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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箭纷纷砸落,立时又有十几个人躲闪不及而跌落水中,由于弩箭的压制,旁人就算想救,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落水的人挣扎着沉了底。
“快,快吹角,通知杨将军!”
嗷呜,嗷呜!
牛角声在夜空中回荡,闻者无不心惊。此时此刻白水城内外的人早就习惯了这些牛角声和金铁声背后包含的意义。
这种前后节奏一样的吹法,正说明了有叛军夜袭。
等杨行本亲自带着人赶到了河岸边,入入目处却都是摩拳擦掌的唐。军,杨行本十分不解,何以叛军竟没有渡河?
一名年过六旬的老翁见杨行本来了,就哭嚎着跪在他面前,一边哭诉还一边抹着眼泪。
“杨将军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小人的一子一弟都掉水里淹死了,现在连尸首都捞不回来……”
杨行本大致了解了情况后,不禁望向漆黑一片的对岸,多年入眼处除了漆黑一片,还是漆黑一片。
燕军中果有才智过人之辈,看来在这种袭扰之下,民夫不敢靠近河岸去凿冰,这河面不出三日就会又动的冰硬,足以承担大军渡河了!
“叛军狡猾,想要阻止凿冰却也不会轻易得逞,放心,早晚会给你的亲人报仇,这笔帐我杨某人替你记下了!”
见杨行本说的恳切,那民夫竟跪在地上给他磕了是哪个响头。杨行本本鞥的想要去扶,但又强忍住了,在这些人眼里,如果不受他们的礼,也许就会被当做婉言拒绝。
于是,杨行本生受了那老翁的三个响头,然后才将其扶起来。
“都把心放肚子里,稍后也会派骑兵护着你们,一旦叛军敢靠近岸边,咱们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的神臂弩比叛军骑弩射程远,威力大用来防守可说是占尽优势。
但接下来,叛军的反应却让杨行本大失所望,或者说对方根本就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去做。
这一回,叛军的不怕死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顶着神臂弩的齐射,这些人宁肯被射死,也没有后退一步,最终换来的结果是,唐。军也死伤不少,由于在意料之外,甚至给唐。军弩手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不过,神武军毕竟训练有素,很快就在各队队正的组织下恢复了秩序,又进行了更加猛烈的反击。
这一夜功夫里,千余唐。军弩手护持着民夫们由南到北走了一遭,到天色放亮时,竟伤亡了有数百人之多。
杨行本获知伤亡情况后,忧心忡忡,叛军的战斗力远远超出想象,这还是隔河相望,假如短兵肉搏,他竟没有把握与之一战。
神武军在河东是扩军的步伐十分迅猛,杨行本麾下的这两万多人就是最后一批选拔招募的,几乎没有几个人参与过河蔡希德的大战。
这也不能怪秦晋厚此薄彼,原本在推演中冯翊郡也不是主要战场,在整个冯翊郡放了四万多人就已经足够了。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孙孝哲是个实足的赌徒,竟不按照常理出牌。
此刻,杨行本一方面盼着郡太守早一日到白水来,另一方面还眼巴巴的等着来自秦晋的指示。由于一切计划都被打乱,原本的应对措施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一夜未睡,杨行本毫无睡意,又马不停蹄的回到白水城督责加固城防。还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军卒急惶惶跑回来。
“紧急军情,将军,叛贼在对岸搭建浮桥,看情形要大举过河了!”
“甚?浮桥?”
搭建浮桥的确是个办法,可仓促之间弄出来的浮桥,质量可想而知,过桥的士兵也肯定要冒着跌落河中的风险。在这种滴水成冰的鬼天气里,只要落入河中,几乎就等同于宣判死刑了。
杨行本再一次低估了叛军的战斗意志,他们竟等不及河面封冻,而是要强行渡河!他不敢再耽搁,立即命人吹角,集合人马,以五千人为前锋,先一步抵达河岸,阻止叛军搭建浮桥。余下主力则落后一步跟上,以备前锋无力阻挡叛军过河。
再一次回到北洛水岸边,杨行本大吃一惊,远远的只瞧见对岸几乎已经成了大工地,到处都摆放着木料,新做好的船箱在岸边码放的整齐,只要推下水去就可以搭成浮桥。
很明显,叛军如此明目张胆的搭建浮桥,其目的就是要不计代价的进行强攻。
此时杨行本的心情可以用沮丧来形容,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对方,竟使得自己和麾下两万神武军陷于前所未有的被动之地。
“火箭准备,烧了他们的浮桥!”
