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中叛军各自有归属,本就不是一条心,如今更是各自自顾不暇,只怕朝廷大军一到,叛军就如冰雪遇烈日,即刻消融,丞相又何需担心?”
马大胡子说过: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之分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这贩卖劳力的利润,何止三百?
民团的疯狂程度,简直不可想象。
反正听说靠近北边的地方,叛军晚上只能缩在城里,就是白天,没有几百人以上的队伍,不敢轻易出来。
这等遭遇,简直就是凄凄惨惨,丢尽了“造反”这两个字的脸!
民团都打不过,你们叛个屁的乱?
早点投降拉倒吧!
“理是这么个理,但临阵前,却是得要万分小心,不然何来‘兵骄者灭’一说?”
诸葛亮摇摇头,说道,“算了,反正阵前也用不上你,与你说这个却是无用。你只管说说,若是平定之后,当如何抚民?”
说着又看向冯永,问道,“你当初曾说过,平南中当以攻心为先,用兵次之,可有具体些的法子?”
怎么就说跟我说这个没用呢?
赵广因为轻敌挺进,最后就是平安归来还被我揍了一顿呢。
不过想想自己不用像赵广那样上阵临敌,也是一个幸事。
“南中的蛮僚之所以会反,多是因为他们平日里受到的欺压太甚,南中那些大族再稍作鼓动,这才会反了大汉。”
“无恒产则无恒心,有恒产这才能有恒心嘛。南中蛮僚,多是朝不保夕之人,自然易生叛乱之事。”
作为封建社会的地主资本家,冯土鳖手里有几千个没有人身自由的奴仆奴隶,他自然对这个道理有所理解。
不然他为什么要制定那些繁琐的规矩,给他们那么些个希望,让他们有上升通道?
无产阶级是最具有革命精神的,这个一定要牢记。
此时的某只土鳖,已经完全背叛了前世的阶级,叛变到对立阶级的一方。
诸葛亮听了他的话,终是忍不住一笑,然后又把脸一板,斥责道,“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此出自《孟子》。”
“也不知你师长是如何教你的,连圣人之语都敢乱说。也就是在我这里,换了他人,说不得先要打你一顿。”
我知道哇!
可是我这不是没把握背出全文嘛?
知道个大概意思就行了,非要抠字眼,当真没意思!
“你继续说。”
“是。下官的意思,若是让他们安定下来,则必须让他们迁出山林,落户到平地上,先教以耕织,再择机施以教化。”
为什么中原政权都把对周边蛮夷进行教化当成是一个大功劳,无论天子姓什么,几千年来都要孜孜不断,矢志不移地推行教化?
你不教化,蛮夷就要拿拳头跟你说话,就算是你能打得过他,家里的瓶瓶罐罐不小心被砸烂了,你不不心疼?
这教化不是光用嘴,而是手里拿着刀子,身上披着盔甲,嘴里说着道理,恐吓他说你要跟着我的规矩走,不然的话我就打死你。
然后他跟了你的规矩,还要让他尝到甜头,觉得你的规矩当真是不错,最后还会心甘情愿地维护你的规矩,这才是真正的教化。
而大伙在你制定的规矩里玩游戏,特么的你是裁判还下场玩,谁能玩得过你?
汉民族站在文明的顶峰时搞这么一套,效果一向不错。
而到了后面被别人追上的时候,有人还想来这么一套,结果被人打出屎来。
国之大事,在戎在祭。
老祖宗早就给总结好了。
军事的强大和文明的先进,两者缺一不可。
军事不行,文明落后,还想自恃清高,固步自封,斥喝他人为蛮夷,看人家不打爆你才怪。
大汉就算是再衰微,对南中的军事那也是碾压级别的。
南中的生僚们大多还处于原始社会,连耕地要用到牛都不懂,哪来的文明?
