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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两个公子哥都是读书人,损人不带脏字,生意冷清都能被说得如此潇洒写意,引得周围那些谈诗论道的食客们忍俊不禁。
李忠面上挂不住了,状元楼和天香楼虽然明着是竞争关系,但向来是君子之争,暗地里从来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这次李浩和张丰年携手来砸场子,对状元楼冷嘲热讽,坏了规矩,他身为状元楼的掌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两位公子都是雅人,以后可以多来状元楼,静能养心。”
姜还是老的辣,李忠没读过多少书,但迎来送往什么样的客人没有接待过,早就炼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职业操守。
张丰年笑了笑,没有生气,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而动肝火,那样就太掉身价了。
“李管家说的倒也对,不过咱们开酒楼就要有开酒楼的样子,否则岂不是买椟还珠,本末倒置了?”
李浩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好酒、好菜、好风光……”
“好风光不见得,张兄和李兄好雅致倒是实情!”
梵羽信步走上楼来,笑道:“不过小弟是个俗人,恐怕要败两位兄台的雅兴了,所以先道个歉,还望两位兄台海涵!”
张丰年和李浩眉毛微皱,两人从最初与梵羽打交道开始,似乎只要和他沾上边,霉运就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
他们清楚的记得,第一次与梵羽产生交集便糊里糊涂被他骗走了一百两银子,第二次有交集这厮居然被文曲星附体了,害的自己差点成千古罪人……
现在是第三次交集,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这个浑身带着邪气的男子隐约成了两人一块抹不去的心病。
当下李浩和张丰年听了梵羽的话,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梵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打了个响指,道:“请听——”
他的话刚落地,楼下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了过来,打破了此地的清静,李浩和张丰年心中一沉,叫苦不已,果然又摊上霉事了!
这段时间因为匪患的事情,县城内气氛有些压抑,人们无论做什么都怕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因而四通八达的街道冷清了许多。
但今天却被“啪啪啪”的鞭炮声打破了宁静,无数人被被那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走向街头,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聒噪的鞭炮声还没有完全过去,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锣鼓喧天,声声入耳,把酒楼里、茶馆里那些说书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咦,那不是守城兵长张大人吗?他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走去看看!”
“听说城池修缮已经接近尾声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乱子吧?”
……
张泽全笑眯眯的摸着兜里揣着的十几两碎银子,暗道这个梵羽太会做人了,比那个死了的西门庆更会做人。
今天是城墙修缮完工的日子,这样的大事自然要大表特表,敲锣打鼓的当众宣传写入县志的,其目的是为了安抚城中百姓的心,让大家相信阳谷县城固若金汤,即便匪徒来攻城,只要有守城兵长在,就能保证城中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这种没事也要找点事,小事当做大事的表面文章对于官门中人来说,司空见惯,但对于安抚浮动的民心来说,屡试不爽。
早上的时候,梵羽便找到了张泽全,先把他为民办实事的事迹歌功颂德的吹嘘了一番,然后又拍着胸口说一定要把城墙修缮好的事情大力宣传,这样才能彻底安抚躁动不安的人心,才能鼓舞士气让乡兵安心守城……
这种为自己表功的机会,张泽全自然求之不得,当下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下来,反正自己正愁没有经费搞宣传呢,既然有人愿做冤大头,何乐而不为呢。
梵羽在离去的时候,悄悄塞给张泽全一个荷包,里面居然有十几两碎银子,这差不多是他一年的俸禄了。
“张兄修城辛苦了,春天容易上火,这点银子权当是给兄弟们的补水钱,略表心意。”
五大三粗的张泽全被这句话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看看人家梵羽多会说话多会做人,这才是真正军民同乐啊……
于是便有了放鞭炮、敲锣打鼓的这一幕,花十几两银子换来了张泽全的好感,同时吸引了全城目光的关注,这笔生意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
“特殊时期,他怎么敢如此大张旗鼓,不怕知县大人治他的罪吗?”张丰年皱眉问道。
其实这个疑问也萦绕在李浩的心里,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维稳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出格的行为都有可能遭到魏文秋的强行镇压。
只是当他看到走过来的张泽全时,顿时明白了过来,怒骂道:“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县城城墙修缮竣工的大好日子,有了这铜墙铁壁般的护城池,外面的匪徒休想再攻进来,大家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张泽全中气十足,把军人的雄壮威武发挥得淋漓尽致,赢得了现场一片欢呼声,不管怎么说,护城池的竣工让许多人夜里能睡踏实觉了。
第61章 一两银子的门票费()
张泽全没读过什么书,肚子里的墨水实在有限,他有心为自己歌功颂德,奈何嘴拙,只能拍着胸口向百姓们保证,只要他在一天,就一定尽忠职守,保护百姓们的安全。
围观的群众因为城墙修缮完毕吃了一颗定心丸,倒也买他的帐,响起了一片掌声。
安抚民心的话讲完之后,张泽全便被梵羽邀请进了状元楼,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相谈甚欢。
状元楼的几个小厮把七八米的红绸缎挂了起来,上面用黑墨龙飞凤舞的写着“状元楼评书开谈发布会”,与此同时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那阵势热闹至极,围观之人全部傻眼了,这唱的是哪出戏?
“各位父老乡亲——”
李忠笑呵呵的登场了,待四周安静下来之后,说道:“为了庆贺阳谷县城城墙修缮完毕,状元楼特举办免费说书活动,每日上午讲《杨家将演义》,晚间讲《七侠五义》,欢迎各位乡亲父老来捧场!”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失望之声,搞这么大阵势,原来就为了宣布状元楼也开始免费说评书了,现在满城酒楼茶馆都是说书的,这有什么稀奇的?
