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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冯永收集到的种子,也远远达不到两万亩的标准。
“再说了,这苜蓿,除了喂养牲畜,对田地也是有帮助的。据我所知,种过苜蓿的地,来年种上粮食,可以让粮食长得比别处好一些。”
“还有这等事?”
霍弋惊讶地说道,指了指眼前翻好的地,“所以冯监丞这才特地选了这样的下田来种?”
“上田用来种粮食才是正事,”冯永笑了笑,“这种下田,种了粮食,也不划算。种了苜蓿之后,再用来种粮食,说不得就是下田变中田,这才是耕种之道。”
霍弋听了,赞叹道:“都说冯郎君精于耕种之道,没想到连种草都能种出门道来,当真是世间少见。”
种草?
冯永嘴角抽抽,心想等老子用苜蓿养的牛羊成了规模,谁还敢说这话,看我不用羊毛砸死他?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微风吹来,伴随着一股臭味。
冯永皱起眉头,捂住鼻子。
反倒是霍弋竟然毫不在意,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个胡人在汉人农人的带领下,用手推车把一堆堆黑色的东西堆到地头。
又有在地里耕作的人提着簸箕装好那黑色的东西,不断地洒在已经翻好的地里。
“去岁我在宫里时,就听说了冯郎君用人与牲畜的便溺,就能让地里多产粮食?”
霍弋看起来当真不是做作,只见他饶有兴趣地走到一堆肥料跟前,甚至伸出手,抓起一把农家肥。
“当时我听到此事,还亲自试了一下,没曾想却是把那花草都浇死了。原来这便溺,还要经过堆积,变成这样才能用?”
没想到这霍弋还是一个实干家?
不过拿着没堆沤过的便溺直接洒下去,花草不死才怪。
“是的。用枯枝杂叶,草木灰拌之,经过堆积,就能变成这般,不管是种什么,洒下这东西,都长得特别好。”
冯永想吐一口口水,可是在霍弋面前,又不好失礼,当下只好趁着霍弋不注意,转过头去,把这一口口水努力地咽下去。
“只是有些可惜了,要是这些肥……肥料,是这般叫法吧?”
“对。”
“要是这些肥料用来种粮食,不知能多打多少粮食?”
霍弋眼中有些舍不得。
那是我用了一个冬天积下来的肥料,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我?
羊毛纺织工坊迁到了南乡,可是这牧场要留在南郑。
原因就在于,冯永总不能把堆沤了一个冬天的肥料再运去南乡,他就是再闲,再多人手,也没有这样玩屎的。
南郑的草场他打算用夏秋拿来直接喂,而南乡再开辟一个草场,专门用来储青料。
这样到了今年冬天,牧场就可以直接迁过去。
不然原材料供应和原材料加工不在一起,成本会增加的。
第0256章 选大选小?()
锦城的皇宫里的产房前,阿斗正焦虑地来回走动。
有好几次,如果不是门口站着宫女拦着,他就差点要冲进去。
从里面传出来皇后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如同千百只爪子紧紧地抓紧了他的心。
宫女们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进入产房,又端着一盆盆变凉的水不断走出来。
“好痛……啊……”
“皇后,用力一些……”
张星彩满头的大汗如雨而下,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耳里只有那稳婆那单调而重复,让她不断用力的声音,更是让她有一种焦虑的恐慌感。
腹中的孩子已经折腾了快一天一夜,却仍然不愿意出来。
张星彩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有武艺,力气要比平常女子绵长,只怕这时已经不堪想像了。
孩儿啊,阿母求求你,快出来吧!
阿母快要挺不住了!
