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答案自然是拿不出的,把韩国所有的兵器都融了,或者把新郑所有的贵族洗劫一遍,或许才会有。这也是用重金属做货币的不足之处。
在这里,双方僵持不下,于是魏侯提了个方案,这也是列国惯用的,那就是拿布帛和粮食,来抵押钱财,同时再少部分用黄金支付,这样韩侯倒是能接受,于是又是一番谈价,毕竟一匹布帛值多少钱,不是很好界定。最终定下了黍米五千一斗,麻布六钱一匹,布帛二十钱一匹。
不过总的数目在韩侯看来,还是巨大无比,一时难以付清。于是周扁提出来一个创造性意见,那便是分期付款。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分期这一说,倒不是什么技术难度,而是没人想到而已。果然这一想法提出来后,韩侯立即便答应了,而魏侯也是两眼发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下来就好办了,强势的魏侯面前,韩侯不敢再有所推卸,三方很快就将规程定了下来。四个邑在一个月内交接清楚,一万万钱的货币或者货物一共分六批在三年之内交付清楚,今年交付两批,第一批是铜钱和布匹,一个月内送到洛阳,第二批是粮草,在秋收之后送到。
在场的除了三位君主,便都是能臣,终于抢在日头偏西前,将规程用漆笔写在了三张缟布之上,同时约定了韩国日后承认王室在洛阳的地位,并表示王室和韩国均支持魏侯为天下诸侯伯长。这三份均有三位君主和在场所有大臣的签字及画押,倒不怕日后韩侯抵赖。
签完字后,三方各自收好,宁越便开始向韩侯拱手道喜了,用宁越的话说,那便是韩国在尊王这一条正道上,终于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不仅洗刷了昔日的罪过,还成为了天下诸侯的表率。
在周扁的示意下,宁越更是当场表示,第二日便行文洛阳,让洛阳遣使昭告天下,向这天下所有诸侯说明自韩国攻打洛阳之后,魏侯如何襄助王室,举天下大义攻打新郑,替王室讨回公道,还有韩侯武如何知过便改,积极主动向王室沟通,愿意赔偿损失,然后在魏侯的见证下,签下盟约,还有就是王室为感谢魏侯大义,特封魏侯为伯长。
想想就让魏侯心中兴奋不已,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步么?齐桓晋文的霸业,已经就在面前了。并且还是王室主动提出的,天下可还有何人敢说道?
不仅是这,被喂饱了的王室还真是上道,在天黑后就在谈判地点举行的晚宴上,宁越代表王室想魏侯表达谢意时,直接提出了要将韩侯赔偿的一万万钱拿出一千万钱来犒劳魏军及那四国盟军,毕竟劳烦这五国动了一场兵。
不过魏侯正在兴头之上,心满意足的只以为自己是齐桓再世,又哪会真个去要王室的犒劳,再说魏军洗劫了韩国两座城池和三座小邑,收获也不小。于是魏侯当场表示,魏国的五百万钱不要了,那五百万钱还是给那四国吧,只喜得后来到场贺喜的四国统帅,一个个喜滋滋的上来冲魏侯和王室之人敬酒。
只是别人不知,魏侯也是打的好算盘,四国盟军的犒劳有人出了,作为发动者,他魏侯就有理由再不出了,既省下来钱,还喂饱了盟军。心喜之下,魏侯自斟自饮了一杯,却是天黑篝火之下,谁人也没有注意到魏侯自饮的这一杯便是。
这一篝火夜宴直持续到半夜,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不过在回华阳的半路上,魏侯便派人传来话了,次日清晨天刚放亮时离开华阳,赶往大梁。虽然来人没有明说,但想也想得到定然是魏侯今日收到了齐军的消息,不然不会强压着韩侯今日签下盟约,而次日匆匆离开的。
果然消息在次日清晨大军开动后,便得到了证实,在这一点上,巴宁将军并没有隐瞒王室之人。
只是不知韩侯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会不会郁闷的吐血,因为若是他也得知了齐军出动的消息,那是说什么也要将谈判拖上一拖,这样心急之下的魏侯才会嘴上放宽一些,韩国也就能少放点血。
想到此,周扁也暗暗上了心,韩国血的教训摆在面前,不管哪个时代,情报的重要性,可都是不容忽视啊!看来得了韩国的赔款后,不仅洛阳的恢复工作要加快,还得拨一笔给姜平以及刘百万,让他们把各自的手都伸长些,伸远些。
