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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锦绣-第7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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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即便命人转向,也不回家了,自是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便径自前往京兆府衙门。

    他要收拾残局……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自责的兕子() 
房俊挨打的消息很快传递回房府。

    府中上下一时之间尽皆默然。

    意外吗?

    绝对不会。时不时挨上李二陛下一顿拳脚,偶尔换成一顿鞭子,这几乎已经成为房二郎的日常。若是什么时候很长时间没有招惹陛下生气进而挨顿揍,那才算是意外。

    无所谓吗?

    那绝对不行!

    自家人挨了打,你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管二郎是不是憔悴,只当那是一种短暂的美……至于屁股,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

    若是那样,就等着二郎收拾你吧!

    既不意外,还要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着实为难……

    房府的气氛甚是古怪。

    后宅。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毛毯,花纹堂皇瑰丽,窗边的案桌上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花瓶,里边盛了半瓶清水,几支刚刚盛放的梅花斜斜的插在其中,透着淡淡的春意。

    高阳公主和武媚娘俱是居家的随意打扮,歪在炕上靠着枕头,轻松写意。

    高阳公主小腹微微隆起,并不是太过显怀。相比之下,武媚娘腹大如球,白玉也似的脸上圆润了许多,也增添了几点暗斑。只是这非但未曾减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看上去慈和宁静,柔美清丽。

    武媚娘吃力的靠在枕头上,手中摆弄着针线,正一边绣着一个孩童的肚兜,一边倾听着郑秀儿细腻的声音将这大半天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起先闻听房俊又被李二陛下打了板子,武媚娘蹙起眉头轻轻一叹,神情之间满是无奈。高阳公主则伸出白皙的纤手拍了一下身边的紫檀木雕漆炕桌,懊恼道:“这人怎么回事?在外边耍赖充愣也就罢了,为何偏要在父皇面前搞事情?这三天两头的挨打,本宫都快成为其他姐妹的笑料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愤懑的嘟囔几句,又埋怨道:“父皇也真是,打人板子还打上瘾了不成?骂几句也就罢了,那么大的人总是打板子,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等到郑秀儿说起长孙澹意图将房俊打死,炕上的两个女人顿时慌了神。听说房俊被晋阳公主救下,这才稍稍松口气。

    高阳公主柳眉都竖起来了,怒道:“这长孙澹是要干什么?他们长孙家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武媚娘则面容泛青,神情阴翳:“二郎现在何处?”

    郑秀儿道:“郎君从皇宫出来,听闻那长孙澹被程家小郎君给揍了,便急匆匆赶去衙门,命人传回话来,说是他伤势无妨,此刻要去报仇雪恨……”

    高阳公主小脸一板,赞道:“就应该这样!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纯粹就是鬼话!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没有隔夜仇,定要把那长孙澹的蛋蛋捏碎了不可……”

    武媚娘差点捂脸。

    这不都是跟郎君学来的鬼话么?

    男人说便说了,女人说出来……着实有些难听。

    不过既然郎君尚能前去京兆府报仇,那就说明伤势当真不重,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正说着话儿,前院有侍女来报,说是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两位殿下到了……

    高阳公主赶紧命人去迎接。

    未几,两位公主便在一众侍女嬷嬷的前呼后拥之中国进入后宅。

    晋阳公主坐在轮椅上,被侍女小满推着,见到高阳公主便小嘴一扁,哀哀的叫了一声“十七姐”,泪珠儿吧嗒吧嗒的便一串串滴落。

    高阳公主吓了一跳,本来坐在炕沿上的,此刻赶紧站起来,安慰道:“兕子怎么了?别哭别哭……”

    晋阳公主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高阳公主身边,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小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愈发伤心了。

    一旁的衡山公主眼圈儿也红红的,上前拉住晋阳公主的手,扁着嘴安慰道:“兕子姐姐不哭,都怪长孙澹那个坏蛋,姐夫不会怪兕子姐姐的……”

    “唉唉,怎么了这是?”

