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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女郎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看了一眼男子,忍着害怕和恶心,轻轻摇头:“一个。”
“我说,你这娘们要价也太高了吧?”
男子鄙夷一笑,嘴里的恶臭直喷向女郎,让女郎差点吐了出来,“半个已经不少了。别的人,少说值两个晚上,你倒好,竟然想一个晚上顶别人四个晚上?”
可能是男子的口臭熏到了女郎怀里的婴儿,也可能是婴儿饿了,当下就哇哇地哭出声来。
女郎连忙哄起孩子,可是那孩子的哭声却停不下来,头还一直往她怀里钻。
她明白,孩子这是饿了。
可是一直也在受饿的她,哪来的**?
当下看了一眼男子,眼中终于流下泪来,点了点头,“半个,但你要多给两口糜子。”
男子露出胜利的笑容,点头道:“那也行,”
又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谁叫我心善呢?”
第0241章 命运的转折()
猥琐男子看着那女郎答应下来,当下就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想要拉女郎的手。
他本事没有,但眼力倒还是有的。
搁以前,这般的女郎出个门都有仆役跟着,多的五六个,少的也有三四个,哪是他这种人能碰得起的?
不要说碰,就是看到了都得小心地躲开。不然不小心冲撞上了,被打个半死都是自己理亏。
只是如今么,他就喜欢挑这样的女郎来享受一番。
细皮嫩肉不说,偏偏都还带着那么一股生涩之意。
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子在自己身下,或屈辱,或半从不从,虽然比不过那些半掩门或专门做这个的放得开,但论起感觉,却是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成,此事我们不做了。”
就在男子刚要碰上女郎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接着那女郎就被拉到了一边。
男子和女郎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从中插了一手,皆是愣了一下。
“阿姑?”
但当女郎看到来人时,脸上羞意更浓,甚至不敢抬头去看。
来人正是方才在城外第一个站出来问管事的妇人,只见她把女郎护到身后,同时递给她半碗尚有点温气的糜子。
“先把孩子哄一下,孩子快饿坏了。”
原本羞愤不已的女郎,一听这话,却是眼中放光,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接过来,小心地喂起孩子。
孩子的哭声一下子就没了。
“对不住这位郎君,此事我们不做了。请见谅。”
妇人又转过身,对着男子福了一礼,言语虽是十分婉转,但语气和神情却是不容置疑。
眼看着好事将成,却是被人搅了局,男子十分恼怒,但一听那女郎叫这妇人阿姑,他便知道这两人是姑媳。
再看看这妇人年纪虽是大了一点,但自有一股大家之气,与那女郎站一起,各有味道。
当下咽了咽口水,笑道:“这位夫人,你可要想好了,我虽不知你从哪来得来这半碗糜子,但那能让你们两人,哦,还有这娃儿饱腹不?不如你俩一起,我再大方些,给你们一个蒸饼如何?”
放在以前,若是此人敢这般对她们俩说话,早就被打死了。
女郎此时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儿,却是没注意到这男子在说什么。
但妇人听了,即使她颇有涵养,仍是气得身子发抖,“这位郎君,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你再这般纠缠不休,我可是要去巷子口喊人了。”
这巷子本就是自发形成的特殊之地,讲究你情我愿,这是规矩。
不管这种事情是如何的丑陋和不堪,但既能让那些女子有一口饭吃,又能让难民自动集中起来管理,不至于容易出大乱子,官府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
事关稳定大局,要是有人坏了这里的规矩,官府可不会跟你讲情面。
此时毕竟不是太平时期,都督府如何会让人大白天的在城里闹事?闹事的人被捉到了,直接就是当作乱军关起来送去汉中。
所以这个巷子,可不只一双眼睛在盯着。
男子说白了,也就只是平夷城里老鼠一般的人物,如何敢在这种地方强来?
