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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丛林中跃出来一个细小身影,自然是那位韩家的“玲珑”,被识见了身份,小玲珑反倒大大咧咧起来,掐着腰,略带些唉叹的说道。
阿叔公捶了捶佝偻的腰,旋即笑眯眯地道:“别人我倒还发现不了,唯独你一路上我可都留意着呢,谁叫你是小玲珑呢。”
“阿叔公偏心!”
小玲珑吐了吐舌头,以示被针对的抗议。
“阿哥叫我去探一探那些人的身份,我总得完成任务吧?要不是何年何月何时能加入勇卫队?”小玲珑辩解道。
“那你探到了?”阿叔公笑着问道。
“探到了,探到了,额,差一点,阿叔公要是不那么早来就好了。”小玲珑闷闷地道,其实心里在想,人走了,就没人教我围棋,遂大感郁闷。
“哈哈,这倒怨我了。”阿叔公大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这个九伢子啊,人家是贵人,咱们怎能这般冒犯?”
小玲珑挠挠头。
“贵人贵人,贵不可言呦。”
阿叔公不说话了,盯着那通黑黝黝的路径,捋着长须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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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煊等人连续走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通过这条密道,天空渐渐升起了一丝鱼肚白,视野越来越亮,借着头顶透下来的光,朱慈煊可以发现他们在翻越崇山峻岭,而清凉的石壁,带来丝丝凉意的同时,也可以靠着降温避暑。
“周凛,叫大家休息一下吧,王伴伴,安排人生火造饭。”
朱慈煊自己也累了,整整一晚都没有休息好,将士们普遍困顿,他自然也不例外。
“是,殿下。”
周凛领完命,开动嗓子吆喝了几声,然后选了一个宽阔处停下,除了看马的几人,其他人都原地坐下休整。
不一会儿,人群中间燃起了暖人的炊烟,几口锅里放入了干菜,腌鱼和些许清水,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白泡,看一眼便叫人食欲大开,靠着岩壁,朱慈煊嘴里也开始流津,自从十几天前从缅都阿瓦潜出后,他们还没有吃上一顿正经饭。
为了躲避巡逻警戒的缅人,他们中途严禁生火起烟,吃的都是随身带的干馍馍。
这些苦,说白了是朱慈煊自找的,但他却不得不受,早先他那便宜老爹永历帝听说太子要北上入境,说什么也不肯放行,朱慈煊为此苦苦哀求,还假意闹起了绝食,甚至一连三天三夜都跪在地上,还有,若不是缅人最近内乱频繁,阿瓦城外戒备松懈,他们这些人怕也跑不出多远,而以朱慈煊的性子,也绝不会坐等待毙。
机会都是人争取的,朱慈煊深信这个道理。
借着造饭的空挡,朱慈煊唤来了锦衣镇抚兼东宫率卫周凛,以及王猛,邢康两位锦衣千户,还有贴身太监王有德,一共五人,团在他身边。
“王伴伴,取滇缅十四州的地图来。”扫了扫,人齐了,朱慈煊嘱咐道。
听见太子殿下的吩咐,王有德急忙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筒,这个竹筒他平时都背在肩上,就连睡觉也抱在怀里。
竹筒长约半米,粗约一掌,上有绳结,可随身携带,头有盖,平时用短绳箍好,轻力打不开,而里面则是中空,可以盛放物品,当然,比较特殊的一点是,竹筒内壁上缝着一圈黑纱布,里面置以棉炭,考虑到滇缅气候潮湿,纸卷置于其中极易发霉,棉炭可以吸水防潮,这算是朱慈煊一个小小的发明。
拨开盖子,王有德朝里望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地取出一卷图轴,交到了太子的手中。
朱慈煊轻轻摊开,这正是滇缅十四州的地形地图。
“周凛,王猛,邢康,你们看,咱们现在在这。”
朱慈煊用手点了一下目前所在的位置,然后以以指划线,最终在目的地上圈了一个圈。
上面清楚的写着“勐腊”二字。
“到了zl县咱们应该就能找到晋王了。”朱慈煊说道。
永历帝是1659年入缅,后经辗转,流亡到缅甸都城阿瓦,之后缅人突然翻脸,他们也因此和中国境内的李定国失去了联系,中间书信也几乎全无,但凭着后世的稀薄记忆,朱慈煊依稀记得,李定国所部屯军在滇缅边界的重镇,zl县,那里是抗清大旗的最后堡垒,周围几十里,都在明军和拥汉土司的控制下,且远离吴三桂的平西大军,算得上比较安全。
“都看清楚了吗?”朱慈煊问道。
周凛,王猛,邢康三人点点头,这点基础东西他们要比朱慈煊清楚地多。
“咱们到勐腊,大概要走多少天?”朱慈煊又问道。
“回禀殿下,大概需要两天。”锦衣千户王猛想了想,随即道:“中间都是山路,路也不好走,殿下可要当心,那里不比缅地强多少。”
听到这个天数,朱慈煊有些吃惊,从地图上明明看着近在咫尺,却要再花上两天。
望了望眼前那些疲惫不堪的亲兵,朱慈煊不禁喃喃了一句,将士们,乃至大明,都太需要一段时间修生养息了。
“传令下去,吃过饭后,立行北上,目标:勐腊。”
轻轻甩了甩头,朱慈煊大声命令,这个时候只能咬着牙强撑了。
“是!”
