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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
“末将在!”
虬髯大汉典韦手持双铁戟,踏前一步,厉声狼嗥。
张宝清冽的目光掠过三军将士,而后冷声道:“传令,全军杀奔管家庄。”
。。。。。。。。。。。。。。。。。
塞外草原,轲比能大帐。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一名百夫长匆匆而入,跪地疾声道:“大王。”
轲比能正与麾下大将魁拔、秃耳狼、沙比猊、素利等人议事,闻言蹙眉道:“什么事?”
百夫长道:“探马回报,汉军公孙瓒与黄巾步卒在胥狼山大败西部蒲头,现在蒲头已经率兵后撤五十里于沙涧木伦河上游一带驻扎~而汉军正向胥狼山沙涧木伦河上游方向集结~”
“嗯?蒲头三万铁骑竟然败给了兵力仅只五千余人的汉军?”轲比能大吃一惊,失声道,“汉军的公孙瓒与黄巾军联手了?他们怎么可能联手?”
魁拔目露喜色道:“大王,这可是个好机会。”
秃耳狼道:“是呀,要是我们趁此时机,集结鲜卑勇士,西部王庭鲜卑蒲头就必死无疑。”
“秃耳狼说不错!”
一旁的素利眸子里悠然掠过一道冷色,沉声道,“大王,此时正是大王称霸草原的时机,一旦灭了西部鲜卑,从此草原上在没有人能与大王抗衡。如此大王则可接着中原混战之际,带领鲜卑勇士占据幽州,暗中结交乌丸,待中原各诸侯两败俱伤之际,则大王可直接出兵中原,自此肥沃的中原大地尽为我鲜卑治下矣!”
“若是如此,鲜卑亡矣!”
素利话音方落,忽闻帐外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紧闭的帐帘掀起处一人闪身而入,众将急转头视之,却见来人身材修长、颔下柳须飘飘、仪容颇为不俗。
“大胆~”魁拔勃然大怒,当即暴起,手中钢刀早已落在来人脖颈处,怒声喝道,“尔是何人?焉敢闯军机大帐?”
“魁拔住手!”
轲比能急大声喝住魁拔,魁拔闷哼一声退下,轲比能霍然起身,急迎上来,“阎柔先生怎的到此?”
阎柔向轲比能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柔见过大王~”
“先生快入座。”轲比能引着阎柔入座。
阎柔扫视一眼众人,沉声道:“鲜卑已到存亡之秋,尔等尚不知也?”
素利不悦道:“先生何出此言?”
阎柔道:“鲜卑勇士素来勇猛,之所以屡屡败于公孙瓒与黄巾高顺之手,只因东、西鲜卑松如一盘散沙~公孙瓒与高顺方能够对你等逐个击溃,若是鲜卑联合起来,莫说汉军与黄巾加起来仅只区区五千兵,纵使面对中原各大诸侯亦是不虚也!”
轲比能闻言失色道:“若非先生们提醒,我等险些误事矣,当以何策应之?”
阎柔道:“在下有一策,可令鲜卑大兴!”
轲比能急道:“先生请教我。”
阎柔道:“大王可分别遣使密约西部鲜卑蒲头部、拓拔等部会盟,如此东、西鲜卑合为一体,剿灭汉军岂不是手到擒来?”
“啊?会盟!”秃耳狼、沙比猊等人面面相觑道,“西部鲜卑会盟?”
“对,会盟!”阎柔沉声道,“鲜卑不能再继续混战下去了,所有鲜卑应该联起手来,共同对付鲜卑人最大的敌人~~汉人!”
轲比能目光凛冽,深深吸了一口气,从箭壶里抽出两支狼牙箭,疾声道:“魁拔、沙比猊何在?”
魁拔两人踏前一步,疾声道:“末将在。”
轲比能道:“持本王令箭,分别前往拓拔、孤独等部,还有蒲头部,就说奔往欲与他们会盟,本王为了表诚心,会率我部鲜卑勇士共同击退汉军!”