眼瞅着西边的韩国长城时隐时现,夕阳渐渐落下在一片树林之后,在豪华的四轮马车中,周扁与宁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感觉并没有多久,前方便吆喝着停了下来。
原来急行军了一天,终于抢在天黑前,大军赶到了中阳。
中阳乃是魏国东部的一座重要小邑,西边几里地便是韩国长城,东边六七十里地是另外一座小邑中牟,中牟再往东六十里,便是正在修建的大梁城,后世赫赫有名的开封府。
由此便可见中阳的地理位置重要性,显然这里是魏国重点营建的大梁城西边第一道防线,而若是出兵韩国,那么中阳便是先锋营,不然韩国也不会在十多年前就在中阳以西费力修建长城。
而魏国自魏武侯遣吴起攻打下逢泽后,便开始将国家中心向东边转移,开始营建大梁城的同时,也重点修建了一批小邑,中阳和中牟便是其中之二,另外还有大梁南边的启封,西南边的榆关,东边的小黄,东南的雍丘等等。这一批小邑多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修建而成,不过魏国自文侯武侯之后,国力一直十分强盛,所以这些个只有万余人小邑的城池,也修建的十分高大,魏国用这些小邑来拱卫大梁城的用意不言而喻。
正是天要黑没黑的时候,王室之人随同魏侯中军入了中阳城,十万大军自然还是在城外扎营歇息的,那四国盟军也跟随而来,多半是应魏侯所请,与魏军一道北上抗齐。
趁着天色尚未完全变黑,周扁令人掀开马车的一侧窗帘,向外望去,只见那中阳小邑的城墙竟有两丈多高,一片阴影匍匐在平原之上,好似黑暗中藏着的一条猛虎似的,城虽不大,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雄城。
“原来魏侯早有迁都大梁之意向。”
放下车窗的帘子,周扁转头向宁越说道。
后者则点头答道,“便是如此,大梁之地,古名逢泽,大梁原名仪邑,东接齐鲁,南控江淮,西临嵩岳,北据燕赵,乃是中原要地,只是一片泽地,无险可守,而魏国文武二侯,均是雄才大略之君,未营大梁,便开始修建如中阳等一圈小邑,以为大梁屏障,呜呼,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这君臣二人说这话,马车便入了中阳城,城中一片宁静,显然是早就宵禁了的。往城中一处宅院安顿下来后,宁越便告辞了,而周扁也在侍女的服侍下,很快便沉沉睡去。这一日早起,虽未用两脚走路,但坐车却也是劳累的很。
或许是白日奔波所致,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等到被巧奴喊醒时,天色已经发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好一会周扁这才记起,巴宁将军昨日便说了的,今日又是急行军。得了,魏侯这是有些着急了,实在惹不起,周扁也只好无奈从床上爬起,匆匆解决了早饭。
又如前一日一般,天色刚明时,魏军前军便出发了,直指正东。
第二十三章 大梁雄城()
又是一日急行军,除了正午时分歇了小半个时辰外,剩下的一天基本都在赶路,终于抢在天黑前赶到了中牟。
在这两日急行军中,魏军也表现出了极高的纪律性,基本没有出现骚乱或者较大规模掉队的情况发生,放眼望去,十万大军连绵不绝,队形基本保持整齐。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两三万四国盟军则队形乱七八糟,疏密不一,到了午后一个时辰时,那些个盟军就已经掉队掉的看不见影了。
由此也直接体现了魏军作为天下第一强兵所应具有的机动性,一天十个时辰赶路,急行军近七十里地,换算成现代的速度便是时速三公里多,十万人能一齐保持这个速度,在古代可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便是放到现代,也算是不错了。
这一路急行军赶到中牟时,天色比昨日到达中阳时还有早许多,周扁探出马车去,这次将那中牟城看得更清晰了。
只见这中牟邑城墙也足有两丈高,约莫就是后世两层楼的样子,城楼还要略微高大一点,城墙乃是夯土,外面包着一层青砖,这般布置竟比重修前的洛阳城墙还要豪华,魏国果然不仅强大还很富足。
