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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侧的峰峦上的部落骑兵们都已经骑上了马匹,居高临下向南逃窜。
铁木真在两翼的攻击力本就不足,且这些骑士也没有全力向中路驰援。因此他们还能保持足够的兵力,东侧峰头冲下两千余骑,西侧竟有三千余骑,虽然没有统一的指挥和调派,但骑士们归家心切,策马狂奔,毫不犹豫地冲破任何阻挡。有道是穷寇莫追,一时之间竟然形成两股势不可挡的洪流,浩浩荡荡向南奔去。
那怯薜军冲出谷口后快速分为两队,由两名百夫长率领,一队向左,一队向右,各一百余骑,在那夺路而逃的几千骑旁边,显得势单力薄。
但是在经验丰富的百夫长的指挥下,那一百来骑伴随着几千骑同时向南方奔驰,阵形却尤为密集,强力。
在二十多里的路程中,怯薜军的指挥官不停地捕捉到对方的马队一个又一个的间隙,并充分地利用好,用自己的密集马队插入敌军,挤压对方奔逃的直线路径,使之难以跑得顺畅,或为怯薜军所挡,或被自己同一批人的马身所阻,竟不能完全展开马速。
同样,他们精确的骑术总能及时得射中一匹正要扬蹄的战马,并且让它倒下的身躯堪堪阻住逃兵的方向,让敌军不得不改变马身,不得不给追兵留下更多的余瑕。
怯薜军精湛的骑术,犀利的箭矢,不时地打断一堆堆逃兵的节奏和方向,把一名又一名的逃兵撞下马来,或又将敌人的队列挤得失去原有的方向,四散奔忙。有的逃骑奔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看到正前方森严威武的怯薜军,不得不跪地求饶。
因为缺乏有效的撤退方略,很多逃兵在怯薜军的挤压中,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头人,部落,和百夫长。看到敌人锋利的箭矢指向自己,就忙不迭地跪下投降,还暗暗庆幸自己终于度过了恶梦般的一天。
而那怯薜军只是让一批批的逃兵下马,扔下兵器,跪倒在路边,等着后方破阵而来的铁木真大军,然后又驱骑奔向下一个目标。
偶尔有几名愤怒的逃兵,想要依仗自己的马力或力气,不顾怯薜军的挤压,驱马直策前方,希望冲出一条快速回家的大道。却被那川流不息的怯薜军,动聚如常,快速地聚合起一个个十人队,弓箭齐发,刀劈枪扎,很快地砍于马下,数息都不能阻挡。
三十里内,在怯薜军的马匹力尽,精疲力竭之前,这三百怯薜军堪堪拦住了敌军两千八百骑,其中一半就地投降,另一半被阻住归途,不得已与谷内杀出的一万多大军争斗片刻,或死或降。
这就是怯薜军的战力,以一当十,在铁木真的扩军计划中,明春,以怯薜军为主干,构建出完全隶属自己的新一代强军,一名怯薜军就是一名百夫长,以一变百。蒙古尽在掌握之中。
夜幕即将降临,北方冷冷的空气把鲜血和尸体包裹在茫茫草原之中。铁木真的大旗,在草原上飘杨得更加有力。
无论是大胜而返的怯薜军,还是夺命而逃的十部联军,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支小小的骑兵,十余人,穿着整齐的短袍,短袍里衬着优质轻简的金黄铜甲,在战场的外侧徘徊良久,仔细观察了逃兵的败走和怯薜军的追击,然后蹄声一致地向南奔去。
有一小队三四十人的溃兵想要撞开这队金甲骑兵,跑得更快,刚接近三十步之内,就看到前方的骑兵齐齐挽缰,募地静止不动,整齐划一地从怀中抽出亮闪闪的钢弩,一弩三箭,扑扑扑地射在前方的溃兵和坐骑上,七八骑一声也不吭就倒在地上,中矢的马腿一弯,庞大的身躯垮下来,悄无声息。
后面的溃兵吓了一跳,连忙拨转马匹往其它的方向窜去,仅有的两三骑杀不住脚步地撞过来,铜甲骑兵迎上四骑,从鞍下抽出几支狭长的钢刀,迅速而敏捷地刺入这几名骑兵的腹中,整个过程迅速而干脆,透露出一股血色的杀戮气氛。
少倾,斩杀干净,这队骑兵拨转马头,果决地向南方奔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火光熊熊()
戌时已过,天色全黑,秃鹰丘陵的残酷战斗终于结束了,铁木真的亲军们在北面的大营周围点燃了一堆又一堆的篝火,火光熊熊,照耀着一张又一张年轻兴奋的脸庞,战士们都等待着上报自己的功勋。
