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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女士,你这……”
徐恩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看到叶吉卿还站着,便摆了摆手道:“请坐下。”
“不,您是我的上级,我是上海区直属情报员,我。。。。。。”叶吉卿不好意思地说道。
徐恩曾笑笑说道:“我是一向不拘礼节的,再说你站着,我们也不好说话啊。”
叶吉卿这才在徐恩曾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下。
徐恩曾此时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位女部下,的确光**人,不由得心里一阵骚动。
徐恩曾的原配夫人是一位旧式妇女,他一直把她撂在吴兴老家,他又娶了个二房妻子,姓王,是东北人,原是民党中央组织部的干事,但比起眼前的叶吉卿来就差得远多了。
叶吉卿面含微笑,嗲声嗲气地用一口上海话,讲明了自己的来意,为李士群开脱着。
叶吉卿身上今天用的是最好的法国香水,阵阵幽香向徐恩曾袭来,徐恩曾不由得产生了许多遐想,心跳也不由得加快起来。
徐恩曾并没有直接回答叶吉卿的请求,而是天南海北地和她扯了起来。
叶吉卿非常善解人意,她看到徐恩曾一边和她说话,一便用那双眼镜片后的眼睛直在她身上打转。
叶吉卿使出全身解数,来应付这位顶头上司。
一会起身给徐恩曾茶杯里续水,一会上前帮徐恩曾点烟,一会。。。。。。
总之,两人聊得很投机,很热乎。
徐恩曾同叶吉卿的谈话是马拉松式的,二人从上午一直谈到中午,又从中午谈到下午,谈到晚上,地点也由徐公馆的小会客室转到中央饭店的一间秘密套房里。
这中间谈的什么,做的什么,冯晨、丁默邨、苏成德等外人无从得知。
但他们三人知道的是,就在第二天,叶吉卿便拿到一张徐恩曾的手谕,来到特工总部找到苏成德。
手谕上写的是:“着将李士群开释,但不得擅离南京。并派李士群为南京区侦查股侦查员。”落款是徐恩曾的签章。
苏成德看着徐恩曾的手令,大笑着说道:“嫂子真有能耐,不愧为女中豪杰,连我们徐主任也拜倒在你的……”
叶吉卿得意地说道:“你少胡诌,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弟有罪,请嫂子原谅。”苏成德向叶吉卿作了个揖。
“成德,赶快把士群放出来吧,不要再胡闹了。”叶吉卿给苏成德抛了个媚眼。
当天,李士群就恢复了自由。
当时,有人议论此事,说李士群是赔了夫人又折财。
不过,在监狱中的李士群只知道破财一节,至于赔了夫人这一点,他是不会听到的。
李士群恢复自由后,夫妻相聚,在中央饭店包了一个大房间,着实快活了几天。
夫妇二人又办了几桌酒席,宴请冯晨、丁默邨以及特工总部的顾建中、马啸天、苏成德、季源溥等人,感谢他们的关心照顾。
李士群被放出来的第二天,徐恩曾便把冯晨叫到办公室里。
“呵呵,冯老弟,事情办得不错啊!”
冯晨踏进办公室,徐恩曾便微笑着,来了一句让冯晨感觉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道是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办得不错,还是自己把李士群的老婆,引见给这位上司办得不错。
正在冯晨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时,徐恩曾接着又问道:“前段时间,安排你调查王亚樵的踪迹,有眉目了吗?”
“徐长官,自从你下达命令后,王亚樵便销声匿迹了,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哦,我怎么听丁默邨说,他曾经在英租界发现过华英豪,只要华英豪还在上海,我可以断言,王亚樵也没离开。”
“徐长官,那我回上海后,加紧侦办王亚樵的踪迹!”冯晨表着态道。
“是应该抓紧,委员长已经悬赏百万大洋,取王亚樵的人头!共党要人的头才多少?不过十万大洋而已,足见委员长对王亚樵这个人有多重视啊!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呀!”
“可是,徐长官,我们干社情报股缺人数啊。”冯晨说道。
“最近我准备安排苏成德到上海,去任特工总部上海行动区沪西分区主任,我会让他配合你们的行动。”徐恩曾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谈完工作,徐恩曾话锋一转,问道:“到南京了,没去看看你家老爷子?”
