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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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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琯一身许国,何曾与你们有这等血海深仇?”

    “老贼难道忘了,这河洛之地有多少团兵命丧你手吗?”

    “这……他们叛降反复,便该死!”

    这句话一出口,房琯就有些后悔,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果不其然,乱民百姓们立时就有如炸锅一般,群情激奋。

    “还与这老贼聒噪个甚?咱们人多势众,把他们一锅杀干净了事,待大仇得报,咱们就投了大燕去!”

    “对,杀了房琯老贼!”

    眼见着四面八方围聚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房琯已经心生后悔,不该意气用事,如果随那校尉逃走,此时又何至于身陷险地难以自拔呢?

    扫视了人山人海的四周,房琯已经分不清楚那些是i看热闹的百姓,哪些是怒气冲冲赶来寻仇的乱民。

    关键时刻,那神武军校尉却临危不乱,依旧一脸平静的向四周的百姓高呼着:

    “诸位父老乡亲请稍安勿躁!某乃神武军校尉,相信秦大夫一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的!请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糊涂事!”

    百姓们似乎对神武军的感观还算不错,听到神武军的名头,言语间似有软化。

    “俺们知道神武军是为咱老百姓着想的,可如果杀不了房琯老贼,那些九泉之下的冤魂们又如何安息?那可都是俺们的骨肉兄弟啊!”

    说话间,乱民头目已经带上了哭腔。

    “杀房琯,杀房琯……”

    很快,对房琯的喊杀声就响成了一片。纵使房琯自问扪心无愧,可在此情此景之下也是胆战心惊!

    如果人人皆曰其可杀,他哪里还有活命之理呢?就算此时让天子来选择,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获罪的宰相以挽回民心。民意。

    顿时,阵阵委屈与悲哀自房琯的胸腔内升腾而起。这等场面当真讽刺至极,他自诩为国尽忠,不敢有一时一刻的松懈,到现在竟只换来了人人皆曰可杀的局面!

    房琯当然清楚极了,他在领军东出潼关以后,杀掉的叛降团兵至少也在十余万之众。这些都是本土本乡的人,其父子兄弟加在一起,至少就要有上百万人恨不得他死……

    一念及此,房琯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他当初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击杀掉绝大多数的叛降团兵,而是将这些人不问因由,都收归麾下,这些人对待自己时,或许就是另一幅态度了呢?

    然则,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所有发生过的事也没有让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至此,房琯才恍然明白,秦晋因何暗示行军速度缓慢与自己有关,难道所指的就是这民愤吗?

    “请相公稍安勿躁,末将已经派人回去传讯,至多半个时辰,便会有专人来为咱们解围。”

    正思忖间,那校尉在他身侧低声说了一句。房琯下意识的点点头,但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在委婉的劝说自己,不要口无遮拦激怒乱民,把时间尽可能的拖延下去,才会等到援兵到来的那一刻!

    想明白了这些,房琯又觉脸上阵阵发烧,如何自己的大局观与定力竟然都不如这区区校尉了?如果不是这校尉提醒,没准真会再与那些乱民好好理论理论。这应该就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吧!

    也就在房琯自愧的同时,秦晋也得到了他们在乡里间被愤怒的百姓围攻的消息!

    此时,秦晋与杨行本正在商议整编民营的事宜,因为慕名入营的百姓越来越多,可用于分配的军佐吏已经捉襟见肘。现在从关中调拨,至少也得一月半月的功夫,远水解不了近渴,因而只有整编才可能有效的缓解人手不足的问题!

    “房琯惹的麻烦,就让他自己去填命,怎们替他擦得屎还不够多吗?”

    杨行本提起房琯完全是带着怨气的,如果不是房琯在河洛一带得罪的当地人太多,神武军也不会平白无故多了数不清的麻烦。

    “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列席的清虚子终于忍不住劝了一句:

    “这可使不得,若让房琯死在百姓手里,只会给神武军和大夫带来更大的麻烦!”

    杨行本忿忿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也就是说说解恨,就算不管他,还要替咱们那二百骑兵解围呢!”

