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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击,如果这一路畅通无阻,那么一场恶战必然要在埃兰城下进行。
随军出行的卡扎尔亲王最感兴趣的是那几千俘虏,这些人曾经可都是他的部众,只是被穆罕默德那头可耻的驴子蛊惑了,居然背叛了他们的主人。
对于卡扎尔亲王的出现,俘虏们表现的很激动,纷纷表示愿意再一次做他忠实的仆人。
卡扎尔很满意,一面安抚着俘虏们,一面盘算着,向王仁礼讨要这三千俘虏充入自己的卫队。
“什么?要将三千俘虏充入卫队?”
王仁礼当即摇头拒绝,倒不是他有意想限制卡扎尔,而是这些俘虏半日之前还以敌人姿态出现对他们进行伏击,如果不加甄别整编就草率的充入卡扎尔的卫队,他只怕卡扎尔再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怎么向丞相交代呢!
但是,卡扎尔亲王的提议也不是全然行不通,最终经过慎重的考虑,王仁礼答应三人之中抽出一人,再经过甄别以后,混编入卡扎尔的卫队。
卡扎尔的卫队从泰西封逃亡开始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如此再充入一千人,也不至于有过多的不利影响。
而且,卡扎尔本人确实需要有一定数量的士兵以彰显实力,否则到了埃兰城下,又怎么能说服守城的大食人重新投入其麾下呢》
余下的两千俘虏该如何处置,卡扎尔主张就地释放,默棘连与阿斯塔的意见出奇一致,主张就地斩杀,省得放走了是祸患,留下来又浪费粮食。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阿斯塔离营()
卡扎尔建议将俘虏就地释放自然是有他的私心,只要夺回了埃兰,这些人将来还会是他的部众,人口是宝贵的在短时间内难以再生的财富,但凡拥有领地的部落首领,没有一个不希望领地内人丁兴旺的。
“亲王殿下,这些俘虏都放走了,他们逃回埃兰,拿起武器还是我们的劲敌,还会与我军作战,难道战士们的血要这么白流吗?”
阿斯塔大声的抗议着,默棘连也在一旁表示赞同。
争执不下,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当中的王仁礼。
王仁礼则不紧不慢的抬起了左脚,用马鞭的鞭稍磕了磕靴角的泥土,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都放了!”
“什,什么……都放了?”
默棘连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掉两千生龙活虎的大食俘虏,他们逃回去必定还会被默罕默德武装起来,只须稍加整编就还是一支野狼般的军队。
这么做何异于放虎归山呢?
“不能放,如果放了他们,将来攻打埃兰,不知道还要战死多少勇士呢!”
阿斯塔大声的反对着,不少军中的将领也都希望王仁礼能改变这个主意。
最终,王仁礼还是解释了一番。
之所以决定放走俘虏,并非是为了卡扎尔考虑,而是神武军打算在这里长久扎根,就不能与大食人过度结下仇恨。
否则,这种仇恨是二三十年都无法轻易抹除的,将会给唐朝在波斯的统治带来长久的麻烦。
对于王仁礼的决定,卡扎尔举双手双脚赞同。
“将军英明,将军英明!”
卡扎尔投靠唐朝不久,这是他所学会汉语中仅有的几句之一。
出于和王仁礼拉近关系的原因,这句“将军英明”是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也不管王仁礼爱不爱听,总是翻过来调过去的说。
“卡扎尔,不要用你的私心来蒙蔽将军的眼睛,草原上的狐狸也没有狡猾和阴险!”
