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梵羽知道吴三立的话中有话,便问道:“此话何解?”
吴三立满饮一杯,咂了咂嘴巴,说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定王身为太子,不在东京呆着却回到了封地东平府?”
其实这个问题早就在梵羽心里画上一个大问号了,大宋国情与其他历朝历代都不同,为了不重蹈李唐王朝藩王割据的覆辙,极力削弱藩镇势力,封王不封地,而定王赵桓非但有封地,还离开了京师在封地居住,这太反常了。
“定王被册封为太子的时候,坚决不从,整个册封大典都是被圣上派人胁迫着进行的。册封之后,他想方设法的激怒当今圣上,为的就是让圣上剥夺自己的太子之位。”
“这次之所以远离京师,据说是因为他再次上书,恳求辞去太子之位,圣上一怒之下就将他发配回了封地,让他闭门思过……”吴三立笑着说道。
梵羽听了之后倒是有些意外,历史上的赵桓登基为帝的时候,的确大哭大闹的死活不肯,最后徽宗皇帝硬是赶鸭子上架,把赵桓逼上了皇位,只不过那时金兵兵临城下,赵桓不愿意登基也情有可原。
但现在金兵并无南下的迹象,大宋朝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国泰民安,能在三十几个皇子中被选为国之储君,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幸事,怎么到了赵桓身上就成了一出悲剧呢?
张泽全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问道:“定王殿下不愿意做太子,不想当皇帝?”
吴三立笑道:“可不是么!”
张泽全懵逼了,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英雄豪杰对皇位趋之若鹜,而定王居然想把到手的皇位拱手让人,这得有多奇葩啊,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定王为什么不愿意做皇帝呢?”张泽全又问道。
吴三立摊开双手,说道:“这个,就要问定王殿下自己了。”
这下张泽全彻底无语了,康王赵构费尽心机的想做皇帝,结果定王赵桓倒好,到手的皇位像是烫手山芋,想扔都扔不掉,这真是千人不同福,万人不同命。
“这么说来,定王巴不得康王取而代之了?”梵羽问道。
吴三立笑了起来,说道:“梵老弟这次猜错了,定王对康王没什么好感,反而属意郓王赵楷,极力促使当今圣上撤去自己的太子头衔,重新册封郓王为太子。”
第110章 寿宴()
梵羽和张泽全听吴三立说完,好一阵无语,这东平府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巴掌大的一个小庙,居然潜伏了定王和康王两条真龙,风云际会啊!
“康王文韬武略,胸怀大志,定王出身尊贵,地位显赫……东平府这潭浑水不好淌啊!”吴三立叹道。
不过,梵羽倒是看的很开,定王也好,康王也罢,他们争王争霸关自己鸟事?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自己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嘿嘿……只要知道戍九源与府君张同知不对路就行了。”
张泽全阴测测笑起来,别看他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属于典型的腹黑男,不动如山,侵略如火。
梵羽点点头,康王与定王争储的事情对自己来说太过遥远,眼下先扳倒戍九源,拔掉这颗眼中钉再说。
东平府府君张同知是康王赵构的人,而东平府团练使戍九源是中间派,既然双方不属于同一阵营,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梵羽相信,如果把戍九源违法犯罪的证据交给张同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除掉戍九源的机会,然后想办法把自己人安插进军队。
“不过,也不得不妨张同知借机要挟戍九源,胁迫其加入康王阵营。”张泽全补充道。
如果张同知手腕足够强硬,伺机用违法犯罪的证据来要挟戍九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打蛇打七寸,梵羽既然决定对戍九源出手,就绝不给张同知留有转圜的余地,逼迫他不得不对戍九源下死手,让康王阵营的人先跟中间派的斗斗法吧。
梵羽心中有了计较,附耳对张泽全和吴三立分别交待了一番,张泽全听完欲言又止,最后瞟了眼吴三立,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三人又聊了一会,约定好对付戍九源的办法,这才散去。
只是,吴三立前脚走,张泽全后脚便去而复返,压低了声音向梵羽道:“兄弟,吴三立的话咱们不能全信吧?”
