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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到赵卓今天来了个狠的。
并且赵卓这话还说道点子上面去了,韩国两次冒犯魏侯的尊严,一次直接将魏侯给围了,另一次围了洛阳,而如今王室的事被魏侯包揽了下来,那也就是间接冒犯了魏侯,而重要的就是公孙颀本是魏臣,并且还是在当今魏侯与其兄弟争夺君位时,从魏国出逃投奔韩国然后建议韩侯兵围当今魏侯,差点就要了当今魏侯的命。由此可以想见,如果将公孙颀献出去,魏侯满意之下,多半会好商量的多。
但是公孙颀肯定是百分百的没命了。
这下连韩侯都在低头思考了,也没有人再追究赵卓插言之罪,满殿大臣都在这两人之间张望,赵卓昂首挺胸,乃是得意洋洋,而那公孙颀则是握住了双手,皱眉四下看着,却并未出言。
没过多久,还是有一名大臣率先发了言,“君上,诸位大人,老夫以为不可,公孙颀乃别国投奔我大韩,若我将之送还,则伤了别国士子之心,绝了我别国士子投奔我韩国之路,故而老夫以为万万不可。”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韩晁。
真没想到的是,这韩晁多次与公孙颀意见不一致,朝堂之上屡有争锋,这次还是韩晁最先替公孙颀说话。
很快便又有许多大臣接着发言了,旗帜鲜明的分为了两派,一派支持赵卓,一派支持韩晁,大有吵群架的趋势,倒是当事人公孙颀一直未发一言。
显然这种争吵并不是韩侯所想要的,忍住怒意,韩侯大呼几声,殿中才又安静了下来。
轻咳几声后,韩侯沙哑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
“如今魏国大军压境,距离我韩宫不足百里之地,新郑城池之外,再无屏障,尔等我大韩臣子,却在此争论一名我韩国大臣的去留,有用吗?”
感受到了君主的怒意,众臣没有一个不是低下了头。
“诸位。寡人在此申明,公孙颀乃是我韩臣,当初投奔我新郑时,寡人便已知晓其人其事,已决议收留,既然当日已定,今日便不会将其送还安邑。两次得罪魏侯,虽然均是公孙颀出策,然而决策者,乃是寡人,调兵遣将,乃至亲率大军兵围魏国上党,强国周室洛阳者,亦是寡人。若依此来看,将寡人献出去,岂非更令魏侯心满意足乎?”
“君上!”
“君上息怒!”
韩侯话音刚落,大殿中便密密麻麻的跪倒了一片,君主大怒,朝堂震动,绝非小事,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说一句。尤其是那赵卓更是将额头磕得咚咚响,可惜夹在一大群人之中,却是一点都不显眼了。不过韩侯显然并没有深究赵卓的意思,不然早就发话了。
好一阵喧哗之后,大殿之中才又安静了下来。这时殿中跪着的一片里,有一个人高呼了起来。在这件事上,要说这殿中有一个人的立场和别的所有人都不同,那便是公孙颀了。
“臣下多谢君上,臣下不才,唯有誓死以报君上。”
韩侯点了点头,“诸位都起来吧,寡人决议,死守新郑,立即调集全城兵力,召集众贵族大户家奴及城中闲人,寡人要在新郑城下再将魏侯打垮,此外新郑周围城池依韩晁所言全面戒备。诸位,城中招兵募粮由韩晁负责,守城由韩当负责,另封河北韩进为前锋将军,率五万大军随时准备出城一战。诸位,我新郑安危,大韩尊严,在此一役了。”
“诺!”
