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到军营中以后,法兹勒叫来赛义德,当即就冲着他鞠了一躬。
这可把赛义德吓了一跳,法兹勒是亲王,又是哈里发的使者,如果这么自降身份的向自己鞠躬,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法子饿了一开口就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去刺杀卡扎尔亲王?”
卡扎尔投降唐朝的消息,赛义德也知道了,但却万没想到,法兹勒居然对此人生出了杀心。
“殿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且不说我们如何接近卡扎尔,就算臣工将他刺杀,又怎么能保证唐朝人不会羞恼愤怒呢?如果因此坏了哈里发的计划,我们就再没有退路了!”
这一次,法兹勒的态度很坚决。
“如果卡扎尔不死,唐朝人一定会用他针对哈里发,哈里发修兵的计划一样会被破坏,我们哪里还有退路?”
赛义德还想分辨,法兹勒摆摆手,打断了他。
“接近卡扎尔我已经有了想法……”
法兹勒的计划里,赛义德是主角,因为他在泰西封宫廷时,借着哈里发提供的便利条件,和许多权贵都有过来往,卡扎尔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卡扎尔还表现的比较恭顺,对哈里发的决定大都率先表示支持和拥护,因此与赛义德的几次接触都相对比较融洽和愉快。
法兹勒自然之道这些情况,他希望赛义德能利用这些仅有的便利来接触卡扎尔,然后趁其不备突然下手,将之击杀。
换言之,法兹勒就是要用赛义德的命去换卡扎尔的命,因此才会有了对他鞠躬的举动。
所以,赛义德想的没错,法兹勒的反常礼遇,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赛义德强烈反对这个提议,并非是他怕死,而是如果他执行法兹勒的计划,自己就再也无法回到泰西封宫廷,无法回到泰西封宫廷就不能继续接近曼苏尔,为唐朝源源不断的提供情报。
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其家族在唐朝的待遇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就是为了这一点,也必须要坚持,决不能妥协。
“殿下,就算哈里发在此,也一定不会同意这种冒险,一旦事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法兹勒本以为赛义德会一口答应下来,可他偏偏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
“你,难道,怕死吗?”
这是个愚蠢的提问,但他想要胆小来刺激赛义德。只是赛义德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一句怕死或胆小就改变了初衷呢?
“我绝不是怕死,这是为了哈里发负责,哈里发用我做副使,除了辅助殿下以外,有些时候更是要弥补殿下的不足,所以,请恕小人不能从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去冒险!”
闻言,法兹勒有些生气了。
赛义德言下之意,哈里发竟然在用他监视自己,别看他在郑显礼面前可以吃哑巴亏,但在赛义德面前,只要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就会毫不犹豫的翻脸。
“你难道不怕回到泰西封以后,我会将你现在的怕死行为告诉哈里发吗?你知道的,哈里发最厌恶的就是大臣怕死……只会用最残忍的酷刑来惩罚你……”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心念十八转()
赛义德马上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目光好不躲闪,回应着法兹勒的直视。
“难道你以为杀掉卡扎尔就能迫使唐人与我们重新坐下来谈判吗?”
“至少会有这种可能,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
赛义德大笑,指着法兹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许是病急乱投医吧,连想法都变得天真无比。
“就算卡扎尔死了,马赫迪呢?难道唐朝人不会将马赫迪推到前面去?让他与哈里发分庭抗礼,岂不是更加具有破坏力?”
一连串的发问就像一柄大铁锤,重重的砸在了法兹勒的胸口上,他确实忽略了马赫迪,仔细想想,如果唐人扶植这位王子与曼苏尔争夺哈里发之位,也是极有可能的,难道还能将马赫迪也杀了吗?
