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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预感没错,总督府派人来敦促他尽快去见阿巴斯。
阿巴斯现在遇到了棘手的问题,通常都会交代给赛义德,如此急促的召唤,一定是出现了更加紧急的问题。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攻坚显神威()
波斯军围城的第一天收编了数千降兵,除此之外再没什么大动作,只是叫骂声一直到天黑还不绝于耳。
木鹿城北三里外的一处土丘上,秦璎望着城墙上的点点灯火,大食人对这座城池的信心十足,虽然在白天时因为波斯军的突然到来显得有些进退失据,但到了日落之时,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
“挖地道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秦璎面色凝重的询问着面前的一名军将。
“请将军放心,‘攻坚营’都是咱神武军老卒,只要半夜的功夫就可以将*布置完毕。木鹿城的城墙虽然宽厚高大,可还没到炸不动的程度!”
攻坚营是神武军入主长安以后,单独训练编组的一个兵种,往往负责城池攻坚,其中炸城墙则是其最基本的一项技能。
在训练之时,他们就针对各种材质厚度和高度的城墙做过无数次的试验。木鹿城的规格又在曾经试验的范围之内,所以这位攻坚营的校尉看起来成竹在胸。
秦璎挥挥手,这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军攻坚,而且是计划之外的即兴之战,身上担着千钧重的责任,胜了到还好说,如果败了不知道会给丞相的整体大计带来何种恶劣的影响。
不过,身为一名军人,哪个不想立功呢?
这放在眼前的机会,谁又肯轻易放过?
就算冒险也是在所不惜的。
神武军能炸城墙,在中土已经无人不知,可这里是西域之西,人们对攻城的概念还停留在攀城硬夺的程度,怎么会料得到有这种将整段城墙都炸塌的恐怖利器呢?
“寅时三刻,能不能炸响?”
作为神武军新生一代,他的战术思维已经跳脱出了传统的那一套。
攻城这种硬仗,绝不会拿有限的人力去堆。白天的虚张声势都是障眼法,晚上的炸城才是重头戏。
那校尉沉声道:
“没问题,不过木鹿城的城墙厚度堪比上郡郡治,仅炸一点怕是不成。末将经过白日间的粗略测量,已经选定了五处炸点,届时一同爆破,木鹿城的北城墙必然要垮掉一大段!”
秦琰点了点头,对那校尉表示嘉许。
“赵效节若攻下木鹿城,我必然为你在丞相面前请首功!”
那名叫赵效节的校尉当即单膝点地,轰然道:
“末将必不辱将军信任!”
离开了木鹿城西段,秦琰带着人继续向西前进。
那里也有波斯军的伏兵,是等着城破时大批的溃兵经过,然后趁机一举歼灭。
这是为了尽最大可能消减大食人的有生力量,否则木鹿城的溃兵逃走之后,只要再组织聚集起来,很快就可以再一次恢复战斗力。
秦琰的作战计划相当缜密,每一个细节都考量的毫无瑕疵。
很快,时间过了子时,秦琰带着随从又抵达了但列一营的降兵营。
那里主要由波斯人负责看管,实际上此次出征随军而来的唐人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一千人。波斯人是这次围攻木鹿城的绝对主力。
唐朝向新成立的波斯军中派遣了数量相当的“顾问”,不过秦琰的身份却不是一般顾问,因为他还兼领波斯大将军一职,除了负责训练以外,还有所有军队的指挥和提调。
降兵营的看管,在神武军中也是有标注成册的规矩指导,这些方法自然也都原封不动的搬到了波斯军中,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虽然训练日短,但他们执行的效果还是颇为不错的。
几乎所有的降兵都已经被甄别完毕,除了登记造册以外,还被层层分割安置,虽然如此一来使这些降兵丧失了战斗能力,可也最大程度的保证了他们不会突然作乱,从内部对波斯军造成麻烦。
……
赛义德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总督府,他本已经躺下休息了,却又突然被阿巴斯召见。
只见年迈的总督正盘腿坐在厚厚的毯子上,一份军报正摊开在他面前的矮桌上。
阿巴斯抬头见到赛义德,便招手示意他坐下,并将面前的军报递了过来。
“看看,这是叛军的具体信息!”
