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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国用刚才一叫出口,便后悔了,心中正在害怕,出乎意外的是,李开国居然不怎么生气,当下壮着胆子道:“大人,这满城的青壮如若都拉了壮丁,大人适才的收心之举,只怕……。”说道这里,他没胆子再说下去了。
李开国见到冯国用一副胆缩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冯国用,难怪吕财那样的脓包也能压得住他,果然一碰到大事,便原形毕露,不堪大用。
只是现在手中无人可用,他又主动投上来,忠心也是有些,不用他又能用谁?也罢,城中无大将,就将他当做廖化一样,充个先锋吧。
想到此节,他也不和冯国用废话了,直接命令道:“你命人在城中通传,本官要招兵平匪,凡是年十六以上,四十以下,无残缺,无病痛,身强力壮的男子,皆可报名。凡选中者,每人五两安家费,月例银二两。当场发放,绝无亏欠。”
将手中的断刃抛下,李开国拍拍手,转身出了武器库,冯国用呆呆的听着,他本以为李开国要强征青壮当兵,这时听得当兵居然可以实领银两,这才忽得如梦初醒一般,心中满是愧疚,连忙追了上去,叫道:“大人,属下误会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李开国头也不回,说道:“明日正午之前,凡是符合条件自愿报名者,自行至县衙门前,由本官亲自主持选拔。你不用跟着本官,快去办吧。”
冯国用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已的家,家里的婆娘见他安然回来,喜得直念佛,叫道:“佛爷显灵,佛爷显灵啊。”她早知道城外有乱匪攻城,心中甚是担心,此时一见到冯国用安然无恙,心中登时放下一块大石头。
冯国用重重的坐倒在椅子上,他在高密做了三年的队正,油水都被吕财捞了去,他是一丝都没捞着。因此家中都是拿以前的积蓄来贴补,着实穷困,这把椅子,就已经是家里最值钱的了。
他那婆娘喜翻了心,根本没注意到冯国用的神色,在谢过一阵佛爷后,想起冯国用还没有吃饭,自去厨中端了稀粥来。那粥倒也舍得下米,足足有半碗米粒。
冯国用端过碗来,两口便将上面的清汤喝光,剩下的米留在碗里,推给婆娘,说道:“剩下的你吃吧。”
那婆娘偷偷咽了口吐沫,笑道:“奴等你不来,早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说着将碗又推了回去。冯国用忽得一把抓住她的手,手上硬茧处处,早就不是记忆中那个柔若无骨的玉手了。冯国用不禁心中一酸,婆娘跟着自已,是吃了太多苦了。
那婆娘见光天化日之下,自家丈夫突然抓她的手,久经风尘黄脸登时泛上红晕,使劲抽了抽,却被冯国用紧紧的握住不放。她想得差了,以为冯国用是想白昼宣淫,正自有些慌张害羞时,冯国用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递在婆娘的手上。
那婆娘拿起一看,只见每一张上都有银庄的印记,她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一见就知道这银票假不了,再仔细一看,这薄薄的几张银票竟有八千两之多。
那婆娘倒抽了口气,立时返身将门户紧紧闩上,转过身来抓住冯国用,低声颤声道:“这那来的许多银票?”
冯国用拍拍婆娘的手,苦笑道:“这是左家的银子。”
那婆娘一吓,眼泪都下来了,连忙将银票塞回冯国用手中,低声急促的道:“你不要命了,什么银子都敢拿?若是被官家发现……”说道此处,声音哽咽,几乎便要晕去。
冯国用见婆娘着急,怕她急坏了身体,忙道:“你莫急,这不是我偷拿的。是新上任的李大人赏我的。”
那婆娘身子一颤,道:“你莫骗我,这许多银子,那妖怪一般的人怎会给你?你听奴说,咱们日子苦一些不算什么,可是你不能拿赃银,否则日后,咱们的儿子……”说道这里,她再也忍耐不住,扑倒在冯国用的怀里,放声痛哭。
冯国用轻轻的抚过婆娘粗糙的脸颊,喃喃的道:“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了,也要把儿子夺回来。我冯家还要靠他光宗耀祖,你我也要靠他养老送终。”
李开国换了一身官服,和吕财的一样。他出了武库,那里都没去,径直来到城楼,一路上所有的官兵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那恭敬中还透着深深惧怕。这也难怪,左家一百余口,硬生生的被他变成了肉泥,就连幼小孩童也没放过,这样的杀人狂魔谁又能不怕?
