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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几个孩子害怕得浑身发抖,却死命的顶着大门。
外面的人见敲不开门,便开始踹门,一道道裂纹出现在大门之上,一个胆子稍微小一点的孩子已经开始抽泣。
大门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在几声艰难的惨叫声后,大门彻底破碎,外面的人一拥而入,将几个孩子围在正中。
“给我打,打死这几个婊子养的,还敢拦我们毒蝎帮的门”,领头之人一声令下,几个孩子被摁倒在地,拳脚像雨点一般落在几个少年身上,几个孩子惨叫着想往外爬,却一次又一次被拖了回来。
“扑哧”,一个头颅摔落地面,顺着地面滚落,停下来的时候一双睁大的眼睛看着众人。
毒蝎子回过头,看到豹子一脸杀气,顿时有点心慌,他怎么也没想到豹子这时候会出现,强行挤出一点笑容,“这不是豹爷嘛,你不是当了男爵,解散了豹子帮享福去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豹子提着大刀,满脸杀气,根本不睬毒蝎子的话,大刀横砍竖劈,接连将七八个人砍成两截。
毒蝎子这下子彻底慌了,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个煞星,他是看豹子帮解散了才敢来强占这座大院,放在平时,以毒蝎子练骨境的实力怎么敢在豹子跟前放肆。
“豹爷,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嘛,你何必把事情闹大,这样下去你也收拾不了局面”,看着手下在豹子手上一招走不下来,一身血的豹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毒蝎子终于忍不住求饶起来。
豹子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大刀收割一条又一条人命,院子里血流成河,一地的残肢断躯,终于,毒蝎帮崩溃,众人四散奔逃,豹子也不追赶,径直扑向毒蝎子。
毒蝎子手中颤抖,怒喝一声,“豹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手中长刀砍向豹子,豹子嘴角冷笑,侧身闪过,一刀插进毒蝎子胸膛,手腕转动,毒蝎子胸膛一个大洞血流成河。
“敢欺负我的孩儿”。
豹子将毒蝎子尸体扔开,跑到几个孩子身边,几个孩子遍体鳞伤,再来晚一点就要活活被打死,豹子眼眶一酸,他仓促之下解散豹子帮,很多事情没安排好,更多的是他以为自己解散帮派后树倒猢狲散,却没想到还有人不肯离开。
豹子抱起几个孩子,一个稍大的孩子睁开眼睛,看到豹子后,眼中惊喜,随机哭出声,“帮主,毒蝎子非要抢我们的大院,我们不给,他们就要抢,我们打不过他们”,像是孩子受了委屈向父亲哭诉。
豹子热泪盈眶,“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傻,他要你就给他啊,连命都不要了”。
“给了他就没有家了”。
对于别人来说,这只是个混口饭吃的地方,对于他们几个从小在院子里长大的孤儿来说,这里就是家。
饶是豹子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泪如雨下,“不要怕,我带你们去新家”。
城主府中,斩红花坐在房间中,身旁是打包好的包袱,斩红花看着四周,默然无言。
“吱呀”,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站在门开,关上房门后又不敢走近,两人对视又分开,良久无言。
“你要去河套吗?”常远话很轻,生怕激怒了眼前的斩红花。
斩红花点点头,没有说话。
常远压抑住内心的思绪,艰难开口,“大同不好吗,再过几年就是你当城主了。”
斩红花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你还是恨我对不对?”常远语气哽咽,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即将离开自己,一去甚至可能是诀别,他连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常远不禁悲从中来。常远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一瞬间输得干干净净。
斩红花提起包袱,走向房门,径直从常远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一眼。
常远扶住房门,几欲站立不住,精气神一瞬间泻空,一瞬间老了十岁,哪里像个执掌一城的城主,只是一个可悲的老父亲罢了。
“带两百套虎贲的装备走吧”常远突然出声,“河套危险”。
斩红花顿住,犹豫了下,看着常远满含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保重身体”。
常远豁然转身,泪光在黑暗中闪烁,却只看到斩红花背影消失在转角。
老铁匠铺外,胖子看着四个苍劲大字,深呼吸,走到井边提前一桶井水,二话不说将脑袋塞到桶里,冰凉的井水刺激的胖子浑身一个激灵,直到憋不住了胖子才猛地抬起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拍拍脸庞,抹干脸上水渍,胖子走进铁匠铺。
走过宽敞大厅,转过后门,一个旷阔的院子出现在眼前,十多个火炉依旧热浪袭人,即使在深夜,数十个精壮汉子不停的捶打着,汗水随意挥洒,吆喝声混合着风箱声,一片忙碌与紧张。
一个中年汉子走在人群中,一身强健贲起的肌肉,满脸胡渣像一根根钢针,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胖子径直向中年人走去,胖子六尺七寸的身高已经算是伟岸,但是在中年人面前还是要矮上三寸。
胖子站到中年人面前,犹豫了下,“阿爸,我有事和你说”,这就是老韩家的家主了,韩飐,低调却实力强大的铸造师。
韩飐继续巡视四周,随意开口道,“什么事你说吧”。
胖子看着自己父亲雄伟的背影,犹豫了半天也没敢说出来。韩飐半天没听到胖子说话,转身看着胖子,“什么事?”