“哦,打算明天去。”冯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你家老爷子经常谈起,他以前对不住你们兄妹啊,上次在我家,陪我舅父打牌时,冯老爷子还问到你,有空的话你多回去看看。”
冯晨没有接腔,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慢慢喝起茶水来。
“好!我们不谈这些了,你回上海以后,要把全部精力用在查找王亚樵的踪迹上,戴笠的复兴社已经先我们一步行动了。”徐恩曾拍了拍冯晨的肩膀说道。
从徐恩曾办公室里出来,冯晨来到了中央饭店李士群的住处,李士群夫妇热情地把冯晨让进房间里。
李士群忙着给冯晨倒茶水,叶吉卿给冯晨削着苹果。
“冯兄弟,这次多亏你了,我和士群真是感激不尽!”叶吉卿把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冯晨道。
“嫂子,你客气了,我同士群兄毕竟是兄弟嘛。”冯晨接过苹果啃了一口。
“冯老弟,我李士群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恩情的。”李士群把倒好的茶水放在茶几上说道。
“冯兄弟不像有些人,嘴上说得好听,就是不办实事,上次要不是我家士群拉了个马绍武当垫背的,他早见阎王去了。”
冯晨算是听明白了,叶吉卿对丁默邨在营救李士群这件事情上有想法。
叶吉卿有想法很正常,丁默邨这次到南京来,带着叶吉卿买的贵重礼品,去了趟陈立夫的家,便没有下文了,倒是冯晨陪着叶吉卿跑前跑后的,忙个不停。
冯晨甚至怀疑,丁默邨在陈立夫面前根本就没有提起李士群的事情,冯晨这种怀疑是有理由的,因为李士群是丁默邨举荐的,他害怕陈立夫骂他荐人不当。
心里这么想,但冯晨嘴上却说道:“嫂子想多了,你最近要好好把士群兄调养调养,在里面吃了那么大的苦头。”
冯晨同李士群夫妻闲聊了一阵,看看时候不早了,便告辞离开了。
此后,叶吉卿陪着李士群调养了几日,她记挂着上海的那份家业,急着要回上海去。临行时,她又去见了一次徐恩曾。
这仍是外人无从得知的秘密。
事隔不久,徐恩曾在陈立夫面前举荐李士群:“李士群在苏联留过学,是个俄国通,特工总部可以用他这方面的才能。”
陈立夫听了建议,把李士群派到“留苏学生招待所”任副主任,并且还有一个兼职是“留俄同学会”理事。
李士群此后,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完全忘记了,关押在特工总部囚室里受刑的那些日子,叶吉卿不在跟前,他整天在夫子庙的歌场酒楼寻欢作乐。
只有一件事使李士群始终耿耿于怀,那就是丁默邨不够朋友,在他危难时没有真心相助。
李士群在心里,暗暗的想,丁默村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啊,冯晨才是真朋友!
第0099章 金生求救()
冯晨离开李士群夫妇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倒了一杯茶水,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冯晨放下杯子,起身走过去把房门打开。
“是你?!你们在跟踪我?”
冯晨看到来人,心里吃了一惊,堵住房门口问道。
“冯先生,冒昧打扰,我不是跟踪你的,我有要事找你,请让我进房间里说。”
来人是叛徒顾顺章的贴身保镖金生。
冯晨狐疑地望了望金生,挪开身子让开房门,让金生走了进来。
“冯先生,你要救救我。”
金生进门后,顺手把房间门关上,双手抱拳,朝着冯晨拱了拱说道。
“噢?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招?!你金先生跟着顾顺章,不是混得风生水起嘛,谁敢惹你们?要我救你?”
冯晨审视着脸色苍白、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金生,心里想着,这是不是顾顺章又在耍什么诡计,想让自己朝着套子里装吧?
“冯先生,是顾顺章要杀我!”
金生的话,腔调不高,但无疑是一声惊雷!
