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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么曾发生在他的身上,才让他拥有了这样一双如此锐利的“眼睛”。
“不要自欺欺人。”他一展手,叶筱凌就被拎在半空,感觉他随时都会放手。“既然她早晚都得死,为何不能让她少受些哭,少些欺骗。”
陈浩然脸色突变,一种不祥的熟悉的感觉在心间蔓延而开。他的脸色如处飘雪隆冬,白里泛青,眉眼冷冷:“放了她。我不准你伤害她!”
“哦?”瞎子笑了笑,“那么就看你怎么保护她吧。”
说着,他的手移动到另一端,陈浩然定眼一看,才发现丛林的那一头是无尽的深渊。叶筱凌闭着眼睛悬在半空中,裂缝吹散了她的秀发,飘飘摇摇。
“你要做什么!”陈浩然吼道。墨发飘舞,凌厉肃杀,一双墨眸盛满深不见底,直视着这个瞎子。
瞎子扬唇,“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可惜……现在该是你面对自己的时候了。”
说完,他手一松。一个娇小的身影犹如流星般坠落了下去。
冽风撕扯着叶筱凌,挂得她皮肤生疼,一苏醒就看到坠落悬崖的自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她……这是――――――――“啊――――――――“她呆望着,浑身就像冰凉的雨水一股股从头浇淋,一直冻进脑髓。她要死了!
“筱凌!“不晓得什么时候,感觉身上一重,陈浩然已搂住了自己,拼命收紧双臂。两个人飞速的坠落深渊。消失在迷雾中。
在叶筱凌坠落的那一刻,陈浩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那是来自于他内心最深处的――不要离开我。
“大、大人!”
叶筱凌浑身似乎都被风挂得支离破碎,可是眼睛不断掉泪,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眼前抱着她一同坠落的男子。
“大人你放开我吧!我们都会死的!”
“我不想你死!”
可是任凭她声声哀求痛彻心肺。陈浩然都没有回应。他只是抱紧她,毫不松手。
“大人,你还有事要做。你是皇子,你要复国!你要解救你的族人!”
陈浩然抿紧了唇。
“大人……你说过这天地都是欠你的,你要讨回来!所以你不能死!”
陈浩然低头,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心跳都在这刻停顿。周围的万物仿佛已完全消失,无边空白中,只有他的面容。
“我也说过,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准你死!你要留在我身边。只能留在我身边!”他紧紧地咬了咬牙,仿佛有什么从心头挣脱一般,伴随着话语说了出来:“你死了,我会伤心。”
叶筱凌目光充满震惊,瞬息不眨。
……他刚才,说了什么?……
两人急剧下坠,陈浩然紧紧抱着叶筱凌,身体也在不断发力。有一股力量在挣脱。他知道这要他控制住这股力量一定可以救下叶筱凌。
可是――“大人。”叶筱凌红着眼眶,急剧的冽风吹散了她的泪。只见几滴晶莹飞上云霄。
陈浩然目光柔和了下来,他缓缓低头,额头抵上叶筱凌的眉心:“傻瓜,哭什么。”
叶筱凌使劲地摇头,有些话若现在不说,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她凝视着陈浩然的黑眸。一眼穿越万年,似乎在某个前世找到了他回眸的一瞬间,然后定格在时光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改变。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仅仅四个字。承载了太多。前世的恋慕和亏欠,依旧无法磨灭今世的爱恋,她想过忽略,想过放弃……可是她最终输给了自己的心。
唇上传来熟悉的温度,陈浩然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漂亮得让人心神沉醉。他的唇柔软得如同咬上一口蜜桃,她已经沦陷。
两人旋转而下,叶筱凌脖颈上悠地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包裹住他们,白光渐灭的一瞬,他们落在了一片碧绿的草坪上。阳光懒懒,为有唇齿间缠绕的芬芳。
叶筱凌的手附在陈浩然的臂膀上,他一皱眉传来了一声闷哼。
“唔――”
“大人?”放开他,叶筱凌一看他的半个手臂都已经被鲜血浸染。“你受伤了!”
