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房俊带着薛仁贵等人往前走,走出去二三十丈,便见到一处林间空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俘获的敌人,一个个皆是精壮的汉子,都身穿黑色紧身装,这是源自鲜卑的一种骑兵作战装束……
何宗宪等着看房俊到底有何惨绝人寰的刑讯招数,能让这些锯了嘴的家伙说话。
第一千五百九十三章 要下死手?()
房俊走到一个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明显没有遭受太多酷刑的“奸细”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片刻,那“奸细”抬头和房俊对视,忽然骂道:“兔崽子,有能耐一刀剁了俺,俺若是皱皱眉头,不是好汉!”
房俊忽然笑了笑,道:“当真不怕死,何必说这么一句?”
那“奸细”愣了一下,闭嘴不言。
再是悍不畏死之人,也没几个真的想死,身临绝境,或许嘴上硬气,可心里头总归有一丝期盼。
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房俊淡淡道:“你不说话也没事,真当老子拿你没辙,找不出你的身份?能有这般身手,各个悍勇非常以一当十,绝对是军中精锐,一般的部队可不能有你们这样的人。来人,将这阴谋篡位的贼子面皮剥下来,然后去十六卫当中一一排查……哦,不对,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去右武侯卫就可以了,给本帅查出此人身份,将其亲眷一同缉拿问罪,就以谋反篡逆之罪名,尽数斩首示众!”
就在他说出“右武侯卫”之时,那“奸细”立即面色大变!
房俊就盯着他的表情变化呢,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娘咧!
丘行恭你个老王八蛋,居然真想对小爷下死手?
这些人显然就是右武侯卫的兵卒,至少曾经是,丘行恭将这些人藏匿于此,实在是太过歹毒。进城肯定是不敢的,否则就算得手也无法逃出生天,这些人无论如何悍勇,也不过是兵卒而已,并非经过特殊训练可以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的死士,一旦被捉住,丘行恭就是死罪。
藏身于此,只要房俊何时出城被人掌握了行踪,这些人秘密策划出其不意,得手的可能性极大,然后一击即中远遁千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房俊干掉,谁能找得到凶手?
这个丘行恭当真是胆大心狠,不愧是敢吃人心肝的角色……
房俊冷笑道:“本帅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的父母呢?妻儿呢?兄弟姊妹呢?既然尔等想要谋害本帅,那就别怪心狠手辣,祸不及妻儿那一套,本帅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兵卒等着眼睛怒视房俊,若是目光能杀人,房俊身上怕是已经千百个窟窿。
然而此时此地,他却只能屈服……
“没错,吾等皆是领受丘大帅之命,潜伏于此,伺机刺杀于你,不过……你是如何知道吾等藏身于此?”
兵卒对此极度不解。
这处山林虽然并不茂盛,山也不高,然而左近地形崎岖,出去山阳坡那边有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之外,附近并无村落聚居,山中野兽草药缺乏,自然更无采药打猎之人前来,本是几位隐秘的所在。
然而眼前的房俊却能率领上千军队将他们团团包围,他们被林中鸟雀惊动,便知道被人查知了行踪,本想从十里坡那边下山从水路撤离,却骇然发现河面上每隔十数丈远近便有一艘水师战船封锁河道,除非变身鱼鳖从水底逃遁,否则插翅难飞。
无奈之下,只好反身回来,打算跟着上山的兵卒硬碰硬,趁着夜色密林的掩护或许还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遗憾的是,战友们跑了不少,自己没跑掉。
他们潜伏于此,乃是经由大帅一手策划,除去他们这些悍卒之外,右武侯卫的几位将军都全不知情,怎么就走漏了消息,被人家摸上门儿来一锅端了?
旁边因为跟相好的约会才无意中发现了这些兵卒行踪的青年跃跃欲试,很想显摆一下,结果张了张嘴,却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这些“奸细”可都是正规军队啊!
身为正规军队,潜伏在京畿附近的密林中,却连兵部侍郎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些“奸细”是要干嘛?
娘咧!
