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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严峻的情况,张波毅然道:“上浮!被鱼雷炸死!被海水压死!反正都是死!豁出去了!”
“报告艇长!好消息!”而这时声呐员老赵,重新听了一下声呐道。
“现在还有什么好消息?”没有什么坏消息就不错了,张波才不信有好消息。
老赵道:“听到重物入水的声音,不过我确认不是鱼雷,可能是飞机坠落!”
老赵猜得没错,他听到的声呐信号,确实是飞机入水,那架冒烟的F国反潜机被空空导弹击中后,摔到水里的声音。
峰回路转啊,简直是绝处逢生,众人大喜。
“肯定是我们的海军航空兵到达了,把敌人的反潜机击落了。”艇长张波兴奋的吼道:“兄弟们!维修管损!然后上浮!跟兄弟部队汇合去!”
“好!”众人经历过两次生死考验,反而看淡了生与死,个个居然脸上带笑,齐声一阵爆呵回答,抢修去了。
与此同时,张波也下令潜艇上浮。
瞬间,艇内左右船舷的两个高压大气瓶,开始往左右船舷的压水仓注入压缩空气,开始排水减轻自重。
深渊号先是微微一震,停止了继续下沉,定格在290米的深度,然后又开始缓缓上浮。
285米。
280米。
275米。
……
艇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终于脱险了。
不过他们还不知道,这只不过是黑暗前的最后一丝光明而已。
由于左舷的压水舱壁,先前被鱼雷的震波撕开一条口子,所以造成漏气,排水无力。
而这也造成左右两舷浮力的不平衡,艇身开始慢慢向左舷倾斜。
等张波他们发现这个现象,深渊号已经浮到了150米,并且还在缓缓上浮中,只不过速度越来越慢。
“但愿能撑到水面。”知道左舷压水舱出了问题的张波开始祈祷,其余的人也一起祈祷,希望奇迹出现。
不过事与愿违,压水舱的高压大气瓶,里面的压缩空气不是无限的,所以左舷的高压大气瓶排空后,左舷的压水舱不但没有排空海水,反而因为压缩空气从破口处漏气,外面的海水重新从破口出涌入压水舱。
潜艇的自重再次增加了,上浮开始停止,定格在离海面50米的地方。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意思是说,好事极少出现双喜临门,而雪上加霜的倒霉事却从来都是一件接着一件。
也就在这时,艇内原本明亮的灯光渐渐变得昏暗,而用来排出艇内积水的高压抽水机也停止了工作,原因就是电力不足。
高压抽水机一停止工作,艇内的积水也开始慢慢上涨,毕竟那些漏水点即使堵住,也不可能严丝合缝不发生渗漏。
如此一来,潜艇的自重再次增加,开始缓缓的下沉。
绝境,绝对的绝境。
没了电力什么都做不成。
高压抽水机无法工作,排出艇内的积水,给高压大气瓶重新注入空气,想再次排水增加浮力上浮的工作也是妄想。
那么,深渊号潜艇只能一直下沉,也只有下沉,直到被高压的海水压碎。
绝境!
深渊号的绝境!
102 痛不欲生()
海面上,风更大了,浪更高了,天色愈发的昏暗。
飞行天候很不好,但三架完成击落敌机任务的歼八,却并没有立即返航,而在出事海域的低空盘旋。
搜寻着海面,希望看到潜艇的残骸,无论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虽然后者他们不愿意看到。
很快他们看见一块属于潜艇的残骸和一具尸体,但由于光线不好,风大浪急,看不清是F国的还是自己人的。
所以把这个情况汇报东海舰队:“确认出事海域有潜艇被击毁,但天气恶劣,不辨敌我。”
东海舰队的司令部里,马海司令员掏出一支烟,打了几次火才点上,可见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桌子前站着的几个军官正在汇报他很不想听但必须听的内容。
“蛟龙号补给舰连舰长张涛在内,二十余人确认牺牲了。剩下去救援渔民的二十几人,现在均已上舰。”
“深渊号呢?”