还是和昨日一样,王室的人和魏侯的中军进城歇息,其余的大军安扎在城外。随大队人马向前走去,车速却慢了下来,最终竟停住了。向前望去,原来这中牟邑的城门与高大的城楼相对比,竟像一个老鼠洞一样狭小,自然也就堵车了。
闲来无聊唤来巴宁一问,这中牟四面城墙共五里长,东西南北四个门,城邑之中除了普通居民,还有高大的粮仓及沿城墙内侧一圈所修建的兵营。而城门修的狭小,倒并不是修不大,而是为了防止城门被破时,敌兵大量涌入。看来这十足是个军事要塞,小城高墙,倒有些像城堡类建筑了。说到此,周扁忍不住又艳羡了,以王室之力何时才能像这样营建啊。
很显然,这中牟和昨日安营的中阳,分别是大梁以西的第二道防线和第一道防线,大约就相当于新郑城以北的市丘和华阳,只是比起韩国这两个被魏军攻破的城池来说,中阳和中牟就明显小了许多,毕竟前两者是城,后两者是邑。但魏军对这两邑的营建,似乎不比韩国那两城要差。
而事实上,自魏国迁都大梁后,中牟便一直忠实的履行了大梁屏障的职责,自此百年后秦国强大,七次攻打大梁有五次攻破中牟,还有两次并没有攻破中牟,也就是中牟挡住了秦军铁蹄,秦军并没有兵临大梁城下。
而中牟这个城池也一直保存了下来,至今河南省仍有中牟县。倒是那中阳邑,却并没有在后世再留下什么痕迹。
晚饭是在中牟邑中吃的,因为入城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晚饭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才点灯吃上。
在巧奴的服侍下,用罢晚饭后,便听田倩来说床铺和洗漱的热水都打好了,于是周扁立即又享受起美貌小侍女的洗脚来了。
滚烫的热水似乎洗去了一天的车马劳累,洗罢后,周扁便打了一个哈欠,准备立即倒下进入睡眠模式。不料却忽听巧奴来报,门外宁大夫求见。
这么晚了宁越突然来访,莫非是有什么大事?不得已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周扁立即切换到明君模式,高呼一声,“传宁大夫见!”
晚上安歇的这个宅院并不大,很快,脚步声响起,宁越在樊馀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臣宁越参见大王!臣下有罪,未知大王已经歇下,冒然打扰,臣惶恐!若是得知大王已经安寝,臣下是不敢打扰的。”一进门,宁越便躬身行礼,显然是已经看清了坐在床沿上的少年天子了。
周扁忍不住笑道,“废话少说,本王这不还没睡着么!有何事,快快道来!”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臣方才忽然想起了那韩侯割给我王室的四邑,有些事情恐怕还得早做准备。”宁越答道。
听见宁越这话,周扁的脸色一下郑重起来,仔细回想一番,这四个邑有两个在河北挨着温邑,是韩国新近从王室掠夺的,九里和缑氏两个邑稍大些,不过也就在巩邑的洛水对岸,离洛阳挺近,一时,周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于是周扁拱手道,“宁卿请讲!”
“大王,韩侯割这四邑,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韩国来讲,远远没有伤筋动骨,但韩国朝堂之上派系林立,保不齐哪一派对我王室心存芥蒂,或者本来就是韩侯授意,在这四邑割交给我王室之前,将邑中壮劳力和粮草,统统掠走,避免落入我王室之手。”宁越肃然答道。
周扁闻声低头一思,片刻后抬头道,“宁卿所虑,并非无道理,韩侯前日签下盟约,昨日魏军便火速撤兵,韩国多有不甘,恐怕会在其中作梗。不过本王以为,掠走壮年,倒是有些嚣张了,韩侯应知道只要魏侯与我王室交好一天,魏侯便会为我王室撑腰。倒是掠走粮草,本王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肯定是会有的,不仅粮草,只怕牲畜都会被牵走。宁卿可有对策?”
宁越苦笑着摇头道,“夜饭前臣下想到此,便苦苦思索了半日,但却想不到对策。臣下求见大王,只是想说,若韩国确实掠走了这四邑的所有粮草,只怕这数万人的口粮,就要由我王室负责了,所以,第一,我们得要求在秋收前收回四邑,这样损失的少一些,第二,应报与白相,在洛阳多屯粮草,以备所需。”
“宁卿所言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