难不成……
青年脸色煞白,这可是牵扯到极大的秘密呀!
会不会被灭口了?
这么大的秘密,恐怕已经攸关皇帝老子的宝座了,自己这等蝼蚁一般的存在,哪里还能活命?
亏得自己还沾沾自喜能够凭空得到一笔钱财,现在钱不钱的已经无所谓,因为脑袋眼瞅着就要没了……
房俊正琢磨着如何借由此时咬上丘行恭一口,那老糊涂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总不能不声不响就这么算了吧?虽然明知就算将这些兵卒掌握在手里也不能将丘行恭怎么样,可忍气吞声绝非他的作风。
眼尾冷不丁的一扫,便见到那通风报信的青年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浑身打着摆子,眼神涣散……
怎么了这是?
毋庸置疑,这个青年堪称他房俊的福星,若是任由丘行恭的这些悍卒隐匿于此,窥准时机偷袭房俊一下,搞不好还真就能丢了小命儿,所以,说这个青年对他房俊有救命之恩可能有些过了,但是一桩恩情,那是妥妥的。
就算房俊不愿意跟这些市井贼偷儿有什么瓜葛,也不太看得上他们,但绝对不会吝啬于一笔丰厚的奖赏。
他房俊出手,足够这小子乐得后槽牙都得露出来……
可现在这副魂不附体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儿?
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回事儿?可是身体有何不妥?”
“啊?”
青年一惊,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噗通”就给房俊跪了,哭道:“二郎,您义薄云天,咱长安百姓都知道您就是万家生佛的大善人,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家中尚有九十岁的老母,下有不足一月的婴孩,呜呜呜,您就给小的留着这条小命儿吧,我还没到而立之年,我不想死啊……”
房俊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怎地就死啊活的,谁要杀你?
不过看看这小子苍白的脸色,以及刚刚打摆子的神情,猛地醒悟过来什么,顿时色变道:“你小子染了疟疾?!”
这年头疟疾是绝症,得了基本就没好儿,一旦发现病例之后确诊无误,要么关起来任其自生自灭,要么就干脆杀掉,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
所以这小子是因为被我发现其身染疟疾,以为我会杀掉他,这才苦苦哀求么……
旁边众人闻言,顿时都吓了一跳,齐齐退出几步远,薛仁贵却没退,上前一个鞭腿便将青年狠狠的扫倒在地,骂道:“娘咧!你小子简直找死,既然染了疟疾,还敢往二郎身边凑,你是想害了二郎不成?若是二郎有任何闪失,某定然让你阖家灭门,断子绝孙!”
房俊就是他薛仁贵的恩主,他早就发誓这一世定然要忠心耿耿以报答当初房俊简拔之德、知遇之恩,岂容房俊折命在这等腌臜货的手里?
那青年被薛仁贵一腿扫在肩膀,只觉得好比被奔跑的野牛撞了一下,身体横飞出去,落在地面溅起一蓬尘土,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直翻白眼。
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老子孤家寡人,你这阖家灭门的吓唬谁呢?
不过谁特么说老子是疟疾了?
哎呀!
定然是房俊这厮想要灭口,但不好给自己安插罪名,所以就给自己套上一个“疟疾”的绝症,如此一来将自己宰了挖个坑埋起来,谁也不能对他有所追责。
这个薛仁贵就是帮凶,这一脚踹的自己喘不上气,说不出话,连反驳求饶都不能。
太狠了……
房俊一脸慎重:“来人,将手脚用衣服包裹严实,然后将这厮送去铸造局那边,让孙道长给诊治一翻,看看还有没有救。”
孙思邈那边的青蒿素不知道研制得怎么样,好歹这人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不能见死不救,至于能不能保得住小命,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喏!”
