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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苏主任又发现了共党分子?”冯晨望着苏成德问。
“我最近掌握了共党特科红队队长邝惠安的活动规律,准备这两天在法租界抓捕他!”苏成德洋洋得意地说。
“真的?有证据?”
冯晨心里一惊。
“要什么证据,人抓住了不就是证据?!”苏成德说道。
“苏主任,没明显证据的话,恐怕逮捕令不好办,特别法庭那边胃口大的很啊!”冯晨故意推辞着。
“冯股长,要是没有逮捕令,我的人不好在租界内公开下手啊!”苏成德恳求道。
“呵呵,苏主任,你可以偷偷绑架,秘密抓捕嘛。”冯晨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建议说。
“不成,这样风险太大,你是没见到过,那个邝惠安太厉害了!竟然在我眼皮底下把我的一个线人击毙后,眨眼功夫就不见踪影了,绑架?他别绑架我就是万幸了。”
苏成德似乎余悸未消,伸手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
“既然这样,那苏主任容我几天时间,我尽快到租界特别法庭交涉去,尽量把逮捕令给你办下来。”冯晨敷衍着。
“那行,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冯股长了。”
苏成德起身离开了。
冯晨收起办公桌上的地图,心里思考着,看来特科红队的行踪已经暴露,这个消息一定要想办法通知给红队。
怎么通知?
唯一的办法是找到蔡叔厚同志商量。
其实冯晨不清楚,他以为同蔡叔厚接上头后,就等于同组织上联系上了,可是事实不是这样,蔡叔厚接受的是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的领导,这一点蔡叔厚没有告诉冯晨。
蔡叔厚实际上同党组织也失去了联系。
在蔡叔厚想来,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被破坏殆尽,加上共产国际远东情报局又需要冯晨这样的人来获取情报,所以便向冯晨隐瞒了这些。
冯晨来到霞飞路上的瓦尔莎西菜馆,上了二楼,只有陆海防在忙着拖地板。
“噢,冯先生过来了?”陆海防放下拖把给冯晨打着招呼。
“海防,蔡先生在吗?”冯晨在吧台跟前的一张西餐桌跟前坐下问道。
“一大早便同华尔顿先生出去了,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回来。”陆海防给冯晨冲了杯咖啡放到桌上回答道。
“那好,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等蔡先生回来后,你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冯晨起身准备离开。
“冯晨同志,有什么急事你告诉我一样的。”陆海防说道。
“哦,没什么,事情又不急,还是等蔡先生回来后,我再过来。”
冯晨不愿意把红队行踪已经暴露的情报告诉给陆海防。
在冯晨设法联系红队的时候,混进红队内部的叛徒张阿四带给苏成德一个消息,红队打算最近两天转移住处,具体地点不详。
得到这个消息,苏成德决心提前行动。
当天下午,邝惠安从法租界巨赖达路凤翔银楼二楼的家中出来,暗中守在门口的两名苏成德的手下随即跟上。
两名特务跟踪到路旁停着的一辆汽车旁边,其中一名特务,示意车内的两名特务尾随接应,企图绑架邝惠安。
邝惠安发现被人跟踪,见事不好,快速抽出腰中的双枪,迅速向前跑去。
后面的四名特务,见偷偷绑架不成,便掏出手枪,准备强行硬捕。
邝惠安边跑,边回头连开两枪。
“啪!啪!”
追在前面的两名特务顿时倒在血泊中。
当邝惠安转过身,准备继续朝前跑时,苏成德带着十几名提前埋伏着的特务,从前面弄堂口突然冲出,堵住了邝惠安的去路。
“啪、啪、啪!”
又是三枪,枪枪毙命,苏成德前面,堵着路口的三名特务,当场被击毙。
可是,特务实在太多,邝惠安终因寡不敌众,被特务抓住了。
苏成德押着仍在极力反抗着的邝惠安,准备上车离开。
正在此时,大队的租界巡捕听到枪声,赶了过来。
苏成德的人因为没有租界法庭的逮捕令,不得不把人交给法租界巡捕房。
邝惠安被抓时,另一帮特务,冲进了红队秘密驻地,抓捕了赵宣、梦华庭和其他几名队员,红队副队长方晓勇肩膀中了一枪,趁乱逃了出来。
邝惠安等人被抓捕时,冯晨还在办公室里考虑着,晚上见到蔡叔厚后,一定要设法联系到红队,把消息送过去。
这时,办公桌上得电话铃声响了,冯晨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了徐恩曾明显兴奋的声音:“冯晨,共党特科红队队长被苏成德抓获!”
