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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羽无语道:“这套路,未免太拙劣了吧?”
刘全不请自坐,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要用拙劣的套路玩死你了,我倒是瞧瞧,这次张泽全还能不能救得了你!”
言毕,刘全冷目看向道远,大手一挥,说道:“此人是从犯,一并带走!”
“放肆!”
道远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尤其是听到刘全把“强^奸”两个字栽赃嫁祸到自己头上时,眼中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而这两个字已经严重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道远这下动静极大,引起了很多食客的围观,大家指指点点,分明是相信了刘全刚才那番强^奸杀人的栽赃嫁祸。
“你特娘的吼什么吼!”
刘全也怒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拍桌子耍横,这还了得?如果不杀鸡儆猴的话,自己以后在东平府这一亩三分地还怎么混?
想到这里,刘全忽然一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登时把没有丝毫戒备之心的道远打得人仰马翻,梵羽跳过去搀扶住道远,问道:“先生没事吧?”
道远推开梵羽,双目直欲喷出火来,在这东平府居然有人敢打自己?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况且,他本身武艺不错,只是深处高位养尊处优惯了,身手不免生疏,再加上刚才没有丝毫的防备,这才被刘全偷袭得手……但不管怎么说,被一个小捕头打了,这事恐怕是他这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道远越想越气,杀意直通天际,铁拳握得嘎嘣直响,正欲亲自动手报仇时,吴三立从人群中挤了过来,飞起一脚将刘全踹飞五六米,大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都给我滚出去!”
第108章 广阳郡王()
刘全被这一脚踹得脑袋直发蒙,用尽了吃奶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脱口骂道:“我日^你^娘……”
忽然看清楚了那飞踹自己之人竟是直属上司,立马便止住了口,忙赔出一张笑脸,道:“吴捕头,怎么是你呢?”
吴三立冷目如电,喝道:“是不是耳朵聋了?滚——”
刘全吓得屁滚尿流,带着自己的几个属下拨开人群,狼狈的逃了出去。
吴三立急忙走至道远跟前,面露关切道:“先生,您没事吧?”
道远此时已恢复了镇定,暴怒之气消减了不少,向梵羽道:“今日叨扰小友了,改日我做东,到时候还望小友能够赏光!”
梵羽客气一番,说道:“道远先生相请,不敢推辞。”
道远听了“不敢推辞”这四个字,心中宽慰不少,拱手执礼道:“那道远就先行一步,他日再聚。”
梵羽执手回礼,目送他离去。
吴三立简明问清了梵羽的落脚客栈,说道:“梵老弟尽管放心,刘全的事情我回去就处理,保证他以后不敢再来添乱。”
说完,两人分道扬镳。
吴三立出了客栈之后,闪身进入一条不怎么起眼的小胡同,径直来到一座院落,然而刚进去就被人一脚踹中胸口,倒飞了出来。
他咳着血从地上爬起来,一句话不说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罢了,这次不怪他,让他进来吧。”屋内传出一道淡淡的声音。
吴三立低头进去,跪倒在地道:“属下保护王爷不周,罪该万死!”
那被称作“王爷”之人俨然就是先前与梵羽谈经论道的道远,此人字道夫,姓童名贯,被徽宗皇帝封为广阳郡王,权势滔天。
当下童贯淡淡说道:“那个刘全送他一个全尸吧,宗族家人连坐,男的发配为奴,女的充军为妓……世世代代永不得为良!”
吴三立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应声道:“属下领命!”
童贯想了想,又问道:“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莫非还有什么后台?”
吴三立回复道:“刘全是东平府团练使戍九源的人。”
童贯“哦”一声,冷笑道:“怪不得敢如此无法无天,原来如此啊!我记得你从阳谷县传来的情报中,这个戍九源与梵羽有嫌隙?”
吴三立说道:“是。据属下所知,刘全就是得到戍九源亲信贾逢源的指示,才处处陷害梵羽,双方恐怕是不死不休了。”
童贯冷笑道:“不死不休?好啊,我童贯看上的猎物他们也敢染指?你回去之后即可查找证据,看来是东平府团练使这个位置太安逸,须换个人了……现在的团练副使是谁?”
