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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导致市场上的鸡蛋十分有限,根本支撑不起大规模的消耗,所以梵羽不得不采取“限量”的法子,不然就将导致今天卖的火热,明天没食材可用的局面。
当然,他也曾想过通过抬高价格来平衡市场,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只有垄断市场,才能实现暴利经营。
不过考虑到阳谷县的经济水平,再加上梵羽对北宋时的物价不甚了解,担心价格太高会影响到销售。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十文钱的价格在大多数人的承受范围之内,否则也不会供不应求了。
“老爹,明天涨价,炊饼十五文钱一个,茶叶蛋三十文钱一个!”梵羽抄起扁担,准备去城里转转,说不定能再收一些鸡蛋。
乔善农忙得不可开交,听了顿一下,抹了把汗道:“这样不好吧,都是乡里乡亲的……”
商人逐利,然而乔善农骨子里还是小农意识,这样的角色转换他一时半会还无法适应。
梵羽掀开空空如也的大铁锅,自己煮的几十个茶叶蛋也被抢购一空,无奈道:“不涨价的话,买的人越来越多,咱的鸡蛋都没有了,明天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说着出了门,先去附近的几个菜市场转了两圈,把市场上售卖的鸡蛋一锅端了,然后又沿街挨家挨户去收,并且把收购价格略微上浮,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收上来四百多个鸡蛋。
下午的时候,饭店难得清闲下来,梵羽三人对物资进行盘点,开业第一天居然卖了两百六十一张炊饼,这让初尝奸商甜头的三人振奋不已。
据乔郓哥所说,由于茶叶蛋价格太高,刚开始根本没人愿意买,但不知怎么地,那些农人买不起的,客商们却争着买,一大锅茶叶蛋有六十多个,被县里三个客商全部买走了,几个人甚至因为分配不均,差点动起手来。
而他却不知,所谓“士、农、工、商”,商人排在农民和工匠之后,处于社会最底层。即便他们手里有钱,也会被人嗤之以鼻,骂其浑身沾满了铜臭味,不被社会所认可。
如今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对于他们来说,二十文钱买的不是茶叶蛋,而是高人一等的身份,尤其是把农人和工匠比了下去,他们自然不会吝惜。
二十文钱对那些农人和工匠来说价格不菲,但对于这些富得流油的商贾来说不值一提,况且那茶叶蛋也算是个稀罕东西,味道独特,买回去给家里小孩子吃也不错,故而一股脑全买了去。
按照梵羽之前的计划,每天卖一百张炊饼,净利润就有近七百文,再加上利润更高的茶叶蛋,这样算下来,除去房租等各项开支,每月可以净赚十几两银子,这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但梵羽的目标并不止满足于温饱,没钱的生活太煎熬人,那种胃酸消化肠道的日子,他真的是害怕了。
可惜的是,市场上的鸡蛋太稀缺,导致原材料严重不足,这令他很是头痛,炊饼店养家糊口尚可,但想要发家致富只能另寻他法了。
不过在发掘新商机之前,梵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自从把武大郎那处宅子卖了之后,他一直寄宿在老爹家。
但老爹家的土坯房并不宽绰,这几天一直与乔郓哥挤一张床睡,后者晚上不打呼噜不放屁,也不发癔症,问题是这熊孩子老爱卷被子,梵羽每天都要被冻醒好几次,濒临感冒的边缘。
话说这个时代,生病了不像后世,吊瓶水就完事了,在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情况下,只能熬草药喝,偏偏梵羽最怕苦味,所以性命攸关的事情他觉得还是要慎重一些,千万不能生病了。
在他的央求下,老爹帮他在城西找了处孤院,翌日便跟在那老妈子屁股后面去看房。
“哎呀大郎,也亏得是你,换了别的大老爷们,给多少钱我都不租!”柳婶扭着水桶似的粗腰,吐沫星子喷了梵羽一脸。
“哦,这是为何?”梵羽奇道。
这柳婶在阳谷县人脉广,从事的营生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房产中介,卖家把空房子寄在她的名下,她想办法把房子租出去,然后抽取佣金。
阳谷县人口流动不大,外地客商打尖住店,也是直奔客栈而去,一般都是短租,而柳婶名下所赁出的房屋,都是长期的,签订的合同期限最少也是一年以上,因而只能租给本地人。
“东家是个苦命女人,你说一大老爷们住进去,这街坊邻居的还不嚼舌根啊,传出去多不好!”柳婶说道。
梵羽奇道:“那为何要租给我呢?”
