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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生产完毕的黄月英脾气有些暴躁,甚至有些蛮不讲理。
即便如大汉丞相者,亦不敢轻撄其锋。
虽然对黄月英的突然发脾气感到猝不及防,但诸葛亮终究是做丞相的人,他立马就想起冯永所给的师门秘法里,曾提起这种情况。
妇人生产后,有很多妇人心情会反复无常,最常见的就是情绪低落,郁郁寡欢,常因小事大发脾气,与家人的关系会变差等。
若是调整不过来,任其发展下去,不但对妇人有害,对孩子亦不利。
如今看来,细君亦是如此。
想到这里,大汉丞相又知自己平日里对细君亏欠甚多,当下只得忍声吞气,拿起枕头,哄道,“细君多虑了,这孩子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如何会不想要?”
“连名都未曾取呢!”
黄月英冷笑一声。
“我早想好了,就取瞻字。瞻者,临视也,希望他以后为人处事能看得高远,细君你觉得如何?”
“诸葛瞻?”
“对。”
第0549章 内忧()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外头有婢女来报,说是前庭蒋参军有要事禀报。
诸葛亮有些尴尬地看了黄月英一眼。
黄月英虽然在私下里会发脾气,但公私和轻重,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只见她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国事要紧,阿郎还是先去看看吧。”
诸葛亮点点头,“待处理完政务,我再过来陪细君。”
虽然明知诸葛亮这一去,估计就难得回来了,黄月英还是点头,“无妨,妾又不是什么柔弱女子,晓得如何照顾自己。”
看着诸葛亮出门后,黄月英这才问向身边的侍女,“丞相这些日子,进食可还正常?一天里睡多长时间?”
侍女回答,“回夫人,丞相这些日子,吃食倒是比以前少一些,一日只食五升米,夜里皆是过了子时才睡,寅时末就起来了。”
黄月英大吃一惊,“吾才没看着丞相一个月,就变成这样了?”
她的脸色变幻了好一阵,这才吩咐道,“去,把府上未满二十岁,未曾有婚配的女子,全部给我叫来。”
诸葛亮回到前庭处理政务的书房,只见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蒋琬递过来一封信,“丞相,江州李中都护来信了。”
李严如今乃是江州都督,统领巴郡之地,镇守巴东郡永安的陈到仍是李严所属。
这两郡一个是大汉与荆州之间的咽喉之地。
一个是地方富庶,算是大汉的后勤基地之一。李严移治江州,就是为了方便收集北伐物资,以及征发士卒。
如今他手握大汉这么重要的两郡之地,能专门送到大汉丞相手里的信,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哪知诸葛亮拆开信细读之后,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蒋琬看到丞相这般模样,心里就猜出了几分:这李正方,只怕私心又犯矣!
过了好久,诸葛亮这才抬头看向蒋琬,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公琰,北伐在即,李正方所为,却是越发地过分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李中都护又做了何事?”
蒋琬小心地问道。
“他在江州(即如今的重庆)筑了一个四十六里的大城,说是当储粮之用,然后又拟再征发民夫,准备把江州周围的山切断,把汉水与江水(长江)连到一起。”
“切山贯水?”
蒋琬吃惊道,“这得耗多少民力?”
在北伐前这般消耗民力,那就相当于提前消耗北伐的力量,李正方这是想做什么?
“如今江州被汉水与江水环绕,若是切山贯通二水,江州就成了四面临水之地,到时只要在城里存上足够的粮食,谁想进入,只怕都是由他说了算。”
诸葛亮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能让先前打算与李严相忍为国的他说出这番话,可想而知大汉丞相心中的怒火有多大。
“李中都护好大喜功,在犍为郡时就有先例,未必是存了这般心思?”
蒋琬试探地说道。
“若当真是如此,那自是最好不过。”
诸葛亮冷笑一声,“他还提议割出三巴之地、涪陵郡、江阳郡,把这五郡合成一州,欲自任州刺史,这又作何解释?”
蒋琬深吸了一口气,“这岂不是欲拥兵自成一地?”