咬牙切齿,命令出口!
第五百二十二章 :半路有奇遇()
长安,这已经是第七次突袭,带队的是秦琰,刚刚进入长安时,他被安排在组建的新军中降职做了队正。为此,秦琰不止一次的抱怨,但秦晋为了不给人落下照顾私人的口实,就当他此前的功劳一笔勾销。
不过,秦琰却是始终憋着一口气,在长安被围困的两个月时间里,带着本队人马屡屡出城袭扰,累计斩首竟已经超过了五百。这不是个小数目,他也因此被擢升为旅率。此刻,是他头一次作为整队人马的主将,而出城袭扰。
“叛贼的反应越来越慢了,再过几日咱们出入起来,怕是如过无人之地呢!”
二郎秦顼有些洋洋自得,秦琰扭头骂了他一句:
“自大轻敌乃是大忌,这还没杀多少贼人呢,尾巴就翘上天了?”
秦顼哈哈一笑,他被骂习惯了,这种不痛不痒的训斥,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这哪是自大了,往日间咱们出了城就会被叛贼游骑盯上,现在都已经离城五里,连个鬼影子都没呢!”
闻言,秦琰不禁一怔,继而又拍马脖子一下。
“终于说了句像样的人话,如果情况属实,俺回去向大夫给你请功!”
“请功?”
秦顼莫名其妙,只不过顺口顶了几句嘴,怎么就要请功呢?一定是秦琰在消遣他。不过,再看秦琰的表情也不像是说笑,竟严肃的连一丝笑模样都没有。
一行五百骑兵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破围而出,此时他们就像如鱼得水一般,撒开四蹄一路向东面狂奔。
秦琰才不会傻到去攻击围城大军的军营,他破围而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劫杀从东南各县劫掠而回的一股股叛军。
这些叛军往往都带着不少粮食和物资,每每集中优势兵力把这些小股叛军击溃后,再把他们运回的物资一把火烧掉。秦琰终觉得秦晋的烧光令有些过于浪费,但大火熊熊而起之时,他竟有种莫名的兴奋。
往东南过了长乐坡就是霸上,原本沿着灞水两岸村庄比邻错落,人烟不绝,现在早就逃散的鬼影子都没有一支,房屋也大多被焚毁,偶尔会发现些死鸡死猪的尸体,还能证明这些地方不久之前还有着活物。
一直奔出去三十余里,竟没有任何发现,秦琰有些不甘心的啐了一口。
“日他娘的,今日也是怪了,选了个鸟不拉屎的方向!”
秦顼憋了一路,正好趁机揶揄道:
“俺早就说出渭桥往金城方向去,那面尽是肥沃富庶之地,随随便便也能逮到些落单的叛贼!”
啪!
冷不防的,秦琰一鞭子甩了过来,鞭稍在距离秦顼面前不足三寸的地方打了响又收了回去。这一下可把他吓坏了,整个身体都僵硬的不敢动弹,倘若秦琰这一鞭子抽偏了,脸上顿时就得少一条子皮肉。
“多嘴!忘了伍家兄弟前日去金城方向,一脚撞进人家挖好的坑里,最后回来的还有几个人?”
叛军当然也不是傻子,在渭桥向西的路上被**百人队劫持的狠了,便设下陷阱引诱唐。军入彀,这几日已经有不止一队人马被团团围住杀的惨烈不已。
秦琰在出城之前就想好了,这次例行袭扰就去相对贫瘠的东南方向,那里是商洛大山,地势崎岖险要,并不适合大规模种植庄稼,因而附近聚居的百姓多是以渔猎为生。
不过,霸上再往南就是蓝田县,那里出好玉,当地富户家产自然不俗,也一定会成为叛军盯上的目标,只不知是否早就被抢了个干干净净。
进入一处山谷,忽闻谷中有战马嘶鸣,秦琰陡然紧张起来。
“有骑兵,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山林间便有呼哨声响起,显然是安排在谷口的暗哨发现了他们的踪迹。紧接着,便是马蹄急响,而后逐渐远去。
“不好,叛贼要逃,追!”
