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冯永为什么要他牢记那几句话,又为什么叮嘱他一到锦城就马上去丞相府,那他就是枉活了这几十年了。
用冯土鳖那些年的职场经验的话来说,就是:你再努力工作,老板看不到那也是白瞎!老板看到了你的努力那才叫努力,看不到的努力那就叫白费劲!
第0143章 画的含义()
待王平走后,黄月英拿里攥着书信和羊毛布,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脸的喜意。
“原本还想着那小子是想偷懒,所以这才拿着采风的名头,跑去汉中,没曾想却是做了这般大事。”
诸葛亮看着自家细君一脸欣慰又高兴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细君对那小子何以如此上心耶?伯松也是你的孩子,怎的不见你这般关心他?”
黄月英白了诸葛亮一眼:“阿郎这话好生没道理。伯松年少老成,如今又已到弱冠之年,可是比那小子大了四五岁呢,叫我如何关心?再说了,让伯松去那汉中受苦,可是不我的主意。”
说着,又抖了抖手里的书信:“那混小子去了汉中才多久?就传来这样的消息。别的不说,就是这羊毛,日后能让你省多少心?怎的还对他不满意?”
“好好好!细君说的有理,是我说错话了。”
看到黄月英一副为自家孩子说话的模样,诸葛亮有些招架不住。
看到自家阿郎服了软,黄月英又喜滋滋地看了一遍书信,继续说道:“这信上说他准备建一个牧场,圈养牛羊,打算给伯松一份,又给妾身一份,这般算来,咱诸葛家岂不是占了两份?介时别人会不会说闲话?”
“有甚闲话?”诸葛亮浑不在意,“想那牧场圈养牛羊,就算是他有办法贮存草料,这一个夏秋下来,又要给牛羊吃,又要割草贮存?能存下多少?”
黄月英想了想,点点头:“阿郎的意思是,那牛羊规模不大?”
“这建牧场圈养牛羊之事,谁也没见过,但在我想来,牛羊总是要吃草料才能活,他上哪找这般多草料?”诸葛亮一想起那小子总是不按道理行事,往往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说出这话,心里总是有些发虚。
“那小子的意图,应该是自己养羊再剪羊毛织布,这才是真正的赚头。就算他养得再多一些,这么多家分下来,估计也就和那养鸡差不离。上回那祝鸡翁之术,他嫌我害他,故意把咱家漏了,所以这回是要补上呢。”
“阿郎这话说得就如那小孩子斗气一般。”黄月英忍不住地扑哧一笑,“人家小小年纪呢,跳脱一些也是正常,不就是没随了你的意入府做事么?你一个大汉丞相,还这般记仇。”
“这如何是记仇的事?”诸葛亮有些不爽,“叫他入府做事,他不愿意。让他安分地守在锦城,他又非要去汉中。想许张家小娘给他,他非要在关姬和李遗两人之间横插一杠子。你说说,这是记仇的事?”
“你啊,就是这脾性。”黄月英把书信还给诸葛亮,找了位置坐下,又仔细地把那布折好,这才开口说道,“大事小事都想抓到手里。遇到个能入了你的眼的,又想把人家死死攥在手心才甘心。”
诸葛亮欲言又止。
黄月英摆摆手,阻止了诸葛亮的开口:“事分大小,阿郎是大汉丞相,却要亲自去处理军中司马的事务,此事就算妾是妇人,亦知不妥。人各有志,他不愿意入府做事,那就像如今这般,让他去做他愿意做的事,不也做出这般大事?”
说着,黄月英认真地看着诸葛亮:“阿郎,你可曾记得,那杨子昭也规劝过你,不可如此行事?还有那冯明文,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职责分明。人也好,事也罢,阿郎为何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些呢?”
诸葛亮沉默,好一会才说道:“细君此言,当是有理。”
当下却是没说会改变的话,黄月英听了,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阿郎一时半会也不愿意改过来。倒也是没有强求,这种事情,只能慢慢劝说,急不来。
“说到张家小娘,妾倒是想起个事来。”黄月英慢慢地说道,“阿郎可还记得那幅画?”