如若是到了夜晚,在无人的偏僻之处,他可能还有几分心思,但这里却是万万不行的。
和他一样混在阴暗处的人,那些敢在白日里坏规矩的,早就不见踪影了。
所以面对妇人的这番话,男子只能悻悻地说道,“你们能逃过这次,难道下一次就不吃食了?”
同时心里在暗暗盘算着,这城里还有自己不熟的地方么?我看明日你们往哪跑?一个蒸饼不行,难不成再加半个还不愿意?
“那是我等自家的事,不劳郎君关心。”
妇人忍住恶心,勉强笑了笑,看到孩子不哭了,拉着女郎便走,同时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男子看着两人离开巷子,仍是不死心地跟上去,想要看看她们晚上宿在哪里。
哪知走到巷子,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只见那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淡淡地说道:“别追了。”
“哟,李老哥,今日怎的是你在这?”
男子看到那人,当下便点头哈腰地问好。
那被唤作李老哥的冷淡地看着他,说道:“听我一句劝,别追了,”
说着又向着巷子呶呶嘴,“还想要的就赶快去,再过些日子,只怕你就没机会了。”
男子听了这话,当下差点就尿了,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兵头,连忙赔罪着说了一声:“李老哥,我平日里可啥都没干啊!再说了那事,都是你情我愿,我真的没干过强迫她们的事。”
李老哥讥笑地看着他,“就你这没卵的模样,除了能欺负娘们,还能做什么?平日要不是老实守规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这李老哥虽是有心,但也无力,毕竟他就是救得了一个两个,又能救得了这么多?所以也只能让她们苦苦地找些吃食,不然还能让她们饿死?
想到这里,李老哥就感到一阵厌烦,直接一脚过去,直接把人踢了个跟头,喝骂道:“天杀的鼠子,就知道往女人下面钻,没个甚卵子的东西,快滚!”
妇人和女郎离开巷子,到了一处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妇人看着那女郎怀里的孩子已经不再哭闹,便对着女郎说道:“孩子你也吃一口吧,别把你饿倒了。”
女郎摇摇头,仍然小心地喂着孩子,“阿姑,娃儿还没吃饱呢,他吃饱了我再吃。”
“你先吃一口,缓些力气,孩子等会还有。”
女郎吃了一惊,终于抬起头来,这才想起阿姑如何会得到这碗糜子的?
“还有?阿姑,这糜子哪来的?怎会还有?”
妇人怜爱地看着女郎,再看看孩子,眼中泛着泪花,“这些日子,为了咱家这唯一的血脉,苦了你了。”
虽然阿姑对自己从未说过什么,但这种对不起自家阿郎的事情,又如何能摆得上场面?往日里彼此之间也就是心照而不宣,好歹留了一分颜面。
刚才只顾着关心孩子,没曾想此时阿姑突然说破此事,女郎心里不禁又羞又耻,当下抬不起头来。
“如今咱家,除了我们,就剩下这个唯一的血脉了。以后去了汉中,没人认识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就成,把这里的事情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0242章 私货()
看着女郎不敢抬头,妇人生怕她心里过不了这一关,当下反而安慰开解道。
“去汉中?”女郎听了,终于呐呐地接一句。
妇人点点头,说道:“去汉中。南中乱了,皇后看不过咱们妇人受苦,特地叫人在汉中开了一个纺织工坊,专门招南中的妇人去汉中当织工。”
“这碗糜子,就是刚才我答应去汉中时,人家给的。你也去报个名,当场就会给一碗糜子。凭你的手艺,去汉中给皇后织布,日子肯定能过好。”
“真的?”
女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招工的管事就是这么说的,只要去了汉中,有吃有穿有住,连孩子都有人帮看着,只要手艺好,还能教识字……”
“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女郎反而不敢相信了。
“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妇人凄然一笑,继而又是一脸的决绝,“还能比现在更坏吗?”
