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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竖起了猩红色的战旗,迎着草原上初秋的风,猎猎而动。
良久,法兹勒沉默了,他在设想,如果这支军队刚刚面对的是泰西封的城墙,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虽然泰西封的城墙远不是前面那道土墙可比的,但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泰西封的城墙可以坚持多久,还真的不好说。
这种武器的威力实在太恐怖了,已经到了无法抵御的地步。
“我们能不能造出这种叫火炮的武器?”
“当然可以,这东西没什么难得,只要铸铜,铸铁的工艺过关,只要矿石足够,想造多少就有多少!”
闻言,法兹勒又转忧为喜。
“最好再从唐人那里招募些工匠!对了,十年前帝国俘获了不少唐人,现在还剩下多少?里面说不定就有会铸造火炮的工匠!”
赛义德没有提出异议,据他所知,高仙芝和封常清先后控制西域的时代,军中并没有火炮这种武器,铁匠肯定会有,但铸造火炮就不一定会了。
只不过什么都万一,万一真有人会呢?
此时,法兹勒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攻城的演习上了,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从唐人那里学会铸造火炮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法兹勒受挫()
看过唐人演练后,法兹勒一会一个想法,甚至打算在谈判中加入所要铸造火炮的条款,但又被他一一否定。
就算那些东方来的人再愚蠢,也不可能将军国利器平白的拱手相让。
远处的呐喊与欢呼声都被法兹勒忽略,站在半成品的箭楼上忽而皱眉,忽而发笑,弄的赛义德以为这位帝国的亲王出现了精神问题。
“赛义德,这箭楼上风大,咱们不如下去看看!”
箭楼上的风虽然大,但胜在视野开阔,如果下去的话,视线就会被两人多高的寨墙遮挡了大半,肯定不如这里看的更清楚啊。
赛义德搞不明白,法兹勒为什么对观看外面的唐兵演练失去了兴趣,但还是顺从的扶着他慢慢的爬了下去。
下了箭楼以后,法兹勒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点血色,似乎刚刚因为畏高而产生的不利情绪都消散了个干净,又开始侃侃而谈了。
法兹勒进一步的提出了他的想法,打算派遣商人到东方去,专门搜罗懂得铸造火炮的工匠,不惜以重金,甚至武力为手段。
第一次,赛义德一一表示赞同。
“亲王殿下,唐兵的演练才刚刚开始,咱们有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不多观察一会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法兹勒心满意足的挥挥手。
“练兵之法在于精髓,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精髓,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倒不如回去,敞开肚子,好好的吃喝一顿!”
也许是路上饿的狠了,还没到晚间放饭的时间,法兹勒的独自就又已经咕咕乱叫了。
果然,正如那军吏所说,放饭的时间刚到。便有神武军中的军士端来了饭食,只不过比起中午时的酒肉,稍显简单了一些。
发硬的烤制面饼,酸溜溜的两大大碗肉汤,这就是晚饭的全部。
法兹勒抱怨着唐人慢待自己,要求按照中午的标准提供酒肉,却被军吏顶了回去。
“军中上下不论官阶,同吃同住,就连丞相也是吃咱这肉汤泡饼,贵使应当入乡随俗才是!”
法兹勒以铜勺在大陶碗盛着的酸汤中搅动着,果然可以捞出几条羊肉来。
比起满腹牢骚的法兹勒,赛义德却吃的津津有味。
他的生活虽然优渥父祖,但跑商的艰辛也是不比行军打仗的,风餐露宿,甚至面对生死危险,这些历练,使得他可以如常面对一切。
再说,虽然不太适应这酸肉汤泡饼的味道,可比起一般的军队饭食,实在已经算得上豪华了。
毕竟汤是热气腾腾的,里面还有些羊肉,烤饼虽硬,然则饼上星星点点的沾着胡麻,都显示这是经过精心制作而成的。
法兹勒看他吃的津津有味,便道:
“这样粗制滥造的食物你也吃得下?”
赛义德平静的答道:
“亲王殿下,咱们一路缺吃少穿,如果能有这热汤烤饼,简直幸福死了呢!”
