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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先多谢大王的信任。如今,臣下以为,除了大王保持低调之外,臣下等在洛阳,却要表现的高调。”如今受周扁熏陶,宁越也学会低调高调这样新鲜的词了。
“怎解?”周扁好像已经想到了什么了。
“是这样,如果洛阳也和大王一样表现低调,则魏人会轻视我王室,或许根本不在意我王室的尊严,而始终将我王室作为傀儡。”
“反之,如果只有大王表现低调,则魏人只会轻视大王,而洛阳表现出一定的实力,则会让魏人顾忌,感觉我王室并不是可以随意揉捏,所以,或许会更愿意将看似无用的大王放回洛阳。”
“有道理。”周扁立即就点头道。
“请大王宽恕臣下语言中的不敬之语。”宁越拱手低头道。
“宁卿之言很有道理,本王采纳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周扁笑道。“对了,洛阳还有多少士兵,目前都在做什么呢?”
“回大王,还有两万,前些时正在洛阳西野开拓土地。”宁越恭敬答道。
“如果土地开拓完了,还是让他们加紧训练吧,可别被苏锐的一千齐人给比下去了啊。”周扁笑道。
宁越也跟着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传出车去,只听得车后不远处的公孙或皱起了眉头,还以为那宁越又给少年天子讲了什么笑话呢。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就农历来看,六月其实就是一年之中最热的那一个月,阅兵回来之后,周扁便呆在了屋中,享受着侍女们的扇子伺候,同时也开始观看起魏侯送来的舞女跳着或古韵或典雅或艳丽的舞蹈来,同时周扁身边也多了一名美丽的小侍女,就是魏军在新郑城外俘获的那个冷艳美少女,听了阅兵回来路上宁越的那一番话之后,周扁坦然接受了她。
就在阅兵之后的第三天,不顾天气的炎热,不顾魏人的挽留,苏锐还是依然率领一千新兵踏上去往洛阳的路。只是推不过魏人的一番好意,此番回去的路上,魏国还是派了两百士兵护送陪同,魏国并没有像王室最开始所猜想的那样会等着王室来求其护送,而是极为主动,就像后来宁越说的一样,魏国也怕还没到洛阳,这些齐人就跑光了。
炎热的天子总会让人觉得烦躁,周扁都已经减少了体能训练,但仍架不住炎热难耐,虽然两千年前的中国还没有后世的温室效应,也没有后世上百万的大城市那样的热岛效应,但仍然让周扁感到有些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贵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要穿长袍的。
只是让周扁没有想到的是,在最热的那十来天里,魏宫中居然送来了冰块,并且一天就是满满的一架马车。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底,估计是由于炎热,或者该商量都已商量好了,这段时间魏宫的争吵声也小了许多。
但就在这六月底,也就是苏锐带兵离去十多天后,苏锐所率领的工程兵团第一队人马全员安全抵达洛阳的消息传了过来。
收到消息的周扁抿了抿嘴,用了八天的时间,全员到达,这个成绩已经极为不错了,但往后看太师写的书简,周扁就来气了,没想到的是,苏锐那一千人回到洛阳的当头,洛阳城内的老旧贵族们居然闹事,联合起来跑到太后面前哭泣,说自家献了上百上千的奴隶为王室守卫洛阳城,结果王室现在得了一千俘虏,却不赏赐给他们。
看到这周扁很是生气,虽然竹简里面没有说,但周扁能想象的到这些老贵族们的鬼脸,他们肯定在说以前先王的规矩俘虏是要赏赐给贵族的,他们肯定在说少年天子幼不知事,远在异国受了奸人挑拨,如此等等。
对于这些贵族们对王室的贡献,周扁不会忘记,本来想的是日后折钱补偿,但却没想到现在居然都几乎称得上是逼宫了,周扁相信任何一个当权者都不会喜欢被手下操控的感觉,气愤之下,周扁认真的看了看闹事的贵族名单,看完之后,周扁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田邑、义莳、辛仲力、赵骈、王寿和杜赫等一些周扁还比较看重的贵族,而这些闹事的贵族多是王姓和子姓,那么不用问,就是些王室后裔支脉,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人并不是当初献出家奴最多的那些家族,周扁记忆中这些闹事的人中献出家奴最多也只不过一千零一点,多数连一百都没有。
再往后看,周扁的气便消了点了,原来在太师、田邑等人的劝说下,这些贵族终于散去,周扁不知道太师许了什么诺,但周扁相信他们不会替自己作主的,并且最让周扁在意的是,在劝说的过程中,田邑、义莳等几位老贵族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还是有些人可用啊,周扁不由感叹道。
