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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倩元脚下不停,略略拱手,“太学周乾元”。
兀术心中听到太学二字,心中一突,又听到周乾元三个字,心中一转,喊道,“可是冀州周”,周家大本营就是在冀州。
周乾元目光一凝,来人既然知道周家,想必身份地位也不低,回道,“正是,不知道阁下是尊姓大名”?
马上的兀术确认是周家的人,下马向前,拱手道,“原来是周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兀术”。
两人见礼之后,兀术开门见山的问周乾元,“不知道周公子在这里有何贵干”。
周乾元大大方方道,“白泽现世,草木之精有德者居之”。
兀术眉头一皱,他虽然不想往死里得罪周家,可是这草木之精没有道理放过,抬头看着周乾元认真道,“周公子,这里是草原,如乡随俗,理当是强者居之”,漠人崇尚的是强者。
周乾元听出兀术话里意思,微笑道,“兀术殿下该不会以为输赢只凭人多人少?”
兀术不快,“难道不是?我这里有控铉之士万余,一声令下,莫不为我以死效力,有何人能当”。
“兀术殿下此言差矣,我身后人数不过千余,但玄血境三十有余,炼骨境过二百人,无一人不是武者,这样的力量谁不能当”,周乾元面不改色的就把玄血境和炼骨境的人数翻了一倍。
兀术听到后果然面色一变,“周公子莫不是开玩笑,什么时候玄血境成了烂大街的了”。
周乾元也不多说,“白泽出世,再过几日,玄血境百人也是可能的”。
兀术沉吟,以草木之精的诱惑,的确有可能。
兀术低头,目光中精光一闪,淡淡道,“周公子,这里毕竟是草原,带着你的人离开,我既往不咎”。
周乾元听到兀术的话,脑子一瞬间转了几转,脸色却立刻冷下来,“兀术殿下不要开玩笑了,我看在你是黄金家族的人才不想轻启战端,要不然我一声令下,以我身后的力量,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还不轻而易举,只是草原上多了血河怕扫了帖木儿可汗的兴致”。
兀术本就是试探,见周乾元这样强硬,心中反而信了对方的话,顿时不再开口。
周乾元身后众人远远的看着两人唇枪舌剑,心中都是忐忑,见周乾元真的把兀术唬住,顿时众人心中敬佩莫名。
兀术不死心,“我看尔等辛苦,我这里有些酒食,不妨送过去些边吃边谈”。
周乾元心中一惊,若是让漠人过去,岂不要露馅,但面上冷漠,“我等来这里又不是郊游,吃喝就不必了吧,而且汉漠两家也不是能把酒言欢的关系,传到朝廷耳中,我很难做人”。
兀术又岂会被两句话挡住,执意要派人过去,周乾元执意不肯,两人你来我往,气氛越来越凝重,众人心中都是一紧。请
第四十五章 汇合()
就在两人纠缠不下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北踏空而来,夜空下,那人白衣飘飘,倾城国的容颜,翩若惊鸿,宛若神女下凡。
她从漠人头顶凌空而来,上万漠人无一人敢动,她停在双方正中,横眉冷扫,顿时众人如锋芒在背,冷汗纷纷而下。
周乾元看着那女子,心中震惊,这天下哪一家族能培养出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那少女不理众人震惊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黑暗中,“出来吧”,声音清冷,宛若冰泉,众人听的一个激灵。
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从黑暗中凌空走来,精致的五官带着冷漠,一双眼中沉沦在反复重演,站在那里就仿若这一方天地就在他只掌之间。
众人看着两人在虚空之中遥遥相对,心中震撼,什么时候道藏境这么多了,还都是这样年轻,天赋该是何等妖孽。
太学众人看到来人,眼中狂热,纷纷深深弯腰,整齐的呼喊,“见过了哥师兄”。
话落,四周静悄悄,一个道藏境居然只是太学的学生,太学底蕴居然这样深厚。
周乾元深深弯腰,这世间有一种人已经脱离了世俗的束缚,名与利,家世背景皆为浮云,只是真正的实力才能和他们对话,即使自己身为三大家族的传人也要在他们面前低头。
了哥轻轻点头,表示见过众人。
远处的白虎自从两人来后,一改悠然,站立起来,它从两人身上感受到了淡淡的威胁。