“末将领命。”
魁拔、沙比猊抱胸为礼,领命而去,目送两人出帐而去,轲比能的神情忽然变得格外深沉,阎柔说的不错,自檀石魁大王死后,鲜卑陷入了混战,大鲜卑早已经今非昔比,如果再混战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外敌灭亡,现在只有所有鲜卑人联合起来,鲜卑人才会有一线生机。
当然,和蒲头会盟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轲比能一统鲜卑、雄霸草原的雄心从未改变过,并且轲比能相信,有阎柔的帮助,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中部鲜卑唯一的大王。
因为阎柔年少时曾被檀石魁大王俘虏,后来却因屡屡献计而得到檀石魁的信任。所以,对于阎柔的才智,轲比能极为信服!(。)
第四百一十六章 管宁不简单啊()
沓氐县,郊外。
有沓氐地痞手指前方的大山向张宝道:“将军,前面那山叫熊耳山,山下的村落原本就孟村,后来因为管宁等人聚居于此,教化育人,因此改为宁村。管宁虽然未在朝中当官,然管宁先生的贤明却名传四海,庄上的农户大多以管宁、邴原等人为首。”
“嗯。”
张宝点了点头,游目望去只见宁村北依熊耳山,西、南两面傍河,东面却是一片浩瀚的水田,水田里蓄满了水,田梗极为狭窄、泥泞难行,如此地势果然不利于骑兵行动,难怪陈桥会在这里吃了大亏。
张宝转头对郭图道:“北方多种粟米,却没想到这个管宁因地制宜种稻米,看来的确是善于政事之人~只是不知其军事如何?”
郭图凝声道:“主公,此处依山傍水,以图之见,田中必有蹊跷,主公可出兵探之~”
。。。。。。。。。。。。。。。。。
张宝跨马肃立村前,正打量地形时,忽闻村中杀声四起,倏忽之间有一标人马杀出村来,进至村前空地,与张宝的两千黄巾铁骑隔着一片浩瀚的水田摆开阵势,但见旌旗飘扬、刀枪剑戟肃立如林,颇有一番气象。
“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声中,那队人马忽然从中裂了开来,然后一名浑身精赤的汉子从阵中徒步狂奔而出,沿着泥泞不堪的田梗狂奔而前,只片刻功夫就奔行到了张宝面前,张宝定睛看去,这才认出这汉子竟然便是陈桥。
可怜陈桥被人剃光了头发、胡子、眉毛,连胯下鸟毛也被刮得一干二净,浑身又被剥了个精光,还在背上写下“无能校尉”四个大字,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奔行到张宝面前铿然下跪,凄然道:“末将无能,给黄巾铁骑丢脸,给主公丢脸了!”
“铿~~”
陈桥话音方落,不等张宝答话便跃身而起,一把夺过身边一名亲卫的钢刀,横到颈上就欲自刎,所幸典韦眼疾手快,一戟将陈桥手中的钢刀生生磕飞,铁甲碰撞声中,张宝翻身下马,上前抚住陈桥,鲜有的和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汝大可不必挂怀。”
张宝越是如此,陈桥越是惭愧,两眼赤红,惨然道:“主公,末将遭此羞辱,还有何颜面见军中的兄弟?”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张宝脸色一沉,厉声道,“今日你遭人羞辱,来日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便是了!自杀弃世是懦夫所为,勇者所不取也。记住,我张宝的兵只有在沙场上战死的,没有懦弱自杀的,听清楚了没有?”
“主公!”陈桥闻言一颤,陡然挺起赤裸的身躯,眸子里重新燃起恶狼一样的兽芒,疾声道,“如此,末将愿为前部,再攻宁村!这次定要将管宁狗贼生擒活捉,然后当着所有弟兄的面将之千刀万剐,方消心头之恨。”
“这才是汉子!”张宝点点头,沉声道,“本将军再给你两百铁骑,从东面水田发起突击。”
“得令!”
