿时一抽,张开小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本来就因为脚上痛楚苦苦忍着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淌下来,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划过白嫩莹玉的脸颊,噼哩叭啦的往下掉……
“一哭二闹三上吊”,此乃女人之杀手锏,堪称本能技能,无论多大年岁总能无师自通……
一边哭,晋阳公主还一边抽抽噎噎的哭诉。
“呜呜……姐夫是担心兕子因为这些奴婢被父皇责罚而不开心,这才劝谏于父皇。父皇若是当真将姐夫打死了,姐夫岂不是因我而死?那样的话父皇让兕子如何面对漱儿姐姐、如何面对媚娘姐姐、如何面对房伯伯、如何面对房伯母……呜呜呜……父皇如果打死姐夫,那兕子也不能活啦……”
李二陛下又是心疼又是郁闷,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闺女实在是太鬼灵精了,她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就是哭,哭得让自己心碎。不过若是自己当真打死房俊,那么房俊还真是因为兕子而死,怕是兕子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看来天底下所有的女儿都一样,长大之后胳膊肘天生的就会往外拐。
李二陛下忽然觉得好心塞……
再过两年,兕子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择一良婿婚嫁完毕,便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整日里与驸马卿卿我我形影相随,哪里还会顾得上他这个父皇呢?
当然,兕子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因此而冷落他。
只是恐怕到时候反倒是他这个父皇会叮嘱兕子少往宫里跑,要好生在家相夫教子、夫妻恩爱吧?
毕竟世上没有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婚姻和美……
女儿就是赔钱货!
可即使再赔钱,那还是得养,谁叫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呢?
李二陛下唏嘘不已,无奈道:“行啦行啦,别哭啦,哭得父皇这心都碎了……”
晋阳公主哭声顿止,扭头看向王德,疾声道:“还不速速通知禁卫别打啦?再打就打坏啦!”
“诺!”
老王德这时候展现出与他的年龄极度不相符的矫健伸手,应了一声,一转身,一个箭步就冲出大殿,大声喊道:“停手,停手!陛下有令,停手!”
正高高举起板子尚未落下的李崇真闻言一顿,惊奇道:“呦呵!晋阳殿下还真是快啊!这天底下能够让陛下百依百顺的,大抵也只有长乐和晋阳两位殿下了。不过话说回来,某这还没过瘾呢……”
摇摇头,甚为惋惜的放下板子。
狠揍房二的待遇,放眼天下那可是不多。
李崇真相信,若是他自己能够做主将这份任务十几万贯的高价卖出去,必然应者云集哭着喊着给他送钱,只为了狠狠的揍房二一顿,以消心头之恶气……
房俊瞪眼怒道:“和着你这小子是借机报复是吧?”
李崇真一挑眉毛,手里的板子杵在地上,斜眼睨着房俊:“是又如何?别人怕你房俊,某可不怕!就算是赤膊相对,你也不敢是略胜一筹,打不过你,某还跑不掉吗?”
秦怀道捂脸……
你还能有点志气吗?
你可是宗室之中年青一辈的第一猛将,没等打呢就先想着跑,你丢不丢人?
房俊趴在长条凳子上哼了一声,淡定说道:“赤膊相对?用不着那么麻烦。某刚刚跟河间郡王谈成了一笔生意,若是事情做成了,河间郡王会有超过两百万贯的收益。”
李崇真不解:“某又不似家父那般爱财!两百万贯也好,两百文也罢,某根本不放在眼里。”
房俊嘿的一笑:“你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你家老子能吗?对了你小子还没成亲吧?吾家伯父家中尚有一女待字闺中,未曾婚配,虽然容颜丑陋但是知书达理性情严谨,你说说,若是某承诺以十万贯作为嫁妆将堂妹许配于你,你家那位郡王会否答允?”
李崇真瞅着房俊恶毒的笑容,激灵灵打个冷颤!
我爹会不会答应?
开什么玩笑,这还用问?
肯定会呀!
以老爹的爱财程度,十万贯的嫁妆放在面前别说只是容颜丑陋,哪怕是一头母猪都能给自己娶回来……
反正他只是老三,又用不着顶门立户又用不着承嗣家族,若是能用这个无用的儿子换回一笔钱财,简直就是废物利用,这笔买卖很合算呐!
李崇真顿时就萎了,苦着脸,上前温柔的替房俊将裤子提上,态度恭顺,语气谦卑:“某知错了……二郎胸怀宽广义薄云天,定然不会与某这个夯货一般见识对不?话说回来,咱这每一板子都很是用心呢,您瞧瞧,这么多板子打完,一滴血渍都没有,皮肤白里透红,粉嫩诱人,那个啥……”
“呕……”
旁边的几个禁卫差点吐出来。
特么的有这么形容男人屁股的么?
房俊也差点被他恶心死,那河间郡王李孝恭乃是无敌之统帅,怎地生出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败类?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又是孙思邈的锅()
晋阳公主的寝宫内。
没有镶金嵌玉的奢华,没有锦帐流苏的富贵,宽大的宫殿内朴拙雅趣,别有一番令人心神淡雅的恬淡。
锦榻前的铺着月华素面锦缎,桌案上放着青瓷茶盘,里面装着各式糕点坚果。茶盘旁边是一套白瓷的茶具,盈盈玉润。桌旁是几张绣墩,铺着厚厚的喜鹊登枝锦垫。
几名侍女垂首肃立与殿中两侧,小满正用一只火钳夹了燃得正旺的香炭放入墙角一张木质底座之上的黄铜暖炉之中,炭火正旺,骨炭特有的香气四溢。
李二陛下发作了一阵,回到神龙殿处置政务去了。
房俊经由御医给伤处抹了药膏,便趴在锦榻之上。禁卫们留着分寸,毕竟房俊在皇宫里挨揍不是一次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