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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东西?”
乃古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问了一句。
冯永点点头,“不收东西。”
得到了冯永肯定的回答,乃古却是不敢相信,只见他陪着笑道,“王师前来,何敢不奉吃食?”
看着眼前的老人脸上的卑微笑容,冯永只觉得心里有些发堵。
勉强地笑笑,“老者不必如此。刚来时我已经说过了,我乃是奉了大汉丞相之命,前来抚民,若是收了东西,岂不成了扰民?到时丞相也不会放过我,所以你等只管安心就是。”
说着,看了看底下的平地,深吸了一口气,“我此次来,不但不收东西,还要教你们如何多打些粮食。”
听到这话,乃古的身子开始哆嗦起来,跪了下去,泣声道,“何敢烦劳大人操心这些农田之事?大人只管安坐,这纳姑的农事,就交与小人。”
“小人自会督促他们,努力耕种。”
冯永又叹了一口气,扶起乃古,“老者,我这多打粮食的方法,你们不懂,与以前的耕种不太一样。”
“是是是。大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乃古抹了抹眼角,“大人真乃仁心,大汉丞相实乃吾等阿大是也!”
冯永:……
主要的功劳是我,是我!
南征大军的帅帐里,乃古的阿大诸葛亮正站在沙盘前凝神思考,沙盘旁边的案几上还摆着一张布绢的图纸,正是吕凯献上来的《平蛮指掌图》。
他不时地拿起《平蛮指掌图》看一会,对照着沙盘核实地形。
““丞相,前去朱提的信使回来了。”
就在这时,只见杨仪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开口禀报道。
“朱提?那小子的信?”
诸葛亮愣了一下,虽然他去信问过冯永的意见,但真正的意思是考核多过于询问。
他倒不是奢望那个十八岁的小子就能说出个什么道理来,但引导他能多思考一下国家大事,那就算是达到了目的。
“正是。”
“拿来让吾瞧瞧。”
诸葛亮伸手接过,发现竟然是用火漆封口的,不禁失笑道,“还挺像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密事呢。”
杨仪眼光一闪,也跟着笑道,“那冯明文本就年少,如今蒙丞相垂询,举止有些失措,也是当然。”
诸葛亮闻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杨仪,也不说话,只是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他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长篇之论,没曾想入眼的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只见信纸上仅写了两行字:武王盟津会诸侯,桓公中原匡天下。
诸葛亮眉头一皱,想了一下,这才笑了,说了一声:“妙啊!”
然后又是长笑不已,“好啊!”
大汉丞相的反常举让杨仪一头雾水。
诸葛亮把信纸收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次,脸色欣喜,连连说道,“此子当真是每每都要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好啊!”
最后他看向杨仪,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开口问道,“威公,你说我们此次平定南中后,当如何治理南中?”
杨仪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心里有些明白过来,看来那冯明文的来信,恐怕也与此有关?
“仪以为,丞相此番平定南中,那些夷王蛮已经胆寒,此时正是治理南中的最好时机。趁其胆破,不敢再反之际,可置兵卒,留官吏。”
“只需十年,南中必成为大汉正式的州郡,而非如今的羁縻之地。”
所谓“羁縻”,就是一方面要“羁”,用军事手段和政治压力加以控制;另一方面用“縻”,以经济和物质的利益给予抚慰。
但这是通过控制当地的夷王蛮帅来控制南中,自然没有朝廷直接治理来得有效。
朝廷控制有力的时候还好说,只要稍微有些顾不上,羁縻之地那就铁定会叛乱。
而且羁縻之地也很考验朝廷的平衡能力,稍有不慎,被一家独大,那就是养出一只白眼狼。
诸葛亮听了杨仪的话,点了点头,又看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同时在心里想道,若是在天下太平时期,此话自然是有理,可惜的是如今乃是乱世,汉贼不灭,哪来的时间和钱粮治理南中?
杨威公慧则慧矣,性子却是过于狷狭,眼光格局却是比不过那冯明文,可惜了!