吴三立不敢有所隐瞒,说道:“此人名叫张泽全,阳谷县人士,因剿匪有功,刚升任不久,他与梵羽有些交情,到任之后一直被戍九源打压,郁郁不得志!”
童贯呵呵笑了起来,道:“怎么又是阳谷县,又与这个梵羽有关呢?剿匪有功……”
童贯忽然忆起自己最辉煌的一战就是南下江南剿匪,灭了方腊起义,而这个张泽全亦是因为剿匪有功获得升迁,倒是有些巧合,因而说道:“戍九源下来之后,就让这个张泽全顶上去吧,一个小小的团练使而已,是不是自己人无所谓。”
吴三立说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据属下所知,戍九源违法犯罪的证据,很有可能掌握在梵羽手中!”
这下童贯倒是稀奇起来,诧异道:“他怎么会有戍九源的犯罪证据?”
吴三立解释说:“戍九源的侄子曾被阳谷县知县魏文秋下了大牢,为防止戍九源的报复,魏文秋私下里搜集了不少他违法犯罪的证据……属下猜想,魏文秋在去杭州上任之前,应该把这些证据全部交给了梵羽。”
童贯在房间内踱着步,脑海中思量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过了良久,又道:“你想办法接近梵羽,助他扳倒戍九源,扶正张泽全……记住,不惜一切代价结交于他,哪怕是把这大宋的天戳破,本王来帮他补!”
童贯话语间透露着无尽的霸气,他的确有资本说这样的话。
作为徽宗皇帝最为宠信的几个权臣之一,童贯官拜枢密院事,掌天下兵权,时称蔡京为“公相”,称他为“媪相”,并且他能以宦官之身加封广阳郡王,其受恩眷程度前无来者,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吴三立是少数几个知道童贯何所求的人之一,但他还是低估了童贯的魄力,不禁问道:“王爷,咱们为何不将他抓起来严刑逼供呢,这样岂不是省却了很多麻烦?”
童贯瞪了吴三立一眼,骂道:“不成器的东西,白瞎了这几年的磨砺!万一他宁死不说,本王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
梵羽回到客栈,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向戍九源开刀,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对阳谷县的官场不熟悉,而手里掌握的罪证牵涉太大,万一所托非人,非但无法扳倒戍九源,还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看来须要找张大哥或者吴捕头把东平府的官场关系捋一捋了。”
梵羽暗叹着,执笔给西门如兰写了一封家书,告诉她自己已在东平府落脚,准备在这逗留一阵子,以及对她的思念云云,写好之后便让人把书信送了出去。
张泽全过来了,看他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心情很不爽。
“兄弟,听说刘全那个狗贼今天又找你晦气了?我就知道戍九源没安好心,平白无故请我去听戏,原来就是为了把我支开!”张泽全满脸怒容的说道。
他前脚进门,吴三立后脚便跟了进来,三人都是来自阳谷县,之前又是旧识,见面之后免不了一番感慨。
故交相访,梵羽便让客栈店小二弄了几个下酒菜和两壶上好的女儿红,三人就在房间内一边酌酒一边谈天说地。
“吴捕头,你来东平府的时间久一些,这里的官场关系可捋顺的清?”酒过三巡,梵羽开口问道。
吴三立正色道:“你是指今天刘全的事情?”
