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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质疑盘亘在乐青心里,然而让她更吃惊的是,导演他们都没有喊停,她也只能继续对戏下去。
她看着张蓉说谎停顿了,立刻表现出剧本要求的悲愤却隐忍的表情:“儿媳省得轻重,您养好身子才是第一要紧事儿。方才我见人凉着汤药,这会子应该可以喝了。“
话音落就有人把一只青花瓷碗端上来,乐青顺手接过,感觉有些烫手,可也不能当着机器把东西甩出去,于是咬着牙握紧了,舀出一勺后吹凉了,才递给婆婆。
化妆师所说的不按常理出牌就发生在这一刻,张蓉支撑着起身喝药,却因此和乐青撞了个满怀,不仅勺子里的汤药洒在床褥上,连那一碗滚烫的褐色药汁也一股脑地洒在两人身上,乐青忙紧张地替张蓉擦,问:“你没事吧?”
张蓉却冷眼扫她:“你规矩学得是越发好了,对长辈也你啊我的。看来我今天对你还是太和颜悦色了……去屋外阶下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这神来一笔让乐青好一阵慌乱,如果按照张蓉这话她就只能去外面跪着,但工作人员都没有排演过这一路的走位,到时候摄像、灯光等等都跟不上,这条就废了。可如果不去跪,就是直接违抗长辈的命令,这在封建社会里就是忤逆……尤其是作为人家媳妇,七出的第一条就是“不顺父母”,直接可以被休的!
所以即便剧本中女二对婆婆有怨言,也从来不会公然忤逆。可现在……
张蓉微微抬高声音:“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乐青只能咬咬唇,起身说:“媳妇不敢不从,但请您先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先让人再去熬一碗汤药来,千万不能因为媳妇而耽误了病情,这样媳妇万死不辞了。”
说完这番话,她就起身走出去对着空气吩咐人熬药,留给机器里的只有她那略带倔强的声音。
导演这时候终于喊卡了,让工作人员带她们下去换衣服,这条不行,还得补拍。
工作人员都到张蓉那边去了,嘘寒问暖,关心有无烫伤。
乐青远远地看着,也乐得轻松。只是刚才火热的汤药大部分都洒在她手臂上,她现在还觉得手上火辣辣的疼。她正想找地方去看看手臂上红了没,张蓉的助理过来了。
“蓉姐说想找你和导演他们一起再讨论下剧情,看改改是否会更好些。”
一场本来只是作为过渡作用的探病戏都快被变成宫心计了,还想改?再说这里女二最多只是对婆婆有些怨言,但此时还只是心理活动上的不满,还不会和婆婆直接对上,因为她这个时期的主要矛盾对象是男主以及男主心中完美无瑕的女主。
再说了,人家作者是精心设计过情节的,这里改了后面的剧情也得跟着改,无异于伤筋动骨做手术。
在讨论的时候,乐青把自己的观点摆出来了,同时分析了人物当前的心路历程。导演点了下头:“张蓉刚才的演法确实让矛盾冲突放大化,但考虑到剧本前后逻辑和人物设定,这里暂时就不改了。都去换一套衣服,休息几分钟拍下一场。”
张蓉这时候还是站起来:“导演,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这里明显剧情太平淡了,一直看不对眼的两个女人碰到一起只是你好我好假客套可不是观众喜欢看的,这里要有冲突点。我也看过后面的剧本了,这一场戏这样改了对后面影响不太大,但对人物塑造很有帮助!”