别说唐朝人对马赫迪护卫森严,其下落至今也是极为保密的,没人能说清楚他现在被送到了何处囚禁。
自打赛义德在一处囚禁高级俘虏的院子里见过马赫迪以后,就再没有人见到过这位王子,有人说他已经被送到了出于唐朝绝对控制下的昏陀多城看管,也有人说他将被送往长安,将被当做最高级的俘虏进献给唐朝皇帝。
总而言之,关于马赫迪去向的说法有很多,但却没有一样是得到过确实的,实际上也永远无法证明各种说法的真伪。
想到如此种种,法兹勒就像泄了气的尿泡,登时没了精神,既然这样刺杀卡扎尔还有什么意义呢?
唐人手中的棋子实在太多了,就算毁掉一两个,也会很快推出替代品,根本无法彻底铲除这个隐患。
法兹勒不是傻子,唐朝人虽然一拖再拖,嘴上承诺会罢兵休战,但卡扎尔的到来说明了什么,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很是懊恼,主动提出了用一部分法尔斯来交换停战的建议,这么做不但没能满足唐朝人的胃口,反而还使他们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还想从帝国的身上再咬下几块肉来。
突的,法兹勒挺直了腰板,也不顾忌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他们,大声的说着
“不行,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总要做点什么,决不能什么都没做就放弃了!”
此时的法兹勒有些不正常的亢奋,在帐篷里无目的的转着圈子,赛义德无奈的摇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法兹勒这是在宣泄多日所受的屈辱情绪,总要找个机会释放一样,否则真能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憋疯了。
但是,法兹勒这么不管不顾的在唐人的地盘上大呼小叫,如果被听了去,很可能做出危险举动的解读,到时候法兹勒能否活着回到泰西封都将是个未知之数。
赛义德觉得自己有必要组织法兹勒突然出现的癫狂行为,于是一把揪住了他脖颈处的衣袍,双手用力的前后摇晃着。
“殿下醒醒,醒醒!这是在敌营,虽然局势艰危,但还没到自暴自弃的时候!”
连摇晃带劈头盖脸的责骂,法兹勒总算恢复了清醒。
他当即就为自己的鲁莽举动感到后悔,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赛义德,你做得对,我险些做出最愚蠢的事情来……”
赛义德的声音很低。
“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关键在于我们该如何应对,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说罢,他满眼期待的看着法兹勒,等着他的决断!
到了这个份上,法兹勒哪里还有什么决断?他早就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赛义德,你说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赛义德沉思了一阵,答道
“既然知道用谈判换取停战已经不可能,留下来就再没有意义,不如早早返回泰西封,将此地的实情一一告知哈里发!”
“就这么回去?”
听了四阿姨的建议,法兹勒有些犹豫,他不是不知道这是最佳的选择,但世事就是如此,许多事该如何选择依据的并非全然是统一的利害得失。比如此时,选择回到泰西封或许对曼苏尔更有利,但对法兹勒本人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了。
由于劳而无功,甚至还会被迁怒于马赫迪的被俘,曼苏尔很可能将法兹勒当做替罪羊来惩罚。
如果是这样的话,曼苏尔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来惩罚其家族,虽然两人同宗同源,但他连亲兄弟,亲儿子都不手软,又怎么会对他这个隔着大山大河的亲戚网开一面呢?
最了解曼苏尔的脾气秉性,既是法兹勒遇事做出有利决断的优势,也是他胆怯的根源之所在。
法子饿了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想到自己全家都可能被拉到广场上处以绞刑,他就忍不住打哆嗦。
曼苏尔对待失败者从来都是不吝惜各种酷刑折磨的,其目的自然是鞭策大臣将军们奋勇作战杀敌夺取胜利,但与此同时也使得很多人无法面对失败,很多时候导致了战败的将军们会临阵选择投降,抑或是出逃。
马赫迪就是最鲜明的例子,本来他还保存了将近两万的精锐士兵,如果在希尔凡战败以后就此返回泰西封,也不至于使得曼苏尔面临如此窘境。
但就是因为马赫迪也十分了解曼苏尔的脾气秉性,生怕回去以后受到残酷的惩罚,才选择了向北逃亡。
岂料这一逃竟然就踏上了条不归路!
