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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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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等周围的看管军卒反应过来,只见李泌撩开袍服双膝跪倒,继而竟痛哭失声。

    “臣死罪,死罪……”

    直到此时,李亨不禁长长的暗叹了一声,他有今日之囚,与面前此人不无关系。如果不是李泌急功近利,擅自行事……他当然有怨恨,当然有怒意,但真见到了李泌跪在面前痛哭流涕,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无论李泌犯了什么错误,他的心都是向着自己的。想到此处,李亨不禁有些动容,他这半生以来接触的人,能够真心如此待他的,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李泌就是其中之一,这让他如何忍心再出言斥责?

    李亨左右看了眼身侧的“陪同”禁军军卒,见他们对李泌的突然出现无动于衷,似乎在装作看不见一般。尽管心中疑惑重重,他却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打算与李泌叙谈几句。

    到了现在,李亨早就无所顾忌,以天子的性格自己的太子之位已经无法保住,李泌是他的亲信股肱,更是难以幸免。到现在为止,他也没什么好再失去的了,至于仅剩的下的一条命,在失去太子之位那一刻起,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区别了。

    一念及此,李亨再不犹豫,上前去双手搀住了李泌的双臂,暗暗用力。

    “先生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而李泌却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伤心不已,半晌之后才渐渐收住了哭声,并抬手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

    准君臣二人,叙谈说话竟旁若无人。事实上,等着他们的结局不会更坏了,若再顾忌其它也完全没了意义,放下心中包袱的二人反而磊落释然了。

    两人互问了身体近况之后,话题自然也离不开长安的局面,以及天下的大势。谈及此处,李泌脸上原本荡起了一丝微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他对此抱定了悲观至极的态度。

    李亨有些不解。

    “先生何以如此表情?”

    “臣是在为长安即将遭受二次刀兵之灾而觉得忧心!”

    对于李泌的回答,李亨大为奇怪。

    “岂会有二次刀兵之灾?有神武军和神策军拱卫京师,哪个还敢作乱?”

    但说完这句话以后,李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也犹疑了起来。

    只听李泌惨然一笑。

    “殿下如何一叶障目了?试问天子怎么可能容忍曾经背叛过他的神武军还留在京师呢?”

    这句话正如一言点醒梦中人,李亨顿时醒悟,就算秦晋有再造之功,也抵不过他曾经的背叛。这背叛势必将会像一根鱼刺,永远的卡在天子的嗓子里,不死不休。

    想通了这一关节后,李亨竟忍不住对秦晋有些同情。虽然是秦晋将他一手推向了是深渊,但他却不恨这个人,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殿下就是心软,到现在还未那竖子担忧。那竖子手握兵权,历尽机关算尽,又岂肯轻易就范?”

    “当真?”

    李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李泌不甚明显的点了点头。

    得了李泌的反应之后,李亨只喃喃着:“希望不要再乱了,长安哪里还能经受住第二次刀兵之灾?”

    岂料李泌竟纵声大笑。

    “殿下,臣本不忍心直言,但,但又何忍殿下蒙在鼓里而不自知,长安岂知会有第二次刀兵之灾,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李泌一瞬间的癫狂让李亨顿觉身心发冷,仿佛第一次认识此人一般,这还是他识得的长源先生吗?

    “殿下不必奇怪,叛军早晚会破关入关中,等着吧……”

    对此,李亨大不赞同。

    “潼关有哥舒老相公的大兵二十万,叛军想要进来关中,难不成还要插翅?”

    “何必插翅?朝中自有人会为安逆除去哥舒相公……”

    李亨闻言之后默然,已经明白了李泌话中所指,但现在的他自身尚且难宝,对时局还能有什么作用呢?

    前所未有的无力之感,让这位当了十数年的储君长长叹息了一声。

    ……

    一阵笔走龙蛇之后,杨国忠放下了手中的笔,经过鱼朝恩的提醒,他已经拟好了进程天子的上书,只要此书一上,他敢有八成把握天子会予以通过。

    但就在他誊抄的功夫里,一个苍老身影蹒跚着步入室内。杨国忠不用抬头,仅从走路的声音都可以判断此人身份。

    “难道杨相公想要上书推波助澜?”