思虑至此,诸葛亮这才开口道,“威公,把那孟获及其宗党松了绑,安置于营帐之中,再令人送些吃食过去。”
杨仪等了好久,却是没听到诸葛亮赞扬的话,甚至连点评都没有,心里不由地有些失望。
听到这话,不由地又开口道,“丞相,如今益州永昌二郡,夷王蛮帅皆已臣服,唯有那孟获,实乃不要脸皮之辈,又何须对他如此宽厚?”
诸葛亮摇摇头,笑道,“孟获乃是益州郡众蛮之首,若是直接杀了他,未免让新服的夷王蛮帅人心浮动。”
“如今的他,已经是向隅而泣之人,不杀他,比杀了他还难受,你按我所说的去做就是了。”
杨仪无奈,只得出来按诸葛亮的吩咐而行。
孟获与宗党在别帐吃了些吃食,只见杨仪走进帐来。
孟获见到杨仪,自觉地站起来,准备跟着他去见诸葛亮。
哪知杨仪却是上下扫了一眼孟获,眼中露出讥笑之色。
孟获脸一下子胀得紫红。
他本想着这次见到诸葛亮之后,就决定举族而降,没曾想还没等见到大汉丞相,却是被眼前这人讥笑了一番。
当下恨得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羞忿欲死。
偏偏杨仪就是这般看着他,也不说话。
“哼,你这汉官,有话就说,想杀便杀,何须这般折辱人?”
孟获没脸说话,但被一齐擒过来的祝融夫人却是忍不住地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她自有一部族,族里以女子为尊,平日里身份不低于孟获,如今见杨仪这般模样,哪里还忍得住?
“丞相面羞,不欲与公相见。特令我来放公回去,再招人马来决胜负。公今可速去。”
杨仪这才转过来看一眼祝融夫人,暗自撇了撇嘴,心里鄙夷道,蛮女就是蛮女,这般举止,简直就是伤风败俗之极。
孟获本就已经羞忿至极,此时再听到这话,哪里还有脸呆在这里?只见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说着,当先带头走出营帐。
第0445章 突发()
孟获提着自己的松纹镶宝剑出得汉营,身后的孟琰问道,“阿兄,我们这次将去何处?”
孟获闻言,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宗亲,每人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伤,神情皆是沮丧之极。
他知众人已经被诸葛亮打得失了志,就算是再能聚起士卒,只怕一碰到诸葛亮也是会胆寒,没了对阵的勇气。
他只得一声长叹,“先回去找到失散的人,然后再从长计议。”
别说是他们,就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已经对诸葛亮心服口服?
想起诸葛亮次次都能料到自己的行动,当真是有如鬼神之助,孟获心里就是不由地升起一股敬畏。
想到鬼神,他又想起了在味县时的那一次天雷警告,心里的畏惧更甚。
“阿兄,我们当真要一直打下去么?”
孟琰有些麻木地问道。
孟获苦笑一声,“怎么打?这一次,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家底了。”
如今益州郡各洞主蛮帅皆视自己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只恨不得绑了自己去诸葛亮那里邀功请赏,哪里还有人愿意出兵帮助自己?
想了想,他这才向众人坦白道,“我欲回山寨里,招回失散的族人,再一举来投大汉丞相,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听了孟获的话,众人皆是一愣,最后也不知怎的,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
孟获看了,心里明了,知道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都已经厌战了,更是坚定了投降的念头。
倒是祝融夫人皱眉道,“方才在汉军营中,那汉官好生可恶!阿依阿贝,你既是负气而出,如今若是再回头降了汉人,只怕又要受他之辱。”
孟琰听了,脸色一动,开口道,“若是阿兄当真有此意,待我先入汉营见那诸葛亮,一观动静如何?”
“你?”
孟获看向孟琰,眼中带着疑问。
“对,”孟琰点点头,“在我想来,那诸葛亮屡次放了阿兄,又何尝不是为了折服阿兄?”