了哥看着女子,淡淡开口,“你是何人,为何而来”。
“我名九歌,为天下而来”。
了哥伸出手掌倒扣而下,顿时人感觉四周一片虚无,天地只剩只有众人站立的地方,四周沦陷在时空中。
只手遮天,众人骇然。
“什么时候天下是个人都能染指了?”了哥轻轻的吐气。
九歌面若冰霜,身上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升起,普天盖地,瞬间充满整片世界,“天下该当丈量”,一丝凌厉的剑气刺破虚无,四周虚无一声脆响,似乎什么东西被打碎,星空与黑夜重新重现。
众人眼前景色一变,再抬首,四周又是星空,刚刚仿若一场梦。
了哥微微点头,凌空而立,“我当为天下先丈量”。
双方人马顿时哭爹喊妈的向后退去,两个道藏境交手,石破天惊,若是还留在原地,被波及到,尸骨无存,现场一片人喊马嘶,混乱无比。
九歌身后一股磅礴的气势升起,九州山河慢慢浮现在身后,一柄长剑隐约游动在九州之间,其行也无,其魂也殇,方圆数里承受不住长剑威压,硬生生凹陷下去一丈。
“剑名九州”。
兀术看着眼前方圆数里的凹陷,冷汗止不住的滴落,刚刚再走晚一点,万余人马就要变成肉酱,这还只是一把剑的威压。
小二子和白音同时抬头看向西北,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抹骇然,“道藏境”。
“走,就在前方不远”,小二子眼中炙热的光芒爆发,带着白音向着前方奔去,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呼唤自己。
了哥面色凝重,双手缓缓扬起,咻然间,天光大亮,宛若白昼,又一瞬间陷入黑暗,那双手缓缓提起,缓慢而坚定,仿若整片大地都在手掌之上。
一柄剑影通彻天与地,只是剑柄浮现便插入云霄,剑身深入地壳不可见,那双手停在空中,虚握着剑柄。
“剑名承影”。
遥远沧桑饱受磨难的城中,一座深深府邸之中,一卷画无风自动,一个中年人站在画边静静的看着卷轴展开,九州山河一座座城池慢慢浮现在画卷中。
两道小剑出现在画卷北边,剑柄分刻古老篆字,一曰承影一曰九州。
中年人微微挺腰,一股威严气势扑面而来,他伸手到两剑之上,口中低呼,“请江山气运”。
随着中年人话音刚落,冥冥之中仿若一双眼睛睁开,无尽的力量蜿蜒到中年人手中,中年人手掌伸到两把小剑之上,轻压,顿时那两柄小剑硬生生被压下去一寸,发出一声悲鸣。
做完这一切后,那画卷缓缓闭合,仿若历史已经被珍藏了,隐约间画卷下有几个上古文字,名曰,“江山社稷图”。
中年人双手伸出,画卷轻飘飘落到中年人手中,中年人收起画卷,一双看透天下的眼睛中透着疲惫。
草原之上,一股天外之力掀开苍穹,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势压力,那柄通天彻地的剑硬生生被压入地底一丈,九歌身后的九州山河无故自动下浮一丈。
两人眉头一皱,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一招定胜负”。
小二子拉着白音将将赶到,还没来得及喘气,小二子双瞳中倒映出一双手,那双手虚握长剑,缓缓刺向九州山河,九州山河缓缓转动,两者缓缓相迎,天边极光绽放刺痛目光,方圆数里宛若面团被狠狠的蹂躏,大地支离破碎。
脚下一道裂缝蜿蜒而来,小二子全然不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的两道剑影,眼中炙热光芒猛然爆发。
半个时辰后,雨从天上重新飘落,天边缓缓闭合,被惊退的夜从远处慢慢席卷回来,当夜汇合,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柄剑消失不见,九州山河也消失不见,了哥与九歌两人也消失不见,只剩下脑子一片空白的众人。
斩红花抬头看天,孟浪的脸庞难得的严肃,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大丈夫当如此”。
“草木之精”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从心悸之中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去,支离破碎的土地之中,一根通体碧绿的长藤出现,那绿藤长约三百丈,隐藏在地下却藤叶茂盛,一片叶子足有方圆一丈,七颗晶莹剔透的宛如绿玉一般的果实挂在藤蔓之上。