法兹勒无语,只觉得这个商人有时候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亲王殿下可能不知道,在帝国的军中,即便是百夫长能吃上这种饭食也算不错的待遇了!”
赛义德的话挑起了法兹勒的兴趣,他在宫廷位居高位,帝国的历次大战都没有亲身参与,即便参与过部分行军,也是携带大量的奴隶仆从,一切标准并不比在泰西封时差多少,所以对帝国军队中的底层情况也不太了解。
当听到帝国军队吃的竟然不如唐人,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帝国为军队每年要支出数百万的第纳尔,勇士们却连肉都吃不上,难道那些钱都被经手的官吏们侵吞了吗?”
法兹勒不是个糊涂人,自然十分清楚官吏中普遍存在贪污肥私的行为。
赛义德摇摇头。
“小人对帝国军中的补给流程并不十分清楚,但却跟随军队行军很长时间,吃住都与普通士卒一样,一般情况下只有烤硬了的饼子,泡上一碗冷水而已!”
事实上,此时所有的军队,除了神武军以外都不提供烧热的水,能有干净的水可供引用就已经不错了。更别提带着少量羊肉的热腾腾的羊汤了。
法兹勒听了赛义德的描述以后,并不了解帝国军队的饮食标准在同时代已经算是超规格了,只是单纯的与神武军对比,觉得是亏待了那些为帝国为哈里发拼命的勇士们。
因此,他有些愤愤不平。
“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向哈里发建议,杀一批贪污受贿的官吏和将军,把那些能力平平却凭借家族关系居于高位的人都撵回家,换上有能力的人,让所有帝国的勇士们,没一顿都吃上羊肉,管够!”
赛义德口中称赞法兹勒英明,却腹诽着,这些都是想着容易做着难,杀几个小家族小部落出身的官吏容易,但那些真正难啃的骨头是帝国几大元勋部落,别说一个法兹勒亲王,就算哈里发亲自出手,也要有所顾忌的。
至于让每个普通士兵没一顿都饱饱的吃上羊肉,纵使官吏们上下一心,也未必能为数目庞大的帝国士兵人人都提供足够量的羊肉。
虽然这些想法的初衷都是好的,但如果真的想要付诸实践,收到的效果,往往则不是他们所想要的。
入夜熄灯,几通鼓响之后,军中除了某些特殊的位置,不许有星点火光,法兹勒与赛义德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胡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法兹勒早早起来等着见到唐朝丞相,然后提出何谈条件,完成此行的使命。
但一连两天,唐人丝毫没有和谈的意思,就连那位态度冷淡客气的唐朝丞相也再没有出现,向随行的军吏打听,得到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只说丞相这几日公务繁忙,料理完毕就会立即接见贵使。
法兹勒一面抱怨着自己受到了冷遇,一面又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这种情况在从前是根本不存在的,有帝国的威势做后盾,哪一个国家敢慢待呢?
在这里,法兹勒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刺激!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尴尬再相见()
直到第五天,才有人来通知法兹勒,他将要见一位重要人物。
法兹勒一再询问是否能见到那位年轻的唐朝权臣,得到的却始终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虽然心中不满,但总算是有了进展,总比终日无所事事要强得多。
他和赛义德分析,看对方的语气,这次负责接见的应该不是那位年轻的丞相,至少也应该是大将级别的人物。
“很可能是那日负责接待我们的,老成持重的将军!”
赛义德更倾向于,负责接见他们的应该是郑显礼。
只是等了一早上,也不见有人来,两个人都等的心浮气躁。
直到中午,终于有军吏过来通知,他们将在午饭时间,与那位重要人物共进酒肉。
这几日都是汤泡烤饼,法兹勒的嘴里早就淡出了鸟,听说有宴席招待,自是十分期待的。
他们跟着引路的军吏,来到了一处他们不曾涉足过的区域。
几日功夫虽然闲着,法兹勒和四阿姨的把整个军营里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方都走了个遍,此处不曾开放,看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人物。
进了帐篷,待看清楚席间落座的人,两个人都呆住了。
赛义德反应的很快,赶紧去看法兹勒,只见他的脸上先是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接着又升腾起尴尬,愤怒很快,这些情绪又都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冰冷的假笑。
坐在席间的重要人物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法兹勒与赛义德,他的脸上的尴尬并不比这两位少。
席间作陪的果然是郑显礼,他赶紧起身,招呼法兹勒与赛义德入座。
“贵使快请入席,酒肉已经备下多时了!”