“没错,确实就是想拥兵自成一地,他还说了,镇守永安的白兵非是精锐,且人数过少,欲以江州兵代替。”
诸葛亮说到这里,牙齿格格作响,“白兵乃是先帝亲卫,随先帝征战四方,夷陵之战,先帝能平安回到永安,正是白兵之功,如今在李正方眼里,竟然不算精兵?”
“他欲让江州兵代替白兵守永安,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大汉丞相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把手里的信纸捏成一团,直接砸到地上,满脸怒火地低声骂道,竟是少见的失态。
连通汉水江水,令江州城成为一个四面环水之地,再割五郡以成一州自任刺史,最后还想撤走白兵……
种种所为,说是要争权夺利那都是轻的,想要拥兵自立,只怕也说得过去……
蒋琬想到这里,冷汗直流。
“丞相,这李正方如此行事,只怕久则生祸啊!”
想了又想,蒋琬还是忍不住地低声说了一句。
诸葛亮点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他终究是先帝的托孤之人,位高权重,又确实有才……”
说到这里,诸葛亮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掣肘的感觉,“而且如今首要之事,乃是北伐。他与那孟达有旧,那孟达虽有归汉之心,但仍未下定决心。”
“若是骤夺其权,不但会造成大汉人心浮动,而且孟达那边只怕也会产生狐疑之意……”说到这里,诸葛亮眉头皱得紧紧的,“只怕那李严,也正是想到这些,这才有恃无恐。”
蒋琬一听,顿时也觉得棘手,“那怎么办?”
“李严不可轻动。还好如今汉中从去年开始,就已经产有粮食,幼常才干过人,早在去年就开始在汉中屯粮,不用太过于依赖李严在江州的征粮。”
诸葛亮提起这个,心里有些庆幸,多亏了这两年大汉多产了不少粮食。
还有北伐兵力,今年查出的丁口,足以弥补江州兵的缺口。
“不过虽不能轻易动他,但也不能答应他的条件,且就这么晾着,再徐徐断其根基。”
诸葛亮沉吟了好久,眼中终于闪过精光。
“他不是说白兵兵少么?就先抽一部分江州兵去补充白兵。”
“再以行军不利为由,令他不得贯通两江之水,至于抽五郡独自成州之事,非同小可,日后再说。”
诸葛亮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唯有孟达之事,令他有些犹豫。
目光闪烁了好久,这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公琰,帮我磨墨,我要写一封信给孙权。”
蒋琬连忙走到案几前,在砚台里倒了些水,同时开口问道,“丞相欲为孟达之事写信给孙权?”
马谡与蒋琬,本就是诸葛亮的左右手和计划里培养的可能接班人。
如今蒋琬主动问起,诸葛亮很是耐心地解释道,“没错,孟达得曹贼所重,一是与魏重臣荆州刺史夏侯尚亲善,二是得曹丕的信任。”
“夏侯尚与曹丕皆在今年死去,他如今没了依靠,只怕心里正是不安之际,且新城郡旁边的魏兴郡太守申仪与孟达有隙。”
“申家乃是新城魏兴一带的豪族,孟达在彼,却算是外来人,那申仪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孟达在新城的日子未必能好过。”
“我写信给孙权,故意提起孟达愿意接应之事,东吴得了这个消息,定然也会起招揽之心。毕竟孟达所在的新城对荆州之地,乃是有居高临下之势。”
“若是新城与南郡南北夹击,曹贼手里的荆州,只怕就能轻易落入东吴之手,所以孙权陆逊等人,肯定会想法子招揽孟达。”
蒋琬还是有些不明白,“若是孟达因为李严之事,投靠了东吴,那我们岂不是功归一篑?”
诸葛亮冷笑一声,“孟达多有苟得之心,又少有感恩怀义之意。先前他受刘封侵凌,叛了大汉,现在受到申仪侵凌,又何尝不会叛了曹贼?”