柳婶向梵羽抛了个媚眼,雷得他五脏六腑直接错了位,有股想吐的冲动,只听蛇精病大婶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在咱这阳谷县地界上,谁不知道你武大郎老实巴交?再说,你那病大伙都知道,就算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剥光了送到你床上,你也只能干着急不是。”
梵羽瞪大了眼睛:“我有什么病啊?”
柳婶掩嘴轻笑,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神情,道:“你就别装了,婶都懂,得了这病啊确实挺难为情的,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潘家那小娘子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与别人勾搭成奸吧,太不要脸了!”
梵羽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近日坊间关于他有隐疾的事情甚嚣尘上,并且明确了所谓隐疾的症状:不举。
何为不举呢?
古人云,男人有三耻,一耻头上帽子绿油油,二耻胯下宝贝软无力,三耻半路接盘喜当爹。而不举,便是男人三耻之一。
男人之所以为男人,因为其“举”,一旦“不举”,就不能称之为男人了,这辈子就别想抬起头了。
本来这种隐晦之事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但如今却传得绘声绘色,唯一的解释便是潘金莲自曝了。
梵羽摇头苦笑,这女人为了给自己洗白,连脸都不要了,居然拿闺房之事造谣,真的令人脑洞大开,女人爱起来和恨起来都挺捉急人的,智商直接下降了一个档次……
在梵羽的记忆里,武大郎与潘金莲同房次数有限,但并非不举,只是这方面的需求较为冷淡而已。
柳婶见他沉默不语,以为被自己说到了伤心处,劝慰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租给你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大郎你也别太难过了,听说东京城里的公公们都像你一样,人家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吗,你说人这辈子……”
梵羽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无奈道:“柳婶,这哪儿跟哪儿啊,您还去不去看房子了?”
柳婶白了他一眼,兰花指一翘:“这不就到了。”
梵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栋暗青色的砖瓦房屹立在狭窄的过道中,两旁高矮不一的房屋连成片,把阳光尽数遮挡了,十分的阴暗潮湿。
梵羽不禁大失所望,撇撇嘴道:“柳婶,您开玩笑吧?就这每月房租还要六百文?”
柳婶从裤腰里摸出一串钥匙,不满道:“怎地,难道老娘还骗你钱不成?值不值这个价,进去一看便知!”
梵羽叹了口气,失望归失望,既然来了,就进去瞧瞧吧。
他本来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跨过那道小门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方才进来的是后门,因此寒碜了些。
眼前的这处房产坐北朝南,共有三间,客厅、卧室、厨房俱全,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在院子的东南角处,一抹浓绿在这个时节相当的扎眼,竟是竹子,尽管已经深秋,但那葱郁的绿色丝毫不畏严寒,尽情释放着生命的色彩。
梵羽大感满意,道:“没想到房主倒是一位雅人,这房子我租下了。”
柳婶大喜,当场便与他签订了租房合同,约定房租月结,并拍着胸脯承诺只要有任何住不习惯,尽管找她,然后又是一阵喋喋不休……
梵羽千恩万谢,像赶瘟神似的,终于将这位热心过头的大妈送了出去,这才抹了把额头的细汗,仔细打量起这处居所来。
西城区相对贫穷,房租在阳谷县最低,而这处房产月租六百文,在周围已经算是极高了,不过胜在干净清雅,倒也可以接受。
尤其是院落足够大,可以种点农家小菜,闲暇时节对酒赏竹,读书写字,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呐。
第17章 美女邻居是高手()
梵羽搬进了新房,生活逐渐稳定下来,上午去县学堂学习,下午去炊饼店帮忙,更多的时候则是挑着扁担走街串巷收购鸡蛋。
如今武大郎炊饼的价格已经涨至二十文一张,茶叶蛋四十文一个,买的人少了,但赚的却多了,店铺经营逐渐走上了正规。