骂的最凶的就是阿斯塔,他对所有人的大食人几乎都抱有一种本能的敌视态度,因此一直处处针对卡扎尔。
卡扎尔是个老狐狸,自然不会与深得大唐丞相扶持的粟特人翻脸,每每遇到阿斯塔职责时,要么点头哈腰的恭维一番,要么就笑而不语。
这总是让阿斯塔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撒不出来,现在卡扎尔又得到了王仁礼的支持,他只能再憋了一口气。
如此,两千俘虏在天黑之前全部被放掉。而且,每个人在放走之前还被发了半张馕饼,用作路上充饥。
卡扎尔对王仁礼的这种安排十分感激,甚至还觉得自己投靠唐人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不过,他的这种兴奋没能持续到天亮,正在王仁礼军帐中商议收复埃兰之战的具体细节时,一名军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甚至连请见的程序都没顾得上。
“不,不好,不好了,阿斯塔带着骑兵擅自出营,追杀那些被遣散的大食俘虏了!”
“什么?阿斯塔何时走的?宪兵营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拦住他?”
“拦了,没拦住,粟特骑兵强行离开,宪兵营人少,根本拦不住!”
“赶快,召集骑兵营所有骑兵,跟我去追!决不能让阿斯塔追上那些大食人!”
王仁礼又气又急,抱怨丞相怎么将阿斯塔这种不服管的人派给了他,到现在还是要坏了自己的谋划。
“将军,我的护卫里也有骑兵,现在就召集在一起,和将军共同去追!”
卡扎尔更着急,因此也急着要和王仁礼一道去追阿斯塔。出于避免矛盾进一步激化的考虑,王仁礼没有同意让卡扎尔一同过去,否则阿斯塔再受了刺激,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片刻功夫,骑兵营集合在辕门外,大约只有五六百人规模,是以速度极快。
王仁礼甚至只穿着一身轻快的皮甲就翻身上马,数百骑兵旋风一样的急驰而去。
虽然此时已经日落,但头顶的月亮却像是一盏明灯,为大地涂上了一层银灰的亮色。
是以骑兵的行动完全不受限制,在旷阔的平地上向西北方向狂奔猛突。
粟特骑兵走的很快,王仁礼一连追了一个时辰都没能追上半点影子。
直到人困马乏之际,他不得不下令全营就地休息,防止战马因为过度奔跑而倒毙。
粟特骑兵都是一人双马,王仁礼的骑兵营只是一人一马,现在看来是很难及时追的上了。
夜间的凉风一吹,王仁礼从急躁中清醒过来,自己这么急三火四的追出来,竟然忘了此地已经是伊拉姆境内,到处都可能有大食人的游骑,万一遭遇大食人的埋伏,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念及此,王仁礼产生了原路返回的念头。
这时,探马返回,带来了粟特骑兵的消息,声称在前面里许处发现了倒毙被遗弃的粟特战马,从鞍具来判断,确系粟特人所遗弃的无疑。
如此看,粟特人的确是从这条路追上去的。
除此之外,还在倒毙战马的周围发现了大食人的尸体,粗略数数至少有百人之多,似乎曾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冲突。
但是,在那里已经看不到活人,粟特人和大食人均先后离去。
王仁礼决定先去看看那里的情形,然后再凭此决断是否返回大营。
抵达了发现战马和尸体的地方,王仁礼和部下仔细查勘一番,又发现了不少粟特人的尸体,看来这里确实曾发生了一场规模中等的战斗。
他们从获知阿斯塔擅自离营,到追至此处,多说也就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战斗发生然后结束,双方活着的人又都迅速离开战场,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尸体。
这与常识相悖,通常战斗结束之后,获胜的一方都会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一则搜集可用的军事物资,二则将己方阵亡的士兵就地掩埋不至于曝尸荒野让胡狼野犬啃噬果腹。
。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危险层层叠()
王仁礼马上警觉起来,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正常现象,或许,或许不是阿斯塔的粟特骑兵追着大食人离开,而是阿斯塔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危险草草离开,连战场都来不及收拾。
“马上派出所有游骑,警戒范围十里!”
通常情况下,警戒范围不过五里,他们这支骑兵只有五百多人,行动目标小,三里就已经绰绰有余,现在突然将侦查范围扩大到十里,情形定然很不简单。
部下们意识到了王仁礼的紧张,便问道:
“校尉,莫非有敌袭?”