赛义德接过那份军报,大致迅速浏览了一遍,果见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许多数字,这里面有波斯叛军的规模,也有其中步军骑兵的一些具体数字。
看到此,他不禁暗暗佩服,阿巴斯这么快就能弄到波斯叛军的基本信息,可见大食军在木鹿城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由此,赛义德又有些担心城外的唐朝将军,他在与接头人的交流中得知,波斯军领兵的都是唐人,而且都是神武军中的佼佼者,这也见得秦晋对此次协助波斯建国的决心之大。
然则,阿巴斯也是打了半辈子仗的人,攻坚战阵守城的经验也是极其丰富。
唐人究竟是不是这头狡猾的老驴子的对手,在赛义德心中还是打着疑问的。
按照这份军报的信息显示,此次攻打木鹿城的波斯军只有三万人左右,甚至可能数目还不到三万人,其中还有若干唐朝人,只是具体数字不明。
“波斯军人数不多,我木鹿城又城墙坚固,固守待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阿巴斯缓缓说着,然后他又立即补充道:
“这也只是最坏的结果,只要伊普拉辛和阿伊任何一人率军回援,那些愚蠢的波斯叛乱者将只有下地狱一条路了!”
他的语调阴沉,表情从容,一点也看不出内心变化。
但以赛义德多年阅人的经验判断,此时的阿巴斯内心一定是无比的自信,甚至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至于期待的内容具体是什么,就难以用寻常心揣测得到了。
总而言之,这次木鹿城的防守战,对于阿巴斯而言,很大可能是有惊无险。
赛义德在肚子里长长叹息了一声,看来唐朝的丞相也不是如人描述的那般常胜神勇,在阿巴斯这头老驴子面前,也得大费周章呢。
不过,这对赛义德而言,恰恰是一件好事,只有如此,他才有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忽然,赛义德隐隐觉得身子随着地面轻微的摇晃一下,外面似有隐隐的门雷生,只是隐约断续,听得并不真切……
第一千二百十一章:神秘的节奏()
正暗自惴惴间,一名千夫长跌跌撞撞冲了进来。阿巴斯见状大怒,斥道:
“总督府何时像广场市集一般的随便了?”
千夫长也顾不得被训斥,大声说道:
“地,地震了,北城的大片城墙都,都塌了!”
“你说什么?城墙塌了?”
闻言,阿巴斯浑身僵硬,如遭雷击,他可不信这么巧偏生地震,一定是有人在搞鬼,可就算再搞鬼,把城墙弄的大片垮塌了,这还是人力所及的吗?
一个念头在阿巴斯的心里跳了出来。
莫非是城外的波斯人从地狱搬来了魔鬼的力量?
真主保佑!
阿巴斯默念了一句,整个人有些发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沉声道:
“走,去看看,城墙塌成了什么模样!”
赛义德也很是好奇,他也觉得城墙半夜垮塌的事和唐人有关,但又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使用了什么力量,居然可以弄的大片城墙垮塌。
出了总督府,又见一大群人急吼吼奔了过来,看见总督侍从便知道前面是总督的队伍,几个人大呼着:
“波斯叛军攻进城了!”
阿巴斯听的身子巨震,城墙塌了意味着什么,他在仓促之间还没想得通透,直到此时战报传来,才猛然惊醒,城墙塌了以后波斯叛军自然就要攻进城了。
可他有办法应对吗?
赛义德接着火把的光芒看着脊背有些发驼的总督。
“叛军有多少人进城了?派了多少兵去迎敌……”
阿巴斯一连串询问了几个问题,显见并没有惊慌失措,而且依旧有信心守住木鹿城,并将叛军赶出去。
领头回来的是一名万夫长,赛义德认得,此人正是负责留守大食军提调的主将穆塔希姆。
待哈西姆走得近了,赛义德才看得清楚,此人灰头土脸,眼睛里全是惊慌,真真令人奇怪。
穆塔希姆作战勇悍,作为阿巴斯的老部将一直深受重用,今日怎么慌张到了这个地步,甚至连城墙都弃之不顾。
阿巴斯也注意到了穆塔希姆的反常,却偏偏没有呵斥那个千夫长一样对其大声呵斥,反而好言询问。
简单的了解了城墙的情形之后,阿巴斯在火光下忽明忽灭的脸上更加凝重了。
“……由于城墙塌的突然,许多勇士直接被埋在了废墟下,幸免于难的也是四散而逃,小人幸亏刚刚下得城来,要不也得被埋在……”
说话时,穆塔希姆的话音里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不要慌张,带路,将趁机进城的叛军赶出去!”
