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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家丁们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定王派来的上差,如果被张奕劈死了,那张府岂不是要落一个谋逆的大罪?
但张奕根本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上来挥刀就劈,若不是他们躲得快,恐怕就连他们都被劈到了。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家丁们缓过气来,急忙拦上去。
张奕怒发冲冠,大叫道:“统统给我滚开,今日谁敢阻拦,本少爷一并砍了!”
说罢,手中的大刀翻舞,两个离得近的家丁躲闪不及,胳膊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迸流。
张奕冷笑一声,提刀向梵羽逼近。
“住手,你这个畜牲!”
张同知听到了外面的闹声,走出门来,这一看吓得差点魂不附体,怒火滔天的冲了上来,一个大耳刮子扇的张奕天昏地转,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贤侄没事吧?”
张同知没有理会嘴角带着血迹的张奕,径直走到梵羽跟前,面带关切的问道。
梵羽现在身份特殊,如果被自己的亲儿子杀死在张府,那他真是百口莫辩了,谋逆大罪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清。
梵羽听张同知以辈分之礼相见,而不是以官职相称,心中暗道一声老狐狸,但面上却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怂样,然后抚着额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张同知狠狠瞪了张奕一眼,引着梵羽走向客厅,说道:“来人,赶紧去沏一壶好茶,给梵贤侄压压惊!”
张奕摸着半边麻木发肿的脸蛋,从小到大他被张同知揍过无数次,但这一次无疑是最重的!
“爹,这个贱人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张奕发懵了,口不择言的撒起泼来,大哭道:“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哪个做老子的天天打儿子像打孙子似的!”
张同知听了,一个趔趄立足不稳,梵羽眼疾手快,伸手搀扶住了他,这才没有摔倒在地,只见他怒不可遏的吼道:“滚,滚到祠堂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不准吃饭,不准喝水!”
张奕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看吧,被我说中了吧?这个贱人才是你亲生的,我是后娘养的!”
张同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左右,拖下去,先重大二十大板,再拖到祠堂面壁思过!”
张府的家丁侍卫们见张同知面色铁青,不敢相劝,便将张奕拖了下去,不多时便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那叫声凄惨之极,闻着莫不变色。
“让贤侄见笑了。”
进入客厅之后,张同知面色恢复如常,刚才那种怒急攻心,一半是做给梵羽看的,一半是真的被张奕气到了。
梵羽仍旧装傻充愣,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多亏世伯及时赶到,否则小侄这条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张同知暗道自家儿子虽然犯下了大错,但从小娇生惯养,二十大板下去足以让他皮开肉绽了,这样的惩戒难道还不够,你居然还敢拿这件事来压我?
“贤侄放心,我一定狠狠教训这个畜生,给贤侄一个满意的交代!”张同知三言两语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梵羽点点头,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便神秘兮兮的说道:“小侄今天来,是为了戍团练一案。戍九源此人恶贯满盈,罄竹难书,请世伯一定要助我扳倒他!”
张同知眼神玩味起来,梵羽上来就摆明了车马炮,这种单刀直入的坦白,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贤侄何出此言?”张同知明知故问。
梵羽像是老婆被人戴了绿帽似的,咬牙切齿道:“想当初我在阳谷县,被戍九源的亲侄子戍六敲诈勒索了无数银子,其幕后主谋就是戍九源,有仇不报非君子,现在终于风水轮流转了……”
张同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听到梵羽说书九源恶贯满盈罄竹难书,还以为他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原来就因为戍九源的侄子戍六在阳谷县敲诈勒索过他,因而他就记恨上了他,这逻辑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啊!
张同知沉吟道:“贤侄若是有证据,老夫自然能为你做主,但如果无凭无据的话,就难办了。”
梵羽发狠道:“戍六现在还关在阳谷县打牢里,咱们可以派人去提审,坐老虎凳、夹手指、扎针、炮烙……所有大刑全部上一遍,看他招不招供!”
张同知听了心底发寒,对梵羽简直嗤之以鼻,暗道这样的败类是怎么混进读书人队伍的,并且还被定王选中当做老师,如果定王这样的人登基为帝,那真的是大宋的灾难!
“贤侄此计不妥吧,万一被人说是屈打成招,岂不是很难收场?”张同知皱着眉头说道。
第162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中)()
梵羽听了张同知的话,煞有其事的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说道:“还是世伯考虑的周全,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戍九源呢?”
张同知云淡风轻的啜着茶,淡淡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若真的作奸犯科,纸是包不住火的,贤侄一定要沉得住气,莫要心急才是啊!”
其实张同知话虽如此,他自己已经沉不住气了,戍九源那些违法犯罪的案件曝光时间不短了,但他却连一丁点的证据都没有掌握,不着急才怪呢。
只不过他初次与梵羽打交道,在没摸清底细之前,自然不会推心置腹。
“世伯你说,这上面写的案子,是不是真的?”
梵羽将上次散发的小字报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的查看着,说道:“如果上面所说都是实情,足够戍九源满门抄斩了吧?”
张同知颔首道:“如果属实,确实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前提是需要证据,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梵羽唉声叹气的说道:“小侄资质尚浅,又没什么官场办案经验,这件案子只能仰仗世伯您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破案比起斗鸡来,实在没劲!”
张同知听了,心中越发的瞧不起梵羽,没见面的时候他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感觉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个人物,但闻名不如一见,见了面才知道名不副实。
梵羽像是拉闲话家常似的,絮絮叨叨的又嘀咕了半天,最后蔫不拉几的向张同知道别,说道:“今天打扰世伯了,小侄再去团练府走一遭,虽然戍九源可恶,但表面文章总是要做足的。”
说罢,起身告辞。
梵羽离开之后,幕僚方师爷走了出来,张同知问道:“此人如何?”