“深渊号。”汇报的军官迟疑道:“目前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马海。
“是!天气恶劣无法确认,同时深渊号按照约定现在还没到解除静默航行的时间,我们无法联系他们。”说着军官道出自己的想法,“不过,就我个人认为,深渊号的处境很不利,恐怕……”
“没什么恐怕。”马海打断他道:“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对了;深渊号什么时候解除静默航行?”
“十个小时后。”
“到时候联系他们,如果联系不上……”马海痛苦地说:“再告诉他们的家人。”
“是。”
“夏侯他们好像也在深渊号是吧?”
“是的,据深渊号先前的信息汇报,夏侯董酌郝栋等七人,被深渊号救起,所以他们现在就在深渊号上。”
“这三个臭小子,这回倒没给我惹事,但却……”马海叹道:“如果我再坚持一下,不让他们上舰出海该多好。”
“首长您就别自责了,牺牲在所难免的。”一名军官道。
“可是我们却被小小F国欺负,牺牲了这么多好战士,真他娘的想打一仗!”马海骂道:“对了,F国有什么后续动作没有?”
“没有!他们的流莺号与两架反潜机被我们击毁后,没有任何动作。”
“看来,F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不想把事情闹大,从而彻底失去控制。”马海愤然说:“而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弄到爆发战争地步,无奈啊!”
“上面有上面的考虑啊。”一名军官认同道:“谁叫我国还不够强大,强大到无视外部势力干扰的地步。”
“这个道理我哪能不懂,可是老让我们的战士流血牺牲,去换取相对和平的环境与时间,我这个当司令的,心疼啊。”马海说着,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众人一阵沉默,心里暗道:憋屈啊!
什么时候我国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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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与此同时,南海某处海面底下的深渊号潜艇里。
众人同样一阵沉默,因为此时已经是绝境中的绝境。
随着艇内不断的渗水,自重持续增加,此时已经下沉到距离海面55米处,而且还在加速下沉,最多二十几分钟后,深渊号就将下沉到极限深度300米,然后被压碎。
他们不但失去了任何自救的可能,也失去了求救的可能,舰桥没了通信根本无法联络,就算能联络,东海舰队也不可能在二十分钟内赶到,更不可能实施救援。
绝境!
绝望!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默默地等死!”当潜艇下沉到60米深度时,原先一起跟大家沉默的夏侯突然跳将起来,爆呵道:“坐以待毙!绝不是老子的风格!我们一定还有办法!”
张波一干艇员奇怪的看着他,就连他那两位兄弟,董酌郝栋也怪异的看着他,心想: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是神仙!
“张艇长!我们可以这样!”夏侯冲到张波的跟前,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吼道:“我们!可以从鱼雷发射管把人发射出去!从而游出水面!”
张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地盯着夏侯,其余人更是把双眼瞪得贼圆,紧紧地盯着他;像在看待一个怪物或者外星人一般。
因为夏侯的想法实在是他妈的太疯狂了!
鱼雷发射管是什么地方?
发射鱼雷的地方!
要想把数吨重的鱼雷从发射管发射出去,不光需要鱼雷本身的推进力,更需要往鱼雷管里注入高压的压缩空气把鱼雷推出去才行。
如果把数吨重的鱼雷,换成一个不到一百公斤重的人,一个只有血肉之躯的人会怎么样?
先不说注入的压缩空气,会不会把人压坏,压成内脏出血甚至骨折。
就算顺利的从发射管出去,可外面现在是60几米的深度,那里的海水压力也是不可想象的。
更别说,出了发射管之后,人还要游60几米才能游出海面的距离了。
人,可不是鱼!
憋气,不可能憋那么久的!
众人认为夏侯已经疯了,因为只有疯子才敢这么说,并且还想着那么做!