“听那管事说,皇后快要生了,”妇人说着,又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女郎怀里的婴儿,“天下的阿母,为了孩子,哪有不愿意做的事情?皇后肯定是个好阿母,你说呢?”
女郎眼中的泪又流了下来,点点头,“皇后当然是个好阿母……”
说着,终于忍不住地蹲下来,嚎啕大哭。
“听了管事这话,我倒是想去,但家中还有阿郎还有君舅,去了汉中没了生计,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妇人的带头,那些为了能吃上一口饭的妇人终于按捺不住了,纷纷上前询问。
战乱之地,与家里失散的,或者根本就是死了男人的,当场就按了手印。
同时心里基本都是同一个想法,就算再坏,还能比现在坏?与其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直接跟着去汉中博一把。
好歹是皇后的招牌呢!
至于那些家里还有男人的,就有些眼红羡慕了。
想想又不甘心,便上前问道:“去了汉中,我倒还好说,但阿郎若是没生计,和在这里又有何区别?”
“有生计,有生计!”
管事一听,连忙解释道,“你去了当织工,家中的男人去了,也有别的活可以干。”
“家里的男人只有一把力气,也就是能种些地,其他的也不会……”
“无妨无妨,有力气就成,会种地更好。不瞒这位娘子,工坊里不光是织布,其他活也要人干,若是你们一家子去了,那正好安排在一起,不必担心会分开。”
“若是不想在工坊里干活,想要种地,也是可以的。前些年汉中大乱,搞得地都荒了。那冯郎君啊,做出了一种犁具,叫八牛犁,翻地极快,正是垦荒的好玩意。”
“所以如今朝廷正在招人手去汉中种地呢。别的不说,就说那皇上和皇后,在汉中就有皇庄,那工坊就在皇庄边上,你们一家子去了那里,女的在工坊里织布,男的去皇庄里种地,多好!”
汉中冶作为皇室的小金库,那十万亩地庄还缺少人手呢。张星彩得了冯永的这一个借口,自然不会甘心只招些妇人过去,于是就掺了些自己的私货进去。
一手给工坊招织工,一手给自己的小金库招人手。
至于相父会怎么看,张星彩也是不担心的。
反正是用了那冯永的名头,别人不知,她又如何不知那冯永在相父眼里有多重要?
就算是自己,不也一心想着要拉拢他么?
再说了羊毛纺织一事,事关国事大计,偏偏又是那冯永先提出来的,丞相生性谨慎,在做出与此事有关的决定时,自然要问一下那冯永的意见。
锦城与汉中之间,一来一回,得多长时候?
等真正做出决定来,都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如今锦城权贵人人都在疯了一般在找门路,招人手去汉中,她这只不过是先比他人快了一步罢了。
最重要的是,相父对此事,最多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朝廷的日子也不好过,哪可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去养流民和战俘?
所以自然是要靠朝廷和勋贵们一起努力了。
这就是张星彩在皇宫里挺着大肚子盘算出来的想法。
同时还把锅甩给了冯永。
冯土鳖要是知道了这个事情,估计也只会感叹一声,然后唱一句: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接着就会乐不滋滋地赶快把那些妇人全部接过过来,趁机还抢一些精壮劳力——谁叫你让我背锅呢?
背黑锅我来,干活你去!
没办法,还是那句话,黔首死太多,劳力不够用了。
没看到赵广和王训已经跑去阴平当人贩子了么?
说到赵广和王训,已经好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冯永搞完了实验,送走了李遗,便空闲了下来,颇有闲心地蹲在南乡的地头,看着今年开春刚迁过来开荒的人在努力地翻地。
南乡县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算是处在大小巴山的山脉里头,只有靠近北方有一些平地,但这些平地,基本都被赏给了张家。
剩下的,就是一些不算肥沃的边边角角,虽然不能连成一大片,但只要肯下苦力,养家糊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冯永此时就蹲在一个丘陵上,看着下边的一个少年正把着犁,吆喝前面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