大王定了基调,众臣自然只有听从,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韩侯准备重用韩进了,看来韩虎一族还将兴旺下去,前些时韩虎败退洛阳之后,许多大臣都严令家中子弟与韩虎家来往,而现在殿中许多大臣都又动了心思,看来还是得上韩虎家走动走动了。
只是到了这时,包括韩侯在内,谁都没有提起刚才韩侯呼喊公孙颀是要问什么了,被赵卓打了个插后,韩侯自己也不好再问策于公孙颀了。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公孙颀却是低着头,微微有些失望的脸色露出来。
公孙颀到底失望些什么?是韩国大臣欲置自己于死地,还是韩侯的犹豫性格,还是自己的抱负未能实现,又或者是有其他?而此时,也只有公孙颀自己知道了。
朝会到了末尾,如何守城,如何布置兵力都商议出来了细则之后,韩侯方才又想起了一直几乎一言未发的公孙颀,于是便又问起了公孙颀的意见来。
公孙颀也很快就答了话,“回君上,听闻魏侯打的王室的旗号,且那周君又在魏侯军中,跟随魏军前来,不如广告天下,声称魏侯挟持天子,妄称天子旗号,肆意攻打别家诸侯,其行不轨,其心可诛。如此,虽不能激起别家诸侯同仇敌忾,也能让我韩国站住大义所在。”
“臣下同意公孙大人所言,我韩国出兵洛阳,乃是清兵测,纠天子不公,而魏侯却直接挟持天子,大不逆莫过于此,确可广告天下诸侯。”公孙颀话音刚落,韩晁便发言了。
紧接着又有几位大臣附言同意,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说万一周天子确实是自己主动请求魏军前来,自己也是自愿跟随魏军,那又如何?
不过公孙颀立马又给反驳了过去,“周室虽微弱,但却不甘诸侯之下,周君能抗拒我大韩军队,又怎会依附魏军?况且就算周君自愿,只要我韩国先发出声明,言称魏侯挟持天子,那天下人先入为主,自然还是相信魏侯行不轨之事的多。就算魏国日后解释,多半也没有诸侯相信了。”
听到此,韩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依公孙大夫了,此时交与公孙大夫了。”
总算是让人听出来了,公孙颀的宠幸,并没有因为魏军前来,而减少多少。
如今新郑局势紧张,大事一定下来之后,朝会便结束了,韩国的国家机器立马又全力发动了起来,随着一条条命令发出,本来就紧张无比的新郑城中,更加乌云密布,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就要降临在新郑这块四战之地上了。
天下风云变幻,一触即发,其实早在韩军攻打洛阳时,天下诸侯便都已知晓,只不过只有魏侯有所动作而已,而到了如今,魏侯强势插手周王室与韩国之间,那便再也不由列国不震动了,不过此时消息却还在路上。
函谷以西,丛丛秦岭之中,一名粗衣大汉正忘我的奔跑,丝毫不顾脚下草鞋已磨破了脚,因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河洛之间的消息送回秦都。
临淄城外,一架马车浑然不顾两个硕大的轱辘已经跑偏,仍旧不惜马力,终于,临淄城在望了,车夫高兴的扬起鞭子,却不料那两匹骏马齐齐哀鸣一声,前腿发软,跪倒在地,马车撞了上来,竟向前翻了过去,而那马车上本来还安坐着的一名士子却猛然跳起,终于抢在马车翻车之前跳了出去,如同大鹏展翅一般稳稳落在地面之上。那士子双脚一落地,便头也不回的向着临淄城奔去,再也没有管那身后轰然翻到的马车,还有那惊呼中的车夫。
而此时邯郸宫中,赵侯一脸喜色,藏在长袖之中的双手仍有些忍不住的发抖,几乎是吼着的问出来,“魏军直奔河南去了,乃尔亲眼所见?”
大殿之中,赵侯身旁是几位华服大夫,不过赵侯这话却并不是冲着这些大夫去的,而是冲着那正跪在赵侯面前三步之远的一名布衣汉子。这汉子身着麻布粗衣,头上随意打了个中原农夫常见的发髻,一脸疲惫,面色发白,身躯还有些微微颤抖,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回来。
这汉子并不敢抬头,望着地面恭敬的回答道,“回君上,确实为小人亲眼所见,小人及两名同伴一直跟随魏军离开安邑,那魏军离开安邑后不久便折而向南,直到周室所辖温邑渡过大河,小人便先行回邯郸报信了,而那两名同伴则从别处渡河,继续跟踪魏军去了。”
显然赵侯得知消息比别家诸侯早,并不是因为邯郸离安邑距离比较近,而是赵侯比较关心魏军动态,所以赵国探子还没确定魏军最终目的,便返回邯郸了。
那汉子言罢,便只听一阵笑声。
“哈哈,早先安邑传言,魏军要攻打我邯郸,实在可笑,实在可笑!”赵侯仰天大笑数声,不过这大殿之中却并没有人去在意赵侯的失态。
同样的是,几名大夫均是松了口气,打不赢的战争,自然还是离自己越远越好。只不过这几名大夫,都没有主子那般的失态,或者放肆而已。
待赵侯笑毕,一名长须大臣沉声问道,“魏军有多少战车,多少兵士?确实是魏侯亲自出动么?”
