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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蜀地粮食又是大收,大伙都不缺粮。再说了,那南中……”
掌柜往南边呶了呶嘴,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去年多少劳力被卖到汉中?那叛军连民团的人都打不过,大军一开过去,那胜负还用说吗?”
说着,摇了摇头,“所以这粮价,涨不了那么多。现今这价,还是因为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才有。若是贵人晚两三个月来,只怕还要再低些。”
冯永点点头,说道,“这两年,大汉的粮食确实收得多。那冯郎君……嘿!”
话也不说透,只是看了一眼掌柜。
哪知掌柜的神色却是变了变,干笑道,“这冯郎君……呵呵!”
冯土鳖看到掌柜的也学他说了这么一句,却是不肯再多说,不由地一怔,心道,我是不好说我自己,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是不知道这掌柜的也是一样不知如何评说这个锦城人嘴里毁誉参半的冯郎君。
要说他好,身为卖粮的,这掌柜肯定是说不出口,打仗了粮食都不敢涨价,还不是拜他所赐?
哪里好了?
但要说他坏,那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说。
去年多少人因为他才能吃饱饭,要是自己在这里骂了人,万一传出去,这粮店还要不要开了?
第0369章 喜欢未必就是爱情()
从锦城刚进府门口,就看到赵管家在候着了。
看到冯永身后的部曲还扛着东西,管家不由地问了一声,“主君,这是带了何物回来?”
“哦,我在锦城那里看到有一家粮店卖的米不错,就买了点。”
冯永不好说他是在锦城里搞货币体系调研,只好随意地扯了一句。
没曾想赵管事听到这话,又奇怪地看了一眼部曲扛着的米袋,“论到这种地,难道还有人比主君更厉害的?”
如今大汉谁不知道主君是种地的行家?
多少人眼馋庄子上的粮种呢!
没想到主君竟然还要去买别家的粮食?
“我看着这粮挺不错的,估计好吃,所以就买了点。”
冯永又只得再扯了一嘴,“赵叔,你这是有事?”
因为自己从汉中带回了不少人,管家这几日一直在忙着安顿,还时不时地跑去挨个跟别人拉点家常。
在冯永看来这应该是管家的职业习惯,庄子上来了新人就要尽快地摸底。
今日站在府门口早早等着,看来定是有什么事。
“哦,”赵管家点点头,说道,“主君去锦城的时候,张家的小娘子差人送来了一张名帖,说不但要亲手交给主君,还有话要转说与主君听,如今人还在等着呢。”
“张家小娘子?那不是那个小……咳咳,张姬啊?”
冯永一听就有些心慌。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张星忆的心思?
虽然在别人眼里她已经不是小萝莉了,但在他的标准里,她还是个孩子啊!
再说了那天黄月英过来,直接把他和关张两女之间的窗户纸给捅破,着实让他有点尴尬。
所以这事还没过两天,马上就跟张星忆打交道的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每个少女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们长大后心里都会有一份朦胧的感情回忆,这个不奇怪。
但那未必就是真的爱情。
冯永可不想养着养着,突然有一天有人对自己说,我只是把你当成了阿兄……
更何况,他已经有关姬了。
而张姬,少说也要等四五六年……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人呢,在哪?”
虽然说心里告诫自己不想见不想见,但身体却做出了诚实的反应——张小娘子,其实,也是很可爱的啦。
我只是想知道她有什么事而已,一定是这样。
“老仆已经把人安排在前院的偏厅里。”
赵管家回答道,然后看着冯永越过自己,向着偏厅走去,眼神里有止不住的八卦。
关家的娘子看起来很厉害,是个能镇得住宅子的,做主母挺合适。
可是张家的小娘子却更有大家闺秀的礼数,好像,也挺不错的。
而主君,年纪也不小了……
进了偏厅,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下人就对着冯永行了一礼,声音有些尖尖的:“小人黄胡见过冯郎君。”
虽然冯永现在官职在身,可是估计那个“巧言令色冯郎君”名声太响,所以大多数时候,别人还是喜欢叫他冯郎君。
“无须多礼。”
冯永回了一声,仔细地看着站起身子的黄胡,只见对方白白净净,胖胖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仿佛这笑容天生就长在他这张脸上一般,很具有喜感。
冯永一见此人,心里便有了些古怪的感觉。
“你是张府的人?是张小娘子叫你来的?”