秦琰再不耽搁犹豫,双腿使劲一夹马腹,催马加速,追出去约有两三里地,果然瞧见十几匹战马没命的往西南面狂奔而去。
“追,一个也别放过了!”
出来大半日,好不容易才逮到了叛军踪迹,岂能轻易放过?就算仅有十余级斩首也是好的,总比空手而归要强的多了!
“咦?他们好像奔杜曲香积寺方向逃去,可别中了圈套!”
秦顼提醒了一句,此时秦琰已经追的红了眼,只吼了一句:
“要是害怕就在这等着,等俺们斩了那十几个叛贼,再来寻你。”
“怕?谁怕谁是小妾生的!”
秦顼就怕别人说他胆小,激动之下也不管不顾的跟着纵马狂追。
追出去大约又有十里地,秦琰却一把将马勒住,叫停了追击。秦顼觉得又逮到了揶揄他机会,便笑道:
“如何,说俺胆小,现在也不敢再追了?要不你去追,俺们在这里等着你……”
这一次,秦琰出奇的没有和他斗嘴,而是警惕的歪着脑袋,片刻之后竟急急低呼:
“快,快撤回去,前面有大股贼兵!”
顿时,秦顼傻眼了,想不到他们竟差点一头扎进了叛军挖好的坑里,五百骑兵再也不敢有所犹豫,玩了命的又往回跑,直跑回山谷马力耗尽,这才不得已驻足歇息。
在撤退之时,便有探马远远坠在后面,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探马也跟了上来。
“叛军追了不到五里就回去了……”
至此,秦顼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有惊无险,今日出城一定没给土地爷烧香,这才触了霉头……”
而秦琰却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不对,按理说咱们势若,若被叛贼逮住,得没命的追才是,现今怎么追了不到五里就回去?”
山谷里忽起了一阵大风,树干被吹的左右摆动,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落下,秦顼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凝固了。
“你,你该不是想,再返回去吧?”
他虽然不喜欢被人说胆小,但毕竟有些事不可以随便逞强的,比如这冒冒失失的返回去,不是才出了大网,又一头钻回去吗?
果然,秦顼的预感没错,他猜到了秦琰的心思。
只见秦琰一挥手,把几个殿后的游骑招至近前,详细询问了一阵之后,当即就做出了决定。
“你们几个,再跟俺回去一趟,探清楚前面究竟有什么鬼魅,总不能平白受了一顿惊吓,就狼狈回去吧?”
“大郎三思啊,临出来时,主君特地交代俺,一定看住你,就知道你会冒险……”
秦琰被他数落的有点不耐烦,便道:
“偷偷的去,偷偷的回,能有什么危险?你和兄弟们出了谷,在谷外三里处等着俺们!”
决心已定,没有人能够改变秦琰的主意,几个游骑更是胆大,跟着他又原路向西而去。
这一次,他们小心翼翼,不走大路,只牵着马进了树林,虽然走的艰难缓慢,却大大降低了被叛军暗哨发现的几率。秦琰忽觉手中缰绳陡然拉紧,战马的身子竟斜斜倒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嘶。
这声惨嘶把秦琰吓坏了,下意识的从腰间抽出横刀,一刀就顺着马颈削了下去。顿时,马嘶戛然而止,马头跌落雪地,脖腔子里带着温度的鲜血喷了他满身满脸。
整个人虚脱的躺在林间雪地中,几个探马军卒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靠近了才发现,竟是战马马蹄被兽夹夹断,难怪突然跌倒惨嘶。
“都别做声,都别做声!”
秦琰低声警告他们不要出声,同时又歪着脑袋,静听树林外是否有异动。如此静静的待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没见异动,他这才起身,孰料半坐半趴的姿势持续过久,半边身子都僵麻了,整个人又跌坐在雪地上。
“好险!”
探马们也不是聚在一起走的,相互之间都拉开了至少一到三里地的距离,此时走在最前面的探马久久不见秦琰等人,便返回来寻找,见他们都藏匿在树林里才放下心来,走近了忽见秦琰满身满脸血,又下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秦琰道:
“没事,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