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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第7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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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甫道:

    “子弑父,毕竟有所不忍,心有犹豫,也不奇怪!”

    卢杞冷笑道:

    “史朝义与安庆绪都是一丘之貉,无情无义的禽兽匪类,他不肯痛快的杀掉史思明,一定是另有想法,但现在不管其心中究竟想的什么,他的麻烦大了!”

    杜甫顿时了悟于心,如果是史思明重新掌控了他的禁卫,被愤怒驱使之下,惩罚这个意欲活活弄死自己的儿子就成了第一要务!

    “这么说,卢节度顿兵井陉,一定是在等着史家父子两败俱伤了?”

    卢杞郑重点头。

    “只是要苦了裘柏等人,不知道能否坚持到破贼的那一天!”

    念及此,杜甫的心中飘过一丝阴云,可他毕竟不确定卢杞的内心是否如此阴暗,因为这背后还有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又不能明说的原因所在,那就是封常清此时也在范阳城中。

    但是,卢杞的这个理由又光明正大的很,让杜甫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推翻。这几年,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朝廷上下官吏,没有一个人肯与这位流落塞北的一代名将亲近呢?哪怕是帮一把力所能及的小忙都不可能,一个个都明哲保身的躲的远远的。

    也只有杜甫,在持节巡抚河东以后,无论在物资上,还是情报上都与封常清部做了最大的支持,节度使卢杞虽然不以为然,可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

    抛开这些背后不能摆在台面上的因素不谈,最终能让他觉得这朝廷与从前玄宗皇帝在位时不一样的,也就只有秦晋了。

    敢做而又敢当,不畏强权,先后扳倒了杨国忠等奸佞权臣,最终就算落得个外出贬谪的下场,也依旧没有放弃这天下。也正是从那时起,杜甫就下定了决心,定要辅佐此人成就一番千古不世出的大事业!

    然则,这大事业以目前来看,却是遥遥无期,哪怕恢复玄宗皇帝时的旧貌,也十分之难。

    卢杞的目光遥望西边,似乎他的心思并不在井陉东面的河北。

    “杜抚君可听说过,河西,出大乱子了!”

    河西的兵事一直被朝廷所封锁,但像卢杞与杜甫这等神武军核心圈的人还是先后知道了实情。河西的问题,远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严重。

    “听说过一二,朝廷现在的重心在河北,河西很可能打算暂时割肉了!”

    卢杞附和点头。

    “抚君所言也正是卢某所想,这刀兵之祸,不知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

    这种话从一向好战的卢杞口中说出来,令杜甫很是惊讶,但紧接着也就明白了,他这是话后有话。果然,只听卢杞又道:

    “抚君想没想过,平定河北以后,朝廷会有甚举措?”

    杜甫此刻根本不想讨论此事,便道:

    “这些事,等到朝廷彻底平定河北再说吧,杜某不在中枢,自然也难以揣度宰相们的心思!”

    卢杞却呵呵的笑了。

    “杜抚君难道就没想过,有朝一日入主政事堂吗?”

    ……

    史思明勒紧了额头上的包巾,包巾底下是他这辈子不可对人言的羞耻。一个矮胖的军卒猫着腰来到他的身侧,低声道:

    “那人已经处置完毕,陛下,陛下要不去去看看?”

    “走,看看这夯货如何了!”

    此时的史思明再不是那个为了活命而逃亡祈饶的狼狈之人了,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军营,多年积威竟也倏然回到了他的身上。

    在军卒的引领下,史思明来到了一处只有一人高的军帐内,帐中埋设着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桩,木桩上则绑着一个袒露上身的五短军汉。

    只见那军汉口鼻间溢满了鲜血,痛苦的丝丝啊啊叫着,有如被蒙住了嘴的待宰猪羊。军汉见到史思明之后,显然是极为恐惧,似哭、似嚎。仔细看,那军汉张开的口中,竟是舌头被人生生的剜了去,口鼻间溢满的鲜血便是由伤口处源源涌出的。

    “放心,朕不会杀你,好歹也算是朕的患难之交!”