教耕织,先帮他们解决衣食问题,有了恒产,自然就会安定下来,生僚自然就会变熟僚。
然后再实施教化,到了他们下一代,那就是熟僚变归化僚人。
到了第三代,转过身去骂别人是蛮夷,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也觉得教他们耕织是应该的?”
诸葛亮点头,他本就是这个打算,“朝中还有些人觉得僚人生性野蛮,怕教了他们耕织,反是会更有力气叛乱。还有人说南中是不毛之地,僚人又非我族类,兴军南征只会徒耗钱粮。”
这话简直就是放屁!
“这谁啊?说这么不负历史责任的话?”
冯永忍不住地破口骂了一句。
“能参与朝廷议事的诸位,皆是重臣,你管是谁说的?你够格了么?”
诸葛亮听到这话,板着脸骂了一声。
虽然不明白冯永所说的历史责任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代表诸葛亮不知道他是在骂人。
冯永只得悻悻地说道,“说这话的人,有私心。”
怕是有人担心南中被安抚了,就少了一个劳力的来源之地。
诸葛亮当然知道有私心,但如今大汉用度虽说是宽裕了不少,但那是在休养生息的情况下。
若是南征,这两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底子又要见底了。
想要北伐,怎么也得再缓上两三年。
所以这用度,能省一点那就是一点,谁又能说人家是错的?
“南中多山陵少平地,这耕种之事,只怕没那么容易。你是益州典农校尉,如何抚民耕织,你也有一份职责所在。回去也帮着好好想想,看看有什么法子。”
教以耕织,施以教化。
这八个字,看起来简单,但实际内容却是沉甸甸的。
这其中要耗费多少钱粮,多少时间?
饶是诸葛亮是大汉丞相,心里也是没底。
之所以把这事跟冯永说一说,还是因为看中了他在汉中所做的事。
看看这小子手里有多少胡人僚人?
把他们都训得服服帖帖的那不算奇怪,但让胡人僚人自己努力地主动归化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事。
更重要的,是那个扎哥特尔的胡人部落,竟然主动从阴平跑到汉中要投靠。
这就是稀奇的事。
在曹贼掌控之下的北边胡人主动投靠大汉,意义可不一般。
所以诸葛亮觉得有必要找冯永谈一谈。
“下官明白。”
冯永听出来了,这南中的战后重建工作,诸葛老妖是打算让他出一份力。
我就知道这官帽子不好拿。
益州典农校尉,就得要为益州农事操心啊!
说到底,这大汉,还是穷!
第0368章 票子的期限()
出得丞相府,冯永抬头看看天,只见春日漾漾,日头照在身上,极是暖和。
锦城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只是这热闹中仿佛又带着一股忧虑和紧迫。
南征的消息如同一团黑压压的乌云一般,似乎压在了锦城每一个人的头上。
这才刚刚从前三年的夷陵大败中缓过一口气,朝廷又要重新用兵,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心和害怕,那是假的。
冯永带着五六个部曲,漫步在这个古老的城市。
走到一家粮店门口,只见这门面没多少人进出,伸头往里看了看,里面摆着不少麻袋,看起来应该是粮食。
还有一些袋子已经打开了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米。
“掌柜的,这店里的粮价几何?”
“贵人,这一石麦子要一缗,若是谷子,还要贵些,再加半缗。”
粮店的掌柜看着冯永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部曲,知道此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连忙哈腰笑迎出来。
“这价钱……”冯永挑了挑眉,“和前年相比,差了一些。”
“差远了,前年少说也要到三缗一石呢。”
掌柜脸上带着疑问的神色,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冯永,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冯永摸了摸身上,掏出一张毛布票子,脸上露出有些懊悔的神色,“这票子还没去换毛布,今日看来是买不成了,待过些时日再来。”
说完转身就要走。
“贵人且慢!”掌柜的眼尖,看到了冯永手上的票子,连忙叫住,凑上前来,“贵人手上拿的可是汉中的毛布票子?”
