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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齐赵两国的军队一起攻打魏营。”宁越说道。
虽然这次没有亲临战场,但这王帐之中仍然一片紧张,哪怕帐外杀声一片,帐中竟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虽然知道这是魏军的胜负,不是自己的,但周扁等人竟比自己上战场还要紧张。
“我再出去打探一下。”樊馀说道。周扁点点头,樊馀便一把掀开帐门,向外走去。
不料没走多远便被人给拦住了,是负责看护王室的魏军小将。“樊大人不要再往外走了,外面一片混乱,恐怕有伤樊大人。某奉令护卫尔等,请在帐中歇息。”
樊馀四下一看,果然王室的人都被赶入了各自的帐中,那一对魏军守在了每一座帐篷之外,局势一片紧张。
“也罢,我只是问问战况,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樊馀说道。
“某只奉令护卫尔等,其余的一概不知,也无可奉告。”那小将严肃了起来。
“好吧。”看着平常很随和的一张脸也变成了一块石板,樊馀无奈说道,“那我回去便是。”
弯腰进入账内,倒让周扁吃了一惊,“樊馀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得樊馀将外面的情况一汇报,周扁也无可奈何了,“那我们就坐在这里听外面的战场声吧。”
“听这声音,魏营北面和东面两面受敌,战场就在魏营之外。”宁越说道。“虽然打探不到消息,但却可以听声音。若是喊杀声越来越远了,那就是齐赵两国败了,若是一会魏人进来欲带我等离去,那便是魏军败了。”
“我看魏军多半要败,那我们赶紧先把要带走的东西收好,免得一会儿慌张。”樊馀似乎醒悟过来。
“我看不必了吧,若是跟随魏军逃亡,哪里还会让你带东西?”周扁摇摇头道。
“不然,大王。某相信魏军不会败。”宁越正色说道,“就算败了也是小败,可以从容退走,绝不会是大败,更不会是溃败。”
“好吧,那樊馀还是收收东西吧。”周扁点头道。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竹简编的书到占了一多半。
眼看就到了正午,外面的喊杀声一点也没有小,应当正是高潮。打仗的士兵不用吃饭,但周扁等人还是要吃的。于是樊馀去与那魏军小将说了后,片刻后,热好的熟食终于被仆从端了过来。
用罢午饭谁也没有睡意,都打起精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然而没多久周扁还是犯困了,坐在那里头直点。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宁越喊醒,“大王快听,齐军要撤了。”
周扁顿时打了个激灵,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却听得外面正震天的叫着,“齐营着火啦!齐营着火啦!”
“齐营着火了?”周扁有些不敢肯定。
“是的,大王,的确外面好多人都在喊齐营着火了,或许是魏军的疑兵之计,又或许,”宁越顿了顿,“还真是魏军干的。”
“樊馀出去看看。”周扁示意到。
“诺。”樊馀一躬身便跑了出去。
但很快就回来了,“报大王,外面层层营帐,看不太远,但听魏营的士兵互相传说,远处能看见东北方向有烟生起。”
原来还真是魏军干的,想来这就是魏候的后招了,魏候这是想要以一敌二啊。
“那樊馀,可以把刚收好的东西再拿出来了。”周扁笑的有点点勉强。
“啊?”苦命的樊馀无语的望向了那几个刚刚收好的大木箱子。
静下心来一想,很容易就知道魏候的计划了,待齐军也开始进攻时,收拢防线,顶住齐赵两国的攻击,同时早就埋伏好的一路人马立即杀入齐营,趁乱放火,等烟起之时,再在阵前大叫,扰乱齐军军心,自然也就破了齐赵两国的夹击了。只是这个计划需要魏军挡住齐赵两军夹击一段时间,想来魏人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很快就听得外面的喊杀声、大吼声越来越远,想来今日一战就快要结束了吧。
再说这齐军,主帅陈琪到了这会也终于知晓了魏军的计划,但又有什么用呢,后面正是齐营的方向冒起了烟,前面魏军一喊,几乎个个齐军都回头看,然后就是十多万人的溃败。