“若是他因为李严不愿归汉,那么我就给多给他一个选择,让他去投东吴!只要他能在我北伐时作乱,牵制住曹贼就行。”
“反正此人,也是反复无常之徒,所以大汉最后就算是再次起用他,那也要小心谨慎。”
蒋琬听了,这才彻底明白过来,看向诸葛亮的眼神有些敬畏。
大汉之内,能屡屡违背丞相之意,最后能活得好好的,还能升官进爵的……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那么一位?
“哈哧,哈哧!”
远在越的冯永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没道理啊!
虽然已经进入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在越这里,按前世在大西北过冬的经验,温度最低也就零度左右。
更何况自己一直很注意锻炼身体,只要外出,自己都会穿上羽绒服,怎么可能会受了风寒?
关姬看了冯永一眼,脸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吩咐阿梅,“去,把汉中送过来的那件羽绒服拿过来。”
“不用不用!”冯永一听,吓得一哆嗦,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待会出门的时候我再多加一件衣服就行,不用那件羽绒服!”
因为养鸡养鸭技术的推广,兴汉会终于存上了不少的绒毛,今年的冬日,羽绒服不但在锦城大卖,甚至在连凉州那边也派人过来,催着要第二批货。
只是作为定位高档衣物,羽绒服哪是说有就有的?
更何况还要供应一批给军中的中高级将领。
看着有钱赚不上,兴汉会的老弟们都快要急红了眼,按冯永的估计,明年的养殖事业很有可能会大爆发同时鸡瘟鸭瘟爆发的概率也会相应地提高。
冯永没有办法去阻这一切,利润的驱使很有可能会令人铤而走险,肯定会有人把自己告诫的话丢在耳后,私下里加大养殖密度。
不过管他呢,冯永也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
就算是十个养殖场,死了七八个,剩下的那两三个,总体上来说也还是赚钱的。
反正绒毛都是要消毒的,从瘟病而死的鸡鸭拔下绒毛,消了毒,缝到衣物里,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是哪来的?
到时候卖给曹魏或者东吴不就行了?
至于谁家碰到了瘟病,就当是走了霉运,买个教训谁叫你们不叫我的话?
按道理来说,这羽绒服应该是兴汉会统一独家供应,可是偏偏在兴汉会货源紧张的时候,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地敢从中横插一杠子。
在兴汉会的控制之外,锦城的各大后院里,出现了一种用鹅毛做成的羽绒服,保暖质量似乎比兴汉会出品的羽绒服还要好一点。
于是冯永的老弟们当场就怒了,特么的这不是在砸大伙的饭碗么?
在追查货源的来历的同时,有人磨刀霍霍,准备让对方知道什么叫权贵子弟的愤怒铁拳。
然后这一查,就查到了汉中,查到了南乡,查到了一个姓张的小娘子的头上。
于是小老弟们全都怂了,惹不起,惹不起!
张姓小娘子不但毫不畏惧那些小老弟们,甚至还挑衅他们的带头大哥,给冯永送过来了一件精制鹅毛羽绒服。
美其名曰请冯家阿兄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冯永比他的小老弟们更怂,接都不敢接,更别说穿了,直接就让阿梅藏了起来。
所以如今一听关姬要拿出来,他连忙就拒绝了。
哪知等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关姬却是抱着羽绒服过来,非要给冯永换上,同时嘴里说道,“天这么冷,听说这鹅毛的羽绒服更暖和一些,阿郎丢在库房里,也是浪费。”
冯永感觉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看了一眼关姬。
“阿郎想什么呢?不过一件衣物而已,妾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还没小气到那等地步。”
关姬似乎知道冯永心里在想什么,宽容地笑了笑,“阿郎的身体最是要紧。不过说起来,四娘这养鹅,看来是成了?”
“据汉中那边的消息,应该是成了。”
“只是她这般做法,不怕引起兴汉会里那些郎君们的不满么?”
关姬随口问了一句。
四娘出走汉中,这其中也有兴汉会的功劳,或者说有他们背后各家的功劳,而且那个事还牵扯到自己与阿郎的亲事,她对此也是有过了解的。
“怕什么?羽绒服连兴汉会都拿不出足够的货源,四娘就算是能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