胖子犹豫了半响,呐呐开口,“我想去河套”,说完目光不安的扫视四周,不敢看韩飐,从小到大胖子都活在韩飐的阴影中,从来不敢对自己父亲说半个不字,所以胖子不敢想象韩飐听到自己要去千里之外的河套到底是什么反应。
韩飐听到胖子的话微微一愣,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走到胖子身边,“为什么要去河套?”
胖子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二子和媢媢都要去河套,我不想和他们分开”。
“没有别的了?”
胖子眼神飘忽,犹豫半天,抬头,“我想去外面闯闯”。
韩飐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跟我来”。
胖子跟在韩飐身后,心中忐忑不安,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几进院落,来到大宅最深处,一座气势恢宏又历经沧桑的小屋安静的矗立在平地之上,胖子看到这间小屋心中一颤,这是韩家的祖祠,一般只有决定家族命运的事发生或者要执行家法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小屋中昏暗,韩飐自顾自的点燃两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照映一个个灵位,像是一双双眼睛看着胖子。
韩飐将三炷香递给胖子,胖子恭恭敬敬行礼上香。
“跪下”韩飐话中不带任何语气。
胖子垂下脑袋,恭恭敬敬的跪在排位前,等待家法。
韩飐看到胖子跪下,“韩家自打铁至今,一共多少年了?”
“百八五十六年,历经二十七代”,每一个韩家人对此都烂熟于心。
韩飐点点头,“百八五十六年,韩家一共铸造出二十九件百兵”,语气中激动又遗憾,荣耀与痛苦纠结。
“噗通”,韩飐跪在胖子身边,胖子惊呼,“阿爸”。
韩飐重重的磕了九个头,等到磕完,眼中已经满含泪水,“后代韩飐不孝,恬为韩家第二十七代家主,已过壮年却至今未能打造出百兵,愧对列祖列宗”。
一个个灵位像是在审视着什么,无形的沉重与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韩飐看着胖子,“我已经过了巅峰岁数,精力和身体都在走下坡路,已经没有可能打造出百兵了”。
胖子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每一代韩家人都以打造百兵为荣,这已经深入到他们的血脉和灵魂中,承认自己无法打造出百兵,无异于扼杀了自己的灵魂和在铸造一路上的信心。
“韩家幼子韩勇,天资聪颖,有风雨砥砺之心,即将离家远游,还望列宗列宗保佑,助他一臂之力,光大我韩家”,说完韩飐又重重的磕了九个头。
韩飐站起来,从灵位之下拉出一个又一个箱子,足足十多个大箱子,扭开锁,满满一箱都是图纸,上面画满各式机括和铸造之法,“这是我韩家八百多年来的铸造心得,也是我汉家数千年来铸造精华,最顶尖的铸造方法”,韩飐看着胖子,郑重道,“你就是死也不能把里面的内容泄露给番邦异族”。
“走的时候挑二十个人带着吧,到了河套不会那么难”,韩飐长叹一口气。
胖子急忙道,“少了二十人,铺子怎么办,军方还有一些大家族的订单,完成不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韩飐摆摆手,“这个不用你操心”,韩飐拍拍胖子肩膀,“既然出去闯了,就要闯出个明堂,好男儿志在四方,但是如果有一天在外面累了,就回来”。
第七十四章 相送()
辰时未到,大同笼罩在一片浓雾中,街道清冷,行人寥寥,两旁店铺若隐若现。一队车马从浓雾中缓缓驶出,十多辆马车里坐满家眷,二十多人骑马提刀分列两侧,领先一人,年不过十六七岁,英姿勃发,一身墨蛟甲,倒提社剑,正是小二子。在经过了几天的准备后,终于还是要离开大同了。
