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永脱口而出地问道。
赵广一听,幽怨地看了一眼冯永,“兄长,那是大人在指点小弟的武艺。”
“好好,指点武艺。”
冯永敷衍道,同时在心里想着,这赵家的家教有点特别啊,教育孩子是毒打一顿,同意孩子的建议还是再毒打一顿……
“不过当时大人没同意。”
没想到赵广却是来了一个转折。
所以其实还是被打了一顿啰?
赵广喜欢黄舞蝶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说想成亲,那就是想和黄舞蝶成亲。
可是黄舞蝶……极有可能是石女。
可能这是她小时候在野外生存时,身体所产生的自我保护安全机制。
因为若是每个月都要流血,不但会消弱她的身体机能,其血腥味还有可能会引来野兽。
所以以黄舞蝶目前的身体状况,想要赵云同意这门亲事,难度不小。
“那你又怎么说快了?”
“后来小弟回了一趟家,阿母却是说了,小弟年纪也不小了,是应该成亲了。”
赵广得意洋洋地说道,“当时大人也在旁侧,却是没有吭气。”
好了,你不用特意点出最后一句,这里头的信息量有点大:想不到赫赫有名的赵老将军,竟然,嗯,呵呵!
“赵老夫人没说是看上哪家小娘子?”
李遗又说了一句。
赵广一听,登时大怒,“放屁!怎会是其他小娘子?自然是黄阿姊!”
咦?这事就有点奇怪了。
在座的众人皆是面露惊容。
就凭赵广目前的情况,以后肯定是要分出去独成一府的,所以未来府上主母的选择自然是要慎重考虑。
不是说黄舞蝶不好,相反,黄舞蝶若是抛去身体的原因,各方面当真是挺适合赵广的。
好歹是黄老将军之后,五虎之一,可不是什么光标司令,所以黄舞蝶对赵广以后在军中的发展,裨益不小。
别的不说,就单单视黄舞蝶如亲生女儿的汉中都督魏延那老匹夫,虽然冯永看他不顺眼,但好歹也是镇守一方的将军。
再加上黄舞蝶这种富甲一方的富婆,财力雄厚,赵广只要一旦独立开府,腰杆就比绝大多数的家府硬得多。
只是这子嗣后代的事情,乃是重中之重,优先必须考虑的事情,可惜的是这也是黄舞蝶最大的缺陷。
赵马氏出身诸侯之家,不可不能懂这个理,那她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
“阿母说了,小弟若是想娶黄阿姊,还得让兄长帮忙。”
赵广说到这里,涎着脸向冯永笑道,“阿母说了,兄长府上有良医,有机会,还烦请兄长府上的医工帮忙看看。”
樊阿李当之当然是良医,只是这种关系到妇人私密之事,冯永一是不好开口,二是张星彩和黄月英到现在为止,也不知究竟能不能怀上孩子。
所以冯永自然不好主动开口让他们给黄舞蝶看病——至少也得等张星彩和黄月英这两人其中之一有了消息以后才行。
只是赵马氏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事?她又是怎么知道樊阿和李当之能治妇人之病?张星彩和黄月英的事情,就连赵广和李遗他们都不清楚具体情况。
冯永一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听到赵广主动提起这个事,当下便点头应了下来,“这个无妨,待过了今日,你便让黄娘子到府上来就成。”
黄舞蝶今日算是女客,不好与众人坐在一起,在里头与阿梅帮忙布置新房。
赵广大喜道,“果然还是兄长爱我!”
冯永一听,“啧”了一声,皱眉闭眼,嫌弃地别开脸去。
我真是怕了你们这年代对“爱”字的用法。
赵广扳回一局,也不在意冯永嫌弃的神色,只见他得意洋洋地对李遗说道,“倒是文轩你,早两年就定亲了,如今却被兄长抢了先,这是何道理?”
“对啊文轩,你又打算何时成亲?”