“故我先去探其意,若果真被我猜中了,想来阿兄来投,那他定会欣喜。若是不然,阿兄又何必做那乞怜之人?直接就与诸葛亮死战到底就是了。”
“好阿弟……”
孟获把住孟琰的双臂,满脸的感动和内疚,“我……阿兄我多谢你。我答应你,若是他们敢再折辱你,那我定会至死不降。”
孟琰勉强笑笑,略略点头,转身又向着汉营走去,只是低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旁人无法察觉的愧疚。
汉营的军士看到孟琰去而复返,不禁有些奇怪。
“大人,这边请。”
乃古走在前头引路,指着前方说道,“大人,小人听阿皮说过,过了前面这个山谷,那采铜的地方,就在里头的山里。”
冯永看了看前头的山谷,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乃古长者,这里离你们的村寨并不算太远,为何你从来没来过这里?”
乃古一边走在前面领路,一边说道,“阿皮不让。他们说了,这地方一般人不能进去。”
说着,又指了指山谷两边,“听说这里以前还有人守着。”
“后来虽然人撤走了,但谁知道官府什么时候又会回来?万一他们回来了,发现有人私自进去,那是要坏事的。所以阿皮他们立了规矩,寨子里的人不能进这山谷。”
“小人小的时候,还经常听阿皮说,这里头有鬼物,专门吃小孩……”
“这时间久了,寨子里的人也渐渐地习惯了,所以小人实在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什么模样。”
乃古絮絮叨叨地说着,带头走进山谷里。
“没关系乃古长者,只要能确定里头挖过铜就行。我们这么多人,无论如何也可以找得到当年的矿洞。”
因为乃古说他也不确实他的阿皮是在哪个山头挖的铜,所以冯永把大部人马都带了过来,到时候把人全部散了出去,找到当年的矿洞,想必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乃古回头笑了一下,“是是,大人带了这么多人,肯是够了。”
这时,吕老卒走到冯永身边,勒住冯永的坐骑,笑着说了一声,“主君,大伙都累了,要不先在山谷口暂时先歇息一下吧?”
冯永一愣,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这才想起全队伍就自己一个人是骑着马的,当下点了点头,“那就先休息一阵。”
说着,翻身下马,又对着走在前头的乃古说道,“乃古长者,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再前进吧。”
乃古顿住脚步,看了看抬头看了看前面,似乎是在看天色,“大人,天色不早了,只怕我们得快点赶到地头才行,不如过了山谷再休息吧?”
冯永笑笑,“不急,此次出来,我们带了足够的粮食。在山里多呆一两天,没什么问题。”
“既如此,那就听大人的。”
待传令下去以后,吕老卒又走到冯永身边,轻声地说道,“主君,小人派几个人去前头探探路吧?”
冯永一怔,看了一眼前头的乃古,这才用同样的音量问道,“发现了什么?”
吕老卒摇了摇头,“没什么异常。只是小人觉得,主君地处不明之地,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再说了,行军遇到险要之地,先派人探明情况,乃是常理。”
冯永有点复杂地看了一眼吕老卒,原来这才是他建议在山谷口前休息的原因吧?
虽然觉得吕老卒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但他也是为了自己好,算起来,也是个谨慎忠心之人,冯永倒也不好冷了他的心思,当下便点点头。
“成,你让几个到前面看看,小心一些。”
“小人明白。”
吕老卒得了允许,又转向士卒那边,唤来几个人,指了指山谷两头说着什么,然后几人就开始向着山谷两边奔去。
乃古看到了这边的举动,回过头走到冯永身边,弯腰像是要坐下的样子,同时笑问,“大人这是不相信小人?”
冯永有些底气不足摇头,脸上堆起笑容刚要说话,却见乃古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垂在腰间的手突然抽出一把短刀,猛地直向冯永捅过来!
冯永坐在地上,动作不便,反应也慢了半拍,看到乃古手里的短刀,脑子“嗡”地一声响,他只觉得满身的血液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