李开国很明白这样的眼神,他知道,这些官兵到现在,才真的不敢轻易背叛他。他之前的残忍就是为了要稳住局势,不光是官兵,也要震住城中那些各色势力。
毕竟他根基太浅,非常之时如不用非常之法,只怕他随时都会死葬身之地。因此他要从人性的弱点上,牢牢的抓住这些官兵们的心,恐惧加上白银,是当前最实用方法。
城外的乱匪果然还没有退走,乱哄哄的升起火,看样子正在吃饭。李开国站在城楼上看了很久,才喃喃的道:“还真的不怕死。”
旁边的官兵的以为他是在说乱匪们,经过上午一战,官兵们早就不把乱匪们放在眼里,一群傻傻的乌合之众,连城墙都爬不上来,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不是惧怕李开国那杀人如麻的手段,这群拿了银子的兵痞早就去妓院乐呵去了,城上连个鸟也看不到。
第13章 鬼哭()
适才李开国没上城楼前,守城的官兵都是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履行职责,只是见到了李开国,这才抖擞精神,做个样子。
这些李开国怎会不知,他只是佯装没有看见而已,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就把这群兵痞判死刑了,如果不是现在还能用得到他们,这二百余的官兵他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
再等两日,老子招够了兵,就要你们滚蛋。李开国冷笑一声,这群家伙那是一定要清理的,他手下的兵,绝不能混入这些兵痞,否则日后,不堪设想。
“全都精神着点,这些乱匪一日不走,城防便一日不能松懈,你们只要好好为本官效力,本官还有银子赏赐。”
听到了银子,这群官兵那里还不两眼放光,这才一日,这位新上任的大人就已经让他们发了两笔小财,这时又说要赏,谁会不信,个个都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口号叫的震天响:“愿为大人效死。”这话鬼都不信。
“大人放心,有小的在,管教乱匪不敢攻城。”这是吹牛不犯法的。
“就算乱匪攻进城来,小的也定死命保护大人。”这是乌鸦嘴欠揍的。
……
在如潮的马屁声中,李开国靠在城墙上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个时候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所以他放心大睡。待得睁开眼睛,已经是酉时过半,初夏天黑的晚,虽是酉时,天色仍是微白。下了城楼,李开国看着已经渐渐黑暗的天空,无声的在心中狞笑,看样子,今天晚上不会有月亮,这可真是个好天气啊。
冯国用早就恭恭敬敬的等在城楼下,见到李开国,上前道:“大人,属下已经安排好,城中所有的富户都已经齐聚得月楼恭候大人。”
睡足了一觉,李开国此时精神抖擞,嘿嘿笑道:“带上五十人,跟本官去得月楼吃饭罢。”今夜过后,高密县城里决不允许存在能威胁到他的人。
冯国用点了二队人马,歪歪斜斜的排在李开国的身后,尽管没有威武的样子,倒也把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摆了个十成十。
操,李开国吐了口吐沫,却也没法计较,挥了挥手,就要出发。冯国用此时凑了上来。说道:“大人且慢,属下有家传的盔甲兵器,愿献于大人,为大人以壮身威。”说着挥了挥手,一兵丁捧上来一袭盔甲,三名兵丁抬上来一长柄大刀。
李开国一怔,冯国用将盔甲提起抖开,却是一件锁子半身甲,周身都是用细细铁环连成,抖动时金属哗哗声便能感觉其厚重。这种锁子甲在冷兵器时代实是巅峰之作,这种铁环相连的铠甲防刺防砍易修,乃是铠甲中最强防具。
但在火器出现后,这种硬甲类的铠甲其实已经没有作用了,取而代之的是棉甲,这种棉甲虽然防刺、砍比较弱,却能减弱火器的威力,可以说是古代版的防弹衣。
虽然觉得锁子半身甲没有什么用处,但穿起来着实威武。李开国却也不能拂了冯国用的好意,笑道:“既是如此,就由你为本官穿起来罢。”
冯国用大喜,抖开锁子甲为李开国披上。这种锁子甲甚是好穿,只需披上,在胸前将铁环扣上便成,顷刻间便穿好了。
李开国动了动,丝毫不影响行动。而且锁子甲也不太重,大约三十斤左右,以他的体力,就如同穿一件单衣一般。
