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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扁又可惜了,这么多好酒美食,若是能赏赐军前将士该多好,可是,时代如此,非个人之力可以改变。
极其平静的夜,很快就安静下来了,而大战之后,则是注定了这个夜又不平静,真是城内欢喜城外忧,也不知白发须须的老将军在帅帐之中,又发了多大的脾气,又愁白了多少头发。
积累了十来天的攻势,不想就在两百多架投石器前大半完蛋,所有的攻城器械拖回来的只有一半,其中多数还不能直接再次使用,恐怖的飞石竟将厚厚的木板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再看看死掉的近两万人,竟然绝大部分都是被石头砸死的,其模样惨不忍睹,就连见惯了战事的老将军也不禁在肚子里骂道,这哪里是投石器,简直就是人命收割器。
然而战争还要继续,无论如何,老将军也不允许就这样退却,好在还有其他方法,好在还有时间,还有兵力。
夜,很快就过去了,周扁照常天一亮就登上了定鼎门城楼,不过奇怪的是,却并不见韩军前来,等了一会也只等来了一名斥候的回报,说韩军今早并未有所动作,韩军大营中一片安静。
难道韩军昨日被打怕了要休整吗?这每天都能见到韩军,今日却不来了,还真不习惯,周扁扶着女墙愤愤的心想着,如果实在打不下,干脆退兵算了,你好我也好,何必要赖在这儿呢?
不过想想也是,韩军折损兵力不到四分之一,兵力上还占据了优势,还拥有一战的实力,肯定休整几天,还会再来发动更猛烈的攻势的。对于韩国来说,冒犯王室的事都做了,却又拿不下孱弱的王室,那才是诸侯间的笑话。
所以,韩军还会来的。不过这个时间正好也给王室军队一个休整的时间,相信经过了昨日一战后,不管是军官们的指挥能力,还是普通士卒的应战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军队休整之后,只会爆发出更大的战斗力。
在城楼上等了一个时辰,直到太阳出的老高了,还没收到韩军前来的消息,再派去的斥候又回来了,韩军大营依然一片安静,吩咐安排人注意韩军动静以及让大部分士卒下城休息之后,周扁自己也驾车回宫而去。
累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周扁如是想到。然而走在路上,还未到宫室,周扁又忽然想到,这么多日都没有在洛阳城中逛逛,也不知城中情势如何了,贵族们是否真个安分,市井上是否还正常营业,街道里安扎的城外郊民是否平稳,大敌在外,城中可乱不得了。于是周扁吩咐下去,王架马车连同护驾的一千御林军将士,一起折而向南,直奔城南贫民居住地而去。
城南空房子多空地也多,所以安排的城外郊民也最多,怕就怕这些无所事事的贫民受人蛊惑,容易聚众闹事。几千年来封建统治的经验表明,穷苦人民起事的往往最多,而且这些人起事来也最不怕死,虽然成功的很少,但只要成功一次,哪怕接近成功,也会给予统治阶级以沉重的打击。如今,周扁已换位为统治阶级,自然首先就要防着这事。
很快便巡视完了城南一圈,还好的是并没有什么聚众闹事的现象,就连倾向都没有,并且还留在城南的多是妇女老人和小孩,想想也是,自己昨日还说了,三个人中就有一个在城上为王室卖命,剩下则是妇女老人和小孩,今天看到的不就是这个现象么。
于是沿途安慰了一部分留守人员后,大队人马开向了繁华的定鼎门大街。却令周扁没想到的是,大街上多数店铺都还开着门,尤其是一些酒肆,几乎都开着门,如今粮食紧张,周扁已下令城中禁止酿酒,这里酒肆都开着门,难道是商家们早知道要封城,所以屯了大批的酒肉,好大赚一笔么?