“小心为上,阿斯塔从此地走的匆忙,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的状况……”
此时此刻,王仁礼有点后悔,自己确实有些轻敌冒进了。
在他的眼里,伊拉姆的大食人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而且这是边界地区,怎么也不可能再有大股的大食军出现吧。
可现在看来与阿斯塔遭遇的未必是遣散的大食俘虏,或许应该另有其人,而且给他们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仅从那些倒毙战马的数量就大致猜得出来。
“上马,上马,立即返回营地!”
撒出游骑侦查敌情,然后骑兵营迅速返回大营与主力汇合,这是目前最合理的决定。在黑夜中,又有各种不明情况在侧,万一遇到什么意外,都是难以估量的。
此时的王仁礼很紧张,尽管周围暂时什么都没有,可他仍旧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一点点迫近,不好的预感始终如影随形。
返回的路上,游骑带回了令人紧张的消息,一股不知道来路的人马出现了。
至此,王仁礼不再抱有侥幸,他立即改变了此前返回营地的军令,而是准备随时作战。
一连串的奇怪情况出现之后,这样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挡在了他们回去的路上,将有极大概率是敌非友。
下一步所必须的是探明这股不明敌友的人马究竟数目多少,然后才可以相应的予以制定应对策略。
“敌袭!敌袭!”
凄厉的吼声划破了黑夜,伴着示警的嘶吼紧随而至的是震动大地的马蹄踏地声,一声声就好像踏在了王仁礼的心脏上。
现在王仁礼连肠子都悔清了,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贸然出来追阿斯塔。
而且现在更糟糕的是,阿斯塔的五千粟特骑兵也行踪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也遭遇了意外或者伏击。
对王仁礼而言,他一刻都不愿意恋战,只要不是被重重包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撤离此地才是第一目标。
既然对方拦在了自己返程的路上,那绕开就是了。
很快,向四面八方撒出去的游骑探马一一回报,只有西南方向尚未发现不明人马行动的迹象。
王仁礼不再犹豫,立刻带着五百骑兵向西南方撤离,至少那个方向在十里范围之内是没有人能够拦住他们的、其余方向则在五里到十里之间,参差的都发现了少量或是大量不明身份的人马。
他要的就是打一个方向上的包围差,只要在纵向拉开了距离,而且对方人马不足使用,随时都可以从缝隙中挤出去。
从安史平乱时王仁礼就加入了神武军,而且在那个阶段的神武军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以少打多的状态,在层层包围中打穿插战的情况多不胜数。
而且此时还是夜间,想要脱离与这些人的接触还是很容易的。他所担心的是由于自己的轻敌而坏了丞相经营波斯的大计,那可就是不可原谅的罪人了。
相比之下,他王仁礼一个人的安危又算得上什么呢?
就算他一个人不畏生死,麾下的五百骑兵也是不能随随便便战死的,必须全须全尾的带回大英,在这里出现任何意外都是不值得的。
果然,第二波撒出去的探马游骑在西南方向上探查到了身份不明兵马的踪迹,这也不算什么,王仁礼的五百骑兵又折向西,走了个长达数里的之字形。
一口气跑出去将近十里地,许多战马的体力消耗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在确认基本安全以后,王仁礼命令部下躲藏进树林里,积蓄马力。
与此同时,再一次向四面八方撒出去游骑,以探明他们所处位置是否安全。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情势也基本探明,那些身份不明的人马仍旧试探性的缩紧包围圈,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在包围圈的外沿。
所幸这是个松散的包围圈,他们先一步以不断穿插的方式离开了,那些人现在所做的行动已经毫无意义。
王仁礼轻轻舒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月亮,知道今日的一场无形危机算是过去了。
但是,此事决不能就此算了,必须查清楚究竟是在暗地中打算伏击他们。还有阿斯塔和他的五千粟特骑兵,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令人奇怪的是,在外围探查情况的游骑并不没有发现那五千骑兵的踪迹,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实在令人奇怪。
只是黑夜之中,又形势复杂,王仁礼必须先返回军营再作打算。
又过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