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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秦晋感到可笑的是,一个只控制不到十万人口的小小土邦酋长居然敢派人来大模大样与之交涉,让唐人远远的滚开,既出言不逊,又趾高气昂。
很快,乌护怀忠就给了他们一次今生在南忘记的教训。
土邦的所谓“都城”不过是个只有几百户人家的小土城,秦晋的护卫队仅仅用一次炮火齐射就将土城墙轰开了一个足够冲进去的口子。
步兵蜂拥而上,土城内的士兵早就被吓破了胆,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放下了武器,祈求着保全自己的性命。
当乌护怀忠带领着同罗部的战事们冲进了所谓的“王宫”内,那位嗷嗷叫嚣的土邦酋长竟然还以为这是魔鬼的力量。
所有的吐火罗人都部将唐人当做必须重视的敌人,在他们的印象里,唐朝人最令人垂涎的是有价无市的丝绸,至于他们的兵威,多少年来都已经很难翻越葱岭,尤其是怛罗斯之战以后,再加上大食人的有意夸大与散步各种消息,唐人更给人以一种外强中干的印象。
最终让吐火罗个土邦瞧不起唐兵的原因在于天宝十四载的那场叛乱,大量的安西兵并非是被悉数召回关内,而是就地遣散,抑或是说各自逃散。
发不出饷银,各草原部族的骚扰,以及大食的入侵。
比如乌护怀忠面前的土邦酋长还以为唐朝安西已经被大食人征服,包括刚刚复国的波斯也早晚必会被碾压的渣滓都不剩一点。
吐火罗南部各土邦的消息与认知让乌护怀忠觉得惊诧和可笑,甚至连孱弱的波斯人都不如。
“你们难道就不怕大食哈里发的怒火吗?我已经皈依了大食教,现在是虔诚的*,哈里发的怒火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乌护怀忠被气笑了,也不知是谁给了这些愚蠢之人的勇气,哈里发远在数千里之外,又怎么会在意他这个蠢到家的土邦酋长呢?
如果放在唐朝中土,此人充其量也就是管辖着一县之地土皇帝而已。
而在这里,区区土邦的小小酋长都敢自称国王了。
秦晋与乌护怀忠玩笑话时,甚至说过,他们这一路南下可以灭国上百了。
乌护怀忠咂咂舌头,乖乖,灭国上百,这在从前听起来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天方夜谭。
然则,如此荒诞却又真实的话从秦晋的口中说出以后,竟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滋养了如此众多废物蠢货的土地,就算征服了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指望着他们能够在大唐光辉的照耀下变得聪明了吗?野狗吃屎是永远都改不掉的!”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小邦如牛毛()
“我是犍陀罗国王阇那掘多,你们不能对待这样一位受人崇敬的国王!”
那位看起来迷之自信的土邦酋长终于色厉内荏了,秦晋根本不打算与之对话,这个人现在已经是笼中之鸟,接下来只要让他见到神武军是如何摧毁其口中的犍陀罗国,便可达到令其清醒的目的。
两个吐火罗人将阇那掘多架了出去,关进了王宫后面的大牢里,那里曾经是他关押囚犯的地方,可现在自己却也成了这座牢房里的囚犯。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伟大的真主会降下世间最残酷的惩罚……”
呼喊的声音愈来愈远,乌护怀忠啐了一口,骂道:
“这鸟货张口闭口就是真主,却还用着佛家僧侣的名字,真是滑稽!”
秦晋对这些宗教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他只从阇那掘多的发音中觉得这是个很“天竺”化的名字,实际上,此种风格的名字大多出自于梵语,多为佛教僧侣所用。
“我曾在礼部存档的朝拜公文中见过犍陀罗国的名字,难道不远万里到长安去的,竟是这蕞尔土邦的使者吗?”
