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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韩进开口了。
“父帅,若是再不多压点兵力上去,只怕我军除了徒增伤亡之外,并无寸功可建。”
大将军还没开口,一旁的苏锐也开了口,“大将军,韩进所言极是,不过某以为,攻打洛阳东面所有城墙,还是不如集中力量攻打一处。本以为我们将大军压上后,周室将疲于防守,现在看来,周室不仅在南北两边都顶住了我军的攻击,中间的定鼎门处还有留有士兵防备,是以,我军还是多派些人攻打北边的上东门或者南北的平门为好。”
“嗯,确实有理,容老夫考虑一番。”韩虎眯眼看着前方,头也没偏的说道。
韩虎身后的公子劲却是不喜苏锐,冷声道,“都是你前些日子说要多造棚车和高台,结果你看,洛阳城飞出的石块依旧能砸垮棚车,而高台却压制不住洛阳的投石器,那操作投石器的人都躲在城墙之后,如何射杀的到?今日还是多听听大将军的话吧,免得黄口小子误了君侯大事。”
感觉公子劲的针锋相对,苏锐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争。老将军韩虎也没有做声,几人一下子又都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却是大将军韩虎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传令下去,南北两边各加一万军士,让其加强攻势,老夫倒要看看周王室能扛到什么时候?”
“诺!”公子劲一拱手,立即便按照事先的安排传令下去,大军左右两侧各一个万人阵,飞奔而去,直冲洛阳城池。
今日就要分胜负了么?苏锐转头看看那白发须须的大将军,却见后者一脸的凝重。是的,自韩军攻破新郑,灭掉郑国之后,便再也打过这样的硬仗了。虽然大将军还是那个大将军,但今日的韩军还是昔日的韩军吗?
苏锐撇撇嘴,却是再也没提要求上前督战的话,与其被同僚甚至上司见怪,还不如就看着韩军落败洛阳城下,反正在天下许多人看来,冒然攻打周王室,绝不是件英明之举。
而城外韩军的动静,很快便被城楼上的哨兵发现,城楼大殿之中的周扁,自然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一边再上一个大阵,那么就是三万人攻打一个城门了,这个力度,和第一日没有多少区别了,韩军这是想要用优势兵力压倒王室么?
若是第一日韩军上来就如此,那么周扁的兵力可能还会捉襟见肘,但现在却是不那么惧怕了,除开预备队和民夫,这东边城墙上下便有一万七的兵力。
想了想后周扁令人传下话去,两边城门可再加人,但不可一下子将力量都加完了,想来几位将军应该都能自己把握好吧,也不能真的事事都由自己操心。
抬头望望,太阳已升的好高了,一算今日开战已将近一个时辰了,也不知我军伤亡如何,但却只能等着,今日韩军一来便直接攻城,倒是不方便立即统计伤亡人数,不过还好从两边传来的消息都还好,至少都还抵挡的住。
于是,周扁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大殿之中,虽然什么事也没有做,但身为大王,就只是待在这里,也能起到不少作用吧。
喊杀声从两侧传来,依旧震天。报信的军士一个接一个的跑来,韩军后加的两万士兵已经冲到城下了,韩军攻势加猛了,北边王孙健又加了一千人上城作战,南边刘云也加了一千人上城作战,又有两台投石器损坏不堪使用,北边又倒下了三座望城台,诸如此类,消息如潮水一般的送来,而一般周扁只是点点头,并未干涉什么,准备工作早在战前就准备好了,此时若再守不住了,自己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了。
然而虽没亲临南北两侧战场,周扁依旧能想象到城墙上下的残酷,照韩军投入的兵力以及今日王室这边的火力来看,只怕又是不少于一万人的阵亡,也不知韩军夹在列强之中,在洛阳城下,又能承受多大的兵力损失呢?
周扁知道的是韩国总兵力大概在三十到四十万之间,在战国时期,每年都大小战争不断,韩国处于中原腹地,若是少于这个兵力,别说再开辟疆域,便是国土也只怕难以保存,人口数百万的韩国,常年保持如此兵力,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不知,韩侯是如何想的,非要攻破洛阳,挟持王室,难道他真的是以为周王室孱弱好欺吗?
