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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该矛尖为某家所产,而王室,也是从某家买的,某得其名,王室消其隐患,此其二也。第三,韩侯为铁矛而来,虽兵败,但韩军主力未损,比之王室仍强势许多,铁矛未到手,故韩军再来只是时间问题。而某却手持铁矛在安邑叫卖,韩侯目光立即转向,洛阳之危则立解矣!有此三利,王室何不为之?”
“说的的确有理,不过你这第三条和第二条却只能算作一条。”周扁点了点头,脸色也缓和许多,再看那白圭的面色也缓和了许多。
郭衡却是摇摇头,“第二条乃是长远,第三条乃是眼前,不能混为一谈。另外,听闻此次巩邑大战之后,王室大赏获胜之师,却不知王室之库藏又够赏赐几次呢?某可以先垫付巨额定金,足以让王室应付此事。”
方才这句,郭衡先说的倒是有点狡辩,但后面说的却是让周扁也有些心动,当家才知油盐贵啊,平日里的军饷就不够发的,何况又是大胜后的赏赐呢?本来还想再扩大王室的烧酒和精盐生意,没想眼前就来了此人。
于是沉思片刻后,周扁抬头看向对方,“却不知你家什么来历,可否吃下这笔买卖,又让我王室如何相信于你呢?”
“家父乃是郭纵,邯郸人,铜铁生意遍于天下。商贾之人,以利为重,王室不必担心某家会泄露半分消息。”郭衡自信的说道。
郭纵?又是做铁器生意?周扁脑中突然响起昔日白圭与自家商人子黑所说之话来,于是转头向白圭道,“莫不是名闻天下的巨商,与猗顿齐名的郭纵?”
白圭一拱手,“的确是郭纵大商的世子,以往来过洛阳,某可以作证。”
再转头望向郭衡,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两都是精明的商人。这可是闻名后世的大商巨贾啊,还是兵器商家,铜铁生意天下排第一,数国诸侯均与其保持良好的关系,若真说如此铁矛是郭家所铸,倒还真是没人不相信。其实,周扁也是郭家铁器生意的客人,随身所配的上一把铁剑便是在洛阳郭氏商铺中所买,直到百炼剑问世之后,方才弃之不用。
郭衡又补充了一句,“大王,非是郭某自夸,这天下也只有我郭家能吃下这笔生意,换了别家,只怕不久就要让哪位诸侯主给抄了,而我郭家不会。”
这倒是句实话,闻名天下,在诸侯列国均有生意,且与赵齐魏等许多诸侯主都关系良好的郭家,的确有这个底气。
于是考虑片刻后,周扁又问白圭道,“郭商人之说,白卿以为如何?”
“某以为可行。”白圭简洁明了。
“此事事大,请容本王与群臣商议一番,之后再做决议如何?”
“好,郭某就在洛阳城中,白大夫是知道某之住处的,若有决议,还请通告郭某一声。小民已无事,不敢再打扰大王,就此告辞了!”郭衡风度翩翩的行过了个礼后,退了出去。
屋中顿时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白卿,此人真是郭纵之子么?”郭衡一走后,周扁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虽然此人之言还有所怀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名不是士子的年轻人,以极高的机智和才华,给了周扁不错的印象。
“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昔日某行走邯郸时,曾受郭纵救济,故而识得郭衡,而郭衡此次寻来白某,虽不言明何事求见大王,但其担保无恶意后,白某也不得不带之前来。事先未说明,还请我王见谅!”
“无事,没想真是传说中的大商人啊。本王只是没想到,郭家的生意竟也做到了本王的头上。”其实周扁没说出口的是,自己身为王室天子,天下共主,未能影响诸侯,却在这个时代最大的商人眼中占据了重要一席,想到此周扁不由心中苦笑,看来自己终究还是做商人比做大王要成功一点啊。
见大王发呆,白圭忍不住提醒道,“大王,不追究铁矛流落出去之事么?”
