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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会汉胡两种语言,算得上是翻译人才吧?再加上又熟悉地形,混得好一些的,估计也能得个低级小头目啥的。
至于想要安逸一点的,就跟着冯永继续混。
反正第一代的汉化胡人在冯永看来都算是最初级的工业消耗品,走了还是死了他也不心疼。
只有识了字,有了一定的思考能力的,这才算得上是勉强合格的工人。
这就要从他们的第二代开始抓起了。
第0197章 人心难测()
看看后世那么多的某某职工子弟学校就知道了,当一个厂子的人口基数足够大的时候,可以形成一个半封闭的自我循环体系。
这样可以产生更多的黏性,留下更多的人。
有多少职工子弟是走了自家老子的老路?顶了自家老妈的岗位?
这个道理后世一眼就能看明白,在没有经过工业大浪潮洗礼的古代,是很难凭着想像而推理出来的,李遗有担心也是正常。
再说了,不会用羊毛纺出羊毛布的牧人算什么好胡人?
冯永搞这些个贮青料塔,又用不着他们到处逐草放牧,抱着青料放到牛羊面前这种事情,傻子都能做。
学点其他的手艺,不吃亏,对吧?
职工子弟嘛,首先要教他们学会基本常用字,大概三千字左右。
然后再掺合基础数学,加减乘除和四则运算。
这是小学六年所要学的东西,压缩一下,三年学完,学不会的就是淘汰品,滚去给老子放羊。
后面再搞点纺织有关的东西,比如说,如何制作纺车织机啊,如何纺线织布啊,男女不限,有兴趣学哪个就学哪个。
反正胡人嘛,可能以后还会有僚人,最多再加点黔首子女,礼法还要求不到他们。
礼不下庶人,只要不涉及那些经学典籍,你管我怎么瞎搞?
而且冯永也不打算给他们教那些经学典籍,不但没必要,还容易惹上麻烦。
万一世家一个乱解释圣人语录的帽子扣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子就是教他们认认字,再教他们放牧织布,有什么问题?你咬我啊?
教化外之人识汉字,说汉话,让他们像汉人那样,安定地生活在固定的地点,便于管理,那就和教会黔首们懂道理一样,都是教化,是大功劳。
教黔首们识字不就是为了能懂得更多道理?
至于道理是怎么讲的,那就是掌握在世家手里的知识解释权,冯永表示目前自己还没那么大能力去动摇。
不过这其中又要涉及很多方方面面,目前冯永也只是有个初步想法,至于具体的步骤,他还没想出来。
不过管他呢,反正至少还有五年的时间不是吗?
“原来兄长早有谋划?是小弟多虑了。”
李遗舒了一口气,心领神会,自以为已经了解了冯永的想法。
冯永笑笑,也不解释。
那边的王训和赵广正指挥着人把织机和纺车搬回去,关姬则是继续去看着那些羌女,争取让更多的人学会纺织。
几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打扰冯永与李遗的谈话。
“对了文轩,上回说的那个僚女之事,有消息了么?”
“哦,小弟正要与兄长说起此事,”李遗听了这话,歉然地一笑,“昨日大人倒是来了消息,没曾想今日看到方才的一幕,差点忘了。兄长,此事大人拒绝了。”
冯永脸上自信的笑容一滞。
这个回答怎么和想像中的不一样?
“拒绝了?为什么?”
冯永当下就有些焦急起来,他还指望着僚女过来把他的纺织厂撑起来呢。
看看现在的羌女,冯永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
学得慢不说,就是把没学会的也全塞到厂里,那也不够啊!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赚钱的行当,不早早想办法搞定,等别人跟风呢?那个时候竞争就大了。
垄断赚钱肯定是最爽的嘛!
“兄长,大人说了,此事不适合我等私自操作,还需得有人牵头才成,不然容易让人拿到把柄。”
李遗低声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不适合?”
冯永皱眉,老子这是在做好事啊!做好事还能做错了?
“人心。”
李遗吐了两个字。
“人心?这和人心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收……”
冯永猛地反应过来,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完全能猜透土著人的想法。
南中战乱是没错,僚女也好,汉妇也罢,活得不如太平犬是事实,可是如果此时有人拿着自己的名义,大张旗鼓地宣扬救她们出苦海,对她们来说是好事,但对上位者来说未必是好事。
古代百姓谁对自己好,就会盲目跟着谁,这对古代那些故弄玄虚的某些上位者来说,就是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这种事情,要么是皇室中人才能做,要么就是准备做皇室的人才会做。
前者理所当然,后者准备造反。
操!
冯永心里暗骂一句,心想古代屁事就是多!
哪像后世,大灾大难的时候,你要是有几十亿身家,捐个几千块试试?
看来这个事情还是自己欠考虑了。
冯永开始反思。
这个事情嘛,自然是诸葛老妖操作起来最方便,可是冯永没打算让他过多地掺和进来。
要不然到了后面,等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能轻易纺出大量的羊毛布,以诸葛老妖的死抠性子,会不会直接来一句:“小冯啊,你看,当初的时候,我好歹也是给了你这么多的僚女,这是多大的支持?你不表示一下?”
你说冯永是表示一下呢还是当作没听到?
以诸葛老妖后半辈子都在为了“兴复汉定,还于旧都”而努力,以致倒在北伐途中的做法,冯永相信他可不会放过这个下金蛋的母鸡。
而且这个表示一下,未必就仅仅是一下。
说实在的,冯永确实非常钦佩诸葛老妖这种纯粹的人,一辈子都能为了一个承诺,一个理想而奋斗。
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无条件地支持。
为什么?因为我比他年纪小够不够?
他十年后挂了,我才多大?
