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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顺着我给他们画的舆图,最后到了西羌之地,在那里安定下来。当年我还和他约定好,若是他的部族得了安身之处,一定会过来与我说一声。”
冯永和秃发阗立的这个约定,其实也就是随意挖个坑,就是想着看看以后能不能通过秃发鲜卑来了解北方鲜卑的情况。
毕竟如今北方鲜卑的大人轲比能,虽然比不过檀石槐那般雄才大略,但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枭雄人物,小心一些总没错。
“所以为了感谢我给他们部族指路,同时也为了遵守当初与我的约定,那个秃发阗立这才不远千里地派人送了一些皮草过来。”
诸葛亮听到这里,霍然而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冯永,“这般说来,你对他们还有恩?”
“不算什么恩吧?”冯永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我不说,他们迟早也能找到安身之地,只是时间会晚一些罢了。”
“这是什么话!”大汉丞相却是不满冯永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恩便是有恩,若是没了你的指点,他们那个部族,最后在找到安身之地前,说不定就已经被人灭族了呢?”
冯永一听,心里就是一惊:丞相什么时候也成了挟恩图报的人了?
第0615章 怎么还要打啊?()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只听得诸葛亮又问道,“他们不远千里派人送了礼物给你,便是承认了你对他们部族的活命之恩,你当时回礼了没有?”
“回什么礼?”
冯永越发地茫然。
“礼尚往来!”大汉丞相痛心疾首地说道,“有来有往才能加深情意。人家千里送礼,难道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冯永心里嘀咕一声,丞相为何这般关心这个流浪的胡人部族?
他就是再怎么反应慢,也琢磨出一些味道出来了,莫不成丞相对凉州已经有了想法?
“没……”
冯永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大汉丞相投过来严厉的目光。
于是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二郎当时不是驻守沮县吗?我虽然没亲手回礼,但二郎让使者带了一件羽绒服回去。”
诸葛亮闻言,这才满意点头,“二郎终究是知礼之人。”
放屁!
他根本就是看上了那些皮草,半路就给老子截胡了,因为做贼心虚,所以这才给人家回了一件羽绒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冯永心里就要骂人。
想起黄舞蝶身上那件难得一见的红色狐皮裘衣,他就在心里咬牙切齿那本来应该是穿在自家细君身上才对。
“除了这一次,你们还有其他消息往来吗?”
“没了。”
冯永摇头。
秃发阗立在自己部族安定下来以后,还能派人送个信过来,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难得守信之人,很出冯永的意料之外了。
而且从使者传过来的消息里,冯永还知道,他们的部族目前得依靠曹贼才能安稳生活下去。
从西羌之地到沮县,路途本就遥远,再加上又受曹贼所制,秃发阗立自然不可能与自己时常联系。
“丞相如何对这些陈年往事这般感兴趣?”
看到诸葛亮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冯永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诸葛亮微微叹息一声,“此番从西凉而来的曹贼援军,听说有秃发部鲜卑的精骑,其部骁勇,故我想着,若是你能劝其响应大汉,那就算是折了曹贼的一个臂膀。”
“这个只怕有些难。”
冯永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凉州的曹贼援军里,竟然有秃发部?这个倒是有些巧了。
只是他略微一想,便摇头道,“即便是陇右的羌胡,亦是在大汉占了大势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聚拢过来支援大汉。”
“这秃发部鲜卑,在西羌之地,本就受曹贼所制。若是大汉如今能进军凉州,那我尚有几分把握说服秃发阗立响应大义。但在如今这等情况下,却是有些困难。”
“毕竟他们的部族仍在西羌,若是在阵前反了曹贼,留在西羌的族人只怕就有兵祸之灾,故在永想来,即便是秃发阗立再怎么感激我,他如今也是不敢反曹贼的。”
虽然是与秃发阗立仅仅打过一次交道,但从此人的言行举止中,冯永可以看出此人颇有手段,志向不凡。
再想想他的大人拓拔匹孤,因为不忿拓跋力微成为拓跋部大人,不惜带族人碾转数千里,所以必定是个意志坚定之人。
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把族人置于险地?
诸葛亮点头,“此言有理。”
沉吟了一番,终究是局势不由人,只好暂时放弃,然后挥了挥手,“那此事就以后再议,你且先下去领二十军棍。”
冯土鳖一听,当场就大吃一惊,“丞相,怎么还要打啊?”
我还以为说了这么多,你已经忘了呢!
“不打你,何以明法纪?”
诸葛亮板着脸,却是没一点通融的余地。
“先记着,待以后戴罪立功不成么?”
“不行!”
诸葛亮一口就拒绝了。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马谡病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这一关。若是……”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却是不想再说下去,再次挥了挥手,“速去找向长史领军棍!”
打军棍也是有讲究的。
有的人虽然领的军棍不多,但真要被下了死力气去打,就算是只有十棍,至少也能打你个筋骨尽断。
但有的人就算是挨上二三十棍,那也只能是个皮肉伤。
冯永就属于后一种。
“冯将军烦请趴好了!”
执行的军士很是和气地对着冯永说道。
冯永有些哆嗦地趴到榻上,看着向朗未到,便悄声地和行刑的军士攀交情,“这位兄弟看着眼熟,我们可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冯将军好记性,五年前,丞相去贵庄上时,小人还扮过农人呢。”
“,我就说么!”冯永一拍榻上,“原来是丞相身边的虎卫,怪不得有这等雄姿。这般看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待会动手时,能否留个情?”
军士就是宽厚一笑,“冯郎君放心,小人干这个,最是熟手不过,自知轻重。”
冯永听了,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些,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偷偷地拿出几张票子,塞到对方手里,悄声道,“大伙都辛苦了,这几张票子,到时候还烦请你帮忙分一分……”
军士笑嘻嘻地接了,冯土鳖一看,心头大喜。
不一会儿,趴着的冯永只看到有一双官靴走到自己跟前,来人在自己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口吩咐道,“开始吧。”
“一!”