看来韩军姗姗来迟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洛阳不光是王室,就连普通商家都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如今这大街上繁华虽不似往昔,但却也还尚可,由此,周扁更进一步领会到了兵贵神速的正确性。
然而,再往前走,渐渐快到西门时,却见前方一片骚乱,周密等立刻紧紧的围住了马车,而子长则迅速安排前方士兵探清情况,一切都那么有序,周扁再一次点了点头,虽不知前方到底是何事,但御林军和亲卫队的反应还是值得肯定的,毕竟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
很快前方就有了消息,原来是百余名列国商人想要出城,宁越的监察司那里却是不允,吆喝着想要将人群打散赶回去,而那百余名商人自然不甘心连城门都没有见到就被赶回去,于是便与监察司的人马理论起来,场面一片混乱,竟有演变成动手的趋势。
周扁皱皱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守城之时,最忌的就是前方打仗,后方闹事,而若是闹着没饭吃什么还稍微好理解一点,现在却是闹着要出城,这是什么情况,外面在打仗,这城门是想开就能开的么?于是周扁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子长,你率兵将所有想要出城的人围住,解除武装,本王亲自处理!”
“诺!”子长一拱手领命而去,前方御林军顿时开始调动起来。
而周扁却是冷笑一声,若是说得好就算了,若是态度强硬,少不得要将你关起来,待韩军退后再放。
随着子长的离去,前方的骚乱更大了,甚至还有喊杀声传来。这都是些什么人,敢在城中就与军队对峙,还真是胆大包头。
正想着时,前方忽然跑来一人,中等个,长袍翩翩一看就是个士子,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宁越。见是宁大夫,且车架上的大王也点了点头,护卫们便没有阻拦,将其放到了王架之前。
宁越一躬到地,“臣下也是刚刚得到此地有人闹事的消息,没想刚赶到现场,便见大王的车架来了,没想竟惊扰了大王,实乃臣下之罪。”
想一想这又不是宁越的过错,再看看宁越满头大汗的样子,看来他也是一路急匆匆的赶来,于是周扁将手一招,“宁大夫不急,上车来说吧!”
“臣下遵命!告罪了!”说着宁越一提衣裙,爬了上来,侧身前倾坐在了周扁侧前方。
“大王,这几日城中一直很安静,也恰恰就是今日方才出了这事,臣下匆匆赶来,原来是有几家魏赵的商人想要举家出城,还没到城门就被臣下的人给拦住了,起了争执,臣下也正想再调人手将之拿下关住,没想大王的御林军来了。此事如何处置,还请大王示下!”
“嗯,如今我王室守住洛阳已成定局,而韩军昨日攻城受挫,今日这些人便要出城,只怕事有蹊跷。不若询问一番,若只是不愿待在城中而要返乡,就放回去算了,若是说不清楚,那便抓起来,当作通敌罪论。”周扁沉思一番后说道。
说罢宁越便拱起了双手,“大王英明,大王高见!臣亦是以为如此,若是寻常商贾,封城前便已离去,而昨日韩军惨败,今日便要出城,多半便夹有韩军细作,要将城中消息送出去,以臣下看,直接全部挂了便是,何必还要询问?”
还是宁越果断,不过周扁笑笑,“方才说得,只怕是宁卿早就想到了,却还要来考本王。本王如何不知多半有韩军细作在内,即便不是韩人奸细,想要夹带一封信出去也是很容易的。不过外面大军压境,城中气氛紧张,若贸然一下抓了上百人,只怕易引起城中流言,若有心人再加以传播,说我王室乱抓人,则城中人人自危,反而更容易起骚乱啊!”
“还是大王仁慈!就让臣下去询问,若是惯在城中行商之人,有城中熟人作证,便依大王之意放掉,若是陌生之人,无人作保,那便抓入牢中,严加审讯。”
“宁卿办事本王放心。就这么办吧!”见宁越一下子就想出稳妥的法子,周扁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五章 皋门已失()
“大王勿慌,臣下周密在此!”