也不知韩侯得知这里的战况,得知他麾下的十万大军每功一次城,便损失一万兵力之后,会如何作想,是会继续加大兵力,还是撤兵罢战。
只是不知道韩侯其人如何了,是精于谋略,善于隐忍,还是容易冲动,目光短浅,周扁摇摇头,看来待韩军退去之后,王室应该加大经营了,除了将经商的步子迈大一点外,还要加大列国情报的搜集,孙子说过,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再想想韩军,洛阳如此大城,他韩军十余万人就敢来攻打,也不知是瞧不起周王室呢,还是韩军自持悍勇,孙子还说过,十则围之,以及攻城为下,韩军此次前来,选择了如此下策,也必然要付出其应付出的代价,不然也就对不起兵圣孙武了。
如此想了半天,却是被樊馀将自己从发呆状态中唤醒,原来定鼎门外一万韩兵要撤了。
“这就要撤退了?”周扁一时有点迷糊。
“大王,不是韩军要退了,而是这定鼎门外的一万韩兵要退了。”
哦,是这样啊,想想也是,自己命令定鼎门这边的士兵都躲着不还击,而投石器还在不停的抛洒出一片片飞石,这一万韩兵虽然不停的射箭,但伤不到这边不说,自身损失还挺大的。
果然在盾牌的掩护下,这一队韩军缓缓退去,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还有十几架散架了的望城台。令人在城上大致的数了数,竟有一千多具尸体。单单定鼎门这边没有攻城,便丢下了这么多尸体,还不知南北两侧又是如何。
韩军退远后,周扁方才走出城楼大殿,走到女墙处往下看去,只见烈日之下,零零散散的尸体不规则的瘫在定鼎门外空地之上,却没见多少血迹,稍微一想,周扁便明白了,都是石头砸死的,是钝伤,又不是刀剑所刺,那会有那么多血流出来?
可怜的韩兵,或许连一个敌人都没有杀过,就这样被石头给砸死了。想想就觉得可怕,几斤到几十斤的石头满天飞,而自己却只能躲在盾牌之后,飞石砸来的力,哪怕不能一次就将盾牌砸破,但也能砸得手臂发麻,甚至直接骨折。谁也不知道下一块飞石就砸在了哪里,这是一种多么可悲的恐惧啊。或许后世宋朝末年,上千架回回炮不停的向襄阳城内轰炸,便也是这样的恐惧吧,也不知襄阳人是如何顶过来的。
再看看眼前,这一万韩军只回去了不到九千,手扶着那被烈日晒得发烫的女墙城砖,周扁却仍旧是忧虑重重,洛阳位处韩国境内,除却洛阳城外,却无险可守,不说如何发展,便是这眼前,又要如何应对过去呢?
两侧依旧喊杀声震天,正有成批成批的士兵倒下,又有更多的士兵冲上前。民夫们汗如雨下,但依旧卖力的一次又一次拉动着那沉重的投石器。虽然看不见,但这画面却都在眼前。
而同样忧愁的还有两里之外的韩军。
本想用中路的一万韩兵牵制一下周王室的兵力的,但最终,韩虎只能悲剧的发现,这一万韩兵除了用生命去浪费了一下周王室的飞石之外,也并没有多大作用,并且,一直这么射下去,杀不到敌不说,士兵们的胳膊早就累酸了,并且还白白花费了数万支箭矢,目前,韩军军中的箭矢也不那么充足了,还是省着点用吧。
而寄希望的南北两路,攻势虽然猛,不时有韩兵攻上城去,但在韩虎眼中看去,却是一下就看出,想要攻上城墙,还是不足。周室居然有这么多兵力,能同时防守三个城门,抵挡住两个城门处的同时猛攻,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王室。
思虑一番后,老将军韩虎转头吩咐道,“南北两路再压上一万人,让北边的一万人加大攻势,猛攻洛阳上东门,南边的一万人只在城下呐喊助威,注意保住兵力,不要全力攻城。都听清了吗?”
公子劲一拱手道,“大将军这是要主攻上东门,而让平门继续吸引对方兵力么?”