    说着,他又向秦晋主动请缨。

    “请大夫放心,末将即刻动身,再替那糊涂宰相擦一把屁股!”

    不等秦晋答话,清虚子则笑道:

    “这个屁股擦的好,擦得妙,回来以后,杨将军可要与贫道说一说,房相公的屁股是白是黑,是胖是瘦……哈哈……”

    杨行本哪里有功夫和心情与清虚子闲扯,也不多说话,在得了秦晋的允准后,转身离去。

    秦晋也没想到,房琯居然还是这么不省心,仅仅出去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几乎就激起了一场民变。难道这个老家伙撞了南墙还不想回头吗?

    傍晚时分,杨行本终于把灰头土脸的房琯带了回来,再看这位宰相,那份矜持与傲气已经折损了大半,与秦晋见面时,脸上竟然生出了明显的尴尬。而房琯在逃命路上初次被神武军所救之时,也不曾有过这等神情。

    房琯的尴尬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场看似难以避免的流血冲突,居然在杨行本的手里化腐朽为神奇。可以说,在这次突发危机中,神武军上下军将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展现出了惊人的克制力与处置能力,且又处置的如此圆满。再反观自己,除了在无意中挑起冲突以后,竟毫无作为,如此又怎么可能不令他汗颜呢?

    即便如此,房琯也是在落不下脸来在秦晋面前承认自己的过失,只是装作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秦晋却忽然冷笑了两声,质问道:

    “相公此时方知料理民营是何等的棘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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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重返新安城() 
出人意料的,房琯竟然张口结舌了,最后只干涩的说了一句:

    “老夫今日方知当初之失啊!”

    此时的房琯已经意识到了,杀人惩戒固然有其必要性,但因此而失去了河洛数百万百姓的支持却是失远大于得。若教条的施政、治军,可能与纸上谈兵所受到的危害是等同的。然则,这些痛定思痛后的道理,房琯就算想得通透,又怎么可能落下脸来在秦晋面前剖白心迹呢?总算他还是个心思磊落的人,纵使嘴硬也承认秦晋所质问指责的没错。

    原本秦晋准备好了一大车的话要对房琯狂轰滥炸,彻底浇灭他的嚣张气焰,孰料这才质问了一句,对方居然就服软了。这让秦晋有种一拳击空的感觉,好似有力使不上。

    “老夫此前的确对大夫颇多偏见,现在也不妨明说出来。”

    见房琯出人意料的如此坦诚,秦晋舒展了面部肌肉,呵呵笑道:

    “秦某又何尝不知呢?如果房相公能少一些对秦某的猜忌,将相同心协力,未必不能留下一段传世佳话……”

    谈及名流后世,房琯的情绪突然显得有些低落,此前一直强撑着的硬气形象也渐渐如冰块一般消融。

    只听他缓缓的低叹了一声。

    “唉!老夫身负败军之罪,哪里还有这等机会了?之所以留在大夫军中,是希冀于可以将功补过,就算不能恕万一之罪,哪怕有一份对朝廷有利,也就心满意足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相公何须如此消沉?况且民营的差事,秦某还要仰仗相公呢……”

    秦晋的这番话显然有点言不由衷,可房琯听了则愕然问道:

    “难道老夫今日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秦大夫还信得过老夫?”

    秦晋直言不讳道:

    “只有犯过错才能有所得失,经办差事才会避开此前犯过的错误,因而秦某用人从来不看对方犯过多少错误,只看其会不会痛定思痛,举一反三!”

    闻言,房琯啧啧连声,虽然没说出口,却对秦晋的用人之量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与时下官场的惯例正好相反,身为上位者甚少有如此用人的。

    虽然秦晋这话说的高高在上,仿佛视房琯为下属一般,可房琯竟浑不在意,并且虚心的向秦晋讨教起了处置民营的关键问题。

    随着两人的深入接触,秦晋发现自己也对房琯有着本能的偏见,以为这个老家伙志大才疏,刻板僵化。事实上,并非全然如此,此人在看待很多问题上有着独到的眼光,常常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之所在,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其绝非庸才,身为宰相也不是名不副实。

    夜色渐深,直到军中佐吏忍不住提醒,秦晋和房琯才恍然,已经到了子正时分,与此同时,肚腹中早就空空如也,饥饿感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端上来羊肉面饼解饿!”