众人喝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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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天已大亮,一行人稍作歇息,便即刻动身,这次他们要一鼓作气,跑到勐腊去。
朱慈煊骑马走在前头,后面的人气喘吁吁的紧随,苦累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太子万金之躯都没说什么,那些锦衣亲兵自然闷头跟着。
抬头即见的锦衣少年郎,俨然成了众人心头的不朽旗帜。
不过,两天时间终究还是乐观了些,热带气候风云变幻,中途碰上了几场瓢泼大雨,而雨水湿滑,山路又泥泞,他们足足用了三天半,才摸到了zl县的边境。
前方又是山路。
“殿下,还是停下来歇歇脚吧?”
王伴伴急声说道,他看到太子脸色松弛,汗如雨下,几天时间内肤色黑了一圈,这位年逾四旬的老太监,实在心疼的很。
“上山!”
朱慈煊二话不说,跃马走在前头。
王有德欲言又止,终究劝不得,只得叹息一声,哎。。。太子大了。。。。。
大明太子率先垂范,后面人的劲头自然也足了不少,接二连三地跟上。
勐腊在滇缅边境处,也就是后世的西双版纳地区,朱慈煊望着四处疯长的棕榈树,心里不禁苦叹,这地方旅旅游还可以,生活什么的就算了。。。。。。
行了半刻,密林之中,总算有了有迹可循的道路,上面用青石子铺就,一直延伸而去,这也就越发的证明周围有人烟所在。
“唰!唰!唰!”
就在此时,周围的树林一阵剧动,旋即便有几抹寒光从林中闪过,那竟然是极其锋利的箭头,几十根箭头从四面八方同时伸出,无死角把朱慈煊等人罩住,情况突如其来!
“列阵,保护殿下!”
周凛大喝一声,锦衣亲兵摆出“白虎阵”,脚步飞移间,两个“虎爪”便伸在前头,而在虎头的地方有六人掩护,把朱慈煊团团护住,末了,还有一根“虎尾”在后,七人负责断后。
此阵能攻能守,属于锦衣卫十三战阵中颇具攻击性的一种。
对方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缓缓露出头,粗看上去,来人有四五十之多,头戴醒目的红毡笠、青直身、腰间配着弯刀。
众人顿时大警,簇拥着太子往里靠,然而,朱慈煊却不慌忙,相反地,倒冷静了下来。
一叶可知秋,从箭羽弯弓,到通体装束,再到对方的外貌打扮,这些都无疑确定了他的猜想。
“张弛有度,训练有素,莫非是晋王的人马?”朱慈煊缓缓说道。
(第二章送上~裸奔期间,要靠大家帮忙安利了~)
第九章 定国()
“来者何人?”
对方冷冷的质问道,手里的弓弦始终紧绷,发出“吱吱”的声响,一刻也不曾松懈。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朱慈煊决定赌一把。
“我等是缅地天使,要见晋王!”朱慈煊在王有德身旁耳语片刻,后者随即尖着嗓子喊道,
声音传开,其独特的声线,保证附近的人都听着清清楚楚。
这么说也等于现了身份,要知道,“天使”一词可不是随便用的。
天使?