冯永一听赵广这话,顿时也想起李遗与何家小娘子的事,开口问道。
李遗没想到绕了一圈,却是把自己绕了进去,当下有些苦笑道,“小弟也想早日成亲,只是大人说了,近来我们李家风头太盛,小弟的亲事,只怕还要往后拖一拖。”
李恢在这一次的论功行赏中,功劳最大,不但得了安汉将军之名,又封了列侯,再加上南中庲降都督、建宁郡太守这等实权,还遥领交州刺史,风头极盛。
可以说,李恢这一次,已经把南中李家带入了新的顶盛时代。
若是李遗这个时候成亲,与蜀中世家之一的何家成了联姻,只怕当真是有些过火了。
“缓一缓是对的,李都督眼光确实深远。”
冯永点头,赞同道。
第0501章 迎亲()
婚者,昏礼是也。
日头刚偏西,冯永就迫不及待地起身,“走了,迎亲去!”
必须要在太阳落山前把新妇接出城外,不然城门一落钥,就没法出城了。
“好!”
众人哄然起身,拥着冯永出门。
李遗点起火把,骑马行走在最前头,作为前导。
冯永着侯爵华服,头戴爵弁,坐上一辆黑色漆车。
赵广把头盔一戴,再放下面罩,一股杀气凛然而生。
只见他坐到黑色漆车车夫位置,一抖缰绳,呼喝了一声,“走了!前去迎亲!”
车轮开始鳞鳞而动。
黑色漆车之后跟着垂着帏幔的妇车一乘。
最后还有两辆副车。
车子周围,皆是身着华服的兴汉会兄弟,人人骑马,护送而行。
这些马,乃是南乡牧场积攒下来的全部好马,一溜的高头大马,连从花鬘手里赢得的卷毛赤兔因为身高原因,都没能入选迎亲之列。
在战马稀缺的大汉,单单是这个马队,那就是一个大手笔。
更何况马上的骑士为了给兄长涨脸,个个把自己打扮得卖相绝佳。
但见这迎亲队伍一入锦城,立刻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这是哪家要迎亲?”
“蠢!连冯郎君要娶关家虎女都不知?”
“嘶……这冯家好大的手笔!”
全身裹在铁皮里的赵广听了,暗自撇嘴:若是你们知道兄长送了十五万缗吉礼,岂不是要被吓死?
“十五万缗!那小子怎的这般多钱!”
锦城关府里,张苞听到关兴报出这个数字后,差点跳了起来。
大汉如今共治十一郡,一年的总赋税也只不过百万缗左右。
也就是说,那小子一人的身家至少有两郡赋税之和——他能拿出十五万缗,手头不可能一点没留吧?
只见张苞眼神发直,喃喃道,“安国,这三娘的身价,怕是大汉最贵的了……”
“说得甚胡话呢!”
关兴甚是不满地喝了一声。
张苞性子直,却是不在意在摆了摆手,脸上甚是无趣的表情,喃喃地说了一句,“我还想着,等他到了,要好好为难一下。没想到他出手竟是这般大气,若是再提要求,岂不是显得太过贪心?”
关兴有些无语:“兴武,今天是三娘出嫁。”
“是啊,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张苞奇道。
“待四娘出嫁时,你再说这话才对吧?”
“噫,不都是我们的小妹吗?三娘四娘有何分别?”
张苞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所看重者,却不是这个钱财之事,而是这个。”
关兴说着,递过来一本书,“你且看看。”
张苞接过来,一看这书名,当即就是一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这……”
“你看看里头的内容。”
张苞依言翻开仔细看了起来,哪知他这一看就是入了迷,再也拔不出眼来。
这时,只见下人来报,“禀主君,迎亲人马已经入城了。”
“哦,终于来了么?”
关兴也说不清此时心里是什么想法,当下吩咐道,“请三娘到祠堂。”
张苞这才恋恋不舍地把书合上,有些不愿意还给关兴,“安国,我欲与你商量个事……”
“不成!”
关兴一瞪眼,“此书珍贵,我要拿去祠堂里祭拜!”
张苞没得奈何,只好把书递过去,“待用过后,你定要借我一看。”
“这本书不外借!你自己过府来看!”