“噢?!徐长官,在什么地方抓到的?”冯晨拿着话筒的手明显抖动了一下。
“在法租界巨赖达路上,同时被抓的还有其他几名红队队员,这些人现在被关在法租界巡捕房里,你马上赶到巡捕房,协助苏成德办理手续,把人给我押到警察局。”
徐恩曾在电话中给冯晨下达着命令。
“好的,徐长官,我马上赶到法租界巡捕房去。”
冯晨心里一团乱麻,表面平静地回答着。
第0124章 叛徒作证()
由于邝惠安同其他被抓的几名红队队员,是在马路上或家里被抓到的,身上没有半点证据,法国巡捕房束手无策,一时不能定案。
苏成德第一时间,来到法租界巡捕房,提审了邝惠安。
邝惠安被两名全副武装的巡捕,押解到审讯室苏成德的面前。
“叫什么名字?”苏成德问。
“哈哈,可笑!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邝惠安大笑着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邝惠安,中共特科红队队长!”
“那你还废什么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苏成德阴阳怪气地问。
“知道!你是个狗叛徒!”邝惠安轻蔑地大声骂道。
“邝惠安!你别不知好歹,等把你引渡到我那里了,你便知道我的厉害!”苏成德恼羞成怒地大声呵斥着。
“哈哈,苏成德,你不就是有皮鞭、辣椒水、老虎凳、电椅、保险伞吗?!这些就想吓唬住老子?这些东西只能让你们那些可耻的叛徒害怕!”
邝惠安怒目圆睁,大义凛然地逼视着苏成德。
“何必呢?邝队长,你看看李竹声、盛忠亮,包括你的前任顾顺章,在共党里面哪一个没你的地位高?他们不照样自首,照样为党国效力吗?”
苏成德起身给邝惠安倒了杯开水,拿出叛徒李竹声、盛忠亮为列劝解着。
邝惠安趁苏成德不注意,疾如闪电般夺过身边一名巡捕的配枪,顶着苏成德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可惜,手枪子弹卡壳,枪没有响。
苏成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脸色煞白地瘫软在地上,两名巡捕反应过来,紧紧架住邝惠安的胳膊。
邝惠安把手中卡壳的枪摔到地上,不无遗憾地冷冷说道:“苏成德,算你走运,今天逃过一劫!”
苏成德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望了眼被两名巡捕架着的邝惠安,恶狠狠地说道:“邝惠安,算你恨!我们改日见!”
苏成德灰溜溜地离开了巡捕房。
第二天,民党特工总部上海区,以上海特别市警察局的名义,与法国巡捕房勾结,将邝惠安等人押到特工总部上海区审讯。
苏成德指派手下人,对邝惠安严刑拷打,酷刑用遍,但始终没能从邝惠安嘴里挖出一点我党组织的情况。
苏成德在电话中,把审讯情况报告了南京特工总部的徐恩曾。
“徐长官,邝惠安等人嘴巴紧的很,所有刑都用遍了,他们就是不说。”
“成德啊,不能只用刑,要软硬兼施嘛,李竹声、盛忠亮开始不也是不说吗?好好想想办法,人都有自己的弱点。”电话中的徐恩曾吩咐道。
“徐长官,是不是把盛忠亮派来邦我劝说劝说邝惠安,他毕竟曾经是邝惠安的领导嘛,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问过盛忠亮,他说邝惠安刺杀史济美、熊国华,都是他下的命令。”
“徐长官,那正好,可以让盛忠亮来指认邝惠安,不愁他不认账!”