梵羽点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七分即可,没必要说透,既然自己问起了刘全,肯定要的是戍九源的人际关系网。
张泽全今天话不多,一^门^心思都花在了与吴三立斗酒上,并非是他对此事不关心,而是碍着吴三立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
人与人之间关系有亲疏远近之分,就像他们三人同样来自阳谷县,张泽全只把梵羽当成自己人,凡事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对于吴三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心里就要掂量一番了。
张飞穿针——粗中有细,说的大概就是张泽全这种人了。
第109章 东平府的形势()
东平府的官场的形势相当复杂,简单说来分为三个派系:定王系、康王系和中间派。
定王赵桓,乃是徽宗皇帝赵佶的长子,被册封为太子,未来大宋的储君。
东平府为定王的封地,按理说应该铁板一块支持赵桓才对,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赵桓性子贪玩,好逸恶劳,终日不理政事,以至于被康王所乘,不少东平府的官员暗地里与康王有来往,俨然成了他安插在赵桓身边的棋子。
康王赵构是赵桓的异母弟弟,天性聪明,知识渊博,文采武略俱在赵桓之上,野心勃勃,觊觎大宝之位。
赵构的生母韦妃出身卑贱,姿色平平,不受徽宗宠爱,赵构深知单凭出身难登大统,于是便令辟蹊径,转而苦练骑射,精进诗画,以图吸引徽宗皇帝的注意。
赵构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十五岁的时候即被封为康王,地位尊贵程度直逼定王赵桓,令其余几位比他出身高贵的皇子们嫉妒万分。
权力的增长助长了野心的膨胀,赵构进封康王以后,发觉原来自己距离龙椅并非遥不可及,于是开始拉拢人心,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为接下来的争储做准备。
此时赵桓已经被册封为太子,但谁说做了太子就一定能登基为帝?
赵构从来不是一个认命的人,是自己的他绝不会放过,不是自己的也要全力争一争!
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死太子李建成登基为帝,史书上可有记载李世民是乱臣贼子?成王败寇,自古皆是如此,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而赵构决心书写自己的历史。
另外,赵桓加封太子之后的所作所为也助长了赵构的争储之心,是以他在东平府倾注了很多心血,为的就是在赵桓的大本营安插自己棋子,以期能成就屠龙之势。
东平府除了定王、康王的势力外,剩下的就是中间派了。
中间派是一批胆量不足的政治投机分子,在争储形势不甚明朗的情况下,不站队不结党才是明哲保身之法,等形势明朗之后,再选择站队,这类人不求有大功但求无罪过。
梵羽听完吴三立关于东平府官场形势的分析之后,皱起了眉头,事情竟然牵涉到了储君争夺,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想要抽茧剥丝捋出头绪有点难啊……
“戍九源的底细,吴捕头应该很清楚吧?”梵羽问道。
吴三立曾在魏文秋身边当差,既然魏文秋暗中调查过戍九源,那么他不可能不知情。
吴三立心里斟酌着该怎么答复,又想起童贯对他的嘱咐,于是说道:“据我所知,戍九源尚未选择站队,属于中间派,不过……东平府府君张同知似乎是康王殿下的人!”
张同知居然是康王的人,这个消息太劲爆了,以至于梵羽和张泽全听了以后,手心不由得一抖,杯中酒都洒了出来。
在定王的封地,最高行政长官居然是康王的心腹,这就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吴捕头,这个消息可靠吗?难道定王不知道?”
张泽全也神情紧张起来,居庙堂之上,如果没有如履薄冰的觉悟,就会不知不觉的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所以由不得他不谨慎。
吴三立笑了起来,说道:“两位都是自己人,我不妨明说了吧,从阳谷县捕头直接提拔到东平府总捕头,吴某如果后台不硬,如何能做得到?”
张泽全问道:“这么说,消息是从上面传过来的?”
吴三立点点头:“千真万确。”
梵羽的目光从吴三立身上扫过,开口试探道:“这么说来,吴捕头的后台应该是中间派了?”
吴三立一愣,向梵羽竖起了大拇指,笑道:“梵老弟果然聪明……”
张泽全眼珠子一转,装出一副憨厚十足的纳闷状,叹道:“不应该啊,你说这种火烧眉毛的事情,定王不可能没有觉察的吧?”
吴三立神色古怪起来,无语的笑道:“你们还是不了解咱们这位定王,如果了解他的秉性为人,就明白他不知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梵羽知道吴三立的话中有话,便问道:“此话何解?”
吴三立满饮一杯,咂了咂嘴巴,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