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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给上海回电,让马春水同志派人,务必把华英豪安全送出上海,护送到陕北来。”周副主席吩咐道。
“是!”
李克农答应着,准备转身离开。
“慢,你马上通知安志达同志过来,我们在一起商量一下争取王亚樵的事情。”
周副主席考虑着,华英豪现在积极投身革命,那么王亚樵是什么态度呢?怎么没有王亚樵的消息?
不一会,安志达随着李克农一道过来了。
“上海的电报发出去了?”周副主席问。
“发出去了,上海回电,马上就护送华英豪离开上海。”李克农回答道。
“你们两个坐下来,分析分析,华英豪既然过来了,王亚樵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周副主席指了指凳子,让李克农、安志达坐下。
“据我了解,王亚樵对西南军阀的李宗仁、白崇禧还心存幻想,对投奔我党始终处在犹豫之中。”安志达在凳子上坐下回答说。
“象王亚樵这类人,我们要积极争取他,他们一旦思想转变过来后,会成为坚定的革命者的。”周副主席用睿智的目光望了望李克农和安志达。
“周副主席,那我马上电令香港地下组织,安排人员,立即同王亚樵接触,再晚,恐怕他就动身去广西了。”李克农建议说。
“好!我同意你的意见!”
周副主席站了起来,接着吩咐道:“克农同志,你让香港负责接触王亚樵的同志,以你的名义,给王亚樵带话,就说,我党对王亚樵先生,矢志抗日的精神深表赞赏,我们随时欢迎他到陕北来参加革命。”
“就这些?”李克农望着周副主席问道。
“给王亚樵三点建议,一是来陕北,二是加入我党上海地下锄奸组织,由他担任负责人,三是由我党帮助他重建铁血锄奸团。”周副主席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三点建议。
……
第二天,香港太平山下的一家菜市场。
王亚瑛刚刚买好菜准备回家,转身时,与一位端庄秀丽的小姐迎面相撞,篮子里的鸡蛋撞破了几只。
那小姐见状连声说“对不起”,并掏出钱来要赔偿,王亚瑛推让着不要。
那小姐拉着她的手轻声说:“快收下,里面有东西。”
王亚瑛立刻会意,做出一副市会妇人的笑容,立刻把钱装进兜里转身走了。
回到家里,王亚瑛将买菜时遇到的情况告诉了王亚樵,并从口袋里掏出钱,只见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王先生,有人想见你,信得过的话,今晚九时,请到仁爱女子学校门口见面。”
纸条下面没有落款。
看过纸条,王亚樵感到很纳闷,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日本间谍?
戴笠复兴社的特务?
反复看了看纸条,王亚樵一时无从判断。
去吧,自己单枪匹马,吉凶难测。
不去吧,万一是暗道同仁前来联络,岂不失之于礼?
反复考虑后,王亚樵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前往一试。
决定后,下午六点多,王亚樵安上了飘胸的假胡须,头戴瓜皮帽,在长袍里藏好双枪,同王亚瑛分乘两辆黄包车,提前两小时赶到仁爱女子学校。
在校门口斜对面的小餐馆里,王亚樵夫妇漫不经心地饮着酒,密切注视着校门口动静。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稀少,却始终不见神秘女人的踪影。
王亚樵正在纳闷,餐馆内一位老妇,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冲着王亚樵夫妇说:“先生,天色已晚,我要打烊了,你们结帐吧。”
王亚樵高度警惕地把手伸进长袍里,紧紧握着枪柄。
第0213章 固执己见()
