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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多屯粮草,以备所需。”
“宁卿所言为是,本王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这样吧,现在已经天黑了,明日一早,跟巴宁将军说一声,遣人带个口信回去,嗯,也不用跟巴宁说太详细,就说本王这走的急了,忽然想起有件过冬的衣服没带便是了。”周扁思虑一番后说道。
“诺!臣下今晚便安排好。大王还有一事,也是与这四邑有关的,嗯,只是与缑氏有关。”宁越答道。
“还有何事?”周扁有点好奇了。
“臣下估计,这韩国只怕不仅掠走粮草,这四邑中的大户,多半也会被勒令搬至韩境。不过九里及那两邑都较小,除开一些管事的韩人外,并无大事,那些韩人走了也就走了。倒是缑氏邑中,却是有缑家在的,不知大王可曾听说过缑落?”宁越说道。
“缑落?”
周扁微微一皱眉头,很快就想起来了,“哦,本王听白相说过,这缑落的确乃是缑氏大户,缑王后之后,行商于河洛之间,与白相乃是好友。昔日本王带兵入嵩山练兵,被山雨淋病了,便是下山在他家中养病的。后来本王多次相请,奈何不得相见。”
由于周扁已将宁越视为自己人了,所以这以往的一些事迹到没有刻意隐瞒。
只见宁越一拱手道,“正是此人,不过缑氏家产巨大,不仅行商于河洛之间,足迹遍布三川,车马直通荆楚,便是比起昔日的洛阳白家来,也是差不了多少。并且,缑落这人与白圭交好,宁某曾听白圭说过,缑落若肯入堂,上大夫轻易可得。这样的人,这样的家族,韩国必然不会留给我王室。”
“嗯,本王知道了。”
周扁点点头,“明日让我们的人一并传信给白圭,让他去劝劝缑落,迁居洛阳。只是不知这缑落会否同意?”
“昔日韩国也请过缑落,不过并未重视,所以缑落一直未答应,如今昔日好友也已在我王室拜相,某若是缑氏,只怕也要动心了。所以某以为,只管让白圭去劝便是,若不然,还可以说先迁至洛阳,待缑氏割给我王室后,可任由其回归缑氏。”宁越说道。
“如此便好。”周扁点点头。
定下这些事后,君臣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宁越便告辞而去。
而周扁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又爬上床去,重新开始试图进入睡眠状态,哎,话说明君模式还真是消耗大啊。
次日醒来,又是急行军,魏军疯了似的向东赶去。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魏军是得到了什么着急的消息,还是行军一向如此火速?周扁不得而知,不过周扁相信,随着自己在魏军之中呆的时间慢慢变长,自己会得到答案的。
只不过眼下周扁最担心的是,自己这四轮马车能扛得住这般的奔波吗?要知道魏军里的战车可都是随军带着匠作的,饶是这样,还不时有战车停在了路边。自离开华阳后,第一天还在左手边能看见一些小山丘,但第二日和这第三日,看见便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了,所以车马都奔的快了些。
这绿油油的一片平原,不时还有炊烟从路边的小村庄升起,不禁让人心生感慨,华中平原,果然自古富饶。
一路行来,风景优美。直到日头偏西时,周扁方才意识到关于马车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证明,直到日落前看到眼前一座雄城时,这架自洛阳奔来的四轮豪华马车,还一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哪怕是一些吱吱咋咋的声音都没有。看来申不害的手艺还是不错,铜轴还是能经受住考验,只是不知其他的四轮马车是否也能如此。
想到此周扁忍不住拍了拍马车的地板,此去跟随魏军,还不知前方路途几何,可要多保重啊!