陈浩然笑着摇摇头,“没事,小伤。”
叶筱凌鼻头一酸,盯着那片鲜红。她,又让陈浩然为她流血了。
“傻丫头。”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陈浩然温柔的笑着,犹如春风越过冰川,换来了勃勃生机的缤纷艳丽。“你看,我们现在都没死,这点伤还算事?”
“大人……”叶筱凌抿抿唇:“我不会离开你的。”
陈浩然笑意剥夺了春日最后的一份姿色,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嗯,我们会在一起。”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叶筱凌移开视线,她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安然落在了这里,只是个时候她似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公公。
“咦?”看着不远处,叶筱凌拉拉陈浩然的衣袖:“大人,那里有一个村落。”
他顺势望去,云云雾霭,水土丰茂。山河百川,地域极佳。
“过去看看。”
“好。”
刚迈出一步,陈浩然心脏猛然一震,他脑袋一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他站在迷雾里,那人亦站在迷雾里。
他审视着对方,可对方似乎并没哟见到他。陈浩然空漠地凝视着对方,那人便是之前遇到的瞎子。
“你终于来了。”他的开口道,陈浩然讶然,刚要回答却见迷雾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一抹雪白。琼花一般的雪白。
他脸色大变,陡然握紧了拳头,眉眼全是凌厉的肃杀之气。
那个人!那个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
只听那人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北斗星君。”
“幽帝,当初答应你修改命轮的事情我已经完成。现在……就看那两个孩子的造化了。”
醒来已晨光满窗,陈浩然从床榻缓缓醒来。他拂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指间碰到还残余温度的床边。有人曾经趴在他的身侧,守护了他整个晚上。
房门开得笔直,却不见叶筱凌,只闻一阵异物焚烧焦味不断随风灌入,陈浩然撑起身子,蹙起眉。
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咳咳!大人!大人!”
听见呼喊,陈浩然霍然从床上起身,刚到门口就跟叶筱凌撞了个正着。
“嘶――小心儿!”她轻哼一声,一手端了个瓷碗。焦急地看了看碗里的东西,然后将碗往陈浩然手里一塞,转过了身遥望长天。
看着碗里黑糊糊的黏状物体,陈浩然眉宇凝重,总算找到了焦味的源头,。
“是你煮的?你……你要我吃这个东西?”实在很难用粥来形容叶筱凌的杰作,似乎有一个词叫食随人形。
叶筱凌红着脸,干巴巴道:“这是跟隔壁张大娘家拿的米。她还送了我一只鸡。”
“昨天你晕倒了,还好遇到了张大娘。才把你抬到了这里。”叶筱凌解释道。
陈浩然点点头,端起碗看着那黑乌乌的东西,喝了一口。
“难吃吗……”她小手捏紧了衣袖,叶筱凌悠悠的试探问。
停顿了片刻,陈浩然咽下去,眼角轻扬。微笑道:“焦中带香,味道不错。”
“真的吗?我尝尝。”她激动地抢过陈浩然手里的碗,喝了一口,突然卡住动作。
神色僵硬,叶筱凌啪的放下碗就往门外跑。
笑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在门口一阵乱吐。陈浩然长长的手指搭上玉雕似的下巴。等到那懊恼的人儿歉意地转过身,他才开口:
“怎么样?”
垂下头,叶筱凌嘀咕道:“一点都不好吃……大人你骗我。”
“哈哈哈哈。”陈浩然大笑两声,伸出手:“过来。”
被他圈在怀里,叶筱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是如此的不真实。“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很好喝,真的。”
叶筱凌红着脸,明知道这是他安慰自己的话,心里又甜又痛。
获得的前世记忆让在她每一眼见到陈浩然的同时都敲响一次警钟――无论你今世为何而来,都不要再辜负他。
“不要吃那个了,我这里还有两个鸡蛋。”咧嘴一笑,她拿出两个鸡蛋递给陈浩然。
接过鸡蛋,陈浩然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愣愣看着鸡蛋上的画着那个表情,磁性的声线缓缓:“叶筱凌,你一定连鸡蛋也要画这么消魂的表情吗?”