梵羽给他倒了杯水,反问道:“把你的命交到别人手里,你放心么?”
张泽全不假思索道:“交到别人手里自然不放心,不过交到兄弟你手里,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自从上次青石岭剿匪大获全胜之后,张泽全真正的不再拿梵羽当外人,哪怕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梵羽手里,他也是一百个放心。
梵羽叹了口气,说道:“咱们之间经历过冰与火的考验,但是吴捕头我一直看不透他,这个人太神秘,我总觉得他是另有所图,咱们还须小心提防。”
张泽全听了,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被他坑了。”
梵羽笑道:“张大哥,在这大宋,只有咱们坑别人,想坑咱们,门儿都没有!”
…………
章伟年的寿宴到了,章府张灯结彩,家仆欢天喜地,喜迎八方来客。
秘书丞属于清水衙门,再加上章伟年孤傲清高,除了官场上为数不多的挚交好友到场之外,其余官员只是象征性的送来了贺礼客。
只不过章伟年桃李满天下,前来祝寿的大都为他的弟子门生,倒也热闹异常。
“御史庞大人到,送上寿比南山玉一对!”
“邯城杜公子到,送上百年长寿佛一尊!”
“东京韩公子到,送上唐代诗刊孤本一部!”
……
来到这里之人多为故交,正在大伙相互客套寒暄的时候,唱名小厮报道:“阳谷县梵羽梵公子,送上丹青《爱莲说》一幅,朱砂墨一台!”
章伟年的至交好友及弟子门生之中并没有叫“梵羽”人,因而唱名小厮报了梵羽的名号之后,宾客们的目光都聚向了他。
这时只见一位年轻的公子风度翩翩,儒雅内敛,不避众目,举步而来,端的是玉树临风,气质出众。
梵羽走至章伟年跟前,执弟子礼拜谒道:“数百岁之桑弧,过去五十再来五十;问大年于海屋,春华八千秋实八千。学生恭祝恩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按照礼制,梵羽是章伟年和刘平成两人点中的亚元,乃是他们的门生,称之为恩师一点问题都没有。
章伟年抚着胡须,大感欣慰,感觉自己终于压了自己的老对手刘平成一头,笑道:“好好好啊,看到今日桃李满堂,老夫甚感欣慰!”
有宾客隐约听说过梵羽的事迹,问道:“莫不是阳谷县那位怪才,只考了两场考试便得了亚元的梵羽?”
旁边之人听了,惊道:“考两场得了亚元?”
章伟年抚须而笑道:“不错,他就是那位怪才梵羽,字子羽,阳谷县人士。第三场解试考试压根就没参加,却被老夫点中做了亚元。”
参加寿宴的宾客听了,尽皆露出诧异的神色,能来到这里的不是章伟年的挚交好友就是门生子弟,对于他的秉性再熟悉不过,知道他为人刚正不阿,不枉顾私情……如此说来这个梵羽胸中定有天地了?
“老章,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的这位学生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这么不近人情的老家伙破格提拔?”
主簿王子阳与章伟年交厚,又比他略长几岁,因而不避嫌的开起了玩笑。
章伟年笑着向梵羽道:“子羽,把你亲笔写的这首《爱莲说》让大伙看看。”
梵羽依言将自己花了很大工夫写成的《爱莲说》摊开,宾客们围了过来,一下子就被那种新颖的字体吸引住了。
“好字、好字啊,只是不知如此笔力是出自那位书法大家之手?”
来到此地的清一色为文人墨客,最不缺的就是鉴赏力,如此刚柔并济的笔力,并且自成一家,绝对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章伟年笑道:“这位书法大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子阳看向梵羽,惊异道:“没想到子羽小友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笔力,怪不得这只老狐狸起了爱才之心呢。”
章伟年的那些弟子门生听了将信将疑,这样老道的笔力,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是无法达到的,怎么可能会出自梵羽之手,难道她从娘胎里就开始练习书法了?