    高阳公主正值怀孕之时,心中母爱泛滥,此刻晋阳公主钻在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顿时柔肠百结怜惜更甚,急忙揽住晋阳公主瘦削的肩膀,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询问。

    这个小妹妹虽然年幼,但是性格之中自有一股倔强,典型的外柔内刚,看似柔弱,其实极有主意。除去在文德皇后去世之时有过这般凄惶无助的痛哭之外,何曾这般伤心欲绝?

    晋阳公主却只是嘤嘤怮哭,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高阳公主急得不行,只得看向衡山公主,问道:“小幺,兕子这是怎么了?”

    衡山公主忍着泪水,说道:“姐夫为了给兕子姐姐治疗脚上,所以熬制了獾子油,结果被父皇责罚,差点丢了性命。所以兕子姐姐很是自责,若是她的脚不受伤,姐夫就不会熬制獾子油,也就不会被父皇打板子,更不会差一点被长孙澹打死……”

    原来是自责……

    高阳公主暗叹口气,这件事的起因的确是晋阳公主,但是谁会怪罪她呢?

    依着房俊对于晋阳公主的疼爱,只怕这件事谁也拦不住。

    挨打自然是在情理当中……

    高阳公主只好说道:“兕子不哭了,你姐夫怎会怪罪于你呢?在他眼中,挨顿板子不算什么,可若是知道你因为自责而这般哭泣,那才会当真心疼。”

    晋阳公主当即止住哭泣,只是伏在高阳公主怀中,不肯抬起头来。

    姑娘长大了,会因此而难为情……

    高阳公主再次叹了口气。

    怎么劝都没用,一说房俊会因此伤心,立马就不哭了……

    她明知道自己大抵是神经有些过敏了,却依旧止不住的泛起一丝迷惑的情绪。

    房俊对兕子的宠爱,兕子对房俊的依赖,已经明显超过一般人家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亲近。

    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了……

    可是兕子的年纪才这么大点儿,及笄尚且还要好几年呢,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与房俊亲近,想必是因为她感受得到房俊是真心实意的宠爱她,投桃报李罢了。

    至于房俊……

    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若是换了别的世家子弟,心思龌蹉卑鄙,指不定怀着某种不可告人之目的接近兕子。

    但是高阳公主对于房俊有着绝对的信心。

    房俊年轻力壮、精力旺盛不假,时常会让她都有难以招架的苦恼,但是房俊在这方面绝对正直,堪称道德君子之楷模。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偏偏直到现在为止,房俊的身边唯有一妻一妾,以及四个贴身侍女。

    这足以令那些标榜清高吹嘘道德的正人君子汗颜无地……

    这样一个心思正直之人,自然不会对兕子怀着什么下流的心思。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房俊是当真喜欢兕子。

    这也难怪,看看府中小姐房秀珠的待遇就知道,那哪里是妹妹?房俊简直就是当做女儿在养!要什么给什么,尚未定亲的,价值几十上百万贯的嫁妆都给预备好了。无论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这一辈子衣食固然无忧,在娘家的地位也会因为这奢华的嫁妆而稳如泰山。

    在这个中年轻女的年代,房俊的所作所为显然很是另类。

    但是也恰好说明他喜爱兕子的理由……

    晋阳公主哭了一阵,抽噎着说道:“长孙澹太坏了,还说是我的表哥。他想要将姐夫打死,我才不要他这个表哥!”

    说起长孙澹,高阳公主也气得咬牙。

    好歹大家也算是亲戚,犯得着这般下死手?

    她咬着白牙,恨恨说道:“放心,你姐夫那性子是能吃亏的?这会儿长孙澹正巧落在他的手里,就算不要了他的命,也非得折腾得长孙澹褪去一层皮不可……”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如果你无法反抗……() 
长孙澹被程处弼一拳闷个正着,懵了好半天,便是长孙濬赶到的时候也还有些神志不清,脑子里晕晕的。直到李思文的那一鞭子,算是彻底将他抽清醒了……

    一鞭子下去,红彤彤的一道鞭痕,火辣辣的疼。

    一路上长孙澹就大声叫唤,牙齿被程处弼打掉好几颗,鼻梁骨大抵也塌了,稍微一碰便鼻涕眼泪一起流,还带着血……身上的鞭痕更是疼痛难忍。

    休看他在人前嚣张跋扈,可到底只是个世家公子哥儿,蜜罐里长大的宠儿,哪里经受过这般痛楚?

