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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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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李隆基屏退了殿中的所有人,包括程元振也不例外,整个大殿上只有天子与李宣仁两个人。

    伫立良久之后,李隆基才缓缓开口:“李真人,现在只有你我两人,不妨直说,朕日前遇刺,究竟,究竟是何人所致?”话一出口,李隆基觉得荒唐极了,这等事居然也要求神问卜了吗?但他越来越老了,为了能够长生,便不得不放下天子的唯我独尊,屈从于神怪了。

    李宣仁盯着天子看了一阵,才上前紧走了两步,关切的问道:“圣人在将醒未醒之际可有四体难动分毫的症侯?”

    闻言之后,李隆基大觉骇然,有一种**被人窥伺的危机之感,这种感觉对于普通人不过是稍显尴尬而已,而对于一个御极天下的天子而言,带来的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李宣仁也不等天子回答,便自顾自的说着,语速急促而又奇怪的顿挫着:“圣人若有此等症状,或为厌胜所致。从入宫时,小道就觉得南内西天似隐约有黑云缭绕,可一旦靠近却又了无踪迹,原本想勘察几日,出了结果再向圣人禀报,不想竟出了这等恶事……”

    李隆基双拳紧握,李宣仁后面再说了些什么,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今日李宣仁的提醒,也让这位老迈的天子觉察出了怪异的地方,那日便殿四周皆有宦官把门,就算刺客有通天遁地之能,也不至于立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也曾怀疑过,会不会是睡梦中产生的幻觉,但他的手心处却有一道实实在在的血痕,是利器割伤。

    连日来,李隆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听了李宣仁的话,立时恍如茅塞顿开,是了,除了厌胜射偶,便不能有此等诡异效果。

    但是,这个想法让李隆基竟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隆基是个饱学诗书,精通历史的皇帝,自己此时面临的境地,让他想到了汉武帝征和二年的那一幕惨剧。

    以往在读到那一段文字的时候,他可不认为刘彻是听信了江冲等人的挑唆,才诛杀了太子一党。汉武帝雄才大略,岂能受那些宵小所蒙蔽?之所以无情辣手,也只因是卫氏一党已经生了裹挟太子谋逆的心思,如果不痛下杀手,必将反遭其害,自此后朝局崩裂不说,汉家江山或也将惨遭刀兵之祸。

    所以,自古而今,为天子者,只有大仁大义,而从无小仁小义。所谓大仁不仁,便是此理。

    “圣人,圣人……”

    程元振的声音几次三番在耳边唤他,李隆基才回过神来。

    再看殿内,只有他与程元振两个人,李宣仁已经不知何时便离开了

    “李真人呢?”

    程元振答道:“回圣人话,李真人说,圣人心里有桩当决未决之事,他,他不便从旁打搅。”

    李隆基的眸子里忽然现出一丝杀意,程元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再看过去,那一丝杀意又不见了,害的他直以为自己又产生了错觉。

    “知道了,下去吧!”

    程元振只好灰溜溜的出了便殿。

    李隆基又呆立了半晌,忽的便轻装简从,悄悄出了南内,直奔永嘉坊而去,他赐给高力士的宅子就在坊内。

    高力士的病情经过一段调养已经逐渐好转,忽然见到天子亲来探望,喜不自禁。

    “老奴承蒙圣人不弃……”

    话还没说两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呜咽了好一阵,高力士的心情才得以平复,这其中固然有对李隆基信重之恩的感动,也有对惨死侄儿的哀思,想他冯氏一门,就此绝后,又如何能不伤心痛绝呢?

    李隆基屏退了所有人,静等高力士平静下来以后,忽然说道:“朕打算杀一个人!”

    “谁?”

    高力士没来由被吓了一跳,天子虽然任性,可从未有过如此阴谋勾当的举动。

    只听李隆基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李宣仁!”