然后白圭的信还提到,第二天这些贵族们看见这一千俘虏居然驻扎到了城外开始修路,从他们的交谈中看得出来,这些贵族们的心里好想了许多。这倒是让周扁忍不住一笑。
放下了竹简,周扁暗暗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中,现在身在异地,很多事情还是等到回去了再说吧,现在还是操心当前的事情吧,因为周扁听说列国使者大夫们下个月就要回国了。
第七十二章 架临逢泽()
很快,魏侯又投了两万士兵到逢泽去,这下周扁都有些好奇了,数万人开工,哪怕是在没有大型机械,工器具也不好使的情况下,数万人的生产力还是极为可观的,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大工程。
在大梁城中,周扁等人住的依旧是上次那个院落,和在安邑一样,除了出门要有魏人陪同,王室君臣的自由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限制,于是,在院子里无聊的呆了两天之后,周扁决定到城内走走。的确,由于洛阳来的信使还得一个反应过程,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周扁没有收到任何王室的消息。
和去年的大梁城,城中还是有一点变化,那就是豪门大院都开始建了,当然,一些被划定为商业区的街道,酒楼商铺等,也都开始建了。这个时候的城市规划甚至比后世还要整齐,因为在统治权高度集中的时代,上层人物划定的区域功能,一旦确定了就不容更改,没有人会去挑战魏侯的权威,尤其这里还是魏国未来的国都。
所以在巨大的大梁城内闲逛了两天,周扁看到的是功能区分极为明显的一个个独立的区,虽然房子都还没有建好,但每个区的功能已经看得清楚了。比如东北是老牌贵族居住区,西北是将军大夫们的居住区,城正中和正北是魏宫,城东南分为了两个区,分别是商业区和屯粮区,城西南也分为了两个区,分别是作坊商业区和屯兵区,然后城正南也是两个区,分别是商业区和平民区。
这样的整齐的布局,避免了当前安邑城中城的混乱,也彰显了魏国作为大国其国都的威武。而事实上,到了唐朝的洛阳城和长安城,则是将这种整齐的布局发挥到了极致,城内分为多个坊,每个坊的居住人都有名单就像后世的户口一样,夜间不仅城门要关,坊门也要管,便于管理,也便于防止城内出现的骚动和内乱。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坊,但其实对城市的管理也已经极为严格了。哪怕是衰弱的王室,洛阳城内也是布局分明,不像后世的城市,东建一块,西建一块,很大程度上是开发商来决定,而非城市统一管理部门。
而此时,在巨大的大梁城内闲逛着的周扁,也正为这整齐的城市布局而惊叹。
当然,更让周扁惊叹的,却是这大梁城高大的城墙。虽然这是第二次到达大梁城,但如此近距离的仔细观看大梁城池,却还是首次。
站在城墙下,仰望这三丈高的砖墙,脖子都很有些吃力,放在后世,这可是三层楼高,站在三层楼下看楼顶没有什么,但如果是一堵三层楼高的墙,那效果就不一样的,不信可以看看现存的南京古城墙,嗯,只是南京古城墙还要高些,大概四层楼到五层楼的样子吧。
城墙是夯土里子,外面砌砖,几千年的冷兵器时代,中国古城墙基本都是这个样子,当然细节还是不同,比如原材料、工艺等。而眼前这大梁城墙外面的砖已经都贴上去了,里面的夯土看不见,但外面的砖和洛阳城后来修补的一样,用的都是青砖,只是要更大一些,强度就看不出来,这不是自己的地盘,周扁也不可能拿个铁锤上去砸一下试试,只能凑近了一看,只见砖表面细腻,没有细小的气泡等物,于是周扁叹了口气,这样就够了,这砖绝对结实。
这项巨大的工程还没有完工,还有大量的工匠在城墙上面砌着女墙,当周扁想上城看时,就被陪同的魏国大夫给拦住了,理由是担心大王的安全,不过城墙下是随便看的,穿过城门后,周扁也有注意到,这座城墙底部的厚度要大于高度,这样会更结实,但在周扁看来,这其实是这个时代夯土工艺的问题。
出了城门便能看到,城墙外侧底部离着护城河只有一丈远,这个距离让攻城者根本施展不开,云梯都不好竖起,更别说大型攻城器械了,而护城河则有足足三丈宽,深度就不知道了,不过周扁相信,这个时代的人力挖河,应该也挖不了太深。但是这样的布局,已经足以让所有攻城者都束手无策,也难怪一百年后的强秦,也不能硬破城,只能水攻。
不过在离开城墙回临时住处的路上,周扁回头望望,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魏侯着急逢泽的建筑修筑,那为何只派士兵去,而不派这些工匠去呢?修建房屋,这些工匠岂不是更有经验?