“顾顺章要杀你?!你不是他贴身保镖吗?”冯晨惊问道。
“我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顾顺章这人疑心很重,我感觉到这两天他想对我下手。”金生似乎惊魂未定,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回答道。
“不该发现的秘密?什么秘密让你这么害怕?”冯晨盯着金生问道。
“冯先生,你让我坐下,我慢慢告诉你。”金生恳求道。
“请坐!”
冯晨把金生让到沙发上坐下,又给金生倒了杯茶水,这才坐到金生旁边,听金生慢慢道出整个事情的原委。
从年初开始,一个叫蒋云的苏州人,经常出入细柳巷4号顾顺章的家里。
蒋云曾经是顾顺章的同学,两人私交甚密,每次蒋云夫妇一来,便与顾顺章关门密谈大半天,不仅行踪诡秘,而且谈话内容连顾顺章的亲信们也不得而知。
但其中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顾顺章心腹中的心腹,贴身保镖金生。
金生一身武功,没多少文化,顾顺章对他很放心,许多机密事情也不避他,时间久了,金生才渐渐知道,顾顺章与蒋云原来是在密谋建立一个新共党。
顾顺章虽然曾担任过共党高层领导,但主要是负责中央特科的行动,对政治这一行,实在是门外汉。
因此,顾顺章将组建这个所谓“新共党”的相关筹备事宜,一概交给蒋云来搞。
蒋云也确实精明能干,没多长时间,便搞出了“新共党”的章程、政治纲领,而且还拟订了一个“五年计划”交给顾顺章。
顾顺章看后感觉很满意,对蒋云夫妇慰勉有加。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在蒋云交出了“新共党”的章程、纲领及五年发展计划不久,一天晚上,在顾顺章家里吃饭时,蒋云夫妇双双被顾顺章毒死,尸体被连夜用麻袋弄走,埋在南京荒郊。
这显然是顾顺章唯恐泄密的杀人灭口之举。
顾顺章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凶残歹毒的做法,也令了解内情的金生不免胆战心惊。
事情还远不止于此,就在前几天,顾顺章突然把金生召到密室里,吩咐他,暗中设法干掉徐恩曾和陈立夫。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起意外,让金生痛下决心离开顾顺章。
昨天上午,顾顺章派金生送一封信到华美饭店403房间,金生顺手将信放进衣服口袋里,不料到了华美饭店403房间,见到收信人后,金生摸遍全身,并不见密信的踪影,方知是不小心在半途丢失了。
没办法,金生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向顾顺章汇报。
顾顺章阴沉着脸,用一双满带狐疑的眼睛,在金生的脸上扫来扫去,没有像平时那样,大发脾气,发火骂人。
金生感觉到这是一个不祥之兆,心里寒气顿生,他知道顾顺章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恐怕迟早要对他下手。
离开顾顺章后,金生左思右想,最后横下心来,与其束手待毙,被顾顺章害死,还不如先行一步,死里求生。
金生表面上不动声色,找了个借口,偷偷带走顾顺章的“新共党”的章程、纲领及五年发展计划,离开了顾家。
金生没敢回家,在外面找了个小旅馆躲了一夜,思前想后,金生想到了顾顺章授意他监视来到南京的冯晨。
“冯先生,这些就是顾顺章的新党章程和纲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叙述完事情经过,金生从怀中掏出一叠材料,递给了冯晨。
冯晨接过材料,随便翻看了一眼,起身说道:“金先生,事不宜迟,我这会就带你去见徐恩曾徐长官。”
……
在特工总部徐恩曾的办公室里,徐恩曾静静听完林金生的揭发,一言没发。
徐恩曾虽然没有过多表示,但心里面对顾顺章背着自己组建“第三党”,进而阴谋成立特务队,还想暗中干掉自己和陈立夫的种种行径大为吃惊。
“金先生,你先回去,此事不要声张,你先稳住顾顺章,监视他的动向。”徐恩曾沉默了一阵,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开口说道。
“徐长官,我昨天是找借口从顾顺章家里出来的,昨晚一夜没回,顾顺章肯定怀疑上我了,再说了,他要是发现他的材料被我偷走了……”
金生目露惊恐,恳求地望着徐恩曾。
“徐长官,我是不能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