    说着,秦晋又冲房琯笑道:

    “说得兴起就忘了时辰,老相公且吃过了饭再回去歇息!”

    房琯似兴致高涨,脸上没有半分疲态,只一摆手。

    “老夫与大夫相见恨晚,就算对坐交谈三日三夜,也不觉得饥饿疲惫。”

    说到此处,房琯又探手摸了摸肚腹,笑道:

    “不过经人提醒之后,老夫的五脏庙也在响个不停……”

    秦晋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开始只打算教训教训这个眼高手低的宰相,最后居然使得他们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之间关系缓和之快,实在令人咋舌。而就在今日一早,秦晋还恨不得赶紧将这个老家伙撵回长安领罪去,免得留下来碍手碍脚。

    秦晋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可现在竟有点为房琯未来的处境隐隐担忧起来。

    此人最初反对自己,是出于公心,现在与自己相谈甚欢,虽然说不上尽释前嫌,可也是出于公心。总而言之,房琯的确不讨人喜欢,但也绝非大奸大恶之辈,只是在处理矛盾之时过于急躁,又往往不得其法而已。

    只是不论房琯再如何一心为公,洛阳的惨败是切切实实的,全军覆没也是切切实实的。将来他回到长安,就算天子有意网开一面,悠悠众口又岂能饶了他?

    很快,热气腾腾的炖羊肉被端了上来,烤饼还散发着炉火烘出的面香,立时便使人流涎不止。

    秦晋拿起了一张面饼,刚咬了一口,便见军中佐吏急吼吼的冲了进来。

    “报,报!秦将军与田将军在新安与叛军激战,似,似是中了埋伏!”

    一口面饼尚未咽进肚子里,就被秦晋吐了出来。

    “损失几何?他们现在到了何处?即刻传命秦、田二人,不得恋栈,即刻撤退!”

    “秦、田两位将军只派人报信,似是遭遇叛军埋伏,后续情况尚不明了。”

    峡石距离新安不过百里,此前一直未曾探到叛军踪迹,现在突然爆发激战,显然是叛军有意为之。

    这时,秦晋觉得有必要问询房琯关于洛阳惨败时,敌我双方的真实情况。

    此时的房琯基本打消了对秦晋的顾虑,看法也有了逆转性的改变,于是就毫无保留的把洛阳之败的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当房琯谈及火牛阵时,大致情形果然和田承嗣说的出入不大。

    而唐。军居然被自家的火牛阵冲垮,这种大乌龙在两千年以来的战争史上,恐怕也绝无仅有了 。秦晋现在也没有心思指摘房琯在洛阳之战的问题,只反复不断的询问叛军兵力有多少,主帅又是何人这些关键问题。

    其实,房琯对此也知之不详,从后来惨败的情形推断,叛军的真实数量肯定超过了此前经过探马侦查后推断出的数目。至于叛军主帅究竟是不是尹子琦,他一时间也不敢全然肯定。

    叛军的战术是防守反击,自然在交战前保持了很低调的姿态,直到追击溃兵以后才露出了狰狞锋利的獠牙。

    秦晋从房琯描述中可以察觉得到,此人始终以为洛阳之败过于背运和突然,但凡有一丁点的好运气,也绝不至于落得如此悲惨境地。

    “请恕秦某直言,相公之败,恐怕并非偶然!”

    房琯登时愣怔住了,神色间流露出了疑惑不解,抑或是说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半晌才有些吃力的问道:

    “莫非叛贼有意算计于老夫?直到大军纵兵洛阳城下,才有了奋力一击?”

    秦晋思忖了一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具体情形,秦某也不敢确定,可尹子琦所领的叛军也绝不是仓促应战。”

    “听说在相公东进之时,洛阳城发生了激烈的内讧,应该是某一方取得了绝对或者相对的优势……”

    房琯其实也早就怀疑洛阳叛军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大军也不至于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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