就算我是一只土鳖,那也是一只有理想的土鳖。
我觉得可以有更好地办法,犯不着这么透支生命力,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大汉的。
关键是太过着急了,没成功啊!成功了还可以考虑一下,没成功说个毛?
至于自己的那些后续计划,谁敢保证一心北伐的诸葛老妖有多少兴趣听?
反正要是换了他自己,他就会这么想:我只要知道这个东西能赚钱,能支撑北伐就够了,后面的东西我又没看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先让我北伐了再说!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以冯土鳖的阴暗心理,去揣摩那些政治人物的想法,难免有些下作,但却不得不防。
第0198章 反常()
不想打扰诸葛老妖,那剩下的人选自然就是皇后了。
张星彩啊……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冯永叹了一口气,皇后,自然没有她妹妹可爱啦!
想当初,冯永给小萝莉送去一件羊毛衣,没曾想她还让关姬带回来一封信,里面的字迹虽稍显稚嫩,可是整封信的字体笔划间,却已经隐隐可以看出柔中带刚的笔风。
那字体,可比冯土鳖这种披着高人子弟外衣的伪文盲好看多了。
里面的内容,就如同当初在冯庄时她与自己说笑时的口气差不多。
什么冯郎君何时回去看看她啦,什么以前给她编的那些草物都干枯了,想让他再给自己编上一些,什么柳哨也吹不响了,什么能不能再给她讲几个故事……
全是以前的点点趣事。
最后还说她专门去打听了一下,知道汉中荒凉,要自己多注意身体。
可是你还是太小了哇!
冯永心里叹息。
“兄长?兄长?”
李遗的叫声把冯土鳖从某种萝莉情结中叫醒过来,“兄长可想到何计?”
“何计?”
冯永茫然地反问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和李遗讨论僚女的事情,随口说了一句,“此事,还是得靠皇后。”
“皇后?”
李遗愕然。
“是啊,”冯永理所当然地说道,“这纺织之事,皆是妇人所为,由皇后出面,自然是最好不过。”
“皇后的话,自然是最好。”
李遗咽了一口口水,听兄长这口气,委实太大。
本来自己还觉得,此事只要找少府的人就够了,介时少府的人自然会报上去。
没曾想听兄长这口气,竟然是直接要去找皇后?
“此事自然是越早办好越好,不然误了时间,总是要耽误事。介时我写一封信,让汉中冶的人送给皇后,她看了自会明白。想来这等好事,她不会拒绝。”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以皇后的名义出面,再由少府的人操作,皇室的人表面上得了好名声,暗地里再从纺织厂里拿份干股,不要太爽!
冯永与皇后有过类似的合作,轻车熟路得很。
“兄长……当真是大气!”
李遗此时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翘起大拇指,叹服道。
“对了兄长,还有一事。”
“何事?”
“何家六房的五郎,想见兄长一面,不知兄长有无空闲?”
李遗有脸上有些许的古怪之意,咳了一声,说道。
“何家六房?”
冯永想了想,再看看李遗不太正常的神色,心下一动,笑了笑,“我记得文轩看中的那个女郎,也是何家的吧?”
“正是,乃是何家三房的嫡女,五郎的七妹。”
原来是来为自己的未来大舅子做说客?
何家是蜀中大族,冯永本不该与之有太多的联系,而李遗做这个中间人,想来也是为难,怪不得脸色不太自然。
何家三房?
冯永听到何家,就不由地想起锦城隔壁的李家。记得当初王训说过,那个李太公有心拜访自己,没曾想到如今却是没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何时要来?”
终是不想让李遗太过为难,再说了,说不得此事还是他的意中人传的话。
少年人最是好面子,若是让李遗在那何家女郎面前失了面子,说不得两人之间就有了隔阂。
“自是越快越好,兄长若是方便,明日就可过来。”
“这么急?”
冯永微微有些惊讶。
李遗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这里,这才凑近了说了一句:“何五郎得了个官职,不日即将赴任。”
“是何官职?”
冯永更是惊讶,这何家,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向诸葛老妖服软了?派了嫡子出来当官?
世家子出来当官的事情不是没有,但大多是发生在刘备刚入蜀的时候。
后来吧,刘大耳的所作所为,当真是伤了不少大族的心,再到刘大耳病重,诸葛老妖掌权的那几年,大族们更是集体唱凉凉——如果他们会唱的话。
所以近几年来,世家大族的人,已经很少有人出来为民主服务,嗯,为万民之主的大汉天子服务。
就是迫不得已出来,也是丢一两只族里不待见的小弱鸡应付一下。
至于最开始投靠的世家子,要么在划水,要么就是利用身份的便利,腐蚀拉拢朝中大臣。
让冯永戴上巧言令色帽子的廖立,就是一个堕落的典型。
像何五郎这种世家嫡子,宁愿在家里开无遮大会,蹦迪嗨皮,也不可能出来为国为民。
“何五郎……”冯永迟疑了一下,“有事?还是何家三房……嗯?”
最后一个嗯字,冯永挑了挑眼眉,示意了一下。
虽然话没说清楚,不过李遗却是会意,点了点头:“那何五郎其实在族里,一直不受待见,此次这才答应了地方上的举孝廉。”
“做的什么官?”
“武兴督。”
冯永听到武兴督这三个字,脑子里嗡地响了一下,这尼玛!
在钟会进占汉中,进攻阳安关时,蒋舒是什么身份?不正是武兴督?
不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当武兴督时,毫无值得称道的地方,所以后来才让别人代替他的职位?结果让这家伙因此怀恨在心,直接投降了来敌。
坑死了傅佥,让阳安关这个雄关直接沦陷,钟会一下子长驱直入,兵临剑阁……
“兄长?兄长?”
看到冯永神情僵住了,阴晴不定的模样,李遗心里有些忐忑,感觉兄长今日特别容易走神。
“武兴,是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