“哎”,小二子叹息一声。
“你叹息什么?”,媢媢策马上前与小二子并排。
小二子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叹个气都被媢媢听到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想着咱怎么也算个脸面人物,还以为还会有人送行的,没想到一个都没有。
媢媢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啊”。
小二子被媢媢怼得无话可说,只能尴尬笑笑。
“马上到城门了”,斩红花提醒道。
小二子点了点头,不多时车队便来到城门口,大同的城门每天辰时开亥时关,这时候城门刚开,门口还没人,守门的将士看到小二子,单手捶胸行礼道,“伯爵爷,一路走好”。
小二子善意的笑笑,没想到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的,“谢谢了,借你吉言,记得我的人可是不多了”。
几个守门将士相视一笑,也不解释,让开了道路,车队缓缓驶出城门。
城门甬道中,小二子感觉不对劲,浓雾中隐约看到黑压压的人影站在城门两边,等到完全出了城门,城门两边安静的站满了人,一眼看去,望不到头。
“来了,伯爵爷来了”,顿时城门处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打着招呼。
“伯爵爷,去了河套,继续和漠人较劲,一定要赢啊”,这是爱国的。
“伯爵爷肯定会赢,回来了到我泮溪酒家喝酒,五折”,这是打广告的。
。。。。。。
打招呼的人太多,小二子根本回应不过来,翻身下马,一路向两边拱手,小二子身后众人纷纷翻身下马,身板都挺得笔直,眼中激动又自豪,人活一世就为了一张脸和一张嘴。
“伯爵爷,这是几个梨子,带在路上吃吧”,一个好心的大婶把梨子塞到小二子怀里,其他人有的塞橘子,有的塞红薯,有的塞鸡鸭鱼肉,都不是贵重东西,但都是一片心意,小二子不好推辞,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来,不一会儿身上就挂满了东西,那些人看小二子身上塞不下了,就往后面的人身上塞,等到走到尽头,每个人都是一身吃的。
“各位父老乡亲,若是我边声有幸在河套混出模样,一定让人骑黑马插红旗来给大家伙报信”,小二子深深鞠躬道谢。
顿时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喝彩,“等着伯爵爷的黑马红旗绝尘而来”。
小二子转身上马,揉了揉眼睛,“怎么,你还会哭啊?”,媢媢调笑。
小二子翻翻白眼,“沙子进眼了”。
媢媢笑笑,哪还能继续拆穿他呢。
小二子见媢媢一直在笑个不停,怒道,“你笑什么?”
媢媢指了指小二子脖子,小二子低头,左边挂着咸肉,右边挂着咸鱼,看起来颇为滑稽,小二子朝媢媢皱皱眉,“这是左青龙右白虎,知道不?”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梨子啃起来,汁水四溢,“哎,突然忘了,其实咱还真就是个人物啊”。
媢媢看着小二子嘚瑟的模样,翻翻白眼,都不搭理他,免得他蛇随杆走。
“边兄,几日不见,依旧安好啊”,周乾元穿着一身白犀甲,横坐马背,远远的朝着小二子拱手。
小二子看到周乾元颇为意外,斩红花等人紧张,纷纷戒备起来,小二子和周乾元的关系早就不死不休了。小二子扔掉啃完的梨子,示意众人放松,拍马上前,拱拱手道,“原来是周公子,周公子来这里不会是给我送行的吧”。
周乾元笑笑,拱手回礼,“正是给边兄送行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