老将军点点头,“老夫看来,这上东门频繁有我军士卒攀上城墙,而平门处敌军却凶悍的多,不若主攻上东门,以求破城。”
公子劲一点头就要安排下去,不料一旁的韩进却开口了,“父帅,就让孩儿率队去攻打上东门吧。”
听见自家孩儿开口,韩虎一时有些犹豫了,这主攻一方,必然损失极大,想到此韩虎却是转头一瞥苏锐,却见后者看似无意的转过头去,于是韩虎一叹气道,“就让进儿去吧,自家小心点。”
“诺!”韩军一抱拳,转身和公子劲一起退了下去,召集自己的部下去了。
韩虎再回过头来,却听苏锐沉声道,“大将军,某有一计,或可破城,不知当说否?”
第二百二十章 无奈再退()
定鼎门城楼之上,盯着烈日,周扁手搭凉棚满脸忧愁的往下望去,只见远处韩军大阵中,又分出两个方阵,分别向着南北两边的上东门和平门杀来,喊声震天。而那自定鼎门而退的残余万人队,则悄无声息的撤回己方阵中。
这韩军的兵力优势还真是大,先前便是个两万人攻打两门,后来又加了两万,现在再加了两万,南北两处城门处便都是四万人攻城了,当然还要减去开战以来的伤亡,饶是如此,每个城门现在承受的敌方兵力也超过三万了。
韩军这是拼兵力么?
虽然韩军有优势兵力,但我军也有先进的投石器,战斗到了现在,南北两边又加了十几架投石器,现在又开始把中间拉动投石器的民夫,往两边调,可以让其中一些身强力壮的换下两边部分体力不支的民夫,以保证投石器攻击的速度。
可以说,随着韩军撤走中路的一万人,而两侧再各加一万人,周扁已经可以确定韩军放弃了中间的定鼎门,因为韩军已先后投入了九万兵力,剩下的只有两万不到,想来韩军也不会全部压上。但怕就怕韩军突然将上东门和平门处的兵力一下拉到定鼎门下,要知城外地形宽阔,大军在城外移动可比在城内要快捷的多。所以,周扁麾下的以前御林军还是没有动,城下还有几千体力不支的民夫在休息,如此倒是不怕韩军突然调转攻击方向。
再望望那后加的两万敌军已经冲到了城下,新加的生力军奋发向前,一下子就让韩军的攻势又变猛烈了许多,周扁惦着脚往左右望去,却依旧看不清两边的战况都是如何,如果韩侯再不增加兵力,只怕今日这一战便是伤亡最大的一场了,双方先后共投入了不下十万人,足以记入史册了吧。
算了一下,今日除了留在定鼎门的一千御林军外,不算新兵预备队,一共一万七千士兵,两边各能分到八千多,虽然韩军有四万,但王室这边拉动投石器的民夫其实也是战斗力量,那其实便是两边各自近两万人了,韩军一比二,攻城一方其实还处在兵力弱势,想了想后,周扁又放下心来,这样都守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正想着时,左边少师跑了过来,烈日之下,少师跑的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说道,“大王,老夫见定鼎门这边一万韩军退去,唯恐大王将所有兵力都撤往上东门和平门,所以赶紧跑来,没想大王竟没有如此,实是老夫多虑了。”
看来少师还是担心自己小孩子心性,一见韩军退去,便立即撤走兵力,自己当然不会如此,不过望见少师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片忠心的样子,周扁心中顿时颇为感动,于是脸上微微一笑,将其扶起,“确实让少师操心了,本王自然知道不能放空城在此,若是韩军突然调转兵力来攻定鼎门,也要保证能抵挡的住。少师,不知北边战况如何?”
缓过一口气后,少师方才开口道,“大王,那王孙建用兵稳健,调兵有方,虽然韩军攻势凶猛,但城门一方始终岿然不动,便是时而有韩兵攀上城头,也很快就被长矛刺下。并且那屠猛与王孙建配合极佳,王孙建令人专门查看城下哪处韩兵密集,或者哪里韩兵勇猛,便传给屠猛调整投石器攻向哪里,目前韩军损失惨重,而我军伤亡并不多,所以哪怕韩军再加一万,那里也顶得住。”
由此看来,王孙建作为一名新提拔起来的将军,已经足以独当一面了,周扁听了此话心中颇为欣喜,以往自己手下除了庞兴就是屠平等一干洛阳周公旧将,庞兴此人凡事求稳,少了一股冲劲,至于屠平等人,则更加不堪使用,而王孙健等一拨年轻人的崛起,终于可以缓一缓将军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