“我大哥没有疯!”感受到众人怪异的目光,郝栋董酌两人吼道。
他们一是因为夏侯是自己的大哥,在维护大哥的形象。
二是相信大哥,相信一个连坦克压过身边也不动弹,也不害怕的人,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老子没有疯!”同样感受到众人别样目光的夏侯吼道:“于其大家一起等死!还不如拼死一搏!男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而不是坐以待毙!如果你们害怕!我愿意第一个从鱼雷发射管出去!”
众人都是军人,都不是怂包!
听到夏侯他这句话,顿时觉得胸口里有一股气在窜动,齐声吼道:“干他娘的!反正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了!”
“那好!咱们走!”夏侯第一个朝艇首的鱼雷舱走去。
跟着后面的张波,突然觉得夏侯这人,天生具有一种领导的魅力,一种人格的魅力,能影响到身边的人。
因为夏侯他敢想、敢玩、敢做、更敢拼命,也敢玩命!
很快众人到了鱼雷舱,夏侯没有一丝犹豫就准备钻入鱼雷发射管。
突然艇上年纪最小,而且身材最瘦小的小周叫住他,道:“夏大哥,我想第一个来,可以不?”
众人吃惊的看着他,这可不是去娶媳妇啊?用不着抢先!
“为什么?”夏侯问道。
“我身子最矮小,身体素质最弱。”小周说着有点不好意思道:“现在外面的深度才60几米,如果过会再走,深度更深压力更大,我不可能活着到达海面的。”
说完小周看着大家道:“大家不会认为是我怕死,想先走吧。”
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算再不要脸的家伙,也不会认为他是在怕死。
“那好,保重了兄弟,我们海面上见。”夏侯说着帮小周脱衣服。
很快小周就赤/条条的,连内/裤都不穿。
这是因为人进入鱼雷发射管后,压缩空气会把人往前猛推,如果还穿衣服,势必把衣服尤其是裤子,退到脚上变成绳子绑住双脚,同时人进入水里以后,穿着衣服也不利于游泳。
“兄弟,加油!”夏侯把他推入发射管里。
里面已经光溜溜的小周回头说:“大家要为我祈祷哦?”
“放心吧,老赵一直看着你。”张波说。
老赵是唯一一个没有去鱼雷舱的人,因为他是声呐员,要在五舱听声呐,听从鱼雷发射管出去的人是否顺利,然后是否活着到达海面。
“开始吧。”张波命令道。
负责鱼雷舱的小胖一关鱼雷管的舱门,把小周与大家隔开,然后大胖扳下了发射手柄。
张波立马冲五舱的老赵叫道:“老赵怎么样?”
“他成功出去了!活着!”老赵心如刀绞,两行热泪淌下,可语气却是“高兴”的。
他不敢说实话,因为说了实话等于扼杀众人最后一点点儿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刚才他明明听到一阵卡卡巴巴的声音,那声音是人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小周死了,被鱼雷管里的压缩空气与外面的高压海水,活生生的给压死了。
“小周正在往上游。”老赵觉得自己的心在流血,可语气却越来越兴奋,“好!他游出海面喽!活着!”
“好!”众人爆发出一声叫好,可五舱的老赵却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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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个“成功”的先例,首舱的众人很兴奋,把战士们一个个的从发射管发射出去,而老赵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碎。
那些出去的战士没有一个活的,最接近成功的一个才游到距离海面,十米的地方。
毕竟人是陆生动物,不是他妈的鱼!
这件事只有声呐员老赵知道,也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每出去一个战士,艇长张波都会问:“老赵!怎么样?”
随即,老赵比大家还要“高兴”的口气,就会回答说:“正在往上游!”
接着老赵更加兴奋地声音响起:“出去了!活着!”
每当这时众人都会爆发出一阵欢呼,接着张波的声音响起:“下一个!谁来?”
“我来!”
“我来!”
众人在争抢,完全不知道,他们那是在抢着去死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