冯国用又抓过长柄大刀,三名兵丁抬时并不费力,他一人抓过来却甚是吃力,大刀通体黝黑,连柄都是铁制的。冯国用将刀柄柱地,发出通的一声,脚下的城砖都震出一个小孔。
冯国用脸色微红,这大刀太重,他有些控制不住。
“这是属下家传的宝刀,重一百五十四斤,属下久疏习练,拿不住宝刀,让大人见笑了。”
还真有这么重的大刀啊。李开国登时来了兴趣,听说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重有八十二斤,现在有一百五十四斤的大刀在此,他怎能没兴趣。
他此时力量足有普通人三十多倍,料想拿刀应该没有问题,单手一抓,大刀稳稳在手,单刀横扫,刀柄靠臂。忽得‘嗡’的一声,大刀带起风声,如同鬼哭。
李开国只觉得手中的刀轻重如意,他单手持刀,左劈右砍,刀锋过处,鬼哭之声大作,使得性起,他双手持刀,猛力一斩,‘当’的一声大响,火花溅射,一块城砖被这一刀斩断,粉尘四起。
李开国收刀查看,只见大刀的刀刃上连条划痕都没有,忍不住心中喜爱,叫道:“好刀。这刀砍劈之时如同鬼哭,以后就叫它鬼哭吧。”
冯国用等早在李开国耍刀之时就躲得远远的。此时见李开国喜爱,自也是赶快过来凑趣。李开国拍拍冯国用的肩笑道:“你家传的宝刀不错,本官收下了。”
冯国用陪笑道:“宝刀赠英雄,此刀在属下手中无用,但在大人手中便是宝物。今日送与大人,也是宝刀的幸事。”
李开国哈哈大笑,他岂不知冯国用送刀的用意。这铠甲和刀便是投名状,只是他要的投名状却绝不是一件他看来无用的铠甲和无用的大刀就能了结的。
他只是一笑,说道:“走,这便去得月楼罢。”冯国用大喜,以为李开国已经将他当作心腹,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李开国可没这么想,这个投名状可没这么简单。
今晚的得月楼可是从来没有热闹,一座本就是二流的酒楼门前停满了马车和轿子。一群群的家丁围了数十堆。此时天刚刚黑,酒楼前便升起了数十盏灯笼,将楼前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楼上更是张灯结彩,隐隐有丝竹之声,更兼得时不时的有女子妖饶的笑声传出,好好的一座酒楼,好似突然变成妓院一般。
李开国来到酒楼前,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奶奶的,一股怒气登时从胸中升起,倒不是这**的场景让他生气,而是酒楼前居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这是要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啊,李开国冷笑。看来左家一百余口的性命也不能震摄这群地头蛇。
冯国用看见李开国脸色不好,怎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上前道:“属下去通报一声,让他们来迎接大人。”
李开国‘哼’了一声,道:“不必,咱们不用人迎接,自个上去。”
说着高声下令:“将这酒楼团团围住,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能出来。”
他身后的官兵精神一振,瞧这架势,大人这是又要发财了,咱们也有汤喝,当下齐声应是,分散开来,就要把酒楼围住。
眼看官兵要围楼,数十堆的家丁们忽得全站了起来,一把把钢刀持在手中,灯火照耀之下,寒光闪闪。这群持刀的家丁们个个都是青壮,足足有二百余人,众官兵忽见是他们几倍人数的家丁们居然拿出刀来,登时都面如土色,这是要干什么?杀官造反吗?
冯国用也面色铁青,他没有想到,高密县城的富户们居然玩出了这一手,在酒楼前摆了一出鸿门宴。只有李开国不住的冷笑,他虽然也是出乎意料,但却并不惊奇。
此时家丁们不住移动,已经将官兵和李开国等团团围住。二百手持长刀的家丁对五十名糜烂的官兵,这局面似乎已经很清楚了。因此主事的人感觉大事已定,忽得酒楼二楼窗户大开,一群身着绸缎满身富贵气的人站在窗前,当先一人手摇着折扇,哈哈大笑道:“尔等已经被团团围住,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