莫非是皇帝派来的使者?
控弦的兵卒这下反应了过来,上下扫量着朱慈煊一行人,瞧他们的打扮,虽然乔装过,但也能识得出是那是锦衣亲兵。
谁不知锦衣卫乃天家爪牙?
人群中传来了细碎的声响,王有德看了看朱慈煊,对太子露出了钦佩的笑容,那眼神想必也在说,这群不识趣的兵卒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冒犯了自家人。
“天使?哪里来的天使?”
一道低喝声突然从兵卒中传来,人群中跃出了一位赤膊青年,约莫着是一位头头,挎着弯刀,听声音可知方才质问的人也是他。
“有何凭证?”来人冲朱慈煊一行人伸了伸手,面色冷倨。
“身上有皇帝的亲笔敕谕。”王有德道。
“打开瞧瞧!”赤臂人发话。
这下却让王有德气从中来:“我等是天家使者,奉皇命而来,汝不晓得此谕旨当由晋王亲启!”王有德是深宫太监,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随即一脸鄙夷地训斥道,打开瞧瞧?哼!怎这般不懂规矩!
哪知对方根本不当一回事,冷冷道:“没有凭证,便不能见晋王,你们若是清鞑的细作怎么办?”说白了就是不买你的账。
“你!我等已自报身份,你这小小牙将,竟敢存心刁难!借问一声你几级几品!”王有德这些火气更盛了,他们千辛万苦跋涉,眼看就要见到晋王了,哪知在门前遇到了坎,除去朱慈煊外,他的地位最高,再说太子年幼,自然由他来带话。
这般嘲讽,赤膊人置若罔闻:“本将还是那句话,没有凭证,说得再多也见不到晋王。”
“莫非晋王的部下都如此骄横?!”
王有德叫声更甚,就差吐脏字骂人了,紧要关头,却被朱慈煊轻声喝阻了。
“王伴伴,莫在激辩。”朱慈煊用眼神示意,随即从上前去,“敢问将军怎么称呼?”
“无官无品,小小牙将。”后者没理朱慈煊,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对刚才嘲讽的反击。
“无凭证便不得见晋王?”朱慈煊又问道。
那人点点头。
“好”朱慈煊也不多说废话,从内衬的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殿下,不可。。。。”王有德,周凛举识出那是东宫印玺,赶忙叫道。
朱慈煊不理二人,只问对方:“这下凭证有了,可以放行了吧?”
赤膊将领把印玺在手中掂量了挤下,然后看了看这位少年,把腰间的酒壶往身上一批,懒懒的道:“先送他们去邮寨候着,我去禀报李大帅。”
王有德又欲发作,奈何朱慈煊急声说道“到都到了,再等等也无妨。”他终究还是发作不得,只得讷讷跟在太子身后,一行人几乎被押送着往山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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勐腊,位于滇省最南,其境东、南被南掌国半包,西南与缅甸隔澜沧江相望,境内有汉,傣、哈尼、瑶、彝等十余族,且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二者合一组成天险,乃是扼守西南中外门户所在,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当下,这里却是明军最后的抵抗堡垒,川,贵,湖,闽虽还有不少流散势力,却不成气候,郑成功攻下了台湾,也等于说将全部势力遗往了海外,放眼国内,唯独这一家。
勐腊境内多山峦,故山寨极多,北部有四风寨,齐连寨互成犄角,南部有亚御寨,桥朵寨,中部地势较为平坦,筑有中央大寨,那里便是李定国行营所在。
此刻,中央大寨前的演武场上,正有士兵操练,几千人****上身,足蹬草靴,姿势整齐划一,并伴随着气势冲天的啸傲声,威严抖擞,气冲斗牛,远远望去,焉乎有雷霆之势。
演武场后面的三层竹楼殿上,一位中年将首正立在窗边观望,外面的巡逻士兵都知晓那是自家大帅,站起岗来一丝不苟,目光警惕,生怕有哪个冒失鬼闯进来扰了大帅的思绪。
望着窗外的景象,片刻少许,中年将首竟露出了模棱两可的神情。
只见他身材魁梧,相貌端庄,两眼不大不小,却极富神光,整个人看上去英武非常,甚至面带一丝儒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