方师爷不置可否,自顾自的说道:“此人在阳谷县的发迹史在下略有耳闻,并且他确实与戍九源有些嫌隙,听说刚来东平府的时候还花大价钱从戍九源手里抢过来一个花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之所以能入定王殿下的法眼,是因为擅长斗鸡,听说他的斗鸡之术可以比肩前朝的神鸡童贾昌,也算是一个奇人!”
张同知笑了起来,说道:“方师爷的意思,这个梵羽徒有其名,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术士?”
方师爷点头说道:“若是定王登基为帝,此人便是江充之流!”
西汉绣衣使者江充,蛊惑汉武帝,掀起汉宫的巫蛊事件,致使太子刘据被杀,死伤数万人,乃是出名的奸臣,方师爷以奸臣江充比喻梵羽,足见对他的轻视。
张同知心中为康王赵构感到庆幸,定王越是不济,康王越有机会,但他嘴上却言不由衷的说道:“汉武帝刘彻宠信江充,致使朝堂乌烟瘴气,骨肉相残,后唐庄宗李存勖喜爱伶人,最后弄得国破家亡……当今太子殿下喜爱斗鸡,拜梵子羽为师,实非我大宋之福啊!”
梵羽出了张府之后,没有回碎雨轩,径直去了团练府,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省得夜长梦多。
戍九源收到梵羽的拜帖有些吃惊,对于梵羽这个人他有点印象,此人先是害的自己的亲侄子戍六蹲了大牢,后来又从贾逢源手里抢走过一个处子花魁,只不过自己还没来得及找他麻烦,他就抱住了定王的大腿……
“戍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小弟这厢有礼了。”
梵羽眉眼含笑,爽朗的笑声老远就能听到,像是见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十分的热络。
戍九源吃不准梵羽的来意,双方分宾主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戍某家中生变,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梵羽听了,面露悲戚的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戍兄节哀,眼下咱们要做的是尽快查明真相,为嫂夫人和贤侄沉冤昭雪!”
戍九源冷哼一声,说道:“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谁是幕后主谋,戍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否则早就手刃仇人了。”
梵羽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慰道:“戍兄息怒,你身为朝廷命官,万万不可知法犯法啊,收拾张同知,我自有办法!”
戍九源听了,实在摸不准梵羽的套路,但还是十分配合的问道:“怎么对付他?”
梵羽阴测测的说道:“戍兄可能不知道,我与张同知的儿子张奕有不同戴天之仇,方才我路过张府,差点被他用刀劈成两半,此人不死,我心难安啊!”
戍九源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从张奕下手?”
梵羽面露凶戾之色,发狠道:“无毒不丈夫,张同知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张奕死了,等于绝了张家的户,还怕张同知不倒台吗?”
戍九源彻底无语,这尼玛定王派来的是什么货色啊,简直就是一个奇葩,净出些骚主意,就这样的人也配定王叫一声老师?
梵羽说到兴起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兴致勃勃的兜售他的“绝户”大计,然而戍九源却彻底失去了兴致,敷衍了事。
送走了梵羽,戍九源也在第一时间征询幕僚贾逢源对他的看法。
“卑鄙无耻!”贾逢源言简意赅的说道。
对于梵羽这样的人他真的是懒得多说一个字,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在贾逢源看来,梵羽简直无耻到了极点,就连他这种坏事做绝的人都看不起,“绝户”这种有违人伦的骚主意亏他想得出来。
戍九源也是颇为无语,说道:“定王殿下派了这么一个浑人过来,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贾逢源看着梵羽离开的方向,面露鄙夷之色:“听说此人擅长斗鸡之术,这才被定王殿下看中,后唐庄宗李存勖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戍九源心中忧虑道:“那件案子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煎熬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贾逢源正色道:“这起码证明,证据没有掌握在张同知手里,对方迟迟没有现身,肯定是有所图谋,大人切不可自乱阵脚,说不定对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戍九源长叹一声,为了应对这件案子,他为自己留了两条后路,至于结果如何,只有听天由命了。
第163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下)()
梵羽登门拜访了张同知和戍九源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碎雨轩外经常能听到琴瑟之音,袅袅的歌声余音不绝。
“你是说自从他见过张同知和戍九源之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定王赵桓听了杨震的汇报之后有点诧异,那个家伙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终于争取到了做自己老师的机会,按理说应该用心查案才对,结果他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沉醉于声色犬马之中,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早知他如此散漫,咱们应该给他圈定一个期限才对。”蒋管事也有点糊涂,弄不明白梵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赵桓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道:“你派人去通知他,限他十天之内务必破案,破不了案就乖乖的回来给本王养鸡!”
蒋管事面露为难道:“王爷,十天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赵桓想了想,十天时间确实有点短,便改口道:“那就给他一个月时间吧。”
说完,又问道:“张同知、戍九源两人有什么动静?”
杨震回复道:“张大人一直派人在四处暗查,但据属下所知,目前仍旧未有什么线索。戍大人每日上午操练兵马,下午回团练府议事,没有什么异常。”
赵桓冷笑道:“本王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东平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鸡鸣狗盗之徒遍地皆是!”
蒋管事和杨震听了,都不敢插嘴。作为定王的心腹,他们自然知道赵桓口中所说的“鸡鸣狗盗”之徒指的是谁。
过了一会,杨震又说道:“属下还探查到一件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桓摆摆手,说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