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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又加入了不少人,待赶到辎重营外时便已有近三千人了,还没走近便能看见辎重营附近一片混乱,点点火光印着人影匆匆,时不时的还有兵器碰击声响起。
老将军一马当先大喊一声杀啊,冲进了辎重营之中,举着大戟对着迎面一个人影就要刺去。不料大戟刚刚挥舞起来,便听见对方急匆匆的大呼道,“勿要杀我,我乃是韩兵。”
韩虎这才止住大戟,就着不远处的火光定睛一看,果然是韩兵装束,便大喝道,“小子快说,偷袭的敌兵在哪?”
那士兵似乎是被将军的喝声给吓呆了,竟没有及时回答,而是微微愣在了那里。这时老将军的护卫以及那三千名匆匆爬起的士兵方才跑到,喝斥道,“大将军在此,快快回话!”
那士兵这才慌忙跪倒在地,“大将军,小的们命苦啊,半个时辰前不知从哪里冒出好多人,也不答话,冲入营中,见人就杀,捡起火把就到处乱扔,满营立即大乱,小的腿上被刺了一下,滚到在地,这才躲过一命,还望大将军救救小的们。”
“我等就是救你而来,快说,敌人现在那个方向?”韩虎一把将那身子有些站不稳的士兵给扯住,大问道。
那士兵这才反应过来,拿手往南边一指,“就在那边,辎重营的粮草等物都在那边。”
韩虎等人自北边赶来,刚入辎重营时自然是北门处,众人闻声齐齐往南望去,只见人影错错,慌乱异常,有喊杀声和痛呼声清晰可闻,于是老将军大喝一声,“众军虽我杀去!”喊罢之后,老将军举起大戟又率先冲了上去。
一路都能见到伤兵满地,两千辎重营营兵再加三千民夫,也不知死伤多少。沿途还能见到许多大车之上燃着点点火光,直看得让人心惊,也不知损失多少。
数千人匆匆赶往南边,大车等物越来越多,火光不少,急得老将军韩虎大呼,“快些取水来,泼灭大火。”
这时忽听身边不知是谁,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大将军,营中未见大火,预计损失不大,现如今还是将敌袭杀退要紧啊!”
来不及追究是谁说的,韩虎一听顿觉有理,忙又加快了步子,“杀啊!”
越往南,伤兵越多,管不了那么多,老将军径直冲到辎重营最深处,却还是不见一个敌兵的影子,仔细一听,似乎喊杀声也小了许多。随从的护卫忙大呼几声,方找了个原有辎重营的主事的前来,那人倒还身上无伤,利索的跪倒在地,“大将军,方才听闻北边有我军赶来,来袭之敌便迅速退了去,黑暗中看不清,但能估摸到来者约有两三千人,小的们本来就敌不过,便也没有阻拦,任其离去。”
这时一个军中支援的校尉赶来,“大将军,末将已令人寻过了整个辎重营,并不见一个敌兵,活着的全部都是我军兵士或民夫。”
点点火光中,众人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韩虎,这时该当如何,只有大将军方才能够下令。
沉思片刻后,韩虎抬头问道,“我辎重营中损失如何?”
“却是不大,小的乃辎重营左营百夫长,我军随军粮草前日被大雨淋湿了不少,昨天白天虽晒了一天,但仍未干透,故而敌兵来时虽投了不少火把,但燃起来的却在少数。”围上来的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答道。
“那便留一千人在此收拾,你,清点营中损失,你帮助救扶伤兵。其余的全跟老夫追杀过去。”韩虎当机立断,长戟一挥,便有校尉带兵往南而去。
这时忽有营中伤兵大呼,“错了,他们是往西逃去,并非南边。”
韩虎听了一惊,西边不远处便是山林,若是任由其跑入山中,便只怕再也追不上了。但料来敌兵逃走不久,应该还追的上。于是众军立即转头向西喊杀而去。
老将军也随众军一道跑了几步,却忽然见到后面有几名护卫追了上来,“大将军,胄甲在此,大将军还是穿上再去杀敌。”原来那几名护卫回去替大将军取盔甲等物,这会才赶来追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将军还是穿着睡衣在到处跑,一身白色,难怪夜色中那么晃眼。
韩虎却是心急,一把推开那追上来的几名护卫,“杀敌要紧,不在乎这。”
一名护卫一急,张口就说到,“不过是几个山贼,哪需大将军亲自动手。”
韩虎听了一愣,脚下停住了,“尔说是山寨,尔如何知道?”
