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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陵公主见到长乐公主的目光总是在房俊身上溜来溜去,便悄悄俯到她耳旁,轻笑道:“看见没有?姑姑说的没错吧,什么勇冠三军、什么才华横溢都是虚的,女人若是一辈子能有这么一个将自己牵挂在心上的男人,死了也值!”
长乐公主白皙的脸蛋儿瞬间通红,嗔怒的瞪了房陵公主一眼,低声叱道:“姑姑休要胡说!”
房陵公主柳眉一扬,不悦的哼了一声:“口是心非的丫头”
长乐公主不敢与其争辩,咬着嘴唇不吱声。
产房内的叫声一阵高似一阵,两个女人已经渐渐声嘶力竭,却还未有婢女出来通报生产顺利
房俊心头的不安愈来愈浓,神情愈发焦躁,脚步渐渐向产房门口靠近。
知子莫若母,卢氏见到房俊的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想法,出言道:“二郎,稍安勿躁。女人生产总是麻烦得多,里头有陛下派来的稳婆和御医,足以应付任何情况,你再多担忧也没用。”
房俊只得收住脚步。
他本是想要进去产房陪在妻妾身边的,后世丈夫陪着妻子生产算是新鲜事吗?可这里是大唐,上一次大姐韩王妃生产的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去产房,是因为韩王府里没人敢拦他,也没人敢嚼舌头。可是现在有母亲在,还有杨妃在,怎么可能让他进去产房?
长长的吁出口气,房俊面色凝重,默然不语。
蓦然,产房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房俊浑身一颤,继而便听到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
房俊先是一愣,接着大喜,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左手心!
生了!
第一千两百九十四章 难产()
“生了!”卢氏欢喜的叫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也不顾身边的杨妃,快步向着产房门口走去。
产房门从内打开,一个稳婆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见到卢氏,先是万福施礼,然后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殿下诞下麟儿”
“喔!”
晋阳公主和衡山公主欢呼一声,喜笑颜开。
大姐韩王妃、大嫂杜氏相视一笑,齐齐松了口气,小妹房秀珠亦是满脸欢喜。
卢氏更是喜不自禁,一叠声的道:“好,好,有赏,统统有赏”
房家第三代,终于有了男丁降生!
房遗直虽然先成亲,却只是诞下一个女儿,杜氏多年来再也未曾生产,这简直成了卢氏的心病。房家越来越兴旺,房玄龄官至宰辅,房俊年纪轻轻已然是从二品的封疆大吏,眼瞅着房氏一门显赫当朝,却无男丁继承家业,如何不愁?
这诺大的家产,将来难道要便宜了外姓人不成?
现在好了!
房家有男丁降生,就意味着承嗣有人!
那稳婆站在门口,脸上并无笑容,恭喜之语说完,便吞吞吐吐的说道:“夫人夫人请心里有数,武娘子形势不容乐观。”
卢氏笑容僵在脸上,愕然道:“你说什么?”
稳婆神色凝重:“武娘子直至此时仍未生产,羊水已尽,怕是怕是要难产了”
轰!
房俊仿佛被一道炸雷劈在耳边,震得闹到嗡嗡作响,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了一下!
难产?!
卢氏一个踉跄,脸上血色尽褪,刚刚满腔的欢喜化作无尽的恐惧,失声道:“不会的不会的!”
她勉力站住身子,一把拽住稳婆的手,疾声道:“怎么会?你们是皇宫里最好的稳婆,还有御医在侧,怎么会难产?怎么会难产?不会的,不会的一定要救救媚娘,一定要救她!”
稳婆一脸为难,只得说道:“夫人放心,吾等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只是”
难产几乎就意味着死亡,谁敢保证能救得回来?
别说皇宫里的御医,就算是神仙下凡,那也得看天意!
运气好的自然能够挣回一条命,运气不好谁也没法子。
房俊脸色铁青,上前扶住卢氏,低声道:“母亲请去安坐,勿要担忧。”
卢氏踉踉跄跄,身后的韩王妃和杜氏赶紧上前扶住她,低声宽慰
房俊则一撩衣袍,走进产房。
“唉唉房驸马,你不能进去”稳婆吓了一跳,女人生产之时乃是最最污秽的时候,男人贴近了是要倒血霉的,这房二郎怎地如此不知轻重?