    他不认为京兆府能将自己如何,就算那里是房俊的地盘又能怎样?自己可是长孙家的嫡子,那程处弼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就不信他敢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躺在门板上嘴里哼哼唧唧,却没人理他。

    房俊在京兆府的威望可不是吹出来的,京兆府上下不管身处那个阵营,谁见了房俊不是心底发怵、两股打战?

    这长孙澹亦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敢对房俊下死手……

    长孙家固然是一等一的门阀,可是这小子在一众巡捕眼里不过是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可怜虫而已。

    其中的半条命是注定要被房俊折腾没的,至于那半条会不会给长孙澹留下……

    只有天知道。

    长孙澹见没人搭理自己,愈发不满,连声喝骂。

    巡捕们渐渐有些不耐烦。

    到了京兆府衙门,一个书吏快步上前,在程务挺耳边低语几句。

    程务挺回头瞅了兀自在撒泼打滚的长孙澹一眼,吩咐巡捕将其先行打入大狱,等候审理。

    至于程处弼和李思文则大摇大摆的坐在堂中,甚至有书吏奉上香茶……

    “凭什么?某是受害者啊!为何受害者要打入大狱,行凶之人却堂而皇之的上座?你们速速给某将房二叫来,某要与他说道说道,这般公报私仇,信不信长孙家弹劾他?”

    便有书吏淡淡说道:“府尹此刻正在皇宫养伤呢,怕是不能见你了。至于弹劾……吾家府尹什么都怕,偏偏就不怕弹劾。你们长孙家弹劾府尹还少了?”

    长孙澹气得哇哇大叫。

    可是任凭他如何挣扎,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巡捕们亦是不假辞色,抬着门板将他往后院的大狱之中一扔,在也不闻不问。

    长孙澹实则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势,起码能走能动。之所以一路上让人用门板抬回来,一则是他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头晕目眩,二则也是扮可怜,尽可能的争取同情分……

    这会儿到了大狱之中,自然不必再装。

    只是他刚刚从门板上爬起来,一个硕大的脑袋便出现在眼前……

    天底下所有的监狱都是一个样,光线不好,阴暗潮湿,空气中参杂着酸腐恶心的味道。长孙澹尚未适应由明到暗的环境,面前便陡然出现一个人头……

    着实吓了一大跳。

    “娘咧!”

    长孙澹惊叫一声,一骨碌躲开老远。

    牢房中顿时想起一阵怪笑。

    “呦呵!这感情是哪家门阀的世家公子啊,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啧啧,保养的真是好,搞起来肯定比窑子里那些表子还带劲儿!”

    长孙澹抬头,便见到凑到自己身边这个有着一颗大脑袋的家伙,正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对着自己嘿嘿直笑。

    那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里光芒闪烁,充满了……猥亵?

    长孙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手脚并用向后退了两部,闪开一个足够原的距离。

    他是世家子弟,对于世家门阀之中那些龌蹉下流的勾当再是熟悉不过。

    这些钟鸣鼎食的士族人物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寻常百姓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方式早已令他们厌倦,又算是吃仙丹饮玉露,这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也没了滋味。

    该玩的都玩腻了,生活未免太无聊,自然就得玩一些不该玩的。

    比如女人玩腻了,那就换男人玩玩……

    至于好不好玩,总得玩过才知道对不?

    世家子弟会专门豢养一些年轻貌美、体态轻盈的童子,以作银乱之用,并且美其名曰“**”。

    “娈“字本意形容“美好“,部首为“女“,即“相貌美丽的女子“。这本是一个寓意极好的词汇,但是却被人为的披上一层令人作呕的含义……

    古来便有“断袖分桃”、“龙阳之好”的典故,只是此种做法难免受到世人谴责,即便是由此雅好,也大多隐晦私密,不足与外人道也。

    但是自南北朝以来,“**”之风盛行。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公卿贵族,莫不以此为荣。

    南梁简文帝萧纲曾有一诗:“**娇丽质,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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