这马车前方的车帘已经被巧奴掀开了,坐在车中,周扁正好能望见前方已经出现的一片阴影,像一个巨兽一样横在前方。此时周扁已经得知那便是魏国正在大规模营建的大梁城,后世的开封,北宋的东京了。
眼瞅着越来越近了,那巨兽的模样也渐渐清晰,沐浴在西山上的夕阳下,好似披上了一层金纱,那宽大的城墙,还有高大的城楼,无不显示这座巨大的城市,已经具有雏形,在向世界宣告,这座闻名后世的都城,开封,五大古都之一,已经开始展示他生来的第一个模样了。
地面上路已经由黄土变成了条石,车轮压在上面发出咔咔的声音,这魏国还真是舍得,离着大梁还有几里路便开始铺上条石路了,低头望去,周扁忍不住默默的在心中发了狠,待回洛阳后,洛阳也要如此,还要铺的更远。
显然,营建这大梁城,乃是一件极其浩大的工程,以魏国雄踞天下的国力,从占据逢泽开始计划,到如今城池已初显模样,已经过去数十年了。
在往前走,便能清晰的看见那城墙,那城楼,甚至还有那城墙上忙碌的工匠,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城墙上那工头手中高高扬起的鞭子,甚至都能落在眼中。
不得不说,这是一座伟大的城市,离得越近,这感叹也就越深,这大梁城墙足有三丈多高,西边的城墙足有三里多长,有两个城门,每个城门上都有高高的城楼,竟比城墙还要高了近三丈。城墙前一条宽宽的护城河已经蓄满了水,城门前的吊桥稳稳的搭在护城河上,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它的君主魏侯的准备了。
这城,这池,都无不显示着它将作为国都的强大防御力,一旦这座城池落成,想要攻下它,真的远非兵力所能及,周扁默默的心中估算了一下,却悲哀的发现,在双方都有投石器的条件下,要想拿下大梁,真是难上加难。
而事实上,作为魏国都城,大梁一直以坚固而著称,秦军横扫中原,却屡屡在大梁城下受阻,最终王贲不得已,引鸿沟水淹没大梁,这才破城,也由此掀开了大梁乃至后世的开封城多灾多难的序章。
但饶是如此,魏国仍然是三晋中最后一家灭亡了,并且为身后的齐楚等国,挡住了秦军兵锋近十年。
这大梁城的城门可比中牟的要大了多,再加上又是两个城门,所以虽然大部队进城,但并没有多少拥堵。但两万多中军入城,仍旧花了小半个时辰。
周扁是随着魏侯一起入城的,因为在城门外,周扁便被巴宁将军请到了魏侯的车架之上。显然这是魏侯的显摆。
果然还没入城门,魏侯便开始自夸起来,无非总是些这城池如何高大,城内街道如何宽阔,当初魏军是如何大败楚军,夺得仪邑,等等。
不过随魏侯入城后,天色还没完全黑,果然看见这街道笔直宽阔,两边已经有了不少商铺和民居,看来魏国已经迁了一些人过来了。越往里走,人气也就也旺,已经有市民站在路边指指点点了。
很快,周扁就在心中拿定了主意,这大梁虽说是新城,但起点高,又有魏国强盛国力做后盾,将来必然是不输于洛阳乃至临淄的大城,王室要想发展商业,必须占领制高点,有必要安排人先过来抢地皮了。
又走了几里路,方才看见暮色中那尚未完工的宫城,魏侯自然是直入宫城,而王室之人,则被安排在了宫城内靠外的一处已完工的殿堂之中。收起心中的震撼和不服气,晚饭之后,周扁很快就入睡了,还好这次没有人来打扰。
第二十四章 昌国大夫()
其实那魏侯得到的消息十分确凿,那便是齐侯在临淄南郊誓师南伐,目标便是魏国,誓师会上,齐侯咬牙切齿骂了魏侯半响,不过说来说去都是魏侯的一个罪名,那便是挟持天子。誓师完毕之后,居然是齐侯亲自带兵出发。
要说这齐侯为何偏偏此时伐魏,倒也并非偶然。需知这先前韩侯死去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魏军在函谷关外大败秦军也有半个月多了,若是齐侯得知这两个消息其一,那是断然不会出兵的,因为韩侯一死,魏侯是不会伐丧的,新郑之围立解,那齐军就要独自面对强大的魏军了,独自面对,那会有赢的希望吗?齐侯不会有这个自信。
那为何齐侯要坚持出军?原因很简单,到目前为止,齐侯并没有收到这两个消息中的任何一个,不管是从韩国还是秦国,到齐国都要经过魏国,魏侯一声令下,封锁所有向东的道路,并不是太大的问题,虽然也会遭到一些行商和士子的抗议,但堵上半个月,总还是没有太**烦的。
由此可见,魏侯的心是多么的大,大败秦国,又逼的韩国妥协,再又挑上了齐国,魏侯这是想一霸天下啊。并且在目前看来,魏侯也成功了一大半,现在也成功的勾起了齐国出兵,若是周扁得知是魏侯封锁了齐国的消息,让齐国出兵,只怕又要联想起去岁魏国强掳齐国送往王室的进献了,难道从那时起,魏侯就已经在布置了么?