“小人确实是张小娘子派来的,这是娘子给冯郎君的帖子。”
来人说着,递上了一份名帖。
打开名帖,一股清雅的幽香扑鼻而来,上面的字迹看起来很是婉约清秀,但在勾转之间,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力道。
上面的内容只有廖廖几句话,说的是锦城春光正当其时,小妹星忆知道锦城外有一处皇庄,景色极美,欲邀冯家阿兄明日一起前往赏春色美景。
语气娇憨,正如邻家小妹一般撒娇邀请。
合上名帖,那股幽香再一次扑鼻而来,配合上名帖里的内容,一个娇美的小女孩仿佛出现在眼前。
时间有点仓促,好像很着急见到自己的样子。
冯永再看了看对面低头侍立的下人,沉吟一声,“告诉张家小娘子,明日我一定到。”
“小人明白。娘子还托小人问冯郎君,明日要带几人前往?”
“除了随身的几个部曲,还要带一位医工。”
“不知能否让小人先过过眼,也好回头跟娘子回话?”
“成。”
冯永点点头,叫来府上的下人,让他去唤来了樊阿。
樊阿一进偏厅,那个白净的胖子便上上下下看了樊阿好一会,这才点点头,转过身来对着冯永施礼道,“小人记下了,冯郎君不识去那庄子的路,明日自会有人过来带路,介时冯郎君只管跟着去便是。”
“劳烦了。”
冯永笑着道谢,让一头雾水的樊阿退出去后,站起身来走到黄胡面前,同时手缩到袖子里,再伸出来时,便多出了几张毛布票子,轻轻地压到黄胡的手上,“辛苦黄管事跑这一趟。”
黄胡手一碰到票子,便如被开水烫到一般缩了回去,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应该的应该的。”
冯永抓住对方的手,再一次把票子放到对方手中,还帮他合起来,“左右不过几张票子,就当给黄管事的跑腿费。”
几张票子,少说也有几百匹布呢!
这冯郎君,果真如传闻一般,是个极为大方的主。
黄胡又害怕又欢喜,算起来,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到这么大数额的礼。
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更盛,连连道谢。
看到对方的笑容是真心实意,不似做假,冯永这才开口问了一句,“在汉中时,我也认识一位姓黄的,他叫黄皓,不知黄管事可认识?”
“认识认识,他算是奴……小人手下的一个孩儿,因为与小人同姓,故认了小人为大人。说起来,当初他去汉中,还是小人给主君提了一嘴呢。”
黄胡叹了一口气后,脸上现出懊恼之色,“唉,这也算是小人眼瞎了,没曾想他竟然是个不知好歹的牲畜。在汉中做错了事,还连累得小人被主君骂了一顿。”
冯永听了这话,脸上笑意盈盈,又再掏出两张票子,塞到黄胡手里,“原来如此。明日去庄子,若是有礼数不到的地方,有机会的话,还请黄管事多多提醒一声。”
“一定一定!”
拿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手多了,黄胡心花怒放,满口答应。
第0370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到黄胡这么大胆地收下自己的礼物,冯永隐藏在心里的那一个疙瘩终于放了下来。
照他这个样子和说法看来,宫里的阿斗和张星彩对自己暗中干掉黄皓的事情,要么是不知情,要么就是假装不知情。
反正不管是什么情况,张星彩收下了自己的份额,宫里的家奴又收下了自己的票子,这个事情,看来应该是不会再有人提起了。
不过得知张星忆不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送走了黄胡,也不知怎么的,冯永心里有点微微的失望。
小萝莉多可爱啊……竟然只是个传话人?