“此乃我韩国腹地,只有西边有山林,不是山贼又是什么?定是见我大军到来,想趁夜打劫罢了。”那名护卫说着,手中也不停,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便已替大将军将甲衣披好。
“真是山贼么?”韩虎口中嘀咕几句,却也没有再抗拒护卫帮其穿战衣。沉吟几句后,韩虎大叫道,“怎么可能是山贼,我这是十万大军,山贼怎么敢来?就算来了,抢些粮草兵甲之物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见车就烧?定然是军队无疑。”
唬得方才说话那名护卫大惊,“大将军,小人只是随口说说,万万勿怪!”
这会功夫,老将军的甲衣也穿戴好了,老将军一抖身上甲衣,甲片哗哗作响,这才迈开大步子,往西边已经杀过去的大军追去,一众护卫紧紧跟随在身旁。
追了近两里地,方才见到星星火把,韩虎一干人便知寻着大部队了。不过没想到的却是大部队簇拥在一堆,既没前进也没后退。在随身护卫的帮助下,韩虎很快就挤到了队伍的中间,几只火把的靠近,很快几名带队的将军挤过来了。
“大将军,末将等率队追赶过来,不想追到前面一个山路口时,忽然对面一阵密集的箭矢射来,其箭矢一波接一波,中间没有停顿,我军将士追赶的匆忙,没有携带盾牌,黑夜中又看不清真切,故而只得暂时退后,没有继续前冲。末将等又令人往两旁寻路,看能否绕到前面去,同时遣人回报大将军,大将军来路上没有见到么?”
“尚还是黑天,老夫并未见到。天还未亮,何不令士卒熄灭火把,悄悄摸上去。”韩虎颇有些气恼,看来多年未打硬仗,许多将军都忘记了一些基本注意事项了。黑夜中,打着火把往上冲,那不是给敌人当靶子么?
“诺。”几名年轻将领面有愧色,连忙安排士兵冲锋去了。
片刻后,前队便组织好了,不再打着火把,而是往着山路悄悄冲了过去。
后队中包括韩虎以及一些将军在内,都满怀期待的望着着那些士卒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黑夜之中,火把能照亮的范围之外,众人依旧静静的等着前方的结果。只要第一批人冲近了,便不怕那该死的弓箭,许多人都如此认为。
片刻后,便听见几声哀呼声,仔细一想便知那是前进的士卒看不清脚下,踩着了方才退后时未曾带走的伤兵。黑夜中,哀呼声听起来格外刺耳,数千韩兵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了,生怕惊动了对方弓箭手。不知为何,这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不知身份的军队,给予了韩军上上下下极大的畏惧,莫名的,不知为何的畏惧。
幸运的是,弓弦声并未响起,箭矢破空声也并未出现,许多人都不由而同的松了口气。想必那趁黑摸上去的前队士卒们方才也吓得不轻吧。
静静的依旧没有什么声音,有的只是身边战友的呼吸声,数千韩军都从未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之慢。感觉到前队士卒们又往前走了一刻钟,有些韩兵就忍不住了,交头接耳起来,很快便传遍了全军,似乎有骚动的情绪在蔓延。的确,黑夜里莫名的担忧,最是扰人心弦。
还好有长官们的喝斥,队伍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大将军韩虎也有些急躁了,冲身边一名校尉轻喝道,“去,找几个人追上去看看,不管前队如何,都要立即回来报告。”
“诺!”那校尉拱手答了声是,转头便要寻人,不料就在此事,忽听前面躁动,原来方才走的前队有人回报了。
那士卒一直被引到大将军面前,一把跪下后喊道,“报大将军,我们一直走了两里地,除了前军的伤兵外,都没见到敌兵一个人影,黑夜中又看不大清切,而前面的路也愈发的窄,,还望大将军批示,要否继续追下去?”