还是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寒暄。
如果按照法兹勒从前的性子,早就愤然而走,可现在是带着哈里发的任务,如此便走恐怕回去也无法交差啊。
哈里发对待失职者可从来不会怜悯的。
正是有着诸多顾忌,法兹勒把所有的愤怒都咽下了肚子,硬着头皮被郑显礼让入席间。
他们见到的重要人物正是前呼罗珊总督且贵为帝国亲王的阿巴斯。
只可惜,今日的阿巴斯早就不是昔日的沙漠雄狮了,充其量是一头被拔掉了所有牙齿和指甲的又老又病的狮子。
阿巴斯很配合的露出了笑容,向法兹勒打着招呼。
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哈里发信任的宠臣,一个是毁家纾难的商人。
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忽然凑到了一块,阿巴斯隐隐的意识到了什么。
只是这预感让他隐隐的有些郁闷和忧心。
当然,所有的预感即便成真,也与他这个阶下囚没什么关系了。
就算帝国在强大,就算哈里发击败了西征的唐朝军队,就算他们回到泰西封,也只会被当做无法宽恕的罪犯,被送上绞架,可耻的绞死。
与其屈辱的死去,倒不如在唐朝人的庇护下,憋屈的活着。
和秦晋接触了这么长时间,阿巴斯也算比较清楚这位来自东方的征服者,此人并不是个喜好杀戮的人,相反还是个待人十分友善的人,愿意给任何人活着的机会。
只要他们乐意能用自身的价值来换取这份安逸,唐朝人会给予这份安逸一个相对可靠的保证、
让阿巴斯牵肠挂肚的实际上是他的侄子,侄子离开了木鹿城以后,也是一路兵败,最后被生擒。
独独令他欣慰的,侄子最终得到了唐朝丞相的垂青,并受到重用,在印度的战场上立了不少战功,现在也是唐朝联军中颇有名气的将军。
而且,唐朝人并不排斥和压制异族或是异教徒,相对而言,这些并没有什么绝对信仰的人,对所有宗教都是持着一种开放态度的。
既不提倡任何信仰,也不打压任何信仰,这就很难得了。
所以,那些曾经被受帝国打压的部落族群都在唐朝人的庇护下过的很舒坦。
阿巴斯也不得不佩服唐朝人的包容力,这也许就是他们胜过大食的地方吧。
“法兹勒,你怎么来了?能在这里见面,真是太好了,我们可以痛快的喝上一顿!”
“我虽然从不与打了败仗的人喝酒,但你是哈里发的叔叔,今日就破例一次,赛义德”
说着,他扭头拉过了赛义德,要为他介绍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前呼罗珊总督。
赛义德为了避免阿巴斯过于尴尬,便率先行礼。
“赛义德愧见总督阁下!”
法兹勒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两个人。
“你们认识?”
赛义德笑道:
“殿下怎么忘了,小人在来到泰西封宫廷之前,就在呼罗珊总督府邸做事,到泰西封也是奉命送信”
闻言,法兹勒才恍然,从前赛义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谁还关注他的来历呢?
就算被哈里发任命为自己的副使,法兹勒也没真正的重视过赛义德,毕竟两个人的出身和地位相差太远了,又没有战功作为根基,又怎么会得到法兹勒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的重视呢?
赛义德心里清楚,唐朝人安排这次突然的会面,绝对不是为了羞辱阿巴斯或者法兹勒。
以他对那位年轻的权臣的了解,这么做绝对是有目的的。
所以,赛义德才格外的留心着法兹勒的反应,因为就算用脚指头去想,也能猜得出来,一定与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