转身看向正站在门边等着的樊阿,对着他解释道,“樊医工,前几日我曾跟你说过,有一位夫人流了产后,再无法结胎。方才那个下人,便是那位夫人派过来知会我的,明日你跟着我去一处地方,给那位夫人看病。”
“是。”
“那位夫人身份尊贵,你今晚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莫要出了岔子。”
“好的,小人明白。”
锦城外的那个皇庄,其实冯永是来过的。
就是前年他当诸冶监监令的时候,制出八牛犁,阿斗就是带着众臣在这个庄子看八牛犁的第一次表演。
不过那时是公事,自己还穿着朝服,所以进入没有那么麻烦。
这回不同,算是私事。
除了冯永和背着医箱的樊阿,所有部曲不但要解下兵器,还得在特定的地方等候,不许入内。
“没事的,你们就听人家的安排,安心等着就是。”
冯永对面露担心的部曲挥了挥手。
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早就等候的黄胡笑着解释道,“乡下来的,不懂这是什么地方,让黄管事见笑了。”
黄胡昨日收了冯永的票子,此时脸上堆满了笑容,“不懂的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这种事,永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星彩要来城外的这个庄子看病,但贵为大汉皇后,她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道理,冯永也懒得猜测。
不过领导的行程嘛,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冯永连樊阿都没告诉今天究竟要来什么地方。
看到自己的医箱都要被人拿走,樊阿急了,求救般地看向冯永,“冯郎君,这……”
“这位医工莫急,东西先让他们拿下去,待会要用的时候自会有人送上来。”
冯永给了樊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樊医工只管听黄管事的就是,这里的主人规矩多了一些,莫要冲撞了贵人。”
“来人,带这位医工下去换衣服。”
黄胡喊了一声,还特意吩咐道,“这可是冯郎君特意找来给夫人看病的医工,要小心着些,把规矩都讲仔细了,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冯永暗中对樊阿点点头,“樊医工只管跟着去就是。”
黄胡又对着冯永笑道,“夫人在里头等着,这位医工换好衣服后,自会有人带过去。冯郎君,请随奴婢来,主君还在那边等着。”
冯永有官职在身,不必换衣服,听了黄胡的话,心里吃了一惊:什么主君?难不成阿斗也在?
第一次见到阿斗时,是在这个庄子里。
第二次见到阿斗时,还是在这个庄子。
跟着黄胡走了一段路,再拐进一个园子。
园子挺大,只见花木葱茏,虽是繁茂,但却又自有雅致,看来是有人经常修剪。
花木中门有一条小径直通往园子中心的小湖。
小湖上有一个亭子,远远看去,因为花木挡住了,只能看到亭子里有隐隐约约的人影。
阿斗正提着一个鸟笼逗鸟,里头的雀儿上下跳跃,不时叽喳叫两声。
这时,有小黄门过来轻轻地说了一声,“启禀陛下,冯郎君已带到了。”
“哦?来了吗?”
阿斗一听,脸上一喜,转首看去,只见宫中黄供奉的身后,不是冯永是谁?
“哈哈,冯郎君,你可终于来了。”
阿斗把鸟笼递给边上的人,满脸笑容地迎了过去。
“微臣参见陛下。”
冯永看着小胖子阿斗走过来,连忙低头行礼。
只是还没等他把礼行完,就被一只胖乎乎的手给把住了手臂,只听到耳边阿斗的声音响起,“免了免了,这里又不是宫中,我叫你一声冯郎君,你叫我一声刘郎君即可。”
“臣如何敢失了礼数?”
冯永一听,哎呦,这画风怎么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这阿斗,对自己也太热情了点吧?
“有什么不敢的,来来来,坐坐。”
阿斗拉着冯永到桌边,要让他坐下。
“陛下,臣真不敢啊!”
虽然主人很热情好客,但客人却有点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