身后上来讲个家将,将同伴脱下的衣服紧紧包裹了双手,然后拿绳子将青年的手脚捆了,用一根木棒从绳子底下穿过,两人上肩,如同抬猪一般抬起来。
那青年缓过气儿,刚想开口辩解自己没得疟疾,却被一旁的卫鹰狠狠一拳捶在下巴上,闷声一声满嘴是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好没咬了舌头,不然甭说什么疟疾了,现在就得玩完……
卫鹰对房俊唯命是从,简直就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这厮使得房俊有着感染疟疾的危险,气得卫鹰恨不得现在就将这王八蛋宰了……。。
青年四马攒蹄被抬起来,内心满是悔恨悲怆。
以为房俊是个敞亮的,谁他么知道却是比长孙武那孙子狠上几百倍……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奸细去哪儿了?()
将那感染疟疾的青年送走,房俊松了口气。
没有青蒿素,没有金鸡纳霜,这年头得了疟疾基本就是个死,他可不愿自己重生的生命折在这上头……
何宗宪上前问道:“大帅,这些人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房俊有些发愁。
按理说,对于这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悍卒,最好的办法便是抓起来送到大理寺,作为丘行恭意欲谋害他的证据。
但是房俊清楚,这些人不可能众口一词的将丘行恭供认出来,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宁死也不肯出卖丘行恭,如此一来证词便有了缺憾,对于丘行恭这等手握重兵的大将来说,除非是将丘行恭摁在案发现场抓他一个现行,否则极难定罪。
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的现实,说到底,这还是个“人治”的天下。
法理不外乎人情,即便官司打到皇帝面前,皇帝可会同情丘行恭并且予以怜悯和理解,毕竟人家儿子死的那般凄惨,想要为儿子报仇是情有可原的,最要紧的是房俊你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反正没有酿成后果,下不为例就得了呗……
同是封建统治阶层,就是有着这样的特权,若是换了房俊与丘行恭易地而处,结局也是一样。
可若是将这些人就这么杀了,麻烦也很大。
毕竟现在这些人已经被擒获,人犯也好俘虏也罢,总之不能再对其擅自斩杀,否则朝堂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家伙们必然饶不得他房俊,这还不是最让房俊为难的,最让他为难的是,就连他老子房玄龄都会对他这等做法严加喝叱……
他反复犹豫的神情,却都被这些被抓的兵卒看在眼里,毕竟生死已经操于房俊之手,他的每一个神情变化,都有可能代表着这些兵卒的最终结局,如何能不患得患失?
他们可以听命行事悍不畏死,但是能活的时候,没人想死。
被房俊审讯的那个兵卒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心底那份坚决的求死之心被房俊用他的家人儿女轻易击溃之后,求生的渴望便不可遏止的涌起,此刻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房驸马,小的有一件秘密想要汇报,只希望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
房俊皱皱眉,问道:“什么秘密,能让本帅放过你这个意图杀害本帅的敌人?”
那兵卒忙道:“是几个奸细,真正的奸细,而且跟吾家大帅关系匪浅……”
那兵卒话音未落,旁边被俘的兵卒中便有数人出声喝止。
“闭嘴!”
“牛老三,你特么疯了不成?”
“一死而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特么若是敢说出来,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兵卒垂头丧气,并不言语,只是哀求的看着房俊。
有意思……
丘行恭跟敌国奸细有瓜葛?
这家伙难道还想通敌叛国不成?
房俊挥挥手,吩咐何宗宪:“将刚刚出言的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喏!”
何宗宪早就因为手下的死伤惨重而将这些悍卒恨之入骨,此刻得令,哪里还犹豫半分,拎着横刀便走过去,森寒的刀光在树林间闪烁,一声声濒死的惨嚎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去老远,何宗宪面色狰狞,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
房俊瞅的心里一阵阵发寒,砍脑袋犹如切瓜,这是个狠人啊!
不仅心狠,刀法也不错,砍人很容易,但若是想将脑袋一刀砍下来,却并不容易……
将“顽固分子”都杀了,剩下的各个噤若寒蝉,有问必答。
“房驸马,那奸细我也知道!”
“还有我,我也知道!我亲眼看着他们跟大帅商量事情!”
“商量事情算啥?我还亲眼见到王家子弟前来与那奸细会面呢!”
“好像跟长孙家还有些关系听说……”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