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梵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读书学习上。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首《神童诗》正是这个时代的真实写照,想要发家致富,扬名立万,科举才是最终途径。
梵羽来自后世,且大学专业主修文学方向,熟知宋史,故而在许多观点见识上,远超他人。但对于四书五经经义的背诵理解,乃至于科考的应对策略等,相对于古人来说,却是他的弱项。
北宋时科举考试动辄数万人,中榜者只有寥寥百人,竞争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梵羽有自知之明,不敢小觑天下英豪,毕竟这是一个盛产文人妖孽的朝代,自己想要中举,唯有头悬梁锥刺股般刻苦攻读,加倍努力才行。
这天寅时刚过,梵羽照旧洗漱完毕,他先在院子里活动了一番筋骨,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拳锻炼身体。
军体拳是现代军队中常见的一套拳法,梵羽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教官曾教过,一直以来他都勤练不辍,现在已经相当熟练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无论将来做什么宏图大业,没有一副好的体魄是不行的,因而梵羽在抓紧一切时间读书的同时,丝毫不敢懈怠对身体的锻炼。
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风,早起的困乏也被驱赶的一干二净,梵羽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有使不完的力量。
两个多月过去了,如今他的外伤已完全康复,剩下的只待慢慢调养,逐步恢复受损的身体机能。
只是那易筋缩骨的禁术对身体伤害极大,没有一年半载怕是难以痊愈了。
梵羽打完拳,正欲回屋读书,忽然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铿锵的舞剑声。
他心里大为诧异,两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在那院墙的中间原本有扇门的,只不过现在被堵死了,一点光都不透,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见。
梵羽想起西门庆主仆三人在荒林中追杀自己时,使出的那神乎其技的武艺,顿时心痒难耐起来。
作为一个忠实的武侠迷,来到异界后蓦然发现可以飞天遁地,这令他兴奋莫名,那种对高超武艺的内心渴望,根本无法遏制。
他从屋里搬来了板凳,一个一个摞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爬了上去,借着对面房间里传出的一丝微不足道的亮光,隐约看出舞剑之人是一名女子,但因为光线太暗,看不甚清楚。
梵羽正想换个姿势偷看时,手臂不小心将墙头的碎石块打落在地,声音不大,甚至不留神听根本听不清楚。
但就是这么一声微不足道的声响,那练剑女子立时便警觉,轻叱道:“什么人?”
梵羽摆了摆手,正欲向这位素未谋面的邻居打招呼,冷不防一块碎石激射而来,不偏不倚刚巧打在了面门处,痛得他直流眼泪,双手一松,登时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这下猝不及防,梵羽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摔得他屁股开了花,两眼直冒火星。
然而不待他从地上爬起来,喉咙处有着丝丝寒气散出,梵羽心中一颤,对方好快的速度,甚至于连她如何越墙过来的,自己都没有看清楚!
不过惊诧归惊诧,梵羽还是十分乖巧麻利的双手向上举起做投降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至于开口求饶,剑尖已经抵住喉结了,动都不敢动一下,哪里还敢开口说话呢?
咦——
那舞剑女子发出一声惊奇,倒似乎在意料之中般,继而收剑回鞘,道:“果然是你!”
梵羽睁开眼睛,待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后,惊道:“怎么是你?”
西门如兰面色有些尴尬,指了指墙那边:“隔壁……就是我家。”
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前些日子刘婶说他得的那个怪病,粉颊顿时火辣辣的,竟不敢直视眼前的丑陋男子了……
梵羽这些日子为了图方便一直从后门进出,完全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竟与佳人为邻。
不过,当他听到西门如兰就住在隔壁时,两眼顿时放起光来,自己的邻居可是一个武林高手哇!
“如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