关兴一口拒绝道。
“小气!亏我把你当兄弟!”
张苞不满道,却又只得妥协道,“那也成。”
关家的祠堂里,已经摆好了祭祖的三牲。
关姬一身的环佩叮铛,缁衣纁边,款款而入,祭拜关家列祖。
祭毕,便静立于堂内,她的身后,有身着黑衣的婢女随侍。
不一会儿,有下人来报,冯君侯已经到府门外。
一身玄端礼服的关兴闻报,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关姬,只见小妹低眉顺眼,如充耳不闻,与往日相比,多了一份娴静,少了一份悍气。
与此同时,冯永看着紧闭着的关府大门,心里有些打鼓。
前后两世加起来,成亲这种事情,乃是人生第一次,丝毫没有一点经验。
似乎过了漫长的等待,大门终于打开了,一脸严肃的关兴走出门来,看到底下的冯永,脚步就是微微一顿,闭眼的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
这才从西边台阶走下来,对着冯永一拜。
冯永慌忙按先前学过的礼仪,立到东面答拜。
关兴再揖请冯永入内。
至祠堂门口,再揖请。
冯永还礼,从李遗手里接过大雁,这才跟着关兴步入关家祠堂。
入得祠堂,冯永奠雁,再拜稽首。
整个流程严肃而凝重,没有后世的那种热闹和喧哗,更不要说什么故意为难之类的。
除了关兴和冯永之间的互相答礼,所有人都是屏着呼吸,没人发出一丝声响,与冯庄上的热闹情形正好相反。
这时,祠堂的隔间款款走出一个盛装缁衣的绝代佳人,如水美目向这边看来。
冯永抬眼望去,四目视线交织,空气似乎就此凝固。
冯土鳖也不知怎的,只觉脑子得一阵眩晕,他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关兴上前,对着关银屏戒道,“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关银屏拜之,答曰:“谨记。”
关兴又说道,“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宫事。”
关银屏再拜之,“谨记。”
关兴最后说道,“敬恭听良言,夙夜无愆。”
关银屏三拜,“谨记。”
看着眼前这对兄妹的三问三答,冯永突然间,觉得心里多了一重沉甸甸的责任。
关兴牵着关银屏走到冯永跟前,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冯永勉强笑了一下,正等着关兴开口,哪知过好久,关兴还是这么定定地看着他,这让冯永心里有些嘀咕,心道舅子哥你倒是说话啊,我还等着接我媳妇回庄子呢。
最先忍不住地是关银屏,她悄悄地抬起头,看到阿兄正与阿郎对视不语,当下悄悄地扯了一下关兴。
关兴知其意,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三娘……往日受苦颇多,我今日把她交付与你,只望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冯永连忙说道,“永自当谨记,不敢有违。”
关兴仿佛下了一个艰难地决定,闭上眼,转过身去,“你们……去吧!”
冯永稽首拜礼,这才开始向外走。
关银屏对着关兴盈盈一拜,然后这才跟在冯永后面向外走去。
从走出祠堂到穿过前院,关府内的人都静悄悄地看着他们两人。
待关银屏脚步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只听得府内终于传来一声大哭,“娘子珍重!”
接着哭泣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就连送新人出来的关府管家都是连连抹眼泪。
整个关府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
娘子这一去,关府就失去一位亲人矣!
冯土鳖心里就是一哆嗦,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的后背冒出了一层白毛汗,几乎就以为他自己是过来抢民家女子了。
心想老子这接新娘当真是压力山大,古人玩这心理战术也不差啊。
就这等架势,如此氛围,十足地体现新妇在娘家中的份量之重,即便嫁入夫家,任谁在欺负她之前,都得好好考虑一下她背后的娘家人。
这可比后世拿个彩礼多少轻重说事,张嘴就说“我家姑娘从小就如何如何”强多了。
冯永走到妇车前,亲自挽起丝绸做成的登车绳索,请关银屏登车。
一直跟随着关银屏的侍女代替娘子拒绝道:“未教,不足与为礼也。”
嗯,好的,又是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