    高力士听说是此人,不禁又放心心来,他生怕从天子的口中听到某位重臣边将的名字。

    “一介江湖术士,圣人若烦了,轰出宫去就是,何必……”

    话才说了一半,高力士发现李隆基的脸上忽而阴深可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以他对天子的了解,只怕那个李宣仁劫数难逃了。

    但想想也是活该,这等人在民间装神弄鬼也就罢了,偏偏跑到宫禁中糊弄天子,就算身首分家也是咎由自取。

    却听李隆基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此贼能以邪术洞悉人心,若被不轨之人利用……朕留他不得。”

第二百零一章 :携私乱公器() 
兴庆宫的宦官们一夜醒来,忽然就发现内监程元振带着一群人在宫中大张旗鼓的挖来挖去。但碍于程元振的威势,这些内侍宦官们哪肯上赶着去招惹不痛快。

    “挖着了!”

    不知是哪个忽然兴奋的喊了一声。

    程元振立即喜形于色的奔了过去,待从那名兴奋异常内侍手中接过了一件物什,打开了沾着泥土的丝绸料子,只瞧了两眼便勃然问道:“这是谁的屋子?”

    “回内监话,这,这是张,张辅臣的……”

    一名宦官眼睛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当年不过是一念之差,原本属于自己的富贵便到了张辅臣那里,此后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把肠子后悔的青了一次。

    “好,记录在册,接着挖!”

    兴庆宫兴建的时日尚短,四十年前李隆基还没登基时,仅是他的私邸,登基以后经过数次的扩建改建,已经成了一座集山水楼阁正殿于一体的皇宫,时下被官员们称之为南内。

    按理说,像这等建成时日甚短的皇宫里应该干净的很,但不挖不知道,一铲铲挖下去,却让人看得心惊肉跳。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挖出了满满一箩筐的物什。

    看腐烂程度 ,时间跨度至少也在几十年到数年不等。

    不过,这伙大张旗鼓的宦官很快便停在一处小院门口裹足不前。

    程元振大怒道:“都愣着作甚?想挨鞭子么?”

    一名内侍赶忙回答:“不,不是,奴婢不敢进去,这,这是高将军的宅子。”

    程元振何尝不知道这是高力士的宅子,平日住在宫中时,高力士累了便会到此处歇息。但他就是要拿高力士立威,现在连高力士的宅子都搜查了,看将来还有谁敢对自己阳奉阴违。

    “给我查,谁不进去,就抽谁的鞭子。”

    在程元振的带动与威逼下,这群内侍们又壮起了胆子,冲进高力士的小院,到处挖了起来。

    说实话,程元振还真希望能挖出些什么东西来,但很令人失望,整座小院被挖了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这自然也在意料之中。程元振满意的挥挥手:“走吧,今日的进度紧着呢,搜完了兴庆宫后几日还要去太极宫,大明宫,十王宅,东宫……。”

    说到东宫的时候,程元振的眉梢跳了一跳,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带头出了小院。

    挖完了高力士的小院,很快又挖到了边令诚居所的屋檐下,这一片是宦官们居住的地方,大伙都门清的很。还有人在犹豫不决,谁都知道边令诚阴险贪婪睚眦必报,比起高力士要恶毒刻薄了不知多少倍。这些人怕他从潼关监军回来以后,大肆报复,是以竟比在高力士那里时还要磨蹭。

    程元振向自己的心腹一使眼色,但见那内侍立即心领神会,带头便冲了过去。

    凡事便是如此,有了带头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铁铲再次上下翻动起来。

    “挖着了!”

    程元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凡他高兴的时候,眼睛都会眯成一条缝,这回只怕也是如此。

    ……

    安邑坊与宣平坊间的工地上,只怕成了长安城中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杜甫与韦济两个人长吁短叹着。

    “听说南内已经在大张旗鼓的挖掘厌胜射偶,天子这,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就忘了前车之鉴吗?”

    杜甫一连声的抱怨,熟知历朝历代历史的他已经从这异样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韦济罕有的竟不发一言,因为他也觉察到了这背后的水有多深,多浑,任何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都有可能让他和韦家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韦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面对有些意气用事的杜甫,韦济两手一摊道:“我能说什么?说了又能有甚用?”