“滚开!”
房俊咬着牙瞪了她一眼,一把将其推在一边,大步进入产房。
稳婆被房俊这一眼吓了一跳,心底一寒,再也不敢阻止。心说你这傻小子不知轻重,不识好人心,那自然由得你便是
产房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熏人欲呕。
房俊却丝毫未曾察觉,大步走进去。高阳公主刚刚生产,武媚娘这边又濒临难产,御医和稳婆一同将其转移到一侧的偏房,房俊进去的时候,高阳公主正虚弱的躺在床板上被抬到偏房,见到房俊进来,高阳公主勉力振奋精神,冲着房俊喊道:“二郎,救救媚娘”
房俊看着高阳公主苍白的小脸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放心吧,会没事的。”
高阳公主被抬到偏房,一个稳婆将裹着薄被的婴儿抱到房俊面前。
房俊瞅了瞅这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心中却殊无半分喜悦,深深的瞅了一眼,吩咐道:“送去殿下身边,好生照料殿下。”
“喏!”
稳婆应了一声,扭身走向偏房,心中却不免嘀咕
见到儿子连一点喜色都没有,有这么当爹的么?就算是牵挂难产的小妾,可那也只是个小妾而已,比得上自己的儿子?
房俊走向武媚娘的床铺。
御医、稳婆围在左右,窃窃私语,商议着救治之法。见到房俊到来,众人先是齐齐一愣,继而散开左右,让房俊见到床铺之上躺着的武媚娘
昔日国色天香、秀丽妩媚的人儿此刻容颜憔悴,面色灰败,秀发湿哒哒一绺一绺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粉润的樱唇显出一丝青黑之色,整个人奄奄一息,唯有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显示着一丝生机。
下身的被褥一片血污
难道自己改变了历史,使得武媚娘没有成为李二陛下的才人,也断了与李治的孽缘,却也使得她的命运发生剧烈的偏差,就此香消玉殒、魂断天涯?
若是武媚娘因此而死,是不是自己的因果?
房俊心如刀割,走上前去,跪在床榻之前,将垂在被子外头的纤手握在手里。
冷冰冰的纤手柔软纤巧,没有一丝温度,软哒哒的任由房俊握着。
“媚娘,振作一些”
房俊喉咙堵的难受,眼眶发热,见到武媚娘缓缓睁开眼睛,赶紧忍住眼泪,露出一个温煦的笑容。
“郎君妾身是不是不行了”
武媚娘秀美的眼眸之中没有一丝光彩,话语虚弱,气若游丝。
房俊强抑着心头痛楚,宽慰道:“说什么傻话?放宽心,这么多御医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夫君陪着你,无论何时何地,夫君都陪着你!”
武媚娘反手握住夫君的手,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
“房驸马,借一步说话。”一个年长的御医轻声说道。
房俊点点头,冲着武媚娘笑道:“好生歇息一会儿,稍后还要用力生产,某跟御医商量一下。”
武媚娘合上眼帘。
松开武媚娘的纤手,房俊跟御医来到床边,御医一脸为难,低声道:“实不相瞒,情形相当棘手非是吾等无能,实在是武娘子情况特殊。”
房俊哼了一声,面色阴沉:“别跟某来这套!还没等出事呢,就想着如何洗脱责任了?医者父母心,如此市侩,也敢称为医者?”
老御医面色一变,忍着气道:“还请房府尹明鉴,武娘子之所以难产,乃是因为产期已过,婴儿体型太大导致。下官刚刚询问过武娘子,之所以发生产期已过仍未生产的情况,乃是因为她服用了过量的安胎药物”
房俊愕然:“服用过量的安胎药物?”
老御医瞅瞅房俊脸色,见其一脸茫然,心中腹诽这果然是个棒槌,啥也不懂,便解释道:“大户人间之中常见此事,身为妾侍,若是诞生长子,难免以后发生争夺家产之事”
房俊恍然!
也就是说武媚娘的产期原本在高阳公主之前,但是武媚娘唯恐先行诞下儿子,难免以后会出现嫡庶相争的事端!高阳公主的身份高贵,武媚娘是无论如何个争不过的,哪怕有房俊的支持也不行!