“叭!”
“啊!杀才!”
本以为拿了自己的票子,就是做个样子,没想到一棍下来,当场就把冯永打得直挺挺地蹦起来,嘴里就如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屁股如同火烧一般,又如同猛地被雷击一般,火辣辣地疼痛,让他差点就晕了过去。
“莫动莫动,这才第一棍,将军忍着点!”
两边就有军士过来压住的双臂双腿。
“二!”
“我m~”
这尼玛根本忍不住啊!
巨大的疼痛感通过神经传到大脑,本能的反应让冯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鼻涕,他破口大骂起来。
“三!”
……
向朗看到刚开始那几棍,冯永的反应特别大,哪知才打了一半,冯永就没了声息,身体软软地瘫在榻上,竟是一声不吭了。
他心里一惊,连忙让军士先停下来,上前小心地问了一句,“冯将军?”
冯永睁开眼,有气没力地问了一句,“打完了?”
“还没,看将军不大对劲,生怕出事,所以暂停了一下……”
“打个军棍都这般婆妈,就不能一气打完?老子好不容易才转移了注意力,啊……疼死我了!”
冯永又是一声惨叫。
部队中有一种训练,可以暂时性地转移注意力,减轻伤痛对大脑的影响。
冯土鳖拼了老命才减弱了自己的疼痛神经反应,哪知一下子又被向朗拉回了现实,当下活剐眼前这个老汉的心都有了。
第0616章 背后伤人()
二十棍下去,感觉灵魂已经升空,漂浮游荡,不知今夕是何年……
“冯将军,醒醒!”
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你莫得走!把票子还我!”
冯永对这个声音很敏感,人还没睁开眼,直接就抓住对方的手,大声喊道。
拿了钱不办事?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冯将军就莫要为难这底下的人了,丞相早就交代下来,若是将军再动了歪心思,则须视情况加大处罚。”
只见向朗凑了上来,轻声道,“老夫刚才在外头看到将军给的票子不老少,故就让他们多打了三棍。将军你看,票子给也给了,打也打了,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所以说我是拿票子买了三军棍?
冯永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你坑我?”
“坑?什么坑?”
“你陷害我?”
向朗微微一笑,捋着胡须说道,“,将军求仁得仁,怎么就说成是老夫害你呢?这是丞相的良苦用心啊,将军以后还是多走正途才行。”
冯永觉得自己当真是哑巴吃黄连,从嘴苦到心里,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莫要乱动,莫要乱动!”
向朗看着冯永激动得浑身乱颤,连忙安抚道,“你如今起不来,我让军士扶你起来走走,活动一下血气,不然这臀上的淤血不散,以后就要麻烦。”
“啊……”冯永又是一声惨叫,“向长史,你就饶了我,疼!”
“将军,老夫这是在为你好,杖刑之后,不可久卧,尽量起来走两步……”
冯永被扶着走了两圈,浑身大汗淋漓而下,然后又有医工过来给冯永上药。
“我想骂人。”
虽然感觉屁股上的疼痛消退了一点,但冯永趴在榻上,身子仍是不断地打哆嗦。
“但凭将军喜好就是,这受刑的人啊,老夫也不是没见过。有哭着求饶的,也有骂别人家阿母的,不一而足。”
“随便骂?”
“随便骂,就连丞相都被人骂过。”
“丞相不管吗?”
“但凡是个汉子的,总是有几分血性,骂两句不过份,只要是在行刑屋子里头骂的,丞相就当作不知道。”
哦,这倒挺人性化,把人打个半死,总得让人发泄两句。
冯永点了点头。
“要不老夫等人先出去,把这里留给将军,任将军骂个痛快?”
向朗很是体贴地问道。
“可别!”冯永一把攥住向朗的手,“你走了,我骂谁去?”
向朗:……
冯永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先头收了自己的票子,如今杵着军棍站在那里的军士,“怎么的?不走还等着我把你们一起骂了?”
“将军且先歇息一会,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再喊小人。”
军士一听,连忙说道,然后带着人出去了。
“向长史,世人皆说你性情豁达,少有伪饰,不拘小节,没曾想到,你竟然也会在背后进馋言陷害我。”
冯永停止了呻吟,咬着牙说道。
向朗闻言,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悦道,“冯将军,此次你受军棍,乃是犯了军法,与老夫何干?怎么能成是老夫进馋言之故?”
“听你这番话,看来你未必有改过之心,这一次,老夫看来确实是要与丞相说一声。冯将军,你年少才高,又多立功劳,遂有矜傲之心,老夫能理解。”
“但那马幼常在此之前,又何尝不是因为得志,所以刚愎不听人言?将军乃是丞相所重之人,只望以后还是行事谨慎一些,莫要步了他的后尘。”
冯永冷笑一声,“向长史也不需在永面前说这些话。丞相可是对我说了,有人说我仗着军功,目无军法,滥用私刑……”
说着,他抬着头,看了一眼向朗,眼中的意味很是深长,“有资格在丞相面前说出这番话的,如今军中,能有几人?且与马谡交好,对我此次行事看不过眼的,又是谁人?”
向朗一听,脸色勃然大变,猛地一甩衣袖,“老夫虽然不敢自诩为君子,但此等毁人于背后的行为,亦不耻也!冯将军说这些话,可有证据?”
冯永狐疑地看着他,“当真不是向长史所为?”
“虽然没几个人有资格在丞相面前说出这番话,那意思就还是有人吧?”向朗怒视冯永,“将军犯错,自有丞相处罚,又何须老夫多事?”
“向长史的意思,这话是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