见王亚樵高度警惕,那老妇人上前一步,悄声说:“二位不必惊慌,有位小姐在此恭候你们已久,请二位跟我上楼吧。”
王亚樵环顾了一下餐馆四周,凭着经验,感觉到对方布置得极为严密,只好疑惑地跟着老妇人上了二楼。
枪,仍然紧紧攥在王亚樵手中。
三人来到二楼西侧的一间房间内,只见老妇人摘掉头上的白色服务帽,披散出一头浓密的乌发,脱去外面破旧的老棉袄,内着一身合适、大方的浅色毛衣。
接着,那老妇又在脸上擦抹了几下,扯掉几片东西,佝偻的腰杆挺直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妙龄女子出现在王亚樵夫妇眼前。
王亚瑛一下便认出来,她就是白天买菜时见到的那位小姐。
那小姐冲王亚樵夫妇嫣然一笑,说:“让二位久等了,先认识一下,我叫姜珊,你们叫我姜小姐好了。”
“姜小姐想必跟踪我们很久了吧。”王亚樵冷冷地说。
“不,我昨天才知道先生的住处。”
“你是什么人?”王亚瑛迫不及待地问。
“至少你们夫妇可以相信我是好人,不是复兴社的特务,也不是汉奸,在抗日锄奸这个前提下,我们是同路人。”
“你是共产党?”王亚樵问。
姜珊笑了笑,没肯定,也没否定。
接着,姜珊从身上取出一个信封交给王亚樵说:“有人托我将它交给你,请过目。”
这是一封香港地下党负责人,根据李克农的意思,给王亚樵写的信件。
信中称,远在陕北的周副主席等人,对王亚樵先生矢志抗日的精神深表赞赏,鉴于时下白色恐怖笼罩,故对王先生建议如下:
“一是,请王先生来陕北;二是,若王先生加入我党上海地下锄奸组织,则由王先生担任负责人;三是,由我党帮助王先生重建铁血锄奸团。”
信的末尾署名为“泽田”。
“泽田是谁?怎么像是个日本人?”王亚樵读完信后,扶了扶眼镜,望着姜珊问道。
“呵呵,王先生,泽田不仅是个中国人,而且还是你的安徽同乡,王先生想必听说过,十几年前,在芜湖中学有个组织学潮的学生叫李泽田,而今他的名字叫李克农。”姜珊微微笑了笑解释说。
“李克农?你们是共党?”
听到“李克农”三个字,王亚樵并不陌生了,这个中共情报部门的负责人,也曾是上海滩叱咤风云的人物。
原来,上海地下党组织,始终在关注着王亚樵的抗日反蒋活动。
曾经的负责人安志达、李克农他们,都认为王亚樵富有爱国心、正义感,疾恶如仇、杀富济贫,心向劳苦大众。
李克农曾经说过:“王亚樵这个人,没什么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杀个人,不过,他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
这些话,也传到过王亚樵的耳中。
“你不怕我出卖你们吗?”王亚樵望着姜珊问。
“呵呵,我们对王先生的人品是充分信赖的,王先生是个明白人,是敌是友,自然泾渭分明,断不会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姜珊微微笑着,望着王亚樵,接着说:“况且我同王先生夫妇是单线联系,即使发生什么变故,被捕被杀的也只是我一人,我以一个弱女子之躯,能让人看清王先生本质,岂不死得其所吗?”
面对姜珊从容的神态,王亚樵心里暗暗惊叹,这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
“姜小姐的奇胆侠骨,令王某人感佩!我很乐意与姜小姐为友,但无奈我王亚樵乃一介武夫,独往独来惯了,恐怕受不了别人的约束。”王亚樵深思了一会说。
“呵呵,王先生,没有纪律,没有约束的集团或政党,能成什么气候?”姜珊始终面带笑容,望着王亚樵夫妇。
“姜小姐,贵党如能同你这般清纯,我王九光或许能够动心。实不相瞒,贵觉名声进入我王九光耳中,全是些杀人越货,共产共妻之类。”王亚樵看了看姜珊说。
“对不起,王先生,你信这些?民党特务不是也将王先生诬蔑为江洋大盗吗?先生如果对民党那些宣传信以为真,岂不是鱼目混珠吗?”姜珊皱了皱眉头,有些动容地说。
“罢了!”