哦,差点忘了这茬,周扁一转头,“去将少师和监甲二人叫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风声又起()
将少师与监甲二人喊来一问便知,果然那流落出去的铁矛,乃是周战率兵攻打明宫之后,所丢失的,而且居然还是营中所丢,而少师倒是很清楚的知道此事,但却以为是件小事故而没有上报天听。
听罢,周扁不由怒气上涌,自己专门嘱咐下去,没想却还是被手下疏忽了,还是引以为重的重臣,周扁忍不住责骂了几声。
少师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却没想到自己疏忽了的一点小事,竟引来了两万韩军。少师满是自责,磕头不起,哽咽着呼道,“请大王责罚!”
望着满头白发的少师跪在地上的身躯微微发抖,而地上似乎都有湿的痕迹,周扁也是有些不忍,一伸手将之扶了起来,“也罢,本王不再多说,这次罚你一千钱,日后注意即可,如何?”
不料少师却是老泪纵横,“臣不胜惶恐,请降臣之爵位,以谢罪王室。”
“降爵就算了,其实那郭衡说重了,若真是看中了铁矛,大可以前来王室相商,与那郭衡一般,而不必举大军来攻,如此却反而还得不到铁矛之术。”周扁开解道,其实自那郭衡走后,周扁便想到了这一点。
少师一愣,但随即便低头了,“大王勿要开导老夫,老夫知罪。不过此事不能就如此,可立即在军中挨个询问,一定要问出将矛尖送出之人。”
见少师不肯原谅自己,周扁也就没有再多说,却是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必要了,我已知那怀揣矛尖去见韩侯之人是谁了。”
“是谁?”众人闻声大惊。
“诸位还记得当初龙老将军声称府上财物被窃么?”
难道是龙将军干的,但看老将军光明磊落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啊,于是众人有的点头,有的却摇头。点头的自然是说记得此事,而摇头却是在替龙老将军辩解。
“本王说的是那几个为平息龙将军之怒,而被王室惩处的士兵。其中有名被打瘸了的,后来被仍在洛阳市井之上,任其自生自灭的?”
哦,原来是此人,众人纷纷点头,“此人确实深恨王室,且也有能接触到周战手下的铁矛,要偷一支也是极有可能的。”
于是众臣纷纷谴责此人,声称要取此人性命的大有人在。
周扁也是点了点头,“此人之命,王室必得。”其实想到了这种可能之后,周扁却是一点也恨不起来,说起来当初确实是自己冤枉了他们,而这个瘸子,只是由于事先为了脱罪而随意指认偷窃龙府财物是同伴之为,因此而受周扁厌恶,这才下令往死里打。但说到底,此人的确罪不至残,而事后流落街头行乞为生,也的确极为可悲。
于是本想下令派刺客去刺杀此人的,也被周扁自己先在心里否决了,但此时群愤激昂,倒也不便于立即说出来。
不过另一件事,却在召集众臣商议一番后定下来了,那便是郭衡的提议。王室决定要与郭家合作,当军火贩子了。
事情定下来后自然有白圭他们去操劳,去和郭衡做进一步接触,相信他们会为王室争取来最大的利益。
而周扁也有自己忙碌的事,此次巩邑大战虽大胜,但王室军队中伤亡也大。阵亡将士的灵枢昨日也被迎回了洛阳,今日则被送了回去,下午时分,周扁则是选了离着洛阳较近的几户人家中,登门进行了慰问,亲发了抚恤。
但是失去亲人的痛哭声却怎么也从脑海中甩不出去,虽然随行的护卫喝止了,但掩嘴轻哭声却更令人痛心。若能避免,谁又舍得让自己的子民献出生命呢?周扁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洛阳,却反复叮嘱太师等人,要做好家属们的安抚工作,以及在洛阳城内新开一座学校,专门收留战争中产生的孤儿寡母。
又是几日过去,庆幸的是仍然没有韩军有所动静的消息传来,韩国境内一切平静,也不知韩侯是在想什么。不过周扁却是放心了,因为韩侯已经失去了追袭洛阳的最佳时机,如今洛阳城墙修补已进入尾声,周扁还准备继续加固和加装女墙,新来的几千新兵也训练出模样了,这些都是在短短的二十天内完成,其速度还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然而周扁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洒在韩国各地的探子,正昼夜不停的监视着韩军各处军营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便会立即回报。