    史思明冷笑着,在患难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这个被剜掉舌头的军汉正是曾经虐打他的伙夫!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刻舟求剑也() 
伙夫毕竟只是个伙夫,敢于欺负一个毫无还手能力的人,却对强权者施加的报复怀有深深的恐惧,他一遍又一遍用喉咙发出着求饶的凄惨声音,但满嘴的鲜血和着口水却差一点呛得他喘不上气,以至于剧烈的咳嗽起来。

    半月之隔,史思明却如天上地下人间地狱走了一遭,这种心境起伏不是任何人都能体会的,亲子背叛,一代枭雄的脸面被打落在地,任人践踏。如此种种,都汇集在一起,化成了浓浓的愤怒与复仇之火。

    这种愤怒和复仇无关任何特定的人和事,凡是招惹在他眼前的,动辄就会面临生死之灾。

    “拉出去,喂狗!”

    说罢,史思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军帐,紧接着便是隐隐传来的狗吠与惨嚎之声。

    此中原委,说来也是他命不该绝,那日袭击胡兵军营的正是其精锐禁卫的一支轻骑兵,在如此意外的情形下得救,实在是不曾想到的。

    现在的史思明,心中仍旧有难填的恨意,对任何人都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此前捉壮丁的那支胡兵,原本已经有大部分人选择了投降,他却已然下令全部处死。

    部将骆悦阴沉着脸,他被史思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然后又褫夺了一切军职,现在只不过代掌职权,戴罪立功而已。好在他是跟随史思明十几年的老部下,才没有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在开赴饶州其间,其余几个态度暧昧不清的部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

    实际上,骆悦只是禁卫亲军的指挥副使,这次虽然被褫夺了一切军职,但在实际权力上却因祸得福,成了号令全军的主将。

    史思明绕过了军帐,在一处木桩边上站定,压制了胸中的熊熊怒火,声音阴鸷的问道:

    “朝义那逆子现在何处?”

    “太子……”

    “他现在还想做太子?简直是痴心妄想,俺率师灭了他,他还想活着吗?”

    “应该已经率军北上了,据报,据报范阳……有大股兵马出没!”

    史思明的背有些佝偻,长时间的饥饿和折磨几乎摧毁了他的身体,这个牛一样的突厥壮汉正苦苦的支撑着,不在部将面前表现的过于虚弱。

    “过了今夜,兵马北上,倒要看看,这忤逆子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不用史思明多做交代,骆悦就派出了大量的游骑奔范阳方向沿途撒开,史朝义公然造反,差点杀了史思明,“大燕”的内乱到了这般地步,鬼才知道沿途的地方官和各部兵马都站在哪一边。

    然则,史思明戎马半生,在用兵上还是有着足够自信的,并没有将被他立为太子的史朝义放在眼里,将自己独个关在寝帐里以后,身心俱疲的躺在军榻上,却久久不敢入睡,虽然骆悦表现出了足够的忠心,但是连亲生儿子都能背叛,意欲置其于死地,那些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部将又怎么能完全靠得住呢?

    民谚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在史思明的眼中,任何人都有背叛他的嫌疑,任何人都有可杀的理由。

    如此小心翼翼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黑透,军帐外的风吹与草木沙沙声都会让他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在疲于逃命时,尚未来得及体味这种心境,现在身处禁卫军营之中,紧紧悬着的那口气泄了,反而觉得无处可以安心了,黑暗裹挟着所有负面情绪一齐排山倒海的压了上来,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来人,快来人!”

    才喊了两声,便已经有仆从急惶惶进来,随身的宦官不是在死在了苑乡,就是投降了史朝义。所以,只能临时用军中的杂役来侍奉大燕天子。

    “陛下!”

    仆从们知道天子现在心情极坏,稍有不顺就会取人性命,是以一个个都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命运。

    看着几个哆哆嗦嗦的仆从,史思明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荒谬,从前的他可不是这般模样,居然会在睡梦中惊醒。

    “你们都下去吧!”