晚上周扁与宁越等讨论了这个问题,但却不得其解,或许魏侯只是不想将大梁停工吧。
在大梁的日子里,虽然没有王室的消息,也不知道自己的布局进行到了哪一步了,但魏国的消息,还是能传一些过来,比如赵国坚决拒绝了魏使的调解,继续猛攻中山国,已经攻破了几个邑,就要围攻中山国的国都灵寿了。
周扁还知道魏侯安置也接见了中山国最新派来的求救使者,但除了从大梁又派出了一拨使者之外,就没有其他动作了,远远的望见那中山国使者的凄惨样,周扁也不免心生同情。但晚上却听宁越说,中山国乃是鲜虞人,民风彪悍,或许就算没有魏国救援,中山国的国都也不是赵军能够轻易攻打下的,多的不说,今年之内是撑得过去的。
到了九月初十的时候,终于在城内见到大量的工匠结队前往南方,就剩十来天了,现在工匠才去,来的及吗?周扁不由替负责这项工程的魏国大臣担心起来。
又过了两天,大梁也开始热闹起来,几个小国的国君先后来到。他们都带着几百人的仪仗队,但没有军队。魏侯在新完成的宫殿之中接见了每一位国君,但并没有引见给天子,周扁知道,他们应该是在九月二十四日这天集体拜见自己。
在离九月二十四还有八天的时候,除了齐秦楚燕鲁等几国,其余的泗上小国几乎都来齐了,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魏侯的率领下,所有的人马都出发前往逢泽。周扁也知道,这也是魏侯需要自己的时候,只要让那些小国看见周王旗在魏军之中,就知道周天子一直和魏侯在一起了,这对魏侯来说,是实力的展现,是对小国的震慑。
两天的急行军,就到了逢泽。不过大部队到达时,已是傍晚,对于逢泽这块充满了好奇的地方,却是根本就看不太清楚。在火把的照耀下,周扁等一干王室君臣住入了一间小院落。虽然天黑看不清,但闻着那新刷的漆粉味,周扁也知道这是新建的院落,看来确是专为自己建的。
一夜无话,次日天亮后,周扁便在宁越等的陪同下,出了小院四处走动。这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己住的是新做好的房屋,土木结构,而其他诸侯包括魏侯在内,所住的都是帐篷,只见这片平原之上,一顶顶行军帐篷按照大小顺序整整齐齐的扎在自己院落前的两侧,中间空了一条道路,大帐篷后面则是小帐篷,想来大的是诸侯国君所住,而小帐篷则是诸侯的臣子们或者护卫武士们所居住了。
魏侯怎么如此小气,几万士兵工匠都派了,为何不给自己建个房子,搞的自己还以为来到了蒙古草原。宁越很快就给出了解释,原来按照古老的规矩,会盟时,诸侯都只能住帐篷,只有天子能住行宫,比如践土会盟时,便是如此。回头望望,果然自己所居住的小院院门上挂着大大的四个篆书,天子行宫。
这个规矩很奇怪,不过听宁越一解释就清楚了,原来平王西迁之前,诸侯几乎是没有私自会盟的,礼崩乐坏之后,诸侯之间的联系就多了,但几个诸侯主想见面,又都不敢去别国领土,就约着在几国交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