    杨国忠这才惊讶的抬起头来,想不到他和鱼朝恩如此隐秘的谈话都被这老竖子知晓了,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可另有应对之法?”

    “应对之法卑下不敢妄言,但却愿为相公分析一下时局!”

    “好快说!”

    杨国忠抱着戏虐的态度,好整以暇的看着擅自而来的老啬夫范长明。“厌胜射偶”一案就是此人提议之下掀起的,如果不是此人硬要将神武军也牵连进来,也许他就已经将政敌一一消灭了,现在倒好,只能一切从头再来。

    “杨相公请听卑下一言,秦晋先有背叛之举,天子对其恨之入骨是必然的,之所以隐忍不发全是出于忌惮,相公这道推波助澜的上书呈递上去,非但不能帮助天子,反而会拖累了朝局,甚至生生将秦晋再次逼反!”

    杨国忠不置可否,只淡淡为了一句:

    “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外放出京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尤其还是当了赴死的棋子,换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甘心就范的!”

    唐朝的官员都以做京官为目标,如果由京官而外放,不是连升三级的话都算是被贬了。而天子如果给秦晋升官的话或许还有一丝不动刀兵的希望,反之。。。。。。

    “无稽之谈,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杨国忠严厉斥责了范长明。

    这种态度大大出乎方长明的预料,秦晋带出来的兵可不是普通角色,一旦让天子将其逼反,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他本想让杨国忠劝说天子放弃这种急功近利的想法,可现在看来,这位杨相公也是个急脾气,怎叫人不无奈?

    其实,杨国忠焉能不知道秦晋有可能被逼反?但是秦晋反了才正中他的下怀呢,如此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此人。就算秦晋忍辱偷生,服从了天子的敕命,外放出京,只要他这一记补脚踩得正了,还是得乖乖去蒲津做鬼,自有安禄山的叛军收拾此人。

    左右他都不吃亏,又何必在意那些不切实际的危险呢?

    在叮嘱了范长明不要再胡说八道之后,杨国忠换上弁服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府邸,直往兴庆宫而去。

    此去他是要亲自向天子陈情,最好能够诱捕秦晋其人就更加完美了,让这竖子连京师都走不出去。

    可谁知道,等秦晋抵达兴庆宫以后,却瞧见秦晋从兴庆宫中走了出来,非但如此,秦晋还冲他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这厮到宫中来作甚?天子既要外放左迁此人,如何又在这敏感的时刻召见于他?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杨国忠怀揣着更多的疑问进入了兴庆宫。

    见到天子之后,杨国忠也不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要举荐贤才良将的人选,即是神武军秦晋。

    李亨呵呵一笑。

    “你这鼻子像狗一样灵通,只怕这时,朕的笔墨还未干呢!”

    李隆基的一句揶揄话让杨国忠难以对答,他总不能直言相告,是被收买的宦官所通知吧?当然,鱼朝恩虽然贵为长安观军容处置使,但也还是一名宦官。

    “政事堂今日接到了河东军报,今岁黄河水枯,叛军打算渡过黄河袭取蒲津,蒲津乃关中东北门户,如果一旦陷落,后果不堪设想!”

    “你就这么肯定,秦晋去了一定能够评定局面?”李隆基也对蒲津的危及有所耳闻。

    杨国忠罕有的反问了一句:“难道圣人以为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这句话把李隆基问的一愣,杨国忠说的没错,而今京中的知兵之人,的确没有人比秦晋更合适了。

    而且,直到现在,李隆基的眼睛里才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浓浓恨意。敏感的杨国忠立时就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天子内心的纠结想法,生怕他担心秦晋拥兵不从而再反悔,于是决定趁机推上一把。

    “冯翊郡为三辅之一,地位远超寻常州郡,圣人如果不放心,何不另遣得力之人为太守为监军,钳制左右。如此既将其撵出了长安,又使其难有异动,岂非一举两得!”