数日的讨价还价,王室又提供了几分样品,博得郭衡的认可之后,与郭家的生意终于定了下来,与王室的其他产业一般,郭家提供冶炼出来的铁锭,王室则按照铁锭重量的三分之二提供铁矛尖,铁剑等物,另外没把铁矛尖郭家需付一千钱,每把铁剑郭家需付两千钱一把。虽不知郭家到底卖多少钱,但既然他付的起这么高昂的价钱,那想必更贵的价也有人付的起,诸侯强国之富可见一斑,想到此,周扁不由忍不住长叹一声,何时我王室也能如此有钱啊。
不过很快王室便也有钱了,约定郭家不得卖于韩国之后,郭家的第一笔定金就付来了,居然是一千把长矛尖的全款,一万百钱。郭家还真是大手笔啊,这么快就能调集如此之巨的钱款前来,只怕在洛阳本地的郭氏分店便有不少于此的存款,由此看来,郭家富可敌国乃是言不虚传啊。
并且郭衡只取了十只矛尖,声称剩下的九百九十只可由王室生产出之后再交货,时间不限。这样一来,倒是大大缓解了王室的压力,毕竟如今韩军形势不明,周扁也不想立即交付这么多兵器给外人。但话又说回来,这郭家还真是大气,一百万就这么交了,就不怕王室反悔么?想到此周扁也对传说中郭纵好奇起来,这得多大的魄力,才能将生意做到如此地步啊。
但毕竟收益的还是王室,有了此巨款入库,王室的底气一下硬了起来,于是巩邑大战的赏钱如流水一般赏了下去,惊得满洛阳城都在议论此事,只怕更多的还是羡慕吧。
借着巩邑大胜的机会,周扁又大赏了群臣,二十万钱花了下去,不论多少,各家里都是喜气洋洋,不想此时,却有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却是龙老将军辞官不干,准备举家迁走了。
在宫殿之内,周扁接待了白发须须的老将军。
“大王!”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后,龙将军说道,“老夫年事已高,早已不堪守城重任,小儿又年幼,不足以继承老夫之位。而老夫之侄儿在魏国安邑拜将,早就要请老夫前往洛阳以好好奉养。老夫之意也是如此,非是嫌弃洛阳,而是欲得享后人服侍之乐,还请大王恩准!”
这理由说的虽牵强,但是龙将军的离去之意却是坚决,挽留一番后,周扁终于同意了,反正此人也是可有可无,并且无总是比有的好处要大。
龙将军又磕头下去,“大王,本欲前些日便向我王提辞的,然而韩军来袭,不敢于此危难之时弃洛阳而就安邑,故而如今方才提出。并且,龙某虽人在安邑,但却始终是我洛阳人,待百年之后,残躯还会重回洛阳。”
人各有志,只要不是很重要的,周扁自然不会强求。然而没想的是数天之内,龙将军便处理完了洛阳的一切,连老宅都卖了,带上二百多名家仆,数十辆大车浩浩荡荡的上路向北而行了,其速度之快竟真如逃难一般。
周扁并没有去送,却赏赐了一万钱,怎么说也是洛阳本地的老臣了。若是平常,周扁自然是要去关注一下为何龙氏匆匆搬走,然而此时周扁却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过去全部的目光了,那便是韩国境内的韩军开始有动作了。数天来多份情报表明,以万计的大军在从韩国东南边境向韩都新郑调集。
这个韩侯,还是不死心,幸好顶住了压力,没有立即将借用的洛阳贵族的家奴立即归还,周扁不由有点暗自庆幸。召集大臣之后,洛阳城上下立即便又开始了紧张的忙碌,大胜的喜悦在这一刻,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与此同时,巩邑大胜的消息才刚刚送达临淄。
临淄城的正中心,是座豪华高大的宫殿群,其占地之广,建筑之高大不输于洛阳王宫,而豪华程度却远胜之。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座接着一座的都是飞檐峭壁,青色的殿顶闪耀着古朴的奢华之感,数百年强国的积蓄,在此尽情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豪华大气的正殿之中,正值中年的齐侯高坐其上,堂下满满的都是齐国臣子。
“诸位爱卿,洛阳之事,你们也都听说了,韩侯竟敢冒犯我王,而我齐田氏深受王恩,是救还是不救?若救又要何时发兵呢?”
“君上,匡扶王室,申大义于天下,正是昔日齐桓晋文之业。年前田平代我主拜见王室,为我主求一方伯而不得,如今却正是时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