王亚樵摆了摆手说:“姜小姐,咱们不提政治,今天你我相识也算有缘,我们交个朋友,今后姜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王九光出力的地方尽管吩咐。”
“请王先生再仔细考虑一下信中的建议,王先生手中拿着的这封信,摊开了,是给你指明的一条光明之路,竖起来就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墙。”姜珊仍不甘心,指着王亚樵手中的那封信,动情地说。
“我既不摊开,也不竖起,权当没有此事。”王亚樵划了根火柴把信件烧了。
“既然王先生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强求,只是王先生目前处境恶劣,我们筹集了一点经费,送给王先生聊表心意。”
姜珊说完,拎出一只袖珍皮箱,递给王亚樵说:“王先生,这里面是四根金条和三千块银元,请王先生收下。
“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亚樵猛然起身,勃然变色。
“呵呵,这些是我党,为王先生筹集的抗日费用,以后先生处境好转,可以偿还。”姜珊依然笑容可掬、神态自然地说道。
“领情了,我王九光无功不受禄!”
王亚樵硬梆梆地丢下一句话,朝着王亚瑛挥了挥手,然后双手抱拳,对着姜珊拱了拱手说:“姜小姐,我们告辞了!”
王亚樵夫妇辞别姜珊,回到太平山的别墅里,心中颇不平静。
“九光,共产党真心想交,何不深入接触一下。”王亚瑛劝说着王亚樵。
“唉!亚瑛,咱们夫妻多年,你还不清楚我?共产党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可我这些年来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他们的约束。”王亚樵叹了口气道。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香港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再不离开,恐怕会有危险。”王亚瑛不无担心地说。
“等致远和世发回来再说,我的想法是,我们还是先去广西梧州,在李济深将军那里暂避一下。”王亚樵仍然固执地坚持着要去广西。
“九哥,戴笠亲自来香港了。”正在这时,许致远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戴笠来香港了?”王亚樵吃了一惊。
“是的,已经来了两天。”许致远回答说。
“他来干什么?缉拿我?”王亚樵满脸杀气地问道。
“我打听了一下,戴笠这次来,主要是同港英当局交涉,让港英当局出面协助复兴社的特务们,清查九哥的下落。”许致远一脸担忧地回答说。
“九光,致远兄弟的这个消息要是真的话,我们一刻也不能在香港停留了,必须马上离开!”旁边的王亚瑛焦急地建议道。
“我就不相信,天下之大,没有我王九光容身之地!”王亚樵仰头,盯着天花板,神态沧然地大声说道。
“九光,其实姜小姐的建议,你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王亚瑛再次劝说着。
“亚瑛,你不要再劝我了,我意已决,咱们还是到广西梧州去!”王亚樵深情地望了眼王亚瑛。
正在这个时候,别墅外面嘎然响起了停车声,车子停稳,赵世发推开车门,神色匆匆地走进了客厅里。
“九哥,不好了!”赵世发刚刚跨进客厅,便大声说道。
第0214章 改变看法()
“世发,发生什么事情了?”王亚樵大声问道。
“九哥,英国巡捕从今天开始,正协助戴笠复兴社的特务们,逐区清查户口,在查找九哥的下落,街上现在盘查也很严。”赵世发喘着气回答说。
“这么快?戴笠前天才到的香港,今天他们就开始行动了?”王亚樵皱着眉头,在客厅里来回渡着步子。
……
前天,也就是冯晨刚刚抵达日本东京的当天,戴笠神不知鬼觉地从南京飞到了香港。
刺汪案发生后,汪精卫的夫人陈璧君,天天找到老蒋大闹,搅的老蒋很不安生,蒋介石一怒之下,给戴笠下达了死命令,一定要把王亚樵缉拿归案。
香港启德机场,迎接戴笠的是复兴社香港区新任区长王新衡。
“王亚樵的落脚点查清了吗?”刚刚走下飞机,戴笠便寒着脸,迫不及待地问着迎上前来的王新衡。
“戴长官,自从我接手香港区这一个月来,我把香港区的所有人员全派出去了,可是仍然没有发现王亚樵的踪迹。”王新衡如实汇报道。
“你们采取的是什么方法?难道王亚樵上天入地了不成?”戴笠坐进来接他的车子里,依然没有笑脸。
“我让咱们的人,都化装成各种身份,有卖菜的,有修鞋子的,有拉黄包车的,还有擦皮鞋的,可是依然没有发现王亚樵的踪影,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