    杜甫颓然一叹:“不知中郎将是何看法。”

    秦晋自神武军被限制在禁苑中不得自由行动以外,便一直在工地中没有回去,说来也是奇怪,这伙在安邑坊与宣平坊间挖洞的神武军似乎便被遗忘了一般,也许有人可能觉得这些人不能造成威胁而已。

    韦济一字一顿道:“中郎将今日只说了四个字。”

    杜甫眼睛顿时一亮,急忙问道:“说甚了?”

    “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有个鸟用?”杜甫竟罕见的说了句粗话,“现在只祈求平素里没得罪过那阉竖,别挖到自家门里便成!”

    杜甫的话让韦济勃然色变,他忽然意识到,韦家与杨国忠向来不睦,这个程元振和杨国忠是否也曾暗通款曲呢?

    “如何?韦兄果真还与那阉竖有龃龉?”

    杜甫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竟然也不幸言中。

    韦济跺了下脚,恨声道:“不是与那阉竖有龃龉,是得罪了杨国忠,怕杨国忠那是趁机落井下石!”

    闻听此言,杜甫只觉得头大如斗,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还想不想好了!”

    “我的子美兄啊,千万谨言慎行,现在连中郎将都夹着尾巴做人了,万一有个好歹,还有谁能护着你的脖子啊?”

    两个人的交谈越继续下去,杜甫便愈觉灰心丧气,这哪里还是他印象中的盛世大唐,难道真要回到那个严刑峻法酷吏盛行的汉朝去吗?

    杜甫也好,韦济也罢,其实一直都有四个字就在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

    “巫蛊之祸!”

    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洋洋自得的说了四个字。

    程元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可有典故?愿闻其详?”

    这名老者正是乡啬夫范长明。

    范长明摇头晃脑的说道:“将军容禀,下走昔年曾读过一部书,上面便详细记载了前汉征和二年的一桩大案!”

    程元振的兴趣被勾了上来,“大案?与时下可有关联?”

    宫中的宦官们虽然识字,然则却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不通诗书,也不通史。

    “将军莫急嘛,听他把话说完。”

    范长明却道:“杨相公说的轻巧,这勾起来的好奇心就像馋虫,怎么忍得了?”

    杨国忠哈哈大笑:“好那便说与程将军听听!”

    范长明听了半晌,才顿有所悟,原本以为是老天送上来的机会,不想竟是范长明这老儿与杨相公一手策划的。他看了一眼略显猥琐的范长明,心道还真是小觑了这厮,只不知这厮是如何巴结上杨相公的?

    继而,程元振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如此说,李宣仁那老道?”

    仅从杨国忠会意的笑容上,程元振也已经窥得一二,只觉得整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但同时也好生后怕,杨国忠这是在陪范长明玩火。范长明是个老鳏夫,无妻无子,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到头来可别弄的玉石俱焚。

    但程元振又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提醒杨国忠,何不由着他们折腾,自己好从中渔利呢?

    “不知相公可有吩咐?”

    杨国忠没有回答,范长明却缓缓说道:“有两个人的府上一定要挖出来射偶!”

    对方开门见山,程元振却不愿意就此为人驱使,冷笑道:“啬夫好大的口气,能不能挖出来岂是我能决定的?”

    范长明似乎早就料到了程元振不会乖乖合作,笑着将一件物什递了过去。程元振莫名其妙的接过来,才发现是封书信,但看了两眼之后不免心惊肉跳。这竟是他与范长明构陷冯昂开罪秦晋时,互通的书信。

    又惊又怒之下,程元振将手中的书信撕了个粉碎,这等东西必须毁尸灭迹,如果这些东西落在高力士手中自己哪里还会有将来?

    范长明却呵呵笑着:“将军莫慌,这只是抄件,想撕多少,范某便有多少!”

    听到乡啬夫那猥琐的笑声,程元振直觉天旋地转,指着范长明,连说话都哆嗦了。

    “你,你,卑鄙,无耻!”

    “我卑鄙?我无耻?难道还能比你更卑鄙,更无耻?”

    程元振颓然一叹,身子终于软了下来。

    “说吧,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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