“……”
慢慢进入夏日,天气也变化无常。早晨还是万里晴天,到了午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泥泞的道路上有一个弱小的身影,她赤着的小脚满是泥土,还有划伤。脚踝上系着的铃铛已经看不出原样。
雨水浸湿了她,但她丝毫不在意,咬着唇拖着一个草垫,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
艾灵紧紧抓着绳子,手心已经磨破。而躺在草垫上的男人,浑身都是数不清的刀伤。
那场战斗,太惨烈了。而顷靖王朝的丞相张整,也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样。甚至……整个顷靖都对世界撒了个弥天大谎。
停下脚步,艾灵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回头看了一眼左寻萧冷峻的容颜。这个男人曾经到底经历过些什么呢?
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苍穹,慢慢闭上眼睛。若是没有今日,她恐怕再也不会翻出那些苍白的记忆。站在雨中,她抬手附上怀中的锦盒,喃喃道:
“你能拯救吗……这个已经被黑暗腐蚀的世界。”自嘲地笑笑,艾灵轻轻摇头:“恐怕连你自己都不能拯救了罢。”
朦朦的雨帘上空,有一道身影掠过。他黑色的风衣翩飞。未沾染一滴雨水。
他落在了清池山院的大门前,想了想才抬手敲门。
司徒清开门,见来人眉心落印,便恭敬道:“帝君,家师已经恭候多时了。”
墨卿举步迈入大门,门嘎吱就被关上了。
清池山还是一同往日的寂静。此刻萦绕在白白清雾里,似梦似幻。司徒清引着他来到大厅,清池公正捋着胡须在桌上自己下棋。
“师父。”
看到墨卿帝君,清池公连忙停下动作欲从椅子上下来,却被墨卿止住:“无妨,下完这一局吧。”
清池公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局,怕是要两败俱伤。”
他坐在清池公对面,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神情泰若“乍看没有一方占了优势,可若长期耗着,胜负还未定。”
清池公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捏起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上。顿时,整个局势发生了逆天的转变,那一步,简直是自取灭亡。
清池公脸色大惊,墨卿神情自若地微微笑道:“现在白子如此折损。明人一看都知道他濒临绝境,可是……谁又能保证他没有回天之力呢?”
清池公皱紧眉头。捋着花白的胡须思量了半晌还是未能明白。
墨卿笑笑,再落下一个棋子,清池公顿时僵住了。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做事从来都是一个作风,”说着他再落下一子,清池公露出了惊异的声色。“他一惯主张结果优于一切。有的时候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未必救一定会失败。”
“如果没有那一步的注定,后面的棋子又该怎么落下呢?”
清池公心头豁然开朗,但表情并没有松懈以来。他起身沉重道:“帝君,请你随我去看看龙洞吧。”
墨卿拧眉,一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来到洞口。墨卿负手于背,看着刻着“龙洞”二字的石碑,沉默。
清池山院,其实是九天为了镇守清池山的山脉而存在的。而这条山脉,是天脉……维系着九天的生死存亡。
当初九天浩劫,龙脉之光几度灰暗变小,众仙家以为大期将至,可是当九天上那位传说消失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那是九天谁也不愿意提起的过往。
走进龙洞,龙脉光芒灼眼,他抬手微微挡了挡,听清池公说:“当初忘川仙君传书九天,我与他一同来看过龙脉。”
“然后呢?”听到这里,墨卿想起勇公子临走前的决定,淡淡问:“你们看到了什么吗?”
清池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手就要搭上龙脉,墨卿大惊想要制止,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无法言语。对方的手搭在龙脉上,没有被挡开,也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
清池公露出了一副悲凉的神色:“帝君,老夫和师辈们守了龙脉几千年……如今,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的。”墨卿一口否决,“龙脉关系天下生死存亡,三界命脉,不可能……”
“可是现在……您也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