陈桥轰然答应一声,典韦牵过一匹战马。陈桥也不批重甲,只胡乱寻了一件战袍裹住全身,又夺了柄钢刀,就翻身上马,再将手中钢刀往前一撩,率领两百黄巾铁骑如滚滚铁流奔到水田里,铁蹄攒动,激起泥浆水珠、漫天飞舞。
。。。。。。
宁村村前空地。
那队千余人的私兵阵前,三名年轻人长身而立,左侧年轻人容貌魁伟、长相不凡,右侧年轻人清秀通雅,身材修长。而中间一人,却尤其令人喝彩,长的当真面如傅粉、唇如涂朱,儒衫飘拂、羽扇纶巾,举止间颇有股飘逸出尘之姿,令人见之心折。
此时见陈桥率领三百铁骑从东面水田发起突击,中间年轻人将手中的鹅毛羽扇轻轻一摇,环顾两侧年轻人道:“子鱼、根矩看出来了吗?贼首张宝的确名不虚传,不愧是从血路中杀出来的宿将。”
原来左侧年轻人却是华歆、右侧却是邴原,中间之人乃是管宁管幼安~
“嗯。”华歆点了点头,沉声道,“世人皆谓张宝狡诈如狐又凶残如狼,车骑将军朱儁更是言:张宝不死,黄巾不灭,此言诚不欺我,我等如此羞辱其部将,此人竟然仍能谈笑自若,并未催动大军立即发起进攻,而只派了两百铁骑作试探姓的攻击,只是这份镇定功夫便足以令人叹服了。”
“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如此又如何?”管宁洒然一笑,将手中的鹅毛羽扇往前一指,语气间肃然道,“今日一战,定要将张宝两千铁骑葬身于此!以免其在次霍乱中原百姓~”
“唏律律~~”
管宁话音方落,正踏着水田突进的黄巾铁骑突然间一片人仰马翻,原本仅能没过战马小腿的水田突然间成了深水池塘,毫无防备的黄巾铁骑连人带骑纷纷栽了进去,在混浊的泥水中挣扎哀嚎。
可怜这些响当当的汉子在陆地上如狼似虎,可到了水里却连鱼虾都不如,不到片刻功夫,便有数十骑铁骑惨遭灭顶之灾。
。。。。。。
黄巾军阵前。
张宝眸子里掠过一抹骇人的冷色,霍然抬头冰冷地扫了宁村一眼,凝声道:“果然如公则所料,这片看似简单的水田里大有文章!”
郭图深以为然道:“显然,这片水田里隐藏着一条护村壕沟,且由于泥水混浊,我军很难判断出护村壕沟的确切位置!这条壕沟有可能是直线的,也可能弯曲的,要把它找出来并且填平,没有三天的时间只怕是很难办到啊。”
身后的典韦气得双拳握紧,瓮声喝道:“可恶!”
张宝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水田,倏忽之间高举右臂,冷然道:“传令,撤兵!”
“呜呜呜~~”
张宝一声令下,阵中旋即响起苍凉低沉的号角声,进至水田里的黄巾铁骑立刻开始后撤,撤回阵中略一清点,两百人马已经折损了三十余骑,黄巾铁骑曾经面对徐荣数万西凉大军不曾如此折损,如今却在这小小的村落折损三十余骑,陈桥连肺都快气炸了,瞪着赤红的双眸,向张宝道:“主公,让末将再冲一次吧!”
“不,陈校尉不可鲁莽。”郭图摆手制止陈桥道,“这个管宁不简单,看来此人颇通兵法,亦擅用兵,而且很会借助地形设防,是个难缠的对手!可暂时退兵,等晚上再说!”(。)
第四百一十七章 泅渡()
文安县,辽东军大帐军营,小校脚步匆匆直进中军大帐,急促的脚步声令正在召集将领议事的柳毅一惊。
小校道:“将军,探马刚刚回报,十日前黄巾贼寇攻克番汉县,又弃城南下而去。”
“可恶!”柳毅勃然大怒,狠狠一怕案子,怒声道:“张宝是属兔子的吗?攻克了番汉县又南下?”
“将军勿忧!”王秋凝声道,“贼军若从番汉县南下,末将以为此正是贼军自取灭亡尔!”
“嗯!?”
柳毅霍然转头看向王秋,凝声道,“此话何意?”
王秋沉声道:“贼军之利在于骑兵之机动,在加上张宝素来狡猾谨慎,我军不知其行踪,故而迟迟无法对其形成围剿之势。如今贼军从文安县,辽东军大帐军营,小校脚步匆匆直进中军大帐,急促的脚步声令正在召集将领议事的柳毅一惊。
“将军,探马刚刚回报,十日前黄巾贼寇攻克番汉县,又弃城南下而去。”
“可恶!”
柳毅勃然大怒,狠狠一怕案子,怒声道:“张宝是属兔子的吗?攻克了番汉县又南下?”
“将军勿忧!”王秋凝声道,“贼军若从番汉县南下,末将以为此自取灭亡耳!”
“嗯!?”
柳毅霍然转头看向王秋,凝声道:“此言何意?”
“将军,贼军之利在于机动力迅速,再加上张宝此人狡猾谨慎,使我军不知其所踪,故而我军迟迟无法对其形成围剿之势。”王秋嘴角垫起一丝冷笑道,“不过纵使畜生再是狡猾,亦是斗不过猎人。如今贼军弃番汉县而南下,正是曝露了其踪迹,末将料其南下必取沓氐县。将军速速派兵向沓氐县杀去,如此可一举歼灭贼军~”
“嗯!王秋所言不错~”
柳毅轻轻颔首,凶悍的眸子中掠过一道厉色,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