“什么画?”
“自是李老神仙所给的那幅画。”
“易经有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细君知道,我最是不喜那故作神秘的谶语。”诸葛亮不悦道,“就算是天命有常,但世事却是无常。”
“子不语怪力乱神,只说了敬而远之,可没说是不信。”黄月英反驳道,“马前两滴水,和那句归去路上,必遇其马,不是已经应验了么?阿郎可曾想过,那半身美人,和那句北上途中,可得其美,是否就应在那冯永与关姬之事?”
诸葛亮一怔。
看到自家阿郎的神情,黄月英知道说到点上了:“那汉中不正是在锦城之北么?关姬貌美,正合那美人之意,得其美,说不得就是冯永与关姬之事。”
想了好一会,诸葛亮这才轻轻摇头:“不妥。那上边的武字又何解?”
“那还不简单?关姬武艺,在这大汉境内,那也是屈指可数的。这武字,不正是为关姬作注么?”
“太过牵强。”诸葛亮断然否认道,“半身美人,为何不画全身?这其中必有缘由。别忘了,那马可是完整的。止戈为武,那武字,说不得是平息刀兵之意。”
“我说不过你。”黄月英也知道这个确实有些牵强,只是想着这李老神仙所言所画,当真是艰涩难懂。
既然说起了关姬和冯永,只好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说,“如若那冯永当真是认定了关姬,那张家小娘又当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
诸葛亮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就觉得心烦意乱,“当初那皇后想要让关四娘嫁与那混小子,那份眼光确是独到。可惜那张君侯夫人却是心疼女儿,不愿勉强。如今闹成这般模样,皆是她犹豫之故。”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背后说别人不太对,又顿了一下,“那混小子,有才有才,要貌有貌,品性又不差,身后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师门做靠山,配哪家姑娘不行?反正那关姬与李遗之事,又没定下,算不得数,且由他们去了。”
“就因为是皇后所提,所以才麻烦。”黄月英却是不赞同诸葛亮这种粗糙的处理方法,“如今出了变故,皇后心里万一有了芥蒂,那当如何?还有,关家愿不愿意,还是两说呢!”
“你可别小看了那小子,他要真想做的事,一般人还阻拦不了。”
诸葛亮对冯永的能力倒是没有小看,“当初他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田舍郎,得罪了关张两家,不但能想法子避了过去,最后还能变相地让那几家把他护上了。看看现在,就算是他本人去了汉中,可是留在锦城的庄子,哪一天没有那几家的人在晃悠,就怕有人把那祝鸡翁之术用手段得了去。”
第0144章 阿梅识字()
“我知道细君想要说什么,”诸葛亮看了看黄月英,神情有些疲惫地背靠在椅子上,“我应了陛下这一声相父,不管陛下理不理解,但我都得殚精竭虑为陛下护好这一片大汉天下。但皇后终究是陛下之妻,后宫儿女之事,我若再插手太甚,只怕徒惹非议。再说这儿女之事,亦非我所长。”
黄月英看到自家阿郎的模样,心下有些心疼,起身走到后面,帮他揉了揉肩膀,“但那冯小子的事情,你总不能就这么不管?不说别的,你现在坐的还是人家送过来的椅子呢。”
“放心吧。那小子虽然有些胡闹,但做事总是有分寸的。再说了,皇后是何等人物,先帝当年也是说过的,惜哉为女儿身。”诸葛亮笑了笑,“单看如今皇后就算有孕在身,宫里一样被管得井井有条,就知道其手段不平常。”
“你们男人啊,做事总是从家国大事去考虑。”黄月英不满地推了一下诸葛亮,“当时只道关李两家联姻有利,就极力赞同,为何又不说不擅长儿女之事?如今知道了何家的事,就对这事爱理不理。”
“爱理不理方才是对那小子好。”诸葛亮听到了何家二字,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眼神眯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寒芒,“无论是关李两家,还是那小子与张小娘子,都只算是个意愿,从未公示于众,又算不得数。如今李家意在何家,冯小子又钟情关姬,正好随了他们各自的意。”
“再说那皇后,只要我不开口反对,她自会明白我的意思。那张君侯夫人对此事本就有些犹豫,这才错过,怨不得他人。皇后若真下了心,一定要让张家小娘子嫁与冯小子,那就先去劝说张君侯夫人。就算是日后关张两家各施手段,哪个得了手,都是不错。”
在诸葛亮眼里,无论关张两家女,哪个成了冯小子的内室,他都无所谓。
那个小子,有才能不假,但也算是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的人,用情义绑住他,还怕他能跑到天边?