铁木真下了马,阵前临时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木台,铁木真和几名大将坐在台上。
从全军杀出白蛇河,铁木真就从没有想到过会战败,敌军阵营中不停地走漏出的消息,更让他加强了信念,自己的精兵,以一敌十,战胜这群心怀各异的乌合之众完全没有悬念。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尤其是真古的倒戈,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是时机恰到好处,敌人中军拼博了大半天,已然力尽,在蓄势的骑兵夹击下,自然会一败涂地。至于如果真古转攻自己会不会导致惨败,则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忽必来的一千余人和自己的怯薜军作为预备队,早就有所防范。此外,他更是坚信自己对人心的判断,从真古第一时间把三路进军的消息传来,铁木真就知道为了自己的利益,这个人迟早会再一次地出卖十部联盟。
但是铁木真心中还是有自己的隐虑,他最担心的是守在白蛇河的木华黎,木华黎骑术超群,指挥若定,是乞颜部未来的核心将领,但他缺少沉着,且有一颗仁爱之心,孙子曰:“将有五危,爱民者,可烦也“铁木真非常担心木华黎受不了札木合的刺激,奋而出击为敌军所败。
思索间,不停地有信使前来报告战况。
中路的敌军已经被完全歼灭,得尔威部十存其一,头人马沙战死。贝玛部头人土克斯力斩十数人后战死。唯一活下来的米克部头人江格儿身中数箭,被真古所擒。
右军战斗良久,四部联军人数众多,且又居高临下,只有纳密儿部的头人在逃跑中被擒,其余头人俱都逃走。
左军三部联军,真古已降,阿鲁乌和敖汉部力弱,敖汉部头人率众投降,却有一些骑兵随着阿鲁乌部一千余人一齐逃亡。
铁木真的中军伤亡最大的是术赤部和赤老温部,他们与装备最精锐的贝玛部大战了三个时辰,术赤部冲锋中就遇到了贝玛部的铁甲骑兵,死伤最惨,竟至三百余人,赤老温部死伤两百余人,其余两部共伤亡三百余人。右翼仰攻,受到对面山峰的优势箭手狙击,共伤亡三百余人,忽必来的左翼一直承担监视的任务只到最后参与到中路的战斗中,伤亡七八十人可以不计。怯薜军以三百骑兵,硬拦住了两千多的骑兵,在奔驰作战中也为流矢所伤几十骑。
此战铁木真大军合计伤亡不过一千五百人,敌人逃亡不过两千骑,约一万骑或死伤或成为俘虏。古人云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次大战敌人损伤一万,铁木真并没有超过两千的损失,也算得大胜了。
铁木真神彩飞扬地听完这些报告,一面听,一面给各路的统帅们喝彩。
“打得好,赤老温。这次你立了首功,让你首先挑选一千俘虏”
赤老温浑身都是血迹,一根大箭深深地扎入他的背中,被他的随从一刀砍了,还露出一点尾羽。他用用一块布胡乱包住了右肩,布上渗满血。赤老温的脚上,衣衫上沾满了泥巴。铁木真好好夸奖了赤老温,让人把自己的丝绸长袍送给赤老温,给他披在肩上。
“术赤,你今天的表现神勇,不愧为铁木真的儿子,再过一个月,就是你的生日。我把贝玛族的桑答河畔的那块好牧场抢来,给你作为自己的领地。”
术赤有些羞涩,他还是个孩子,这次主要还是靠了自己的副将指挥得当,虽然他一直感觉铁木真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但是在蒙古,有这么一场浩荡的厮杀,还有接下来那宽约几十里的牧场作为成人礼,他油然地感觉到一股父爱。
“速不台,你兵力不如敌人,但却迎难而上,步步为营,打得强大的敌人仓皇而逃,我给你的称号,再允许你从败兵中挑选一百人建立自己的勇士营,希望他们每一个都象你一样不怕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奋勇而战“