那脚步声还没走到跟前,喊声便传了来,分明便是亲卫队队长周密的声音。
周密所在的这个小殿,乃是明德宫正中,是天子安寝的地方,一直被称为路寝。在这个小院里除了侍女和寺人,是没有亲卫等人的,所以直到守在门口处的周密赶来之前,这个院内,可以说是除了周扁外,更无第二个男人。
门口处也有护卫看守,不过周密一向就住在宫中为天子守门,所以听见声响后,便是第一个冲入了院内。
一进入院内,便看见院子正中央几人,大王当先而站,身后则是刘王妃,以及几名点灯的侍女。望见几人均是衣着不整,周密慌忙低下头去,拱手道,“惊扰大王了,请大王安心,臣下已安排好亲卫队护卫我王,并且子长将军那里也传来话,说请大王勿要担心,仅仅是城南或遭敌袭,但内城和王宫安然无恙。”
“那可知城南如何了?是皋门那里吧?”周扁着急的问道。
不想周密却摇了摇头,“臣下已着人出宫打探去了,刚刚走,尚还不知宫外消息。”
“也没接到城南守军的报信?”周扁继续追问道。
周密还是摇了摇头,“暂还未有。”
“城南是司马图主管吧,若是韩兵一攻城时便遣使,这会也该到了,这司马图也真是粗心,怎么不派个使者,也好叫本王得知前方消息。或者,难道是司马图报不回消息了?”说着周扁竟瞪大了眼,满脸焦色。
说着周扁抬脚就要往外走去,“快些备好马车,喊上人马,本王要去城南一看。”
却被周密一把拦在了面前。
“大王不可啊,大王如此打扮如何出宫?”
周扁这才想起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耳听得城南骚乱声越来越大,而自己却消息闭塞,周扁如何忍得住,但一想若是自己穿着睡衣就出宫去了,只怕其余士兵见了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不行,自己必须得时刻保持冷静,至少也要在别人面前做出这个样子。
于是周扁一跺脚,转身往殿内走去,“也好,周密,你就在此等本王。”
刘妃等慌忙跟上,只余周密以及另两个后进来的亲卫呆在院内。
殿内,侍女们已将那满殿的灯光点起,倒也十分亮堂。刘妃也知事情紧急,自家也不好相劝,只得迅速跑了起来,吩咐侍女们将大王的衣着和甲衣披挂全部找来,尔后低头一件件的为大王穿好。
外面喊杀声不停,周扁心急如焚,一着急便嫌穿衣太慢了,本想开骂的,却一低头看见刘妃的双手犹自在发抖,想必也是心中紧张吧,于是忍了忍便没有骂出来。
大约一刻钟后,方才披挂整齐,周扁立即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却见几只火把,原来这院中又多了几人,全是亲卫,看来周密这会也准备好了。
一行人簇拥着周扁走出院外,这时已有三四十名亲卫跟了过来,众人快步向南走去,没走多远,却见前方几人跑了过来。
立即便有亲卫上前喝止,伸去火把一看,原来是几名御林军士兵和一名普通衣着的士兵。
询问清楚后,便立即带到了大王的面前。
“大王,小人乃子长将军手下,子长将军已守在了王宫正门。后面这位是新兵营中一名士兵,说是前方李定将军遣来报信。”几人半跪下后,其中一名身披甲衣者拱手说道。
说完后便将身后一人让了出来,后者却是跪着不敢抬头,火把的光照耀之下,也能看见身子微微有点发抖。
“大王,李定将军让小人来报告一声,城南皋门处突然遭到敌军夜袭,暂不知来人多少,皋门守军抵挡不住,皋门已失,皋门守军正在皋门之后结阵阻挡敌军,李定将军探明之后,便已率队杀过去了,特令小人前来汇报于大王,他还让小人跟大王说,事出紧急,他未接到调兵命令就先杀过去了,还望大王恕罪。”这名新兵的声音也一样有些颤抖。
李定这厮,这哪里是请罪,分明是邀功!周扁不由腹诽一句,哼,生怕自己当机立断的决策得不到大王的重视和表扬,还特意让士兵说明。不过也好,李定这个举动还是正确的,若是请示过大王或者有权调兵的少师之后,再率兵杀过去,只怕真的晚了。其实,虽然李定自以为是,好邀功,但不得不说,还是一名良将之才,只是还需磨一磨。
不过这个消息倒是及时,证实了这城南骚扰乃是韩军夜袭,且从中周扁也得到了很多信息,总的看来就是情况极为不妙。也难怪韩军今日这么安静,果然事出反常就是妖,也真是没想到韩军会来这一出,看来韩军也知道变通了,不再硬攻,而改为偷袭了。不过怎么事先没有接到探子的回报,倒是奇怪了。
于是周扁立即挥了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