    他故作镇定的挥了挥手,又将那些仆从都撵了出去。

    当一切重新归于安静之时,吊斗的声音阵阵传来,史思明竟又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陛下,臣骆悦求见!”

    骆悦的声音从帐外轻轻的响起!

    “进来吧!”

    史思明对这个部将的表现还算满意,这也是他遭逢大变故以来,最满意的一个人了。

    骆悦毕恭毕敬的,连走几步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座之后才开口道:

    “派出去的游骑有了回报,范阳城被围已经旬日,太……朝义领兵正在攻城!”

    闻言,史思明的双目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凶光。

    “逆子,自作孽不可活,他策动了多少人?”

    “总在十万上下,具体情形还要一两日才能有确切消息!”

    史思明点了点头。

    “神武军方面有什么异常吗?咱们内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趁机有所动作!”

    骆悦面色如常道:

    “河南的神武军确实越过黄河,但在德州被百万流民绊住了!”

    对于这一则消息,史思明很是感兴趣,打断了骆悦。

    “他们是如何对待流民的?”

    “尽数收容,开仓放粮!”

    至此,史思明霍然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百万流民,就算倾尽洛阳含嘉仓的粮食,也不够填这个无底洞的!真想去看看,究竟是哪个定下的这鬼主意,一定不是秦晋,秦晋那厮阴狠毒辣,能做出这等决定的,必然是他身边的那群腐儒!”

    史思明对洛阳含嘉仓的存粮了如指掌,他和安禄山挥霍了不少,但含嘉仓的粮食依旧十分可观,但百万流民不事生产,如果用这些存粮去养活,那可真真是白白浪费掉了!

    而且,那可是百万流民啊,不是百万只温顺的绵阳。流民与流寇也不过是一字之差,一旦不能满足他们果腹的要求,就一定会啸聚作乱,到时候就算将神武军反噬了也未必不能。

    史思明在河北这些年,镇压过多次民乱,岂能不知道流民之害?所以,来自河南方面的威胁大可不必担心了,这百万流民就够神武军焦头烂额的了,现在唯一可虑的就是河东神武军。

    “卢杞没有什么动作吗?”

    这些年来,史思明一直驻在河北,针对的也一直是卢杞,是以对卢杞的用兵风格也极是了解。

    至于河东兵马,他更是了若指掌,就那五六万人,自保尚有余,如果大举进军河北,那才是找死呢。现在位于河南的神武军被百万流民缠住,河东神武军没了支援,也注定了孤掌难眠。

    “河东神武军的确有异动,但至今不敢越过井陉口,陛下还应该小心防范!”

    史思明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屑。这许多年,从来都是他将卢杞打的几乎没有招架之功,对于这个河东节度使的斤两还是十分清楚的。

    “卢杞若不来,还能在河东好好做他的节度使,若不自量力,等着他的下场……”

    史思明就势坐回卧榻之上。

    “不必理会河东神武军,明日一早,大军开拔,直奔范阳,必须让朝义这个逆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直到此时,骆悦才轻轻的欠了欠身。

    “陛下大军所到之处,必定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史思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此战要快,大燕再经不起内讧了,否则连卢杞这等黄口小儿都要寻机会欺上门来了!”

    “陛下不等勤王的兵马了吗?”

    史思明冷笑了数声。

    “我大燕鼠首两端之辈太多,他们都只愿做锦上添花的事,俺也不愿再做这等无谓的事情来试探人心。等到大军凯旋,收拾了朝义逆子,那些人自然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骆悦无言退出,夜色愈发的浓了。

    ……

    河北河东交接之处的井陉,河东大军顿足于此已经数日,将士们跃跃欲试,只等着节度使一声令下便大举开赴河北,这一天他们等的太久了,早就不耐烦了。不过,唯独节度使卢杞却沉得住气,他刚刚得到了军报,三万贼兵精锐已经于今日一早开拔北上,这就说明对方并没有把他们这些兵马放在眼里。

    念及此处,卢杞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史思明当真是老了,居然也能犯下这种刻舟求剑的致命错误,河东神武军人马虽少,却一定是将其送入坟墓的掘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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