    孰料李隆基却将案头一封帛书推向了杨国忠。

    “自看去!”

    内侍将帛书转递给杨国忠,杨国忠才看了三两行就失声道:“如何,秦晋自清外出?”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宰相戚戚然() 
秦晋居然自请外出,这令杨国忠大感意外,又百思不得其解。秦晋这么做有悖于当下为官者的常理,寻常人都是打破了脑袋往长安城钻,这厮却主动请求外出,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杨卿如何看法?”

    天子的声音将杨国忠从震惊中唤醒了过来,他这才收敛心神,欠身回答:

    “臣,臣觉得此举匪夷所思,不知秦晋有何谋划。”

    李隆基的脸上却显露出了一丝笑意,紧接着又将身子向身后靠去,整个人显得既疲惫又放松。这种动作和神态在杨国忠看来,都是甚少于天子身上出现的,他敏锐的意识到,秦晋的自请外出,似乎让天子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个认识,让杨国忠更加胡思乱想。天子忌惮秦晋这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到了这个程度,却让他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毕竟,当今天子积威多年,以至于在杨国忠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是不容任何侵犯与亵渎的形象。

    现在天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动作和神态使得杨国忠心下有些忐忑,难道秦晋这竖子还有什么不为他所知的筹划吗?

    想到这里,杨国忠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数月以来与秦晋接触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年轻的后起官员行事常常喜欢出人意表,现在看来他的这种举动便显得格外可疑,事务反常即为妖,想不到合理的解释,自然也只能胡乱的揣测。

    连杨国忠本人都没意识到,现在他想起秦晋已经达到了一种介乎于害怕与忌惮之间的状态,甚至失去了本应有的理智和判断。

    天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明显对杨国忠的回答不甚满意,但也仅止于此,并没有出言责备,反而罕有的温言提醒着他:

    “秦晋离开长安,也许对各方都是一种解脱和缓和。”

    李隆基能说的也只能到这里,如果杨国忠再不能领会他的意思,这几年的宰相也就算是白做了。所幸,杨国忠愣怔了片刻之后,终于明白了天子的意有所指。突然之间,杨国忠有些鼻间泛酸,想不到竟连天子都对此甚感无力,他果然是低估了秦晋这个人,如果在“厌胜射偶”大案之初,便知道秦晋此人如此的难缠与不好惹,他至少要更加的谨慎周密,抑或是压根就不应该将此人牵连进来。

    现在可好,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太子倒了,秦晋也如他所愿将要离开长安。表面上看是他杨国忠笑到了最后,可他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半分胜利的快感和喜悦。因为,他分明又从天子的眼神中读出了对自己的失望。

    想想在兵变中的糟糕表现,天子也的确有理由对他表示失望,只是这种失望现在看来,竟然也成了他升官不倒的理由。

    对于天子的内心,解读的越透彻,便越让杨国忠心中泛凉。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终于洞悉了天子因何屡屡不肯贬斥于他的根本因由。

    说到底,就是因为他的“无能”!在各种能臣干吏环饲之下,只有他这种无能而忝居高位的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忠诚”,说白了,天子并不认为他的忠诚乃是出自于真心。

    尽管杨国忠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天子对于他的“不离不弃”,无非是基于能力资望的不足,而难有不臣之举。并且,他所赖以平步青云的资本乃是外戚身份,在没有任何军功和政绩的情形下,一跃而权倾朝野,手中的权力看似吓人,实则是水中浮萍,无本之木一般,只要离开了天子的支持,便连屁都放不响一个。

    在自以为洞悉了天子的心思之后,杨国忠非但没有自喜之感,反而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心寒。

    想清楚这些以后,杨国忠的心思终于从秦晋的身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沮丧与难过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再向天子看去,心中不免腾起了些许的恨意。这个马上就要进棺材的老家伙,竟然将他算计的如此透彻,可悲他还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想不到,想不到……

    然则,杨国忠心中即便对天子李隆基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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