这可是十多万人争相向营地涌啊,如同大水决了堤般,哪里是人力可以挽回的?陈琪回天无力,只得跟随败军向后退去。挟持在乱军之中,陈琪的马车如同激流中的一片破木片一样,根本无法控制,战马也受了惊,很快就有两匹挣脱了缰绳,只剩另两匹马拖着快要散架的战车摇摆在人流之中。
身边充当卫士的车右已经不见了,车夫还在拼命的拽着缰绳,车旁的护卫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乱军之中,已经没有人认识这位齐国的主帅了。陈琪简直想拔出别剑来自杀,第一次出战就搞成了这样,没有脸啊。
其实最开始也只是看见后面起火了,但经不住魏军叫喊,有些齐兵只是想回去看看,但只要有第一个齐兵往回跑了,就不愁第二个,然后人都是会跟风的,就像雪崩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往回跑。有真的想回去救火的,有担心后路没有了的,有看见别人跑了的,还有的根本不想跑但夹在人群之中没办法只得跟着跑的,总之,十多万的大军一下崩溃了。
溃兵本来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加上后面魏军追杀了一阵,就更不成军了。
陈琪的马车夹杂在洪水之中,如同一页扁舟一样摇摆不定,终于撞到了一块大石头,就如同扁舟撞上了礁石一般,立马就散了架。
车夫飞了出去,落地就没了声响,估计就算没摔死也要被人踩死了。那两匹骏马挣脱了一会,终于脱了缰,夹在人流之中倒是很快就挤出一条道来。
这可苦了陈琪了,被压在了散架的马车之下,旁边一些齐兵见战车撞散架了倒是吓了一跳,但一看人被压在下面没了生气也就没管,很快就继续跑路起来,竟没有人管这位齐军的最高主帅了。
陈琪先是在马车上被撞了一下,然后又随马车翻转了过去,被压在了马车之下,一时七荤八素的半天没缓过劲来。好容易缓口气来,却发现自己被压得动不了了,而身边的齐国士卒一个个不要命似得的往北跑,哪有人管自己,好歹这些溃兵绕过了马车没从陈琪身上踩过去就是好的了。
呼叫了好一会还是没人来救,难道自己就这样被压在马车上然后成了魏军的俘虏么?陈琪心中那个憋屈啊。
就在陈琪快要放弃呼喊,就要听天由命之时,忽然陈琪看见一名小兵停了下来,挤了过来,看了两眼就连忙搬动起马车来,一使劲没搬动,叫了声“主帅稍等”就又挤了走,但很快又折返过来,身后几名小兵,众人一使劲,终于把陈琪久了出来,不至于要被魏军俘虏了。
几人行过礼后忙搀扶着陈琪向北退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场子终于开敞了,齐兵也没有那么密密麻麻的了,陈琪这才见到了慌里慌张到处寻人的护卫队。
这亲兵卫队被挤掉了主帅,可正是掉了魂似得,好容易找到主帅,忙过来赔罪。
陈琪打骂了几句这才想起不用这几个小兵再护卫自己了,便开口问道,“尔等何人?吾将重赏。”
只见那第一个小兵躬身答道,“某乃田将军麾下左营伙长蔡武,这几个都是我的下属。”
第九十三章 三军对峙()
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在大营之前,陈琪收拢了溃兵。十停中却已去了一停,也不知是战死了还是走丢了,或者逃跑时被踩死了,剩下的齐兵也毫无兵样,一个个衣冠不整,多半手中已没了兵器,小半人还身上带伤,想想也是,就连三军主帅陈琪都差点被抛弃,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路不利索。
方才一直整顿军队还好,现在整差不多,陈琪的悲伤就忍不住上来了,看看这些士兵都什么样子,想想早上出发前还好好的大军,这才半天功夫怎么就成了难民了呢?陈琪那个郁闷啊,不过也不由想到,幸亏魏军没有追杀,不然就更加惨了,再一想,魏军多半尾随赵兵攻打邯郸了吧,若是赵兵也像这样溃败,魏军此时已在邯郸城中巷战也不是不可能。
“来人啊,把守营的将校拉过来,砍了。”陈琪一声令下,倒是没忘了罪魁祸首。
想想都是气,魏军居然还分了数千人前来袭营,守营的齐兵没在意,竟弃营而逃,让魏军把齐军营帐烧了个精光,等到大军回来,守营的齐兵这才大着胆子凑了不过来,不过凑过来却是要砍头的。
数十个血淋淋的人头滚到了地上,十多万齐兵这才有了点精神气,怕是被吓的。