她说话间脱掉了戏服,这架势好像是说,如果不同意改她就不拍了。
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乐青正感慨呢,忽然听到张蓉点自己的名字了。
“乐青,你不要以为我是在针对你,这场戏咱俩得演好,这个剧还没开就受到火热关注,如果以为可以随随便便糊弄就能过去了,那出来的作品肯定是经不起市场检验的。我们得更用心钻研……”
这话的意思是:就她认真,其他人都是想糊弄的?可真是气得人肝疼。泥人都有三分性子呢,乐青也站起来了,说:“前辈,我从没觉得您针对我,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们现在不是在就戏论戏吗?这场戏您事先没通知就改了,我只能理解为您是在考验我的临场应变能力。但是我们是演员,不是编剧,现场改戏之前是否应该先跟编剧跟导演跟对手演员沟通呢?这样至少能避免像今天一样费老大劲拍了一条没用的。”
这话音一落,开会的几个人都满眼震惊地看着乐青,连附近走动的都停下来。
乐青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呢。
张蓉也没生气,起身去了休息间,说:“现在的新人都很有想法啊,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我刚才被烫伤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待会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导演面无表情地在乐青肩膀上拍了两下,低声说:“话没错,但要注意方式。”
“导演我……”
“好了,先去休息吧,我看你刚才也烫到了,找人帮处理下。”
导演这话像暖流流进乐青心田,刚才的不开心一扫而空,她恩了一声就走开了。
走到后台休息室,她惊呆了,她放在位置上的东西像被小偷光顾过一样乱七八糟的一团,私服、化妆品都掉到了地上。这一瞬间她差点要以为是小偷……然而看到旁边位置上,别人的东西都好好的,她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了。
猜到是一回事,可她根本猜不到是谁跟自己有仇,竟然干出这么幼稚的报复行为。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赶紧把这是跟负责的副导演说了,让他帮忙处理下。
可是副导演过去现场看的时候,乐青的东西虽然还凌乱的,但根本没有像她说的都被丢到了地上,副导演很生气:“林小姐啊,我很忙的,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被这么一搅和,乐青也是一头雾水:难道刚才我眼花了?
但当她拿起衣服要换,看到衣服上沾的灰尘,她知道自己没看错。
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乐青之后听到剧组里其他女n号讨论自己的那些负面内容也没当一回事,但是下午当她拍一场骑马戏的时候,却遭遇到了她从未经历过的恐怖场景。
本来有一小段骑马的戏要找替身拍的,但替身大约是吃坏了,一直拉肚子,都虚脱了……乐青看不下去,就跟导演说自己练一练试试。她以前没骑过马,但剧组请来的骑马教练很专业,指导着乐青动作,没过多久就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上了。
乐青的手掌心被缰绳勒出了血红的痕迹,但她没跟任何人说,在开机后就像练习的那样翻身上马,谁知道之前都好好的马突然发疯了一样,蹬蹄子把她重重地摔下去,还冲着她踩下去,要不是骑马教练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的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许衡第一个冲过来抱住她,捏着她的耳朵喊:“还活着吧,睁开眼睛看着我……”
乐青被他的话逗笑了,睁眼咳了一声说:“大哥,别逗我笑啊,我疼……”
许衡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跟工作人员一起把乐青抬上车子,但他接下来还有拍摄,不能陪着去医院。
郑雯雯跟在他后面插不上手,眼里有着嘲讽,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落寞。
被送往附近的医院之前,乐青的眼前还经常会闪现马蹄凌空朝自己踏过来的那种压迫感,死里逃生啊……
虽然没被马蹄踩到,但从马上摔下来还是让乐青手脚处多处程度不一的损伤,最严重的右手骨折了,要打石膏。医生让她先住院一周观察下有没有内脏出血。
而她没想到的是,帮她办住院手续的人竟然是苏景荣,看到他神奇地出现在医院,乐青都说不出话来了。
苏景荣小心地掀开衣服,看到她手臂上被烫得起泡了,而且还骨折……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黑。
过了半天乐青才想起来问:“你怎么过来了?”
苏景荣却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嘴唇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我不在你就出事,不看着你叫我怎么放心?你知不知道……”
乐青抬头问:“知道什么?”