速不台感动得热泪盈眶,速不台本不是乞颜部人,是一个小部落的头人之子。他的部落被乞颜部战败,沦为附庸,速不台也不得不以人质的身份协助铁木真作战。速不台深知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奋勇争先,他的骑射能力不强,带兵也不多,但每次都非常努力,只要有敌人挑战,他就象狗一样为铁木真拼命,被称为铁木真的之一。这次得到了大汗给予他建立自己亲军的机会,速不台深知这是一个重新崛起的机遇,他发誓要象对自己那么残酷地训练,把这一百人都训练成首屈一指的战士。
“博尔术,喔,博尔术,你临危不惧,不惜以身为饵,潜入真古的大营,并使尽浑身解数,劝导他能够与我军并肩作战,为大军的胜利一举奠定了基础,犹如这场战役决胜的关键。此役之后,我封你为众官之首,若我不在,则你可以持我的苏勒德,指挥大军的作战。此外再赐你一千头羔羊,一千匹战马。“
”大汗,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这么多的奖赏!“博尔术身体长大,手如长猿,听得铁木真封他为百官之长,不由得跪倒在地,以双手抚地再拜道:”我博尔术今生今世,决不敢背叛大汗,就算是进入黄泉,也愿意为大汗您执镫牵马。“
封赏了几位大将,铁木真又对那两名率领怯薜军大败敌骑的百夫长大为称赞,各各都赏赐了许多财物,一时人人欢笑,个个称赞。
但是,他却有意无意地漏掉了一个人。
真古站在角落里,见铁木真仿佛忘记了自己,心中不是滋味,今天这一战,他体会到了因为自己的举棋不定,差点被忽必来举众攻击之苦,要不是自己及时下令出击,今天被击败的诸位头人,肯定就有他的影子。他看着得意洋洋的博尔术,不禁挪了过去,扯了扯博尔术的衣襟,怯怯地说:“请您帮我美言几句。”
博尔术瞟了一眼真古,想起他的协助,不得不走到铁木真跟前,耳语了几句。
铁木真微微一笑,其实他是有意不去理真古,此人反复无常,就算这次归降,也不见得对自己未来有多大的帮助,不过借博尔术的提醒,铁木真笑着向真古招招手。
这张大台并不宽敞,获得赞许的大将们和手下正在热烈地庆祝,真古挤了半天,才来到铁木真的跟前。铁木真站起身来,用冷冷的鹰眼望向真古。
真古身高本来比铁木真要高,但是望到铁木真的目光的一刹那,真古感到一股杀气横来,他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脑袋向前方低伏下去。
“真古啊,这场大战,还是亏了你的帮助啊。”铁木真温和地说,然而语调忽转,
“幸好你及时投靠了我军,否则,这些战败的部落的下场,你也是见到的,如果你不及时转向,可能你的未来比他们还要惨。”
“是,是”真古惊吓得根本记不起铁木真战前对自己的承诺。
“大汗,我,我实在不该,与约定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才发起总功,导致大汗损兵折将,这都是我的过错。”真古结结巴巴说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大汗兵威神勇,祝贺大汗取得这场大胜。”
铁木真心中嘿嘿冷笑,回了一句:“先前我是许你挑选两个部落的人口和牧场,但因你作战迟缓,这些战功都被别人夺去了。但是我说到做到,米克族的江格尔既已就擒,我特许你接收他的部落。但是江格尔你要交与我,毕竟他也曾经是一部之首,我要让他作为我的奴仆,生生世世为我扛旗。”江格尔真古仇深似海,此役过后,铁木真打算将江格尔收为己用,也可制约真古,若他再叛,就可以让江格尔带兵讨伐。
“多谢大汗赐福于我,江格尔早已带到阶下,我还有一件不请之请”
“请说。”铁木真诧异道。
“此战我扎马部军兵势如破竹,但未尽全力,尚有两千人,余力尚足。那扎木合敢来挑战大汗,已经是自己走上了必死之路,我愿意随大汗一起前往讨伐”古真狠下了心,这番一定要做一个投名状。
“好个真古,看不出你有如此决心。”铁木真面有得色,他也想不到这个骑墙族为了表白自己,宁愿与札木合彻底交恶,真古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一来,铁木真才不会再怀疑自己的用意。
酒杯举起来,踏足舞跳起来,这一夜,除了被围在狭窄寨子里的降兵,秃鹰丘陵的大多数人都载歌载舞,尽情而饮,度过了一个愉快而难忘的晚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