“正是,怎的?”
“可否让小人一观?”
“给。”
冯永把票子递了过去。
掌柜小心地接过来,先是放到鼻前闻了闻墨香,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上面那“五十匹上等毛布,见面即换”的字样。
再翻过来看了看背面,只见背面写着:“五月三十日酉时到期,过期作废”。
最下角还有一行看不懂的古怪符号。
“确实是真的。这等纸质,这等字墨,他人仿不来,而且尚未过期,可以使用。”
掌柜点了点头,说道。
冯永略有不满,“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理。去锦城专门换毛布的门面里,这票子可以换五十匹毛布呢,如何不是真的?”
废话,这可是自己亲自看着印出来的第三批票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是是,小人嘴贱,说错话了。”
掌柜赔笑着把票子重新递回来,“贵人若是当真想买粮食,也不用去换布匹,用这票子,就可以直接买。”
“哦?就这么一张纸,直接换粮食?”
冯永用手指弹了弹票子,问道。
掌柜看着冯土鳖弹着票子,声音清脆,咔咔作响,眼皮直跳,心里真是担心眼前这位郎君把票子弹坏了——这可值五十匹毛布呢!
“可以换!”
掌柜连连点头,“若是拿这个票子买粮食,小人可以再便宜一些。”
“哦?这又是什么道理?”
冯永奇怪地问道。
“贵人若是当真想听,请到里头喝点水,容小的细细解释一番。”
看到冯永手里的票子,掌柜终于相信眼前这人当真是个豪客。
谁不知道汉中的毛布票子,如今在锦城那是一票难求,一张面值五十匹毛布的票子,少说也值一百匹其他布料。
手里有毛布票子的,那都不会是简单人物。
“也罢,我就听听你有什么说道。”
冯永走进店内,在掌柜的招呼下坐下后,问道,“为何用这票子买就可以便宜一些?”
掌柜亲自倒了一碗水送到冯永面前,然后这才退回去坐到冯永的对面,“贵人不经常到锦城来?”
“你如何知晓?”
“若是常到锦城,又怎会不知这汉中的毛布票子在锦城最是好使?”
掌柜笑着解释道,“一张票子,上面写着能换多少毛布就是实打实地换多少,一点不含糊。这毛布,可是稀罕货呢,没有门路,就是想买也没买不到。”
才几百张织机,原料还分季节性,又不是全年不间断供应,出货量本来就少。
可制出来的毛布却是要供应全大汉,而且去年相当大的一部分估计还被诸葛老妖流通到魏吴两地,当然是稀罕货。
稀罕货那就会有溢价,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
冯永点点头,“照你这般说来,若是拿着这票子,锦城的店铺岂不是全都去得?”
“莫说是全锦城,就是临近锦城的一些县城,那也去得。”
掌柜笑着说道,脸上又露出遗憾的神色,“但也就是临近锦城的地方,再远那就不行了。毕竟这票子是有期限的,过了期限,就作废了,也不知那汉中的人是如何想的。”
还能如何想的,当然是因为要不断地改进造纸技术和印刷技术。
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没人能仿制出来,但并不代表就可以高枕无忧。
只有等制墨,造纸,印刷这三项技术完全成熟,达到别人极难仿制的时候,才有可能放开这个作废期限。
“这个就不是我们局外人所能知晓的了。”冯永笑笑,接着说道,“既如此,那我就直接用这票子买吧。”
说着,把刚才那张票子递过去,继续说道,“我确实才从外地过来,对锦城不算太熟悉。听说丞相就要南征了,还以为锦城的粮价又要像前年那般疯涨了呢。没想到却是这般便宜。”
“不敢涨啊。”
掌柜伸手接过票子,心头极是高兴,听到冯永这么一说,便愿意多解释两句,“前年就是因为涨得太狠了,谁知却是谣言传的,到最后害得不少人都亏得关了门。”
“去年蜀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