一个庶长子,夺嫡无望却要承受嫡子的猜忌,而这个嫡子更是有着皇家血统,这简直就是一出悲剧!
后果几乎已经注定
为了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武媚娘此举固然愚蠢,却也不得不为之的法子
深深的吸了口气,房俊沉声问道:“现在可有法子助产?”
老御医略一沉吟,摇头道:“法子倒是有只不过太过凶险,后果谁也无法预料,甚至可能导致母子双亡。稳妥一些,便是保一个舍一个,成功的可能会大一些。”
保一个舍一个?
房俊连犹豫都没有:“保住大人。”
老御医微微错愕,但是旋即点头。
这个年代,子嗣为大,妾侍算得了什么?如同房俊这般想都不想便要保住大人的,的确罕见。
可房俊这句话声音大了一些,屋内的人都听到了
然后,便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房俊!你敢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第一千两百九十五章 只能保一个?()
“房俊!你敢害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一声尖厉的嘶喊在屋内响起,却是武媚娘听到了房俊的话语,猛地激动起来,冲着房俊咬牙切齿的怒叱!
房俊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低声对老御医道:“按某说的办!”
“喏!”
老御医不敢违抗,赶紧去配置催生的药物。
房俊转身,回到床铺边,武媚娘双目泛出血丝,死死瞪着房俊,嘶声道:“保住孩子!我要孩子!那是我们俩的孩子,你不能害了他……我求求你……求求你……保住孩子好不好?我死便死了,也的把孩子保住……”
她不停的哀求,苍白的面容浮起绝望,眼泪顺着眼角哗哗的流淌……
为了孩子能够一声顺遂,她宁愿服下过量的安胎药物推迟产期;为了孩子能够顺利降生,她宁愿自己去死……
这是她跟郎君的孩子,哪怕她死,她也要将孩子生下来!
谁敢害她的孩子,她就跟谁拼命!
就算是房俊也不行!
房俊看着武媚娘绝望的目光,心头一阵恍惚……
原本的历史上,这位女皇帝对自己的孩子可没有什么亲情,姑且不算是否有她自己掐死女儿之后嫁祸给王皇后的那一桩千古悬案,便是她几个亲生儿子,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她与李治的长子李弘被立为皇太子,因仁孝而得到朝野内外赞誉,但却体弱多病,上元二年,李弘随帝后出行洛阳,在合璧宫绮云殿猝然离世,年仅二十三岁,高宗李治非常悲痛,破例追加太子李弘为皇帝,这是唐朝建国以来父亲追赠儿子为皇帝的先例,可见高宗对太子早逝的深深哀痛与惋惜。
然而关于李弘的死因,却多有“鸩杀”之说……
此子李贤容貌俊秀,举止端庄,才思敏捷,太子李弘猝死,李贤继立。为太子期间多次监国,得到朝野内外称赞。调露二年,李贤因谋逆罪被废为庶人,流放巴州。文明元年,武则天废帝主政,遣酷吏丘神赴巴州校检李贤居所。
丘神至巴州拘禁李贤,逼令自尽,终年二十九岁。
“章怀太子”李贤素有贤名,曾作下《黄瓜台辞》: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此诗与曹植之《七步诗》相映成趣。
然而曹植之《七步诗》充满愤慨,李贤的《黄瓜台辞》更多的却是一种绝望的哀婉……
李弘与李贤一死一废之后,三子李显被立为皇太子。弘道元年李治病死,李显于同月继承皇帝位。
李弘重用韦皇后亲戚,试图组成自己的集团。欲以韦皇后之父韦玄贞为侍中,裴炎立马表示不可。李显大怒说:“我以天下给韦玄贞,也无不可,难道还吝惜一侍中吗?”裴炎听后报告了武则天,武则天对中宗的举动大为恼火。二月,继皇帝位才三十六天的李显被武则天废为庐陵王,贬出长安……
李显先后被软禁于均州、房州十四年,只有妃子韦氏陪伴,两人相依为命,尝尽了人世的艰难。每当听说武则天派使臣前来,在房陵忐忑度日,一度惶恐异常想要自杀,韦氏劝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