秦晋忽然想起了后世关于域外番邦到天朝上国骗取赏赐的笑话,甚阿猫阿狗,只要来到天朝国都,便能以朝拜皇帝之名换取一笔不菲的赏赐。
想一想,唐玄宗为了营造出一种万国来朝的繁盛景象,未必不会做此粉饰。
乌护怀忠身边有一位深悉吐火罗故地各种始末典故的部众,详细的向秦晋解释了他所知道的一部分东西。
原来,犍陀罗国确有其国,而且是土地十分广袤的大国,可惜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衰落,到现在其昔日的国土都已经被迦毕试国所吞并。
也就是说,此时“天竺地区”的大国,其中又一个叫做迦毕试国。
“迦毕试国?”
秦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那么富楼沙和护闻城是否在迦毕试的国境之内呢?”
在秦晋后世的世界里,富楼沙便是巴基斯坦境内的白沙瓦,而他们即将攻击的目标,护闻城,就是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
这两处都是兴都库什山的锁钥之地,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迦毕试国如今也衰落了,吐火罗南部的诸多土邦名义上还是它的领地,但各土邦都已经成了事实上的独立王国,迦毕试所控制的领地也仅有迦毕试成附近几十里而已。”
显然,乌护怀忠的部将做过不少的了解,说起此地各国的掌故也头头是道。
秦晋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他在安西时都没有听过这个曾经取代了犍陀罗国的大国,原来已经成了不被诸侯所重视的东周小朝廷了。
而且,犍陀罗在吐火罗南部立国数百年,因此便有不少小土邦都纷纷自称是犍陀罗王室后裔,都以犍陀罗嫡系正统自居。包括这个已经皈依了大食教的阇那掘多。
“这个迦毕试国究竟有多少土邦?”
秦晋忍不住问道。
乌护怀忠身边的部将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有些比阇那掘多的领地还小的土邦一样是独立王国,如果连这个都算上
他之所以了解这里各国的掌故,绝大多数原因在于他在吐火罗已经流散十几年,给商人做过卫士,也曾经投靠过马贼,但终究没有一次能够长久,直到听说铁勒同罗部的勇士在河中招揽铁勒族人,便毫不犹豫的赶去投靠。
“迦腻色,你倒说说,俺们能不能一战灭百国呢?”
乌护怀忠还惦记着灭百国的玩笑话,迦腻色摸了摸后脑,说道:
“别说灭百国,就是灭千国也未必不能啊……从这里向南到天竺国,十里二十里就是一邦之地,天竺国括地数千里,有国数千上万也不奇怪……”
这番话倒让秦晋吸了口凉气。
如果遇到一城便是一国,遇到一村便是一邦,这可真是天下之怪事。怪不得号称文明古国的印度在漫长的历史中一直只是个地理概念,几乎就没有大一统的王朝。
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印度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作为被征服者的姿态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想一想,如果都是迦毕试国这等状况,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同罗部五千铁骑几乎可以横扫整个南亚次大陆了!
到此,秦晋放下心来,决定将此次以巡查为目标的南下变为直接攻击护闻城。
库思老看着身边的伊普拉辛,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不明白大唐丞相为什么让这个人做自己的副手。
虽然兵权都在自己的手中,可此人顶着大唐丞相庇护的帽子,还没人敢轻易动他。
伊普拉辛当然知道自己的尴尬处境,在马背上也时时刻刻如坐针毡,但为了活下去,而且活的比以往更加灿烂,这种尴尬和莫名的屈辱必须忍下去。
在见识了神武军的神威之后,伊普拉辛已经接受了投降唐朝的现实,此时所需要做的就是先站稳脚跟,然后再瞅准机会立几个大功来博取大唐丞相的信任和重用。
因为大雪封山,唐人没有向西主动攻击大食,而是南下气候温和适宜的南方,这正中其下怀,不与曾经的同袍作战,便会少了许多顾忌。
而且,吐火罗南部以及天竺地区都是些萤虫一样的小国,几乎等同于白捡功劳。因此便耐着性子,甚至冒着一定程度的危险催促库思老加紧行军速度,争取敢在秦晋的卫队之前,这样才能有功可立,否则就只剩下喝汤的份了。
库思老唬着脸,看到伊普拉辛的那张脸就满肚子的气,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伊普拉辛说的对,快速进兵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如果一直跟在神武军的后面,别说喝汤,可能连点汤渣都未必能剩下。
“梵衍那国有民众数十万,在吐火罗南部是个不小的土邦,将军可以此为第一功目标!”