那么对于魏侯来说,剩下的就是打败来犯魏国的齐军了。所以魏侯急急奔走在路上。
时间回到几天前,再说那齐侯,自宣誓完后,宰杀牲畜祭天不说,待整个仪式完毕后,只见那齐侯意气风发,挥起手中的剑向南一指,那早已摆列整齐的十万齐军中,数声鼓响,开拔向南。
这可是齐国多少年都没有的景象了,临淄本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城市,没有之一,这日一早听闻齐侯誓师南下,数万市民都出城相送,倒是让那意气风发的齐侯,更加的得意起来,似乎都已经看见了自己得胜回来,再在这里接受数万子民的祝贺。
十万大军先向南走,十来里地后,已不见了相送的临淄市民,而这时大军又折而向西,当晚大军便歇息在了昌国城,这昌国城乃是一座城,离着临淄也只有几十里路,其地理位置在今天的淄博市东南,但却并非一脉相承至今,中途昌国城邑曾被废。不过在历史上昌国倒也并非毫无名气,因为战国后期大名鼎鼎的乐毅便是封的昌国君。
不过此时自然是没有什么乐毅的,话说齐侯当晚歇在昌国城,忽听侍卫来报昌国大夫段干朋求见。再说这段干朋,却是姓段干,祖上乃是李姓,为开创了道家的老子之子,李宗的后人,李宗为魏国将军,其子孙被封在段和干这个两个地方,后世便以段干为姓了,在那个时代,改姓还是很常见的。在魏文侯时,段干家族还出了一名贤人段干木,留名于后世。
而这个段干朋却是求仕于齐国,士子游走列国,求仕于诸侯,在那个时代是十分常见的事。而段干朋自然也是有一定才华的,为齐侯所接见考问后,便授予昌国大夫,管理这个离临淄最近的城邑,也算是重用了。
所以此时一听说段干朋求见,齐侯立即便同意了。
这段干朋是个年轻人,也只有二十多岁,低头小步走入齐侯的行宫之中,躬身行了个礼,待齐侯答礼后便在齐侯下面的位子上跪坐了下来。
“君上在临淄时朝会商议是否出兵,惜乎朋某身在昌国,君命所在,未敢擅离城邑,如今,幸得君上驾临昌国,臣下斗胆再问一句,君上为何要出兵?”
虽然面对臣子逼问,但齐侯脸色未变,反而正襟答道,“魏军持强凌弱,掳天子,围新郑,天子与韩侯危难之中,不救则不义。”
不想那段干朋却摇了摇头,“非也,君上此言差矣,平王东迁以来,何有义之说?”
听见这话,齐侯正色道,“还望先生教寡人!”
“臣子拙见,何来教之说?臣下以为,非为义也,乃为利也。”段干朋拱了拱手道。
“何解?”齐侯忍不住身子前倾。
“臣下以为,天下大势,列国互相制衡为稳,今有魏国西占河西,南败荆楚,东欺宋卫,北压燕赵,魏国一国之强,非我齐国之福,若魏侯再下新郑,夺韩国之地,兼掳天子,介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又将置君上以何位置?故而,压制魏国,此乃我齐国之利其一也。其二,魏军若败于我手,则君上可顺理成章接过周天子,使其还都洛阳,此乃齐桓之业也,君上可享之。其三,魏国败于我手,必将割地求和,此利之三也。其四,即便魏军未败,只是平手,也可大涨我齐军气势,一洗前时数次败于魏军之耻。故而,君上出兵,臣下深以为然。”段干朋说道。
听到此,齐侯忍不住又将身子往后靠去,恢复了正常坐姿,显然这些内容和说辞,齐侯都是知道的,哪怕齐侯自己想不到,临淄的大臣们也想不到么?本来还以为段干朋会有什么高见的,所以听见这话,齐侯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的,不过齐侯并没有表现在面上。
却听段干朋仍旧自顾的接着说道,“然则,臣下以为,还有利其五,齐军大可以在魏境掠夺一番,然后再败魏军,如此,除却以上四利外,齐军还可再得大量粮草和铜铁布帛。”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