那汉子显然是名专业斥候,立马就给出了答案,五百战车,十万大军,帅旗打的乃是魏侯旗号。
摆摆手让这斥候下去后,长须赵臣转身向赵侯道,“君上,魏军渡河南下,多半是直奔韩国而去,而一个月前韩军便在猛攻洛阳,听闻尚还未攻破,此时魏军自温邑至孟津,多半是应周君之请,而剿灭冒犯周王室的韩军,或许是魏侯临时改意而放弃攻打我邯郸,或许安邑当日传闻便是魏侯故意扰乱天下诸侯视线,以便于出其不意将韩军堵在河洛之间,以重创韩国。臣以为,不管是何原因,对我赵国均是好事,可以将南防魏国的军力抽往代州或者中山。”
安静了下来的赵侯沉吟一番,便立即点了头,“太戊午果不负我,此番说解的确如此,不管如何,魏军南下,我赵国无忧也,传寡人令,乐祚将军率军北上,赴代州抵抗胡人。至于中山国,寡人以为还是暂时不要动的好。诸卿以为如何?”
“君上英明!”以赵相太戊午为首的一干大夫臣子,均拱手称是。
当今赵国以南乃是魏国,赵国无力南下,便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北方,所以赵侯这一番安排很是符合赵国当今国策,自然便得到全票通过了。也确实是,前方魏国扬言要痛打赵国,着实让赵国君臣很是担心了一阵子。
此外也刚刚收到魏国大军开往洛阳消息的宋卫等泗上小国,同样也是君臣齐齐松了一口气,魏军主力直奔韩军而去,便不会再来找这些泗上小国的麻烦,至少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的,这些小国终于又松了口气。
再说另一个大国楚国,此时却也还不知中原消息,自数十年前韩魏联军大败楚军之后,楚国便将重点放在了东边的越国和西边的巴蜀,对北转为了防守状态,甚至修建了方城。不过楚国在中原还是有那么几个探子的,此时却也还在路上。
真不知一旦天下诸侯得知魏侯挟持了周天子,拔下韩国两城,兵围新郑之后,都会是些什么反应。是愤慨魏国跋扈呢,还是拍手称欢笑说韩国冒犯天子终有恶报呢,抑或捶胸顿足,痛恨自己错失良机,怎么让魏侯就在周天子面前大大的表现了一番呢?
不过一国优势兵力围攻另一诸侯国国都,这可是多年未曾有的大事,搞不好便是灭国之战,天下局势变幻莫测。不过此时动荡漩涡之中的周天子周扁,却是心情放松的很,实际上他此时正在为一个反复考验人类的难题而头疼,那便是晚上吃什么。至于家国大事,天下局势,怕什么,有魏侯担着呢!
第十章 扎营度假()
一个时辰后,声势浩大的攻城战便落下了帷幕,因为那两个将军表演的时间太长,到了这会已经到了正午了,虽是初秋,但却只是早晚凉快,正午的阳光还是十分毒辣。
而虽然这是个半奴隶半封建社会,但是人权或者说是对士兵的尊重,又或者说是对大义的看重,还是比后世的一些封建王朝要高得多,韩魏显然均在此列。
在周扁看来,这攻城首日依然没有什么亮点,魏军就像韩军攻打洛阳一样,先以弓箭手压制城头,再用剑盾手搬着云梯攻城,而这云梯显然是魏军前两日准备的。而韩军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和当初的洛阳一样选择了死守城池,自韩进回城后,便再也没有一兵一卒出城,只是不知其城门内有没有像当初的洛阳一样被堵死了。
所以这场战斗就和前不久魏军攻打市丘一样,很快就发展成了肉搏战,自然也就令周扁提不起兴趣来。
只是令周扁有些想不通的是,魏侯不是强索走了洛阳的投石器工匠么,怎么没有用在这里来?要知道以魏军之威,上百架投石器一起向新郑城内抛石,只怕若是韩军不冒死破坏投石器,新郑城两日就会被砸个稀巴烂。而韩军一出城,以战斗力的差距来看,只怕根本靠近不了投石器。
所以周扁想不通魏侯为何不用,难道是他不重视新兵器,可为什么要强行要走,又或者魏侯不是很重视攻打新郑城,那为何又抢着做云梯并且不惜士兵性命呢?还真是不明白,不过想了会周扁便不再去想,却将疑惑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