伊普拉辛反复强调了第一功,这让库思老更加难受,他的确也做了此种打算,可偏偏让身边的大食蠢驴先说了出来,将来就算大胜,在外人口中也要以其为首功吧!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梵衍那之殇()
库思老强忍着吃苍蝇的难受感觉,扭头反问道:
“梵衍那国有民众数十万,如果壮年男子按照十中抽七的比例来计算,至少也能有三万的可用之兵,咱们的兵马虽然不少,可还是要慎之又慎啊!”
他这么说无非是要提出点质疑,让伊普拉辛多说出点理由来,如果痛痛快快的答应了,总是觉得心中难安。
“这……确实是这样的,如果梵衍那国举国抵抗,可战之兵怕是还要多少一两万,咱们只有不到两万人,应该,应该谨慎!”
伊普拉辛说着无意义的废话,他觉得这是自己最违心的言语,但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库思老是个很傲慢的人,摸准了此人的脾气以后,就只有曲中求直了。
库思老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既然有着清醒的认识,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就请你先带着骑兵去侦查一番,怎么样?”
库思老的眼神带着些挑衅,甚至还有点轻蔑,这深深的刺激了伊普拉辛。这两位都是在富贵与众星捧月中成长起来的,都有着富贵子弟所特有的骄傲,被库思老如此的轻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便去为将军一探军情!”
“好,不愧是真主选中的勇士,给你五百骑兵如何?”
伊普拉辛鬼使神差的答道:
“用不着那么多,两百足矣!”
“好,两百便两百,如你所愿!”
直到带着两百人踏上奔往梵衍那国的路上时,伊普拉辛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为了那么点脸面甘于冒险呢?
但大话已经出口,根本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因此即便再为难,也只有咬牙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反倒是那些多数是波斯人组成的骑兵们十分淡定,遵从命令的同时,几乎看不到一丁点的恐惧。
在颠簸的马背上,伊普拉辛有点疑惑,就算最勇敢的大食勇士,对这种冒险的命令怕也会提出质疑吧,难道他们不怕吗?
神武军灭掉所谓的“犍陀罗国”以后,周边的小土邦们一定已经做好了防备御敌的准备。现在贸然的冲上去,仅凭着两百多人又能干什么呢?
“将军,前面发现了梵衍那国的游骑!”
这个梵衍那国在那个“犍陀罗国”的东北面,相对地理位置更加靠近昏陀多,只要这个土邦的酋长不是傻子,就一定会做好作战准备的。现在发现了他们的游骑,也证明了此种猜想是没有错的。
“射杀游骑,不要放跑了他们!”
伊普拉辛熟练的下达着命令,在此前的战斗生涯中,射杀敌人的游骑,对于战局有着极大的作用。
虽然不能将敌人的游骑全部杀干净,但只要这个命令被贯彻执行,就会对敌人造成不小的威吓。
波斯人的骑兵训练水平不错,十几个游骑,在短短的功夫里就被射杀了七八个。
伊普拉辛下意识的点点头,看来波斯人能够让叔父吃了不小的苦头,不是没有原因的。
“往前冲,不要停,将梵衍那国的游骑全都杀掉!”
梵衍那国游骑的战斗力比想象中弱了太多,原本以为会逃走一两个的,现在却稀里糊涂的被伊普拉辛所带领的二百骑兵悉数围困了起来。那几骑梵衍那国骑兵就像受惊的野山羊,惊慌失措,横冲直撞。
就在波斯骑兵举箭欲射之时,伊普拉辛却叫停了。
波斯人不解的看着这位来自大食的将军,尽管不满,但还是执行了命令。
他们接受的是神武军的训练,无条件执行命令是最基本的。
伊普拉辛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命令,因为他敏锐的发觉了麾下波斯兵的不满。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他们会与自己生出异心呢。
“放走这几个吓破了胆的骑兵,他们带回去的一定是恐慌,这比杀敌五百还要厉害!”
波斯人立即就领会了伊普拉辛的意图,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