张星彩大口地喘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拼尽全力……
这一次仍是徒劳无功,她感觉到腹中仍是那般的沉重,可是她全身力气的恢复速度却是在渐渐地变慢。
她知道,当她力气不能再聚起来的时候,就是生死关头的时候。
“呵……呼……”
张星彩沉重地呼吸,稳婆连忙倒了一碗温汤递到了她嘴边。
她麻木地喝了一口。
“皇后,吸吸气,用力……”
张星彩眼泪终于终于流了下来,只见她张大嘴巴哭着喊了一声,“阿母……皇上……救救我……”
“救救我们的孩子……”
这么久都生不出来,她知道,这一回,当真是要走鬼门关了。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还能想办法,可是腹中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她感到好害怕……
“皇后,皇后……”
阿斗听到了皇后的哭喊声,当下就要扑进产房里。
没想到却是被早就吩咐在门口的宫女宦官侍医团团抱住,“陛下,你不能进啊,里面不能进去……”
“滚开,你们都给朕滚开!我要你们何用?要你们何用?”
“皇上……救我……”
阿斗听里面皇后那凄厉的呼叫,当下更是激动,拳打脚踢,状若疯狂。
可是宫女宦官侍医只要能阻止阿斗进去,哪管这点疼痛。
“皇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朕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阿斗挣不脱,急红了眼,大声喝骂道。
“陛下万民之主,何出此暴虐之言?”
只见黄月英在这混乱之际,悄然出现。
产房附近,不能有寡妇,所以张夏侯氏和吴皇太后都不能出现在这里。
如果说是平平安安顺产还好说,但生孩子这等凶险之事,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所以产房那还是得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黄月英无子,按理说能不出现那是最好,但不算寡妇,禁忌少一些,所以一直在不远处藏身。
张夏侯氏作为过来人,又岂能不知这么久了,女儿还生不出来,十有八九就是凶多吉少了。
当下也就顾不得了,直接就先把黄月英推了出去。
“夫人,皇后,皇后她……”
阿斗眼看着黄月英过来,当下就如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嘴里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陛下且先稍安勿躁,等妾身先进去看看。”
“有劳夫人,有劳夫人。”
阿斗身为一国这君,如今竟然是满面的感激之色对着黄月英连连拱手。
“陛下折煞臣妾了,当不得。”
黄月英哪敢接礼,连忙闪身避过,还礼后,这才迈步进入产房。
刚一进来还没看清房中的情况,她首先就感觉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屋里灯光昏暗,她定了定神,再看向床上,只见皇后连发稍都已经湿透粘在榻上,更不消说她手边的床榻已经被抓出一道道指痕。
此时的张星彩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了,只听得她喃喃地说道,“孩儿……阿母求你了……”
黄月英心头一惊,她实是没想到情况会恶劣到这等地步。
这皇后,明显是没了心气。
不过黄月英也是见过大风浪的,当下就把稳婆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皇后的情况,究竟如何?速速老实道来。”
稳婆身子哆嗦着,跪了下来,“夫人见谅,皇后现在还不好说,但如果再试一次还生不下来,老婆子就无能为力了……”
黄月英心头一沉!
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消息的阿斗看到一个宫女飞快地从里面跑出来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只见吴皇太后和张夏侯氏步伐匆匆,联袂赶了过来。
“阿母和外姑如何过来了?”
阿斗的心思全在产房里的皇后身上,一时间竟没有想到这两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吴皇太后低声安慰了一下阿斗,就和张夏侯氏一起进入了产房。
不一会儿,吴皇太后出来,脸色沉重。
“阿母,如何了?”
阿斗连忙迎了上去。
“皇上,皇后……情况不是很好。”
吴皇太后小心地筹措着言辞,“如果,如果到了那一步,皇上是要大还是要小?”
“不会的,彩娘她不会有事的!”