赵广王训,如今都算是用朋友兄弟之情绑住他的人。
日后无论是关姬还是张姬,他最终选了哪个,都是可以,反正都算是他自己用来绑住自己的儿女之情。
如果最终他一个都没选……
诸葛亮眼中的寒芒更甚,那也不打紧。皇家中是没有合适的贵女了,但那功勋之家嘛,还是有一些的。大的小的都有,就看他喜欢哪一个。
冯永自是不知道自己眼中的诸葛老妖,已经准备在作妖。
当然,就算是他知道了,估计也会矫情一句,当真是男人幸福的烦恼!
此时的他,正悄悄地站在自家的贴身侍女身后,好奇看着她蹲在地上东划西划,忍不住地说道:“你这个云字写错了,少写了一横。”
阿梅如同受惊了兔子一般窜了起来,看到是自家主君,脸上有些惊慌,赶紧施了一礼:“主君,婢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有什么错?”冯永奇怪地看着一脸窘迫的自家婢女,“勤奋好学,乃是一大好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阿梅呐呐道:“婢子私自学识字……”
“识字是好事。”冯永仍然很奇怪地说道,“昔日郑公家里婢子识毛诗,乃是当世一大美谈。你没听说过?”
冯土鳖心里其实是有些遗憾的,当初他教了那个小婢女幺妹学识字,没曾想却是个笨丫头,学了那么久,也没学会几个字。平日里做女红做些手艺倒是一个巧丫头,当真是脑子笨手灵活。
要不然,他也能学那郑玄,家里来客人了,让幺妹端茶露个脸,问个话还能回两句他盗来的千古名句。
一来二去,这老冯家的名声,岂不是响彻大汉天下?
“郑公是谁?婢子确实没听说过。”
阿梅脸颊微微发烫。
冯永:……
看来蛮僚之女还是蛮僚,当真是孤陋寡闻。
“这些字都会念吗?”
冯永指了指地上的字,虽然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可是却能勉强认出来,正是冯庄特产的开蒙文章千字文前面那几句。
“会。”
“那念来听听。”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不错嘛!
冯永有些惊异地看着她:“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阿梅悄悄地看了一眼冯永,见他确实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鼓起勇气回答道:“主君平日里也无多少事要婢子伺候,婢子得了闲,就去帮狗子阿娘织布,换了那狗子小郎君教的。”
神特么的狗子小郎君,这个称呼当真辣眼。
不过你这头脑,很会做生意啊!
冯永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这婢女平日看起来挺自卑的,也不敢多说话,没曾想竟然还有这种主意。
“学了多久了?学了多少?都念出来给我听听。”
“学了四五日。只学到几句,学到了‘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那一句。”
人才啊,毫无基础,学了这几天,能背了还不算,竟然还能写出来,这不是人才是什么?
“教了你拼音么?”
狗子作为冯庄第一尖子生,冯永的汉语拼音肯定是要在他身上试验的。
阿梅茫然地看着冯永:“主君,婢子不知道什么叫拼音。”
拼音嘛,就是把汉字的音拼出来。
来,哥哥教你,“软”要这样念:日五……
算了。
“为什么想学识字?”
作为一个婢女,冯永如果要求她学识字是一回事,可是冯永没有要求,婢女是没有这种需要的,也根本没有这种动力。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主人,主人好,她们就好。
看看幺妹就明白了,当初对会写字的冯永是何等崇拜?然而等冯永教她识字的时候,一开始