法兹勒当然没有功夫同情马赫迪,他现在想得更多的都是自己将来回到泰西封以后的安危。
看着赛义德,法兹勒心底忽而又生出了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而且这种想法一经生出就像生根发芽了一样,迅速枝繁叶茂,只是他在犹豫着是否应该与其商议。
最终,法兹勒还是有了决断。
“赛义德,你认为,我们有没有可能投靠唐人 ?”
他说这话时目不转睛的盯着赛义德表情变化。
说实话,赛义德确实被法兹勒的话吓了一跳,他可绝对想不到一直对曼苏尔十分忠诚的法兹勒居然也产生了叛逃的想法。
“投靠唐人?殿下,别,别开玩笑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难再有擎天()
法兹勒突然产生了背叛曼苏尔的想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难相信,如果在从泰西封启程东来之初,抑或是抵达希尔凡之时,有人告诉他,他将要背叛哈里发,他会认为这是比太阳不再升起更加不值一提的谎言。
然则,现在他偏偏就产生了这种想法,而且这种想法一经生出,就像洪水一样难以遏制。
出于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法兹勒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
如果按照计划返回泰西封,他认为自己将有很大的几率成为曼苏尔平息大臣和将军们不满的替罪羊,谁又生来愿意做替罪羊呢?
而且按照曼苏尔的脾气秉性,一旦要拿他当替罪羊,以丢掉法尔斯省和马赫迪成为俘虏两桩大罪,恐怕全家族乃至整个部落都要受到牵连。
怎么选择都逃不开残酷的惩罚,与其是这样的话,倒不如留下自己一条命,将来或许还有翻身的可能。
而唐朝人对倒戈投降的人,甚至被俘之人都相当的宽容,有些能力出众的还被委以重任。
一向看起来对哈里发很是忠心的法兹勒此时也不禁开始变得三心两意。
但是,这种看似突然的转变,倒让赛义德犯难了,他是绝对不愿意看到法兹勒背叛曼苏尔投靠唐朝人的。
因为他身上还有着秘密的使命,必须返回泰西封向曼苏尔复命。
赛义德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缓缓的给出了答复。
“殿下当真思虑好了?这不是小事,轻易选择将给家族和部落带来什么后果,殿下应该比小人还清楚,现在小人不回答这个问题,希望殿下好生考虑一夜!”
这番话并不足以改变法兹勒的想法,但他终究还是犹豫的,并不像卡扎尔那样,身负血海家仇,铁了心要投靠唐朝人,以向曼苏尔复仇。
只是法兹勒想知道赛义德内心中的想法,所以还是继续追问着
“难道你就没有为后路打算吗?哈里发虽然是雄狮一般的王中之王,可对待失败者也从来没有怜悯之心,现在马赫迪成了俘虏,法尔斯省也丢了,如果仅仅如此,通过谈判能达成停战,也算没有辜负了哈里发的信任,但这一切都在卡扎尔到来以后彻底改变了,唐朝人一定不会同意停战,回到泰西封,你我能脱开责任吗?”
赛义德又沉默了,他沉默不是被法兹勒的话触动,而是在盘算着该怎么说才能表达的最恰当。如果拍着胸脯宣称自己对哈里发如何如何忠心,那才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做戏了。
而且这样做的话一定会让法兹勒对他产生戒备怀疑之心。
“殿下所言甚是,但唐人阴险,若非没有办法,轻易,秦怡不要选择这条路!”
闻言,法兹勒叹了口气,喟然道
“如果有的选,我当然不愿意承受背叛了哈里发,背叛了家族和部落的耻辱与痛苦,但与其回去无意义的送死,不如活下来,或许还有翻身的一天……”
他说的显然是心里话,有意与赛义德一同做出抉择!
“如果有办法不死呢?”
赛义德目不转睛的盯着法兹勒,一字一顿的问道。
卡扎尔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大唐丞相,对方年轻的让他甚至觉得这是个冒牌货,但几句话聊下来,疑心登时尽去。
因为一切都能演,唯独权力熏出来的气场是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