阿斗听了这话,如遭雷噬,踉跄着退后几步,连连摇头,拒绝相信这个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临到了最后关头,还是张星彩回光返照,此时的她耳朵分外灵敏,听到阿斗的话,奋起了最后的一丝力气。
“阿母……陛下……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求求你们,保下孩子,保下我的孩子。”
“对,就是这样,这样才能保证活下来。”
冯永拿着耙,敲碎了地上的土块坷垃,然后轻轻地把细土掩埋住洒好苜蓿种子犁沟。
“一定要把土块敲碎了,不然土块压住了种子,就长不出来。”
“还有,掩埋好后,脚不要踩到洒种子的地方。把地踩实了,种子也不容易长出来。”
虽然已经二十年没有干过这样的农活,但好歹是农村出来的,基本的操作还是会的。
领导示范嘛,皇帝每年都要下地呢,作为负责种草……呸,是种苜蓿的主要负责人,他不作秀一下,怎么显示他对这个事情的重视?
第0257章 真心与黑心()
“又是深耕,又是平地,又是洒肥料,别处种粮食都没这般细发,冯监丞对这个苜蓿,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霍弋此时倒是没有抢冯永的风头,很是识趣地站在后面看着冯永演示。
冯永把耙扔给旁边的一个汉中冶官员,摇摇头笑道,“如果这般种粮食,那也一样比他处长得好。这地啊,最是实在,你给它下多少力气,它就还你多少东西。”
霍弋一愣,又哈哈一笑,点了点冯永,“冯监丞这话,当真是实在话。”
“是实在话,也是实在的事。”
冯永和霍弋一起走上地头,继续说道,“所以我还是最喜欢这田亩之事,你真心对它,它也真心对你。”
霍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冯永,再看向远方,略带感慨地说道,“当年先帝,起身于微末,正是因为真心待人,故在最危难之时,都无一人离弃。冯郎君此言,当是良句。”
“随口而发罢了,当不起霍监令这等夸奖。”
“不然,”霍弋摇摇头,继续说道,“那赵二郎,李大郎等人,皆是一时才俊,可是如今无一不是认冯郎君为长。”
“此几人,若无冯郎君真心以待,又何来这般佳话?”
“霍监令过誉了。”
冯永心道,那李遗能称得上才俊,但这赵广……
想到赵广,冯永心里又想起一事,便说道,“此处草场之事,便交与霍监令了。我此次出来,除了这苜蓿之事,还要去沮县一趟。”
“去沮县何为?”
霍弋倒是有些兴趣地问道。
“我这手里,有一批羊毛布匹,因为皆是用那最下等的羊毛所作,样式难看便罢了,毛刺也多,即使缝了麻布做内衬,穿在身上也是难受。唯一的好处,便是保暖。”
冯永干咳一声,“我便想着,那胡人缺少御寒之物,想来也是不挑剔,就想拿这批羊毛去沮县换点东西。”
霍弋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郎,刚还跟着自己大说特说真心,这一转眼,就准备去做黑心的行当了?
也不知他这良心,是怎么说没就没了的。
“那等布匹,能换到什么?”
“喛,霍监令久在深宫,自是不知那胡人之苦。能有御寒之物,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哪还能管好不好穿?”
冯永摆摆手,继续说道,“我听手下那胡人奴仆说过,这样的布匹,一匹少说也能换两头羊。就算是换不到羊,反正这苜蓿种子也是不够,若是那胡人拿苜蓿种子来换,那也是可以的。”
看着眼前这人一副理所当然,毫无节操的模样,霍弋只觉得后背微微有些发凉。
“如今天气已经转暖,此时去换,只怕不划算吧?”
霍弋咽了咽口水,冯永手里所说的布匹,他也是见过的。
毕竟他是皇上皇后放在汉中的耳目,又与眼前的冯郎君有着合伙的关系,甚至他还给那纺织工坊当过门卫,挡住了马谡。
虽然明知道做的是黑心的行当,可是一想到一匹那种下等布匹,竟然能换两头羊,心里头也不知怎的,就是一片火热。
这种事又不是我干的,我只是问问,总可以吧?
霍弋在心里强自安慰自己。
“那凉州之地往西往北,即便是到了五月,仍是颇有冷意。还有,羌胡之人,有些在那深山里放牧,深山里可不分春秋,即使夏日里,也有寒意。”
冯永给霍弋普及地理气候常识。
“去岁时那诸葛参军收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