张丰年和李浩两人起初还有些紧张,以为梵羽要放大招了,不料竟是这么一个结果,两人对望一眼,看着梵羽哈哈大笑道:“至于搞那么大阵仗么?”
梵羽笑而不语,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听听就知道了。”
只听李忠又说道:“来状元楼听书有一个规矩,今天大伙可以免费听,我们扫榻欢迎……但是,从明天开始,只要进状元楼的大门就要收取一两银子的门票费!当然,不想交门票费也可以,老规矩,只要你能对出门口的对联,这一两银子就可以省了!”
李忠的话音落地,人群又沸腾起来,“门票费”这个词太新鲜,大家还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有关紧要的是,门票费居然要一两银子,这简直是打劫啊!
要知道,在阳谷县听评书,无论是在小茶馆还是在大酒楼,全部都是免费的,也就是说在听的过程中只要花几文钱买茶水即可。
而状元楼则是够狠够黑,单这门票费就要花一两银子,进入之后还有茶水、酒食等开销……在阳谷县,状元楼的食物是出了名的好吃,当然也是出了名的贵,寻常人根本消费不起。
不过,“门票费”可以用才学抵消,这使得县城里的士子们对状元楼的感情越发深厚了,不管状元楼开展什么圈钱活动,总是不忘初心的把“才学”放在第一位,这种经营思路无愧于“状元楼”三个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热闹的人群听说了规则之后,登时便散去了大半,状元楼豪华不假,但不能店大欺客,别的酒楼都是免费听评书,凭什么状元楼就要收一两银子的门票费?
再说了,各大酒楼都有说书的,不说别的,就说天香楼的那三位说书人,水平能在阳谷县排三甲,人家这么强大的主力阵容尚且免费,难道状元楼请的说书人比天香楼的水平还高?
退一万步讲,哪怕你水平再高,也不至于高的这么离谱吧?一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在阳谷县,寻常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如此!
人群逐渐散去,大家该去喝茶的继续喝茶,该去酒楼的继续去酒楼,谁都没有发现状元楼的小厮们集体出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本地的那些豪绅富商拦了下来。
“王掌柜请留步,这是我们少东家发的请柬,邀请您下午去听新评书《七侠五义》!”
“何老爷子慢走,这是我们少东家发的请柬,下午的《七侠五义》您可一定要光临……对了,这份请柬一般人可没有的!”
“宋员外借一步说话,这是我们少东家发的请柬,下午的评书《七侠五义》绝对精彩,您可不要错过哦!”
…………
收到状元楼请柬的人都是本地大户人家,他们不会在意那一两银子的门票费,这些人是状元楼重点拉拢的对象,梵羽的原则是:客不在多而在于有钱!
他相信以《七侠五义》和《杨家将演义》两部评书故事的奇特性,一定能吊起这些人的胃口,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
这也是为什么要先免费讲两场的原因了,里面的学问梵羽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下午的时候,状元楼的评书开讲了。
状元楼的经营首重“才”,其次才是“财”,地主商人们说白了就是“有财无才”之人,能收到请柬,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莫大的荣光,因而那些收到请柬之人悉数到场,宾客满至。
不过,试听的观众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来看笑话的,过了今天再想进来听评书就要一两银子的门票费了,这件事现在在县城闹得满城皆知,大伙倒是瞧瞧,这一两银子的门票费到底花的值不值。
蔺之幸以主讲人的身份出场了,有人认出了他,当场取笑道:“就这货色值一两银子?”
阳谷县不大,整个县城有十几个说书人,大家都已经混得脸熟了,谁有几斤几两彼此心知肚明,蔺之幸不是最差的一个,但也难说得上好,这样一个平庸之人值一两银子?开玩笑!
蔺之幸听了台下的无礼之言,也不生气,说道:“蔺某人这副尊容和学识,当然不值一两银子,不过这部《七侠五义》和《杨家将演义》别说是一两银子了,在蔺某人看来,就是百两也不为过!”
下面有人起哄道:“百两银子?吹牛不打草稿,市面上说杨家将故事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夸下海口?”
蔺之幸道:“就凭我的故事全部原创,市面上根本没有流传,在座各位乃是第一批听到之人,所以值不值得大家掏银子先听了下面这段评书再说!”
“诗曰: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天下太平元事日,鸯花无限日高眠。”
“话说大宋朝自陈桥兵变,众将立太祖为君,江山一统,相传至太宗,又至真宗,四海升平,万民乐业,真是风调雨顺,君正臣良……”
第62章 欲擒故纵吊胃口()
蔺之幸以一篇史诗拉开了《七侠五义》的序幕,“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徐徐展开。
众人从一开始就被那紧凑的情节吸引住了,故事讲述的是包拯审查发生在宫中的一件大案——狸猫换太子案,替仁宗皇帝找回自己亲生母亲的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状元楼内一片肃静,众人伸长了耳朵,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个情节。
当蔺之幸讲到“刘妃命宫女寇珠勒死太子,寇珠于心不忍,暗中将太子交付宦官陈琳,陈琳将太子装在提盒中送至八贤王处抚养”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是说书人一贯的套路,每每讲到关紧要害之处便停了下来,这时候那些心急想知道下文的听客们便会掏赏钱,说书人得了赏钱,自然便会继续讲下去。
但是今天这一招不管用了,蔺之幸把得到的赏钱全部退了回去,说道:“客官们想继续听不妨明日再来,今日是免费说书,蔺谋怎么能收大伙的钱呢。听了一段宫廷戏之后,接下来咱们换换口味,大伙来品鉴一下状元楼的《杨家将演义》!”
有人不乐意道:“蔺相公,杨家将的故事满大街都在说,咱们都能倒背如流了,你再说一段《七侠五义》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