“尔等可知前路通往何处?”韩虎转头问道,追了这么久,黑夜中看不清,老将军还真不知道这是跑到哪儿来了。
“末将知晓。”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不过黑夜中,哪怕有火把,也看不清究竟是谁。“大将军,前面山路往西北通往成皋,而我们的正北方则是宛冯,正西是一片山林,嗯,算来我们已经离市丘二十里地了,汜水应该就在前方了。”
“通知前队,撤回来吧,敌军应该已经走远了,并且前方还是山林和汜水,不好追赶。”韩虎咬咬牙说道,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身为大将军,却不得不做出如此决定,因为他知道,虽然离着天亮已经不远了,但是现在追去还是无用功。
听得大将军如此发话,众将忍不住的议论纷纷起来,有的嚷着要继续追下去,有的则高声赞同大将军的决议,直到最后超烦了本就心中不快的大将军,惹得大将军一声怒吼,众将这才领命约束众军撤回市丘去了。
上万大军追去时快,回来时则慢,等缓缓行到市丘时,天已开始放亮了。夏天的天就是亮的早,还能感觉到夜晚的潮气和凉风,便已能看见正在收拾的残破辎重营了。
而同样能看见的还有这万余大军的将士们,原来黑夜里看不见,这会天亮了却发现许多士卒都还披着长袍没来的及束好腰带,袒胸露乳的也有,长发横披的也有,各种模样,竟惹得有些尚不知忧愁的新兵互相嘲笑起来。
辎重营里正在清理着场地,伤兵们都被扶到了后营,而在黑夜中死去的将士以及民夫尸体则被分类排列在营门口,整整齐齐。望见这一幕,那嬉笑着的新兵也安静了下来,大军气氛为之一肃。
见大将军回营,那留下负责清场的小将立刻小步跑来,“禀大将军,辎重营中已快清理完毕,昨夜死民夫九百五十二人,辎重营士卒两百一十三人,伍长以上三十八人,另有伤者近两千人。辎重营中粮草损失不多,不到百分一,攻城器械倒是烧坏了几具,不过其余都还保存完好。”
“老夫知道了。”说罢后大将军韩虎又转过头来,“全军士卒回营休整,校尉以上将领全部到帅营中去,老夫要升帐。”说完后老将军便头也不回当先往自己的营寨而去了。
第一百九十章 夜袭之后()
“此次有敌夜袭,诸位怎么看?”
高大的帅帐之中,白须垂垂的老将军高坐其上,下面两列则面对面跪坐着一干军中将领。从密麻麻的人头挤满了其实很宽敞的帅帐来看,韩虎这是聚集齐了全军将领,看来老将军这是动真火了。
耳听得大将军沉沉的声音在帐中响起,诸将的心中也是沉沉,许久都没见大将军心情如此之低沉,于是诸将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互相望望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老夫问尔等呢,还不速速作答?”老将军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又是片刻后,方才有一名中年将军站起来拱拱手道,“大将军,姜某以为,此非山贼作歹,乃是列兵为之。”
“老夫如何看不出并非山贼,那山贼有趁黑埋伏兵放箭以阻我追兵的么?姜睨,汝就没有其余话说么?”老将军明显有些不悦。
那中年将领显然是跟随韩虎有些日子了,硬着头皮又说道,“大将军,市丘乃我韩国腹地,哪怕是强兵如魏军者,也不敢深入此地,莫不是洛阳所为?”
洛阳,孱弱的王室,此次要进攻的对象?姜睨的话音刚落,下面就吵了起来,纷纷不敢相信。要说上次在巩邑以南的洛水半渡而击已经超乎了韩人的想象,那么说周王室之兵渡过洛水,奔袭百里之外,夜袭韩国腹地的市丘兵营,那就更是让人无法接受。并且在座的不仅有经历了昨晚夜袭的将军校尉,更多却是昨晚奉令没有动的北营和西营之人,虽然听闻了昨夜之事,但无法体会到当时的情景,所以对于说是周王室所为的话还是持质疑态度。
吵闹了片刻后,高坐台上的老将军便忍受不了了,大吼数声让帐中安静了下来。
“难道诸位还觉得惊奇吗?”老将军的声音中带着阴沉。
“尔等尚还不知如今周王室已非昔日之王室,去岁,王室夺回洛阳,训练新兵,今岁,王室又变法图强,更败我两万大军。尔等还当此去洛阳是旧时之周王室么?若如此,只怕前日韩照之败,便是明日尔等模样!”
大将军话音刚落,下面有有些闹哄哄的趋势,看来许多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