阿巴斯在大食军中积威多年,他的沉着冷静迅速平息了大食军将的恐慌。
一路上又收编了数百人的溃兵,加上总督卫队达千人之多,急急赶奔北城墙。
距离北城墙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沙土粉尘,赛义德耸了耸鼻头,一股硫磺燃烧后独特的臭味吸进了鼻腔里。
这味道他也曾在优素福惨败的战场上闻到过,唐兵惊天动地的那一战,浓烈的白烟弥漫在战场上空一整日都没有散去。
至此,赛义德已经基本可以肯定,木鹿城北城墙的大片垮塌,一定和唐人有关系,否则就凭那些胆小奸猾的波斯人,又有什么能力做到呢?
虽然波斯人也投靠了唐朝,但赛义德并没有因此就对波斯人产生好感,依旧报有大食人本能的骄傲,对他们嗤之以鼻。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些波斯人实在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他们延续数千年的帝国被大食人灭掉,除了真主保佑以外,更多的是波斯人本身已经烂到不可救药了。
“多点火把,弓手准备,但见到叛军一律射杀!”
垮塌的城墙就像小山一样杂乱无章的堆积在城墙原本的位置上。大批的弓手列队在高高的土山之后,严阵以待。
木鹿城的规模很大,就算夯土的城墙塌了,也并非可以如平地一样轻易的越过,还要攀上这小山一样的废土堆。
赛义德暗暗咋舌,如果此时有波斯人出现,应该会损失惨重吧。
高高的土堆上没有波斯叛军的身影出现,反倒是四散的大食军得知总督亲临坐镇以后,纷纷聚拢过来。
经过简单的清点,被垮塌的城墙埋葬压死的士兵和军将至少有百人之多,这还不算那些被提调过来协助守城的波斯民兵。
波斯叛军并没有趁乱攻进城内,一直到天亮也毫无动静,但目录城内的大食人无一刻不紧绷着神经,生怕叛军再突然发起攻击。
太阳冉冉升起,毁掉的城墙已经成了长长一道的废土堆,失去了基本的防卫作用。
阿巴斯顾不得疲惫,开始组织民兵爬上废土堆,进行清理,至少也要简单的恢复一些城墙应有的功能。
不过,工匠们的汇报却让他面色更加阴沉,这些废土堆并不稳定,随时可能再次发生塌陷,而且那些波斯民兵使用起来并不顺手,清理工程进行的极其缓慢。
除此之外,大食军则占据了城墙废墟的制高点,以防止随时可能出现的波斯叛军发动突然攻击。
让人奇怪的是,在城墙塌了以后波斯叛军连个人影没有出现,只任凭大食人在慌乱中恢复平静,任由他们开始清理炸塌的城墙。
阿巴斯担心叛军会在白天发起攻击,在城墙垮塌处布置了重兵,除了为数不多的大*锐以外,还有几乎所有的波斯民兵。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城墙垮塌的原因,心中所想的全是如何才能挡住叛军的兵锋。
还有,穆塔希姆畏敌怯战,谎报军情,也被阿巴斯加以处置。只不过念在用人之际,让他戴罪立功。
城墙损毁之后,木鹿城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诱人而又脆弱。
在忐忑惴惴中,大食人熬到了天黑,许多人包括阿巴斯在内终于松了一口。
夜间不利于行军作战,尤其是在守军有了准备的情况之下,波斯叛军敢于发起突袭,只会受到数倍于白日间发动袭击的损失。
整修损毁城墙的工作并没有停止,阿巴斯采取了歇人不歇工的策略,必须尽一切可能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