陈琪倒是很想再砍几十个人头,可惜那最先溃逃的齐兵却是找不出来,当时场面那么乱,谁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先的,就算知道是自己带的头,也是不敢承认的。倒是有些人互相指认,却又不承认,气的陈琪只好打了棍子。
杀了人又打了人,主帅的气这才消了点。副将田忌和军师段干朋这才上前又劝了起来,田忌倒是溃军中无碍,还比陈琪先干到大营,指挥灭掉了火之后,又开始收拢溃兵,收拢到一半陈琪这才到。段干朋倒也是一瘸一瘸的,也是从马车上摔了出去,好在段干朋的亲兵跟上了,倒是少受了罪。
其实段干朋早就在劝陈琪令大军继续撤退,但陈琪正气头上,只得让他先杀了人,这才又劝了起来,无非是要早作安排,大军是歇在营地旧地上呢,还是再往后退,以避免被魏军追杀过来。至于邯郸和魏营那里,段干朋也早安排人去打探消息了。
终于陈琪不得不下令,让大军再向东退十里,然后安营扎寨。
不得不说魏候这一手玩的漂亮,以一敌二居然还打了胜仗,事后想想偷袭齐营也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计谋,但能用一倍的兵力抵住两倍的兵力,再去绕道偷袭,那就很需要魄力了。
所以周扁现在也对魏军称赞不已,至少人家能挡得住不是么?只是不知道洛阳兵能不能,想一想现在或许是不行的,但只要再给自己几年时间训练,比然会超过魏武卒的。
一场大战就这样过去了,齐赵两国未能赶跑魏军,魏军也未能趁势拿下邯郸。
不过第一次交战就大败,陈琪也起了回师的念头的,但在田忌和段干朋的相劝下,尤其是赵国许诺提供营帐和粮草军械等,十多万齐军便又留下来了。于是三方又陷入了僵持。
齐军也不再大战了,每日只是骚扰魏军搬运石块的小股队伍,倒是替邯郸减轻了不少飞石的压力。魏军也另谋出路,居然指使西边的武安赵民,将拆掉的武安城城砖往邯郸城南魏营运送,由于齐营在东边,而武安在西边,一时齐人也拿魏军没有太好的办法。
三方就这样僵持了数月,终于挨到了冬日。
过年还在外,显然这并不是魏侯的打算,魏侯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已经将邯郸城南边的城墙砸城了一条土坡,为何却还没攻破邯郸。
赶在下雪前,周扁随着魏侯数千人又回到了大梁,其余大军则停止了进攻,在营地里休整,而齐军也开始了休整,大家都要过年不是,何况还会有那么大的雪。
一直到过了正月,二月间,魏侯才再次北上,亲临邯郸城下。
又是一场场残酷的战争,数十万人就为了一座城池,别的事都不做,就在长达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里,来回杀伤,这真的是令人难以想象不是?但在战国,这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赵国前几年还在如此围困灵寿,但现在却轮到自己的国都被别人围困了。而想当初,魏侯打着救中山的大义而来,现在赵国早就撤了军,中山之围已解,但魏侯却根本不提退兵的话,这便是战国。
是的,这便是战国,谁都可以打谁,魏侯做好了打赵国的准备,那自然就做好自己也被别人打的准备,但魏国真的能无恙么?
邯郸的围城之战到了三月份,魏侯便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秦侯又忍不住出来刷存在感了,这次他攻打的是河西之地。
魏侯早有准备,并且数十年来魏国对秦国从无败仗,所以魏侯并没有放在心上。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三方胶着,每日腻战,周扁都懒得去打听战况了。
然而到了四月底的一天,形势突然开始紧张起来了,就连好长时间没有打听消息的王室君臣,都能感觉到紧张了。
紧张这种情绪肯定是会传染的,但又是说不清的,樊馀一大清早闲逛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但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所以樊馀回营后并没有说出来,倒是宁越逛了一圈之后,回来就肯定的说道,“魏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