苏景荣又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说:“知道我爱你啊,所以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乐青觉得他这话有逻辑问题,爱和受伤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今天这事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因为乐青的手固定着,所以到饭点的时候,苏景荣承担起喂饭的职责。小护士在一旁看了直羡慕,说:“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乐青冲她笑了笑:“算是因祸得福?你都不知道他以前有多高冷……”
还没说完,脸就被苏景荣捏住,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在呢,这就开始翻旧账了?小心回家……”
真是一言不合就开车,苏景荣什么时候有老司机的潜质了?
吃完饭,厉寒的电话也追过来了,是苏景荣帮乐青拿的话筒。
厉寒这阵子出差去了,刚回来听到消息就电话慰问来了,他详细询问了乐青身体状况,沉吟良久才说:“好,我知道了,苏教授是不是在旁边,我跟他讲几句。”
乐青用脑袋蹭了蹭苏景荣的手臂,轻声说:“厉总要跟你讲话。”她眼神里有哀求,意思是让他别透露太多,有什么等之后见面了再详谈。
苏景荣捏着她的脸,意有所指地说:“好。”
说完就拿着电话到门口去了。
竟然还说悄悄话,不让乐青听。
这多少让她有些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还赶得上跟大伙说一声:儿童节快乐,今天都是你们的节日!!【手动love姿势】
第51章 v30章()
因为苏大神出去打电话的时间很长,乐青眼皮打架睡着了。
许衡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任务过来探病,苏景荣这时候已经回到病房里。
两人见乐青睡得熟,就聊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苏景荣听完许衡的描述,眉头一沉,问:“你觉得是意外?”
“在没证据之前,只能这么认为。”许衡身体微微向前倾,表情微笑地反问,“难道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在娱乐圈里混得久了,许衡身上带着某种痞气,明明心里看得透亮吧,但嘴上还是不肯说什么,非得逼着别人主动开口。
苏景荣了然地扫了他一眼:“没有。”
许衡嗤地嘲笑起来:“好假啊你。不过我们剧组真的是很不吉祥,乐青出事之后别人也中招了,而且有些奇怪传言……”
苏景荣默了一默:“张蓉怎么了?”
许衡轻笑起来:“哟,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昔日的影后,如今苏氏老板娘,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后妈……她从威亚上摔下来,据说威压绳子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她经纪人都报警了,据说已经查到道具组那里……”
“跟乐青有什么关系?”
许衡收起笑容:“应该没关系吧,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剧组里人心惶惶的,毕竟张蓉的身份地位可比乐青重要多了,看着吧,媒体能把医院围成铁桶。作为朋友,我劝你最近别出去,否则让记者拍到你在乐青这里,却不去你后妈那里献殷勤,明天关于你们家豪门之争的话题就会铺垫盖地……”
苏景荣弯了下嘴角:“不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苏家每年把那么多钱砸在媒体上,就是为了应对此类报道。主流媒体只要想在国内混,总会先过问苏家的意思,得到默认了才会发出去。”
许衡好像不经意地提醒了一句:“如果苏家默认了呢?”
“如果我连这点能力都没有,那我也枉配姓苏了。”苏景荣眼眸坚定,明明是很平静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似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重量。
许衡也被这气势震了一下,撇撇嘴说:“就你了不起。”但心里已经相信一大半了。
过了没多久,他觉得有意思,又笑了起来:“她这次玩得够大啊,如果掉下来摔死那就是神结局了。”
“高风险高产出,她的一贯风格,不奇怪。”苏景荣提起她的时候都会微微皱眉。
这时候床上的乐青动了一下,两个男人很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些事。
许衡用他特有的打招呼方式:“运气不错啊,这样都还没死。”
乐青用惺忪而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发笑:“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接下来要行大运了,说不定这部戏结束后我就彻底火了。以后电视节目采访我这个大明星的时候,我一定要深情并茂地把当时那个惊险的场景描述一遍。”
苏景荣帮她把病床调高,往她后背塞了一个竖放到枕头,熟练地拿起床头的水杯,试了水温觉得不够热,又混了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