站在章伟年身后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女子,女子有着琉璃似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好看。
她安静的打量着梵羽,琉璃似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讶然,因为她认得,这首《爱莲说》的字迹与当日她在书房中看到的那封拜帖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是他的笔迹。”女子心中暗道。
第111章 章府的待客之道()
梵羽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寿礼继续进行,正在客人们相互客套寒暄之时,忽然唱名小厮道:“张奕张公子,刘成芳刘公子,孙吉然孙公子到,送上……”
唱名小厮看着礼单,有点傻眼,犹豫着要不要照礼单念出来。
内厅的客人都听到唱名小厮戛然而止的声音,许多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说道:“张奕?他来做什么?”
有人冷哼一声道:“不肖弟子有何面目来见恩师?”
又有人说道:“还不是仗着他爹是府君大人,终日与刘成芳、孙吉然这些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
梵羽安静的听着,不动声色。
从众人的谈话中他得知张奕是府君张同知的独子,曾师从章伟年,据说有次在大街上强抢良家少女被章伟年撞见,盛怒之下也不顾及府君大人的面子了,直接将其扫地出门,断绝了师徒关系……
至于那刘成芳、孙吉然,是东平府有名的纨绔子弟,以擅长吃喝嫖赌闻名于世,声名狼藉。
张奕在这个节骨眼上携狐朋狗友而来,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来砸场子的。
“恩师,学生给您贺寿来了,贺礼嘛一千两白银,礼轻情意重,您老可别嫌少啊!”
张奕的笑声从外厅传了过来,人未至声先到,声音轻佻,听不出一丝一毫敬师重道的意思。
众宾客皆是面有愠色,张奕不请自来已是失了礼数,而东平府众所周知章伟年性情淡泊,不喜俗世之物,而他偏偏送来一千两白银作为贺礼,这是要当着章伟年亲朋好友和门人弟子的面拆他的台啊。
“张奕,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出去!”
“对,你已经被恩师逐出师门了,还有脸回来?”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惺惺,恩师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
章伟年的挚交好友们都是官门中人,不方便插手师门恩怨,但他的弟子们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彼此同气连枝,一起声讨张奕这个败坏师门声誉的败类。
“哎呦,啧啧啧……咱们是来给章先生祝寿的,又不是吵架的,你们扯着嗓门瞎咋呼什么?”
刘成芳身着一身大紫袍,看上去富则富矣,但却给人一种暴发户的低俗感。
“咱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文斗还是武斗,划出线来比划比划!”
孙吉然手摇折扇信步向前走来,他身着一身大红袍,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新郎官跑错地方了呢。
最后,一身白袍的张奕走了出来,与刘成芳、孙吉然两人并排站成一条线,三人一人全白、一人全紫、一人全红,不伦不类的,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古怪的装扮,只能说明三人是诚心来恶心章伟年的。
“诸位师兄,多日不见,你们文采没见涨多少,这脾气嘛……跟恩师越来越臭味相投了。”
张奕眼神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面露戏谑之色,只是当目光触及到章伟年身边一名年轻女子时,不禁露出了猥亵之意,意味深长的笑道:“灵儿师妹,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章伟年的众弟子大怒,张奕猥琐的举动和轻佻的话语已经达到了欺师灭祖的的地步,正当他们准备口诛笔伐之际,却见章轻灵越众而出,向张奕作揖道:“灵儿先代家父谢过张公子,既然你已经拜过寿了,就请带着寿礼和你的这些朋友离开吧,我们章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张奕“哗啦”一声摇开折扇,动作可谓潇洒之极,然后走上前来,说道:“灵儿师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远来是客,况且我和刘兄、孙兄心怀诚意而来,师妹连杯水都不让喝,这就是章府的待客之道吗?”
章轻灵不卑不亢道:“我想纠正张公子两个错误,其一,你已经被家父逐出师门,所以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