“行,我这就安排盛忠亮到上海区配合你的审讯!”徐恩曾答应道。
晚上,盛忠亮在顾顺章的陪同下,来了特工总部上海区。
审讯室里,满身伤痕的邝惠安被带了上来。
“邝惠安,抬起眼看看,是谁来了?”苏成德开口道。
“可耻的叛徒!有什么好看的?!我怕污了我这双眼睛!”邝惠安鄙夷地说道。
“邝兄,不能这样说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比比我,我顾顺章为共党立功还少吗?可共党给了我什么好处?!”顾顺章开口劝说道。
“狗叛徒!谁是你的兄弟?!”邝惠安抬起伤痕累累的右手,指着顾顺章怒斥道。
“惠安,我曾经是你的上级,你也清楚,马克思主义,我比你懂得多,这套理论不适合我们的国情,你只要自首,我们还是好同事。”
盛忠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装出一副理论家的模样,口气平缓,娓娓劝说着。
“呸!盛忠亮,你个软骨头!可耻!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现在根本没资格同我谈论这些话!”
邝惠安朝着盛忠亮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正气凛然地逼视着盛忠亮斥责道。
“邝惠安,我来上海时,徐恩曾长官交待,只要你自首,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今后绝对不让你出面对付共党。”
盛忠亮似乎并不生气。
“盛忠亮,既往不咎,我做什么了?让徐恩曾既往不咎?我邝惠安杀的都是该杀的人!”邝惠安指着盛忠亮质问着。
审讯无法进行下去。
盛忠亮、顾顺章只要灰溜溜地离开了审讯室。
……
由于巡捕房在邝惠安的住处,搜查到大量的枪支弹药,并依此为证据,决定公开审判邝惠安等人。
冯晨的情报股,接受了苏成德的邀请,参加了上海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庭对邝惠安等红队人员的“公开审讯”。
邝惠安等人的被捕,让冯晨内疚痛苦了很久,如果自己及时联系上红队,把情报传递给他们,也许苏成德就无法抓到邝惠安等人。
10月29日上午,冯晨带着方晓曼、杨寻真,早早来到上海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刑庭的审判庭,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九点整,三名法官在审判席上就坐。
解案捕房代表,身穿黑衣白边的中国律师制服,坐在公诉方律师席上。
这些捕房律师,都是捕房聘请的在中国政府领有执照、在上海执行律师业务的中国人,绝大多数是上海东吴法科大学的毕业生。
不一会,邝惠安、赵轩、梦华庭、陈杰明等多名红队队员被法警带了上来。
捕房律师出示了在邝惠安等红队队员住处搜查到的枪支弹药、匕首、刀具,以及部分党组织的秘密文件。
“肃静!肃静!”
“邝惠安,上海特别市公安局督查吕克勤是你杀害的吗?”
主审法官拿起法锤,敲了敲审判桌问。
“我不认识吕克勤!”邝惠安回答道。
“那马绍武你认识吗?”
“不认识!”
“史济美呢?”
“噢!法官大人,你说这个特务啊,是我送他见阎王的!”邝惠安坦然地回答说。
“好,我再问你,在昼锦鲤谦吉旅馆你是不是枪杀熊国华?最后发现人没有死,又追到仁济医院,把熊国华杀害?”
“是的!法官大人,这些都是我干的!”邝惠安毫不畏惧地承认道。
“邝惠安,那你是否知罪、认罪、服罪?!”主审法官问。
“为民除害,何罪之有?!”邝惠安大声喝问道。
坐在旁听席上的冯晨,在心里暗暗为邝惠安的回答喝彩。
“股长,这人浑身充满了凛然正气,你看看,好像是他在审法官!”坐在冯晨旁边的方晓曼偏过头低声说道。
“久闻大名啊,今天才见识这人真不简单。”冯晨望了眼方晓曼说。
“肃静!肃静!”
“请证人出庭作证。”法官敲了敲法锤。
盛忠亮走向证人席站定。
“证人姓名?”法官问。
“盛忠亮。”
“职业?”
“民党中央党部社会科科长!”盛忠亮回答道。
“盛先生,请发表证言!”法官望着盛忠亮说道。
“此人叫邝惠安,是共党特科红队队长,马绍武被刺案、昼锦鲤谋杀案、仁济医院谋杀案等,都是此人策划和参与的!”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