众人看到那七颗果实顿时眼中通红,“吼”,一声威严的怒吼回荡在草原之上,白泽猛然落到绿藤边上,面目愤怒,扫视众人。
众人看到白泽,脑子清醒过来,绿藤还未渡劫,白泽还在守护,惹怒了白泽比惹怒刚刚两个道藏境还要恐怖。
“大兄”,一道清脆响亮的呼喊回荡在寂静的夜晚中。
巴雅尔听到声音,推开挡在身前的漠人,朝远处看去,远处一个倩影朝自己挥手,正是白音,巴雅尔顿时大喜,激动的喊道,“小妹”。
巴雅尔欢喜的朝着白音跑去,两兄妹感情极好,这几天白音失踪,巴雅尔都快把草原翻了一遍,骤然看见白音,也难怪巴雅尔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兀术一把拉住巴雅尔,“冷静点,你这么跑过去,汉人捉了你做人质怎么办”。
巴雅尔这才看到自己和白音中间还隔着那绿藤和那些汉人,只得朝着白音大喊,“白音你等下,我马上过去接你”。
周乾元目光中一闪,问道,“站在白音身边的那个是我们太学的谁”。
“太远了,看不太清”一个太学的回道。
周乾元打个眼色给身边的两个太学学生,“去,把那个白音带过来,有了她漠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两个太学学生心领神会,朝着白音跑去。
巴雅尔看到两个太学学生朝自己的妹妹跑去,心中焦急,朝着白音喊道,“小妹,快跑”。
白音转身,笑嘻嘻的看着小二子,“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你的二十万两银子打水漂了,不过我说的话还算数,你来提亲,我给你二十。。。。。。”
“咔擦”,袖箭上箭的机括声。
小二子慢慢抬起袖箭,指向白音,白音面上的笑容凝固,僵硬,然后一点点消失。
巴雅尔虽然看不清小二子的样子,但是看清了小二子用箭指着白音,顿时心中惊怒,嘶声力竭的喊道,“白音,跑啊,快跑啊”。
白音静静的看着小二子脸上的决绝,还有认真,“为什么?”
“对不起”
机括扣下,袖箭带着寒光射向白音,透胸而过,白音被带飞在空中,静静的看着小二子,将自己第一个少年的模样刻在心里,看着他扔下袖箭,撕下身上的白衣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滴冷泪滑落眼角,划过夜空,红颜一点点苍白消逝。,。请
第四十六章 溃败()
巴雅尔眼睁睁的看着白音死在自己眼前,嘶声力竭的咆哮着,声泪俱下,一双通红的双眼带着无尽的仇恨射向太学众人,“给我杀,汉人只要最后有一个活着,就是喀尔喀部死绝之时”。
喀尔喀部落的人看着自己的小公主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被怒火填满,顿时如排上倒海一般朝着汉人冲过去。
兀术一看双方已经不死不休,手轻轻一挥,乞颜部五人马也跟着冲上去。
巴雅尔一斧子砍翻一个拦路的刀客,双目血红的盯着太学众人,“杀光穿白衣服的,一个都不许留”。
多年以后的历史里,掸去角落里的灰尘,又是一场你死我活。
一场前奏,雨来的正好,洗去浮尘。
慌乱的脚步声混合着被践踏的雨声,一行人如丧家之犬,急急忙忙的穿行在雨夜中。
一个落在最后的太学学生萎靡的倒在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前面一行人慌忙停下,周乾元走过去,一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太学学生一手将内力渡过去,那个太学学生摇摇头,“周。。。。。师兄,别浪。。。。。。费内力了,留。。。。。。着内力带。。。。。。。剩下的同。。。。。。窗逃出去”。
周乾元手中内力一断,抬头看去,师弟已经死在自己怀里,四周众人戚戚然。
周乾元面上无悲无喜,开口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良久,无人回答,只有风雨飘摇。
周乾元转身,一眼扫过去,心中悲哀,连自己在内居然只剩七人,当时营地之中将近三十